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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冰山師叔的崩壞之路(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105)

分卷(105)

    白藏之皺緊眉頭,花了好大勁去理解。

    師憫慈看向景晗誠,微微一笑,眼中盡是冰冷:陛下總該知道,當(dāng)夜那場暗殺是怎么回事吧?陛下不如趕緊想想說辭,不然一會兒我身后那倆位仙長對出來了,就不好收場了~

    景晗誠看向師憫慈,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恐懼,那小道士含笑的眼神就像是一張網(wǎng),將他死死縛??!

    混賬!你敢對陛下無禮!你簡直是不怕死

    龍輦下老太監(jiān)剛要向師憫慈發(fā)難,卻見一把森然的狼頭陌刀攔在了他身前!

    讓他說。

    白藏之吐出三個字。

    若真是這樣也就是說,有人冒名頂替季天端去殺流放路上的白藏之!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么會這樣做???他暗殺白藏之圖什么?曲遙越想越怕,只覺得寒氣直侵肌體,凜眉顫聲問道。

    澹臺蓮不語,目光看向如芒刺在背的景晗誠。

    陛下,可否給臣看一看,陛下與臣相遇那夜的軍士調(diào)令?

    白藏之回過頭,碧色的眼睛里放出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與可怖的震懾。

    景晗誠額間已盡是冷汗。

    陛下不給,臣自己也可以去調(diào)。白藏之沉聲道。

    去調(diào)一調(diào),當(dāng)夜試圖殺掉我的那伙匪徒,是真由天端派的,還是令由他人派來的!!

    白驅(qū)夜手臂青筋暴起,他死死握著那柄狼頭陌刀!碧色的眼睛狠狠盯著景晗誠!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句話。

    眼見著景晗誠即將兜不住這件事了,他破釜沉舟地咬了咬牙,之后擺出一副位高權(quán)重之人特有的俯視姿態(tài)冷笑。

    驅(qū)夜,就算那伙劫殺你的人是我派去的,可那又如何!?那不過是手段而已!能成大事之人,只看結(jié)果,為何要看手段???

    在場眾人登時一愣!氣氛猛地一滯!曲遙萬萬想不到,這景晗誠居然就這樣承認(rèn)了?。?/br>
    你自從受封了朕的將軍,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朕待你如何?朕招安之誠日月可鑒!待到大舜皆歸我有那一日!你必是鮮花著錦,顯赫已極!世間再無人能掩你的光華才干!

    景晗誠揮舞雙手,一幅高談闊論的模樣,說的吐沫星橫飛!

    反觀那季天端呢?他又能給你什么?他不過就是個只會吟吟詩作作詞的病弱公子哥罷了!不過就是個有些姿色的脂粉堆里長大的小白臉而已,又何愁無處可尋?你若喜歡,朕給你養(yǎng)上十個二十個也未嘗不可??!

    曲遙登時便被這景晗誠的不要臉?biāo)饝亓?!這腦回路簡直堪稱鬼才!若白藏之真是個貪慕榮華富貴之輩,沒準(zhǔn)便真的被這現(xiàn)場畫的大餅感動了!

    然而白藏之卻是面無表情,只是死死地盯著景晗誠。

    陛下話說完了?

    景晗誠看著白藏之的表情,心中越發(fā)沒底,卻依舊故作淡然道:是榮華富貴,是萬人之上,還是屈居在一個小小門庭之中做一輩子書童,白驅(qū)夜,你

    話還未說完,一道銀光閃過!景晗誠的腦袋應(yīng)聲滾下!泉涌一般的鮮血噴濺出來!

    那我寧愿做個,護(hù)他一輩子的書童?。?!

    白藏之咬牙顫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兩位老變態(tài)想繼領(lǐng)了盒飯~

    接下來就是完結(jié)章啦ww感謝在2021013100:01:55~2021020102:48: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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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艷骨離去,花葬風(fēng)流

    曲遙原本還立下豪言壯語,說要?dú)⒘四蔷瓣险\,再將他的尸首送給仙女jiejie們戳窟窿眼出氣,然而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天真。

    白藏之立馬揚(yáng)刀,長陌刀在景晗誠身上七進(jìn)七出,剁餃子餡一般砍向景晗誠的尸首!白藏之邊砍邊罵:你特娘的才小白臉!去閻王爺那兒當(dāng)你的小白臉罷!

    師姐!師姐!別擋我!我要看手剁餃子餡!??!允卿門外門小師妹燕燕手舉著排簫蹬著兩條蓮藕般的小腿大聲道

    陳念微笑著捂住燕燕的眼睛:你太小,這太血腥,你看不了。

    一旁的玄甲紫龍騎盡數(shù)呆了!一夜之間,景晗誠和國師烏樞剎羅說沒就沒了!紫龍騎軍士們盡數(shù)愣怔地看著白藏之剁景晗誠,臉上全是震悚與恐懼。

    那躺地上的景晗誠已經(jīng)成一具變成了一堆白藏之顯然是還不夠解氣,可終究是想到了更加重要的事,他收了刀,眼神從冰冷轉(zhuǎn)成燎原一般的焦急,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向曲遙,一把握住曲遙肩膀顫聲道:天端人呢?他現(xiàn)下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是了,我們近來也在尋找天端,都已經(jīng)找瘋了!允卿門的仙女jiejie一聽這事,顯得同樣焦灼。岳秀秀顰眉焦急問道:曲小仙長,既然你曾經(jīng)歷過那生魂駐,可知天端的下落?

    這曲遙拼命回憶生魂駐中的最后一幕。

    季天端刺殺烏樞剎羅失敗,烏樞剎羅在水臺之上便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就在烏樞剎羅準(zhǔn)備將他折磨至死時,姚鏡流突然闖入,以性命作抵擋,將已殘的季天端身上綁上木塊,扔入河中,又以rou身相搏,已至季天端最后被水沖遠(yuǎn)

    他看向白藏之焦灼悲怮的眼神,默默咬了咬牙。

    情況許是沒有那樣樂觀,我們?nèi)缃袢暨€有一線希望,便是那姚鏡流了藏之兄,你要做好準(zhǔn)備。曲遙沉了沉目光輕聲道。

    就算是季天端僥幸沒有死,那他如今,也已經(jīng)殘廢了。

    他被姚鏡流救下時,手腳筋已經(jīng)被挑了,琵琶骨也斷了。

    季源遠(yuǎn)大駭,她臉色鐵青,幾乎是顫抖著看向曲遙震驚道:你說什么?。刻於怂於怂醯牧??

    曲遙輕聲說,之后將季天端迷暈允卿門眾弟子,獨(dú)自一人刺殺烏樞剎羅之事盡數(shù)講予了眾人。

    季源遠(yuǎn)聽罷,愣怔地看向遠(yuǎn)方,許久未說一句話。

    天端太傻了!他怎么這樣傻???他這個傻子!!岳秀秀哭著大罵。

    在場諸人皆是季天端同門師姐,一聽此言,幾乎都是悲痛欲絕,潸然淚下。

    然而那一刻,曲遙的眼神,卻看向了人群之外的白藏之。

    白藏之聽罷,沉寂在晚風(fēng)里,許久未動。

    他沒有任何表情動作,可曲遙在那一刻清楚地察覺到,他的心臟已然瀕至碎裂。

    藏之兄你曲遙抿了抿唇,想安慰一句,卻腦中一片空白。

    夜風(fēng)拂過白藏之蒼白的皮膚和金棕色的長馬尾,他愣怔地看向遠(yuǎn)方寂靜的廣陵,然后默默地摘掉了臉上的狼骨覆面。

    我以為,我一直是那個煮海的張生和屠龍的柳毅,為他抵御一切苦厄,為他擋下一切劫難。

    沙啞低沉的聲音如同喟嘆一般,化進(jìn)無垠的夜風(fēng)里。

    卻是不想,最后的最后,屠龍的是他,煮海的也是他。

    抵擋一切的,還是他。

    知不為卻偏要為之。

    季天端,他是允卿門內(nèi)真正的男兒。

    曲遙嘆道。

    無妨,我已經(jīng)無所謂了。

    白藏之仰起頭,收了陌刀,一甩披風(fēng),轉(zhuǎn)身騎上馬,動作決絕而灑脫。

    他若還活著,我便陪著他直至百歲之后。他若是死了,我便下地獄陪他赴死。相隔的不遠(yuǎn),我必能在他投胎前尋到他。

    只是去另一個地方與他廝守終生罷了,沒什么可難過的。

    白藏之笑笑,碧色的眼底是釋然與決絕。

    曲遙顰眉看向白藏之,末了贊了一句:是條漢子。

    姚鏡流那廝在何處?馬上的白藏之道:我要去尋姚鏡流問個明白?。?/br>
    姚鏡流曲遙微微嘆息,看向廣陵城外那條用來粉飾太平的運(yùn)河。

    此刻已然將至天明,廣陵雖然不夜,但城外的花船此刻也已然止住了喧囂。紋mama和兩個姑娘已然陪完了最后一批客人,娘兒仨正打著哈欠欲收船回城,便在碼頭見到了允卿門眾人和白藏之。

    官爺女仙?小曲遙?紋mama先是看見了白藏之,眉間一凜,旋即看見了幾個熟悉的人影,登時舒張開眉頭,轉(zhuǎn)憂為喜。

    姚鏡流是否在船上?白藏之率先一步登船,逼視著紋mama的眼睛發(fā)問,這廝比紋mama高了一頭,他甫一靠近,嚇得紋mama向后退了一步。

    姚鏡流?紋mama皺緊眉頭道。

    便是那個渾身燒傷的黑糊糊。曲遙顰眉道:他的身份,應(yīng)該便是曾經(jīng)風(fēng)靡廣陵城的水云間頭牌姚鏡流,姚公子。

    船上的紋mama和兩個姑娘俱是一愣,誰都沒有想到,船上那個被折磨的那樣凄慘的人,竟是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姚鏡流

    他竟是姚鏡流姚公子么?紋mama嘆了一句:只嘆我當(dāng)年還在水云間外的戲臺聽過他唱戲三個月前,大廈國主景晗誠在城內(nèi)舉行國祭大典,城內(nèi)百姓和伶人俱反!無數(shù)人丟了性命,沒想到,這些人里竟還有姚公子只是他現(xiàn)下情況,已是極不好了

    讓開!我要見他!白藏之咬牙推開紋mama,不顧兩個姑娘的阻攔,低頭便闖進(jìn)了船艙里。

    可剛一入內(nèi)艙,白藏之便愣住了。

    他不敢想象,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姚鏡流。

    風(fēng)光霽月的姚鏡流,玲瓏八面的姚鏡流,俊美妖麗的姚鏡流,驕傲矜貴的姚鏡流

    狹小的船艙地上,只有一床破舊的被褥,渾身纏著繃帶不辨人形的男子就躺在上面,床被上是血跡和淡黃色的膿痕,他靜靜地躺在那里,胸口略有起伏,只還剩下最后一口氣。

    我們已找了郎中看過了芩兒底下頭,眼中全是難過與無奈。

    郎中說,他要走,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他傷的太重太重了燒成這樣,腸子已然廢了一半。每次給他換藥時,他都幾乎痛的昏死過去郎中說不必再換紗布和藥了,最后這幾日,便叫他少遭些罪罷

    曲遙的心臟痛的像是被鉤針活活扎穿了一般。

    今日躺在這船上受盡折磨的,本該是季天端。

    季天端!你是沒聽說過什么叫大難臨頭各自飛嗎???季天端我告訴你!真打起來的那一天,我一定第一個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跑的你們誰都找不著??!

    熟悉的、理直氣壯的罵聲還回蕩在曲遙耳邊。

    他說的好好的,他說他會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勺詈蟮淖詈?,他成了最大的騙子。

    白藏之顰眉認(rèn)了好久,卻始終不敢認(rèn)定這便是姚鏡流卻是下一秒,那將死的姚鏡流的眼睛似乎微微顫了顫,緊接著他睜開了眼睛,即便是將死之人,他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澄明而剔透。

    呦這不是白驅(qū)夜白大人么?你來了?

    只一瞬,他便認(rèn)出了眼前來者是誰,即便是這般光景,姚鏡流沙啞的聲音里依舊是面對情敵的倨傲與尊嚴(yán)。

    在場眾人皆呆住了,曲遙都沒想到,即便變成了這副光景,他還要強(qiáng)撐著說話。

    你你怎么會淪落至此?

    白藏之甚至一時間忘記了問季天端的下落,他呆滯地看著姚鏡流,眼中是憐憫與難過

    哼姚鏡流似是笑了笑,他用那已被燒啞的聲帶驕傲道:那烏樞剎羅想玩我?爺爺爺總得讓他付出點(diǎn)代價他以為斷了我的兩條腿和幾根手指頭我便不能反抗了么我趁他爽利時不備將燭臺打翻在地?zé)怂臍謳ぃ。。?/br>
    曲遙已然潸然淚下,大顆大顆淚珠砸在姚鏡流臟兮兮的繃帶上。

    我我雖為水云間的頭牌表面上風(fēng)光無限可終究被嚼舌根的背后罵是賣屁.眼的小白臉卻沒想,到最后爺爺也做了一回風(fēng)塵俠客??!改一改這一生娼行的污名

    可真好。

    姚鏡流每一個字都說的那樣艱難,他每說一個字都要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可曲遙還是感覺,他笑的是那樣開心,那樣痛快。

    那老畜牲死了么?

    姚鏡流側(cè)了側(cè)頭,艱難地問道。

    死了,他被你殺了。曲遙淚如雨下,勉強(qiáng)用平靜的語調(diào)說道:烏樞剎羅那個畜牲,是被你活活燒死的。

    是你為民除害,是你救了廣陵。

    水云間的姚公子,才不是什么小白臉,他是廣陵的英雄。

    姚鏡流的眼中已然滿是欣慰與釋然。

    他瞳孔慢慢擴(kuò)散,回光返照的最后一點(diǎn)力氣已然將要消耗殆盡。

    天端天端他在哪里?你可知天端最后順著水飄到了哪里?白藏之顫聲問道。

    我我憑什么告訴你?

    姚鏡流的聲音越來越小,可周身的氣派與尊榮卻未有絲毫改變。

    那是我我救回來的我喜歡的我憑什么就讓給你?

    將死的姚鏡流,依舊那般護(hù)短又驕傲。

    我就不讓你倆在一起!

    他看著白藏之眼中隱忍的憤怒,他依舊是那樣驕傲,可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干涸的眼眶滑下

    就不!就不

    即便到了最后一秒,他的態(tài)度依舊是那般堅決而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