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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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黑色的步輦簾子被里面的人掀了開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步輦上緩緩走下。 曲遙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就要過年了祝大家新年暴富!我沒別的愿望!我就祝你暴富! 第129章 、三花開盡,山河人間 隨著那步輦外的簾帳被掀開,曲遙呆住了。 原本在他的印象里,這個老色胚皇帝本是個極猥瑣極下流的形象,該是有缸粗沒缸高脖子以下沒有腰的模樣然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和那猥瑣的形象極度不符,此人氣宇軒昂,眉眼俊逸,堪稱劍眉星目!氣質(zhì)更是自有一段風雅! 若是再年輕些,該是個劍眉星目的美男子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過多歲月之痕,即便他如今已經(jīng)快六旬的年紀了,依舊俊朗的超乎尋常。 曲遙只覺渾身一凜,這廝若是甜言蜜語起來,想來確實能迷倒一片不諳世事的少女啊!多深的坑?。?/br> 陛下!白藏之當日投靠景晗誠也是情勢所逼!迫不得已!還請陛下寬恕于他!季源遠率先恢復了正經(jīng)做派,她第一個站出來,盈盈下拜,顰眉說道。 其余允卿門內(nèi)女弟子聽罷,皆都跟著季源遠跪拜下去。 國事不同于風月之事,一切都有商議余地。可國法即是國法,就算是情勢所逼,這白藏之通敵叛國之罪,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皇帝捋了捋長須,開始打官腔。 跪在一旁的白藏之面無表情,只倔強地略略別過頭去。 懇請陛下,從輕發(fā)落!季源遠正色凜聲道。 不過畢竟是允卿門出門懇求,此事倒也不是不能商議,畢竟這是月兒出師之門庭,想當年我與月兒花前月下,情投意合 一眾允卿門弟子被酸的默默磨牙,允卿門眾女仙們的容忍度便如一方懸崖,老皇帝此刻就在懸崖邊上反復橫跳。 可白藏之所犯,終究是謀逆大罪,既然兩廂為難,那便瞧瞧老天爺是否肯賞你光罷! 景騁原突然瞇眼笑道,曲遙望向那老色胚皇帝的神色,心中一聲冷笑,這死老頭必是沒安什么好心。 我瞧著這老皇帝吊兒郎當?shù)哪?,倒像極了一個人。師憫慈在曲遙耳邊冷哼。 誰?曲遙好信兒問道。 師憫慈不語,挑了挑眉毛看向曲遙。 靠!我像他???小道長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小爺我如此剛直正義,怎么會像那個色胚死老頭! 曲遙氣的險些跳起來,然而他身后的寧靜舟與澹臺蓮愣了片刻,卻是不約而同的點頭。 不止是性情寧靜舟顰眉對比著斟酌道:怎么覺得長得也有點像 我去你的大爺?。∏b剛想罵,卻聽見那老皇帝竟又發(fā)話了。 白藏之,你與百花公子之間的恩怨糾葛,朕在來的路上便已得知。朕終究也是個樂意成人之美的,既然你二人情深至篤,你那戀人又叫百花公子,而朕當年與月兒初見,便是在廣陵花開的時節(jié)既然你與花木如此有緣,那便看看花這東西,能不能救你性命了 在場之人俱是一愣,都沒揣摩明白這老皇帝的心思,就在大家不明就里之時,這色胚皇上微微一笑,繼續(xù)將他的餿主意娓娓道來 若上蒼能讓廣陵城三日之內(nèi)滿城花開,萬芳吐瑞!我便將白藏之無罪釋放!反之,白藏之便要正法于此!這赦令既風雅又別致,如何? 老皇帝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曲遙根本沒有想到,這色胚皇帝的思維居然和他的性格一樣跳脫! 且不說現(xiàn)下根本不是開花的時令,城內(nèi)草木連些綠意也無。今年一年的節(jié)氣本就奇怪,最近更是接連又下了幾場霜雹城內(nèi)花木基本枯死殆盡。 朕不僅要看見滿城花開,更是要看見天上之花、地上之花、與人間之花!若是城內(nèi)花團錦簇,萬花盛放,朕便信守諾言,放白藏之一條性命!如若不然,那便勞煩你們諸位,為白藏之尋一塊好些的棺木吧 老皇帝對自己的奇思妙想十分滿意。 萬花盛放?滿城花開?曲遙一臉詫異:他閑得慌吧?把這老皇上的腦花兒砸出來串成串兒烤,這算人間之花嗎? 曲遙聲音不大不小,也不知那老皇帝聽沒聽到,嚇得澹臺蓮踹了他一腳。 陛下這不是刁難人又是什么!?什么天上之花人間之花?現(xiàn)下根本不是開花的節(jié)令!這分明就是不可能之事!陛下想要處死白藏之,需要這么多無關緊要的理由么!? 季源遠氣的渾身直顫,若不是礙于君臣之別,這位暴躁的仙女jiejie怕是早就揮著鐵拳向老皇帝那張好整以暇的臭臉上毆打而去了 既然如此,那便沒得商議了。老皇帝嘆息一聲:白藏之能否活下來,就看上天肯不肯降神跡于廣陵城了! 景騁原抬頭看了看天空,最后一絲晚霞散盡,此刻的天空已經(jīng)晦暗下去,月亮已經(jīng)掛上了枝頭,景騁原身前的護衛(wèi)們已經(jīng)點起來火把 三日之后的這個時辰,若廣陵城內(nèi)還無一朵花開,便在城內(nèi)運河的水臺之上處斬白藏之罷。 老皇帝將處斬二字說的輕飄飄,曲遙聽罷,只覺得牙根癢癢。 時辰不早,可以回營了。老皇帝抻了抻腰,轉(zhuǎn)身回到了步輦之中,他高聲道:三日之后,水臺相見!靜待花開! 幾個士兵將白藏之鎖進囚車,帶了下去。 我開你娘個大禿瓢!季源遠看著那遠去的如潮水般的軍陣怒罵。 不行便硬去搶!烏樞剎羅都不怕!大不了和這老皇帝拼了!岳秀秀怒道。 你們且先稍安勿躁,我總覺得這三花雖然看上去的確像是存心刁難,可并不是無解陳念看著眾人沉聲道。 那廂允卿門內(nèi)的姑娘們已然開始動起了劫法場的念頭。 曲遙皺了皺眉頭,只覺得哪里不對,按說白藏之乃是個領兵治軍的人才,連景晗誠見了都想盡辦法拉攏哄騙,這老皇帝唯一一個會打仗的兒子十三皇子景倚淵已然薨逝,如今天上掉下這么塊肥rou,他不可能沒有招安之心,怎能說殺就殺? 天上之花、地上之花、人間之花。澹臺蓮要突然搖了搖頭,輕聲道:曲遙,你不覺得,這更像是啞迷么? 曲遙愣了愣,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師叔蓬萊小王子:啞迷?什么啞迷? 澹臺蓮望向他搖了搖頭道:想不明白便慢慢想!若是遇上些難事兒便打退堂鼓,你又如何修仙問靈?如何勘悟大道? 師叔!這會子人命關天,咱們就不進入教學環(huán)節(jié)了吧???曲遙苦著臉道。 白藏之死不了,廣陵一定會出現(xiàn)神跡。 澹臺蓮眼神里,盡是了然。 誒誒?為什么?這是為什么?曲遙瞪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自己想。 澹臺蓮啟唇微微一笑,純凈的黑色瞳仁如同一泓化開的春水,白皙高挺的鼻梁恰如春山雪脊,看的曲遙心下微顫。 玉清尊者機敏如許,我等俗人,實不敢比肩。 師憫慈像是聽懂了一般,看向澹臺蓮,微微笑道。 三日之期,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那日之后,允卿門眾女仙先是將昏睡不醒的季天端帶回門內(nèi)好生調(diào)養(yǎng),又將狗頭皇帝的敕令散至坊間所有平民,集思廣益,商議對策。 三日后的廣陵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雖然這幾日街道恢復了些生機,可終究是不比之前和樂安康時的模樣。 景騁原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jīng)西沉,最后一絲晚霞也即將燃盡。一旁的侍女幫他裹緊了雀裘大氅,景騁原的坐在運河旁水臺之上,回頭看向一旁手執(zhí)鐵斧長矛的行刑之人和跪在地上被牢牢鎖住的白藏之,輕聲嘆道:白藏之,你也不想這么結(jié)束對吧? 朕亦是如此啊。 老皇帝嘆息一聲,瞇了瞇眼,看向晦暗的大運河。 很久以前,朕曾到過一次廣陵,朕就在一片花茵之中看見了彈琵琶的月兒。都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朕當年就覺得,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能養(yǎng)出月兒這般女子的水土,必是蘊藏著神跡的水土 白藏之側(cè)了側(cè)頭,垂下眼瞼。 可這一次,朕怕是要失望 景騁原的話音甚至未落,突然,一聲嘹亮的煙火聲劃破了晦暗的天空!所有人一同向上看去!但見一束明亮的火光拖著長長的尾巴,仿佛破曉的號令,直穿過晦暗的萬丈高空! 咻 煙火的聲音帶著萬鈞之力,撕裂了整個廣陵城上空的風! 下一秒,萬千煙花炸響在廣陵晦暗的天空之上!明亮的火星自蒼穹之上紛紛落入人間!天空中仿若萬千花開!明亮的光芒將所有人的眼睛照亮!白藏之碧色的眼中仿佛點燃了一簇永不熄滅的火把! 哈哈哈哈哈哈哈!!廣陵!不愧是廣陵!世有十成風雅,一分在人間,余下九成,盡在廣陵!!景晗誠張開雙臂,放聲大笑!仿佛剛剛說失望的那個不是他。 天上之花!聰明?。∵@才是真正的天上之花?。?/br> 師叔,我來點??!曲遙在房梁上的火花之中愉快地大笑道,曲遙極俊朗好看的臉上此刻全是溫柔的笑意,之后便又引燃了一根巨大的煙花! 傻子!且捂著些耳朵! 澹臺蓮溫柔捂住他的雙耳,鶴影寒潭的明光將曲遙護在里面。 我是此生第一次見到這么壯麗漂亮的煙花啊寧靜舟看著滿天煙花,輕聲感嘆道。 那么從今后的每一年我們都飛來廣陵看煙花!此約不負!歲歲年年!世世生生! 曲遙看向身后的澹臺蓮與寧靜舟大聲笑道。 冷寂的山河此刻無限溫暖,澹臺蓮看著明亮的煙火和壯麗的天空,連帶著他束發(fā)的墨藍色月長石發(fā)簪都被映的透亮,澹臺蓮看著這一切,眉頭舒展,嘴角微微翹起。 歲歲年年,世世生生。 額前點著蓮花的青年輕聲說。 明亮的煙火之光甚至壓下了剛剛升起的月光!就在這時,停在運河畔的所有漁船、花船之上,燃起了盈盈燈火之光!水面上盈盈的光芒逐漸升入高空!廣陵城內(nèi)萬家萬戶門口皆燃起明燈之光,水面上升起無數(shù)孔明燈,那一瞬間,仿佛天河倒懸!星河輝映!蒼穹之上的神明將星星灑進了水中,灑進了人間。 人間之花!這是人間之燈花??!景騁原指著天空嘆道:何其絢爛壯美?。?/br> 廣陵的花船上,無論是濃妝艷抹的婦人,還是頭戴絨花的少女,或是流落水上的風塵女子們,皆將一盞盞孔明燈點燃后,放飛入夜風之中。 這燈不是這么點的!就這都干不明白,多笨呢!還想多拉客呢?紋mama笑著點著芝兒的額頭。 但見芩兒和芝兒的孔明燈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多接客,傍大款!要暴富 紋mama!??! 突然,天空上傳來了熟悉的呼喚! 曲公子?。。?/br> 是曲公子??! 芩兒和芝兒看著天空上,與澹臺蓮一道在燈影里馭劍穿梭的曲遙,拼命揮手! 看見你們的愿望啦!今年今歲,必要暴富?。?!青年的臉上揚起真誠而俊朗的笑容,他笑著大聲祝福。 那個飽受摧殘荼毒的本該沉睡的古城,仿佛在一瞬之間,被一千萬盞天燈和漫天的煙火喚醒了。 每個人的心臟,在看見絢爛的天上光海之時,都變得guntang而熾熱。 一群傻瓜 師憫慈苦笑著搖頭,琉璃色通透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溫度。 鶴影寒潭載著曲遙和寧靜舟,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運河的水臺之上,景騁原看著那一片壯麗的燈花之海和萬丈煙花,一時竟不能回神。 允卿門的季源遠和數(shù)名外門弟子也來到了景晗誠面前,季源遠道:陛下,廣陵城現(xiàn)下已經(jīng)滿城花開,望陛下遵守諾言,放了白藏之。 哈哈哈哈哈不對不對,你們一群人休想賴賬!景騁原哈哈笑道:我要廣陵城開遍三花,如今有了天上煙花,人間燈花,卻還少了地上之花!你們這花,卻是少了一朵啊景騁原瞇著眼睛笑道。 城中百姓為救白藏之已然竭盡所能!陛下看看這燈海和煙花!此乃民心所向,望陛下寬恕!邵綰衣顰眉道。 三花不全,你們又如何救回白藏之呢?景騁原看著漫天燈火笑道。 眾人一看要前功盡棄,心中皆是一凜,曲遙氣的凝眉,此刻只想把這老皇帝揪出來胖揍一頓,然而就在這時,事態(tài)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誰說三花不全?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個清亮且堅定的男聲。 哦?景騁原和眾人一并回頭看去,光芒之中,立著一個清矍的身影。 師憫慈。 師憫慈靜靜地看著景騁原,他眼神剔透而明亮,嘴角泛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 這小道長,看起來眼熟的緊。景騁原瞇了瞇眼睛道。 陛下,眼熟不熟不要緊,重要的是,這地上之花,不時便會到來了。 師憫慈輕聲道。 萬分期待。景騁原笑道。 很久很久以后,曲遙再想起那一幕的時候,心中除了震撼和懷念,便只余無盡的惋惜和難過。 卻沒有恨。 本該是血海深仇,卻喚不起對他的恨意。 紅塵往來客,皆是失意人。 回憶的最深處,師憫慈站在那場花與火的盡頭,他斂了發(fā)舊的袖袍,雙手翻作小云手,十指結(jié)?。°y色的輝芒在青年的指尖飛速穿梭!法印結(jié)罷,他猛地撤去束發(fā)的銀簪,小道長三千青絲瀑布般落下!曲遙才發(fā)覺,師憫慈竟是那樣一個秀氣到有些陰柔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