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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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騎在黑色高頭大馬上,剛剛到了此地,就聽見了這一話。 他從巷口看了過去,看到了站在墻下的女子。 …… 文澤跟著自家五爺一路離了國公府,直奔城門離開。 彼時城門還沒開,守城的官兵在清理門前路障,官兵們一眼看到了黑色西域馬上的男人,齊齊行禮,不用男人開口,便加速清理為他開門。 文澤心里還想著方才瞧見韓姨娘的場景。 韓姨娘因為什么事情,那般著急? 可五爺卻不讓他去問,反而越發(fā)匆忙地出了府,加速抽著馬兒出城。 不知道的,還以為城里有什么抓著了五爺,五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文澤不敢問,偷偷去看自家主子的臉色,男人唇下緊抿,眉間緊鎖。 守城地官兵似乎察覺了什么,又叫了好些人手來準備打開城門。 可就在城門即將被打開的前一刻,男人突然勒馬掉頭。 夜風裹著城門上的旗幟呼呼作響,馬兒發(fā)出了一聲嘶鳴。 文澤聽見五爺開了口,那聲音沉的不行,但又似放棄了掙扎一般。 “回城?!?/br> …… 此刻,男人騎馬立在巷口。 他看住了擋在馬車前的女子。 金家的護院一個個虎背熊腰,在金夫人的指揮下圍上前去。 她撐著自己單薄的身子站在馬車前,靜默地對抗著一群人,沒有絲毫的懼意。 詹五爺感受到了自己再次收緊的心口,可又在女子方才那句話里,莫名就不在意了。 是啊,他到底在意什么? 不管怎樣,他是她夫君啊…… 一旁的文澤瞧著自家五爺,原本都要出了城門了,不知怎么就勒馬掉頭,往城中而來。 眼下見了姨娘,那陰沉了許多天的臉色,在一瞬間和緩了。 雨過天晴了。 他眨巴著眼睛瞧了瞧自家五爺,又瞧了瞧不遠處的姨娘。 可惜姨娘看不見五爺,同樣沒看見的還有那金夫人。 金夫人也曉得俞姝是詹五爺?shù)逆?,可他卻不怕。 詹五爺對妾是什么態(tài)度?旁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只怕早就是厭惡極了吧? 這個女人倒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想用這個來糊弄他。 狐假虎威,真是可笑。 他當即冷笑,“定國公的妾?那位爺可是最討厭妾室了,別人不知道,你當我不知道?我今日就是闖了你的馬車,那位爺也不會替你出頭!” 馬車前,俞姝皺眉。 連金夫人都曉得那位五爺厭惡妾室,曉得自己在他眼里,恐怕沒什么分量…… 金夫人給自己壯了膽,叫了護院上前,“給我把人弄下來!” 他言罷,見俞姝還在車前站著,分毫沒退。 他冷冷哼了一聲,抬手就要把這狐假虎威的盲女推去一旁。 然而他剛伸了手,忽然一陣勁風卷了過來。 馬蹄聲和鞭子破風的聲音剎那入耳。 下一息,金夫人被馬鞭抽卷到了手上,他驚詫未及反應,被那力道強勁的鞭子,直接拉起至雙腳離地,接著被翻身抽倒在地! 陰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是誰說我厭惡了妾室?!” 男人聲音如黑云壓城一般,緊緊又問了一句。 “又是誰說,她夫君不會替她出頭?!” 咣當摔在地上的金夫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手腕被鞭子抽得滲出血來,卻不敢再出一聲。 而什么都看不見的俞姝,只循聲向馬背上的男人抬頭“看”去。 男人翻身下馬,直接躍到了她身后。 “傷到?jīng)]有?” 她愣了愣,不敢置信他的出現(xiàn)。 “五爺?” 男人聲音低了低,又輕了輕,在她耳畔問。 “不是‘夫君’嗎?” 第31章 無間 俞姝傻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那位“夫君”,已經(jīng)把金夫人抽得跪地求饒。 聽著破空的鞭聲和落在皮rou上的聲音,俞姝暗暗解恨。 那金夫人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先是故意賣了北海給魏家的藥材,讓遠書無藥可用一便迫使她嫁給皇商; 后來又被魏北海發(fā)現(xiàn)反咬一口,使錢讓衙門扣著人不放; 再后更是趁著魏北海醉酒激怒與他,導致魏北海受傷,借此要挾讓楚俞姝嫁人。 眼下還賊心不死想要闖詹家的馬車搶人,不過就是捏住了五爺厭惡妾室這樁事,肆意妄為。 比仗勢欺人更罪加一等! 幾鞭子抽下來,金夫人從嚎啕大叫到奄奄一息。 五爺甚少動用私刑,連文澤都看愣了。 五爺身形高挺站在金夫人眼前,只說了一個字。 “滾?!?/br> 金夫人自知理虧,更知這京城,哪怕進了皇城,也是詹五爺一手遮天的地方。 他連滾帶爬地叫了人跑了。 俞姝忍不住呼出一口惡氣。 她第一次覺得,那位五爺來的這般得及時。 五爺瞧了瞧自己的妾。 原來她是真的動怒了。 他看著她,不甚紅潤的唇緊抿著,微微有些向下的弧度。 他心頭動了動。 剛要說什么,楚俞姝著急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接著,魏北海撐著自己挨了打的身子從詹府的馬車上下來。 五爺瞧見了他,魏北海亦是。 他喘著重氣,“五爺,許久不見,今次多謝了?!?/br> 他滿身的酒氣未退,人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在來此之前,五爺已到過酒館,關于魏北海和他的妾的言語,他也借別人之口聽到了。 他猜出了幾分,亦是沒想到當年魏北海傷的這么重。 他看著渾身是傷的魏北海,心中五味雜陳,明明是最親近的表兄弟,卻在同一城中早已于人海斷了聯(lián)系。 他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卻見魏北海向前一咳,嘴角出了血。 “北海,你怎么樣?是不是金家的人打你太重了?我這就去叫大夫來!” 楚俞姝臉上掛滿了眼淚,用了半個夜間化好的新娘妝容,早已花的稀里糊涂。 她不在乎,魏北海卻拈起她耳邊零落的碎發(fā),替她挽在了耳后。 “我沒事,挨了幾拳頭而已……” 他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跟她這樣溫柔地說過話。 楚俞姝怔怔地看著他,眼淚決了堤一樣地往下流。 “北海?你不趕我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魏北海眼角落下了淚來。 他的姑娘吃盡了哭,他什么都不能給她,卻還要再蹂躪她的心嗎? “我不會再趕你走了,可是我……怕你嫌棄我……” 話沒說完,楚俞姝伸出手抱住了他,她靠在他胸前,反反復復地搖著頭。 “不會的!不會的!我從來就沒有嫌棄你……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她貼在他的心口,原來從不曾遠離。 魏北海在姑娘委屈的話語中,擦掉嘴角的血,捧住她的臉,如蝶般輕柔地,將一個吻停在她額頭。 街巷里吹吹打打的儀仗樂聲停了,整個巷子里,只有他們彼此之間深深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