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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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遙身后的三個人,只剩下女裝的澹臺蓮還尷尬地站在原地,然而那寧夏靜和師秋慈已頭也不回退了回去。 師兄呸!夏靜你往哪跑?還有秋慈?。磕銈儌z回來!曲遙大踏步追出去,兩只手分別拽住臨陣脫逃的兩人。 不不不小道是真的丟不起這個人,從此我們大路走兩寬山海再相逢!曲兄我們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師憫慈連連擺手,頭也不回地往后退。 師兄!曲遙眼見著要拉不住師憫慈,轉頭去拉寧靜舟。 不不不,別叫我?guī)熜?我要回蓬萊我突然想到我還得回去請罪,我先走一步 寧靜舟也繃不住了,捂著臉就往人堆外走。 眼見著士氣潰散,幾位贈品出師未捷,便都想著逃之夭夭,就在氣氛極度尷尬之際,突然,水中遙遙響起一個慵懶又尖利的老媽子聲音。 這四個,我要了。 曲遙愣了愣,這個聲音,他熟悉的很,并且似乎是在哪聽過 曲遙回頭一看那河上的花船,但見那說話的是個老鴇子,愣了片刻后,猛地回憶起了這個人是誰! 燈火闌珊,碧波輝映之處,一張熟悉的卡著粉的臉。 寒江孤影,江湖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曲遙的耳畔,傳來寧靜舟一聲悠悠的感慨。 這個老鴇子,曲遙和寧靜舟都見過。 老鴇子的身后是兩個向外探的姑娘,一個有點對眼,一個有點齙牙。但見那三個人擠在一條小小的花船上,老鴇子正扇著風,抽著袋水煙。 這三個人,曲遙和寧靜舟不止見過,還熟的很。 曲春遙暗罵一聲造孽這兩個姑娘便是他剛醒來時,流落到大運河畔坑過的那兩個。 曲遙捂臉,將這段不堪的回憶自腦海中吊了出來曲遙剛剛重生后,為了弄回去的路費,斗地主坑了兩個接客的姑娘。 當時身無分文的曲遙不僅沒付銀子,還倒賺了二十兩,為了騙取那老鴇子信任,他還幻化了塊假的蓬萊弟子銘牌押在對方處 假銘牌上寫的名字,還是寧靜舟。 竟真的有花船收留我們!澹臺蓮還不知這其中復雜的內情,見有人收留,不用留在此處丟人,心中立刻一松。師憫慈也不知其中原委,就快要喜極而泣 四人此刻畢竟裝扮成了女子,又被師憫慈施了些許易容之術,基本看不太出來原本長相,故而那老鴇子一時沒認出來也是正常,若是這老鴇子認出了曲遙,再將前后原委告知澹臺蓮,曲遙今夜估計就要命喪于此了。 師叔我們要不要換個船,我瞧著這船它有些小。曲遙搓搓手嘿嘿笑著,尾巴似地跟在澹臺蓮后頭,拼了命想要攔住他師叔的步伐。 澹臺蓮一愣,旋即冷然凝眉低聲道:這船確實是不大,但若想找出條能容下你的船,不肖說今夜,這輩子怕是只有這一艘。旋即向那老鴇子施了一禮,走了上去。 曲遙看了眼寧靜舟,寧靜舟沉重嘆息了一聲,拍了拍曲遙的肩膀,亦跟著走了上去。 曲兄臉色為何這樣差?可是和這船上之人有什么隱情?師憫慈皺了皺眉頭,輕聲問曲遙。 無妨。曲遙抹了把臉:只是我今日若真的不幸殞命于此,還請師道長將我骨灰撿撿,找個綠水青山的地方埋了。 曲遙說罷,烈士一般,咬牙上了那花船。 時至如今,曲春遙只能盡力隱瞞,打好馬虎眼,努力將自己和這船上的三個姑娘撇清關系。 然而跨進那賊船的第一秒起,曲遙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有的夢想都已然變成了泡影。 花船內,澹臺蓮定定地站在原地,仿佛生了根一般,他瞇了瞇眼睛,眼中光芒勃然銳利起來,譚冬蓮一言不發(fā)地看向那船艙上被裱起來的一樣物事,似乎已然陷入某種化境。 但見那船艙上,用鐵釘死死釘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刻著繁復美麗的海水江崖紋,又墜以冰蠶絲所制的流蘇。 牌子上頭,書著鐵鉤銀畫的寧靜舟三個字。 曲遙腦袋里頓時嗡了一聲。 若將一塊寫著人名的銘牌釘在船艙上,這多少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然而那牌子下頭,正好墜著一幅點題的對聯(lián)。 嫖.娼不給錢,生娃沒屁.眼。 澹臺蓮一字一句的念完,之后默默回頭,眼神里仿佛有萬鈞之劍,劍尖所指即將成為一片尸山血海,那肅殺無比的眼神直直射向了寧靜舟。 寧靜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面無表情,旋即轉身看向身后已然滿頭大汗渾身哆嗦的曲遙,眼神里無悲無喜。 澹臺蓮瞇了瞇眼睛,在那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之后那銳利如劍般的眼神便跨過寧靜舟,直直地刺向哆嗦的曲遙。 曲遙只覺心頭一冷,差點跌進河里。 師憫慈皺著眉頭看了那銘牌半晌,道了句:嗯?這寫的不是然而下半句還沒出口,便被曲遙死死在鞋面上踩了一腳,疼得師小道長直接把剩下半句話咽了回去。 呦,姑娘們都進來了。那老鴇子吐了個煙圈,發(fā)現(xiàn)氣氛有點不對,似乎這幾個姑娘都在看向某處,老鴇子順著他們眼光看去,便看到了墻上掛的那塊銘牌。 哦,這塊牌子你們有所不知。老鴇子看見這塊假銘牌,突然磨起牙來,咬牙切齒地冷聲道:這塊牌子上的這個人,若是被老mama我抓出來,定要活活褪了他的毛,閹了這個小畜生 不不老mama曲遙上前一步趕緊道:大家時間緊迫,我們姐妹幾個正缺人收留想要拉活,不如我們談談工作談談理想 嗯。寧靜舟面無表情落井下石:反正這段故事咱們肯定能聽上,也不急于一時。 曲遙瞇了瞇眼睛,發(fā)現(xiàn)他那曾經(jīng)老實憨厚,勇敢正直的師兄如今已然學壞了。 這老鴇子不接客時,瞧著說話的語氣和神情與普通老婦倒是別無二致。這老鴇子敲了敲水煙袋道:我是看你們幾個人多,買一送三來的合算才讓你們上了我的船。你們幾個瞧著膀大腰圓身強力壯,打打雜照顧照顧病人當力工倒也來的劃算。 打雜?曲遙一聽雞王夢破滅,立刻上前一步道:mama這是看不起我們姐妹?我們姐妹若要論起賣酒接客,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那老鴇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曲遙,又看了看他那張畫的半糊不糊的臉,哼哼一聲道:你當這邗溝上的采花客們都是瞎的么?畫成這樣接客,不把人家嚇個半死,倒訛我的錢就不錯了 曲遙剛想反駁,卻是在這時,船艙內傳出嘩啦一聲,那是瓷盞摔在地上碎了的聲音。 緊接著,一股并不好聞的藥味飄散出來。 芝兒,芩兒,怎么了?老鴇子皺了皺眉頭,抬高聲音向那船艙內問道。 mama。那個有點對眼兒的名叫芝兒的姑娘略帶歉意地探出頭來道:方才是我上藥不小心,黑糊糊他疼得厲害,不小心碰碎了藥盞 曲遙向那船艙內看去,但見那艙內的甲板上似乎鋪著一床散發(fā)著焦味兒的,發(fā)黑的床褥,褥子上似乎是躺著個人。 曲遙在看到那個人時愣了愣。 那個人,幾乎渾身都纏滿了繃帶。 可那焦黑被子的一角下,卻露出了那人沒纏繃帶的半截小腿。曲遙一見,但覺心中一顫。 那截小腿,已然被火燒的焦炭一般,碎瓷片旁邊是換下來的半截紗布,上面盡是黑糊的,帶著血絲的□□。 被褥旁邊,那個齙牙的叫芩兒的姑娘正在用手一點點把淡黃色的藥粉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然后再一塊塊撿起那些碎掉的瓷片。 一個瓷盤子現(xiàn)在都賣四文銀子!別說那治燒傷的藥了!現(xiàn)如今什么都漲價!就你們不漲價!一個個粗手笨腳,能不能小心點兒?。?/br> 老鴇子開始抱怨東抱怨西。 曲遙這才發(fā)現(xiàn),花船里陳設極其簡單,船內的陳設其實都已經(jīng)很古舊了,門上的裝飾也只有幾多紙扎的假花。 老鴇子胳膊肘處甚至還打了個補丁。幾個姑娘們穿的也極樸素,頭上頸子上基本沒什么首飾,只是插了幾朵時令的鮮花而已。 曲遙抿了抿唇,他一向自認是當世大俠敢作敢當,可卻是頭一次這樣抬不起頭,他別開眼睛,不敢去看門上掛的那幾朵破舊的假花。 敢問,這位躺著的是 曲遙看著病榻上那個被火燒至不辨人形的,渾身纏滿繃帶的可憐人,別開了話題,輕聲問道。 老鴇子沒有回答,輕輕抽了一口水煙袋。 彌散的煙霧里,老鴇子的眼光看向船外,那波光粼粼的,混著胭脂味兒的大運河水。 你們幾個剛來的廣陵罷,你們可別看這廣陵外頭,歌舞升平,喜氣洋洋的。你們卻是不知道,如今這里的情勢,是多么水深火熱。 老鴇子輕輕嘆息一聲,找了個蒲團墊在小馬扎上,坐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評論嚶嚶嚶,掉紅包嚶嚶嚶!順路祝大家十一中秋快樂呀! 第97章 、戰(zhàn)火交迫,俠義風塵 老鴇子名叫紋姨,今年五十四歲,已然在這秦淮水鄉(xiāng)胭脂巷里漂泊了大半輩子,青春年華已然付諸流水,如今是半老徐娘美色漸衰?,F(xiàn)下的她,拉扯著幾個并不火的姑娘,勉強賺錢以求度日。 紋mama吸了口水煙,看著船外鶯歌燕舞十里燈輝,輕輕搖了搖頭。 現(xiàn)如今的廣陵,早已經(jīng)是內外交困。大廈和大舜國的軍隊就在這不久前已經(jīng)打了好幾仗了兩邊兒的都不管我們廣陵城內百姓。城內的允卿女仙們之前為了保護城里黎民百姓,已經(jīng)付出了多少 紋mama眼中全是不甘和恨意,她握了握拳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那大廈國主為了奪地盤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都能干出來!這人偏又和毗藍教的妖人們勾結就他的那個什么狗屁國師!叫什么烏頭羅剎的 叫烏樞剎羅 一旁的芝兒輕輕提醒。 呸!老娘愛怎么說怎么說!老鴇子咬牙切齒。 那狗屁的國師以前就是個色膽包天的狗畜牲!之前在廣陵城內欺男霸女!看中誰家的閨女便要施法暗地擄走!叫人根本抓不住把柄!這狗畜牲糟蹋死了多少閨女!他們強占廣陵的那些日子簡直是暗無天日!我們百姓迫于無奈!只能自行起義反抗!那景晗誠便武力平反,大肆屠殺起義百姓!好在我們廣陵城里,還有個允卿門。門內女仙為保護城內百姓,在毫無外援無人相幫的情況下,與那烏樞剎羅的毗藍教妖人整整斗了三個多月 老鴇子深吸一口水煙,繚繞的煙霧里,那雙蒼老的眼里溢滿了水光,她聲音里全是無奈和憤恨。 可只靠一個允卿門,哪熬的住那數(shù)以萬計的畜牲們!仙宗之人根本不管我們廣陵城的死活,發(fā)出去的求援信一封都沒有回應可嘆那允卿門的女仙楊姑娘,死的那般凄慘,死的連尸首都收不齊全 船上所有的人,聽了這話俱是一顫。 曲遙只覺腦中嗡了一聲,他看向澹臺蓮,只見澹臺蓮也一臉愣怔。 你說什么?曲遙顫聲上前兩步問道:廣陵城接連三個多月被封?允卿門的姑娘們奮力抵抗卻無人應援?這這么大的事兒,為何無人知曉? 澹臺蓮心中巨顫,他剛想問話,突然想起在場所有人中只有自己沒有變聲,此時他若開口說話,必然要露餡。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寧靜舟已然出言置疑了。 是啊這怎么可能!?寧靜舟沉聲道:我們便是從北面長白宗來的,一路上風平浪靜,就連仙宗之內也毫無波瀾!若廣陵城內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 沒錯。師憫慈也顰眉贊同道:在下四海云游至此,如此駭然聽聞之事竟絲毫沒有聽說!若出了這樣大的事,允卿門的求援消息該早就傳到仙宗了,一般情況下若是仙宗內任何一宗門出現(xiàn)外患,仙宗大宗主該立刻派人平亂。怎么可能讓允卿門獨自支撐三個月? 等會兒那老mama凝眉道:你們四個姑娘家,一個從打北面山頭來,一個四海云游,一個至今沒吱過一聲,剩下那個還時不時抽個羊癲瘋,這是怎么回事? 老鴇子眼神銳利如刀,四人立刻縮起了脖子,眼見著要露餡兒,曲遙一看大事不好,趕緊上前圓場。 沒有沒有!老mama您別往歪處想,我姐妹們因家境貧困,個個東奔西走天南海北的干活掙錢!唯獨我,干一行愛一行!專注賣身二十年。 老mama端詳了曲遙半晌,最終疑惑道:那這二十年來,你賣出去過么? 曲遙義正言辭:并沒有,所以今晚我這窖藏了二十年的貞cao就等您給開個封。 呦,那你這二十年來靠什么吃飯?那老鴇子鄙夷道。 曲遙被問住了,他思考半晌后,說出了兩個字。 修仙。 曲春遙看著老鴇子,大言不慚。 紋mama被一個修仙堵的半晌無話,她從業(yè)四十余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卻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一邊賣身一邊修仙的。如此清麗脫塵的賣身方式,她平生第一次見。 默默抽了口水煙,然而下一秒,一個清冷沉郁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 那么廣陵城內允卿門出這樣大的事無人知曉,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師憫慈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身上帶著的那股慫慫的氣質徒然消失不見了。 有人以極強的仙法功力鑄以結界,攔截了所有通往允卿門的消息! 師小道長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盡冰冷,他看向船外那蒙蒙夜色,輕聲說道。 此刻被團團圍住的,不止允卿門,還有整個廣陵。此刻的廣陵城該如罩在金鐘罩下一般被結界圍堵的密不透風!而這條水路,是唯一一條通往罩子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