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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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這個時候,五爺這邊另有旁的事情纏身。 他主張朝廷派去虞城詔安俞厲的人,竟然連俞厲的面都沒見到。 李榭和俞厲起了沖突,雙方出兵對峙,俞厲并不在虞城。 朝廷派去的官員到了虞城,提出詔安一事,竟然被虞城兵將直接遣了出去。 道是虞城只屬于虞城王,不屬于朝廷。 朝廷百官沸騰,認為俞厲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重要了,虞城在俞厲為王之下,人人反朝廷,這詔安是成不了了。 朝堂之上,就有人問五爺,為何對俞厲如此寬容,是不是有包庇之嫌疑。 五爺當然不會包庇反賊,但他再主張詔安,只怕也很難能順利達成了。 事情僵持在了這里,而詹司松險些被燒死的事情,通過朱家,進了御史的眼。 有御史上折子,雖然不敢明指定國公如何,卻讓定國公詹五爺注重私德修養(yǎng),尊卑嫡庶不可亂,方為百官表率。 皇帝趙炳將折子給了五爺。 “這折子,朕留中不發(fā),就給國公吧。” 小皇帝看著他,一臉為難,“國公也稍稍注意些,不然朕要招架不住了?!?/br> 五爺謝過皇上,拿著折子走了,一臉的寒霜。 他當天回了普壇寺,加了一倍的人手清點二房的人,詹司松怒火沖天,來問他想要做什么。 “國公爺是想把二房也變?yōu)槟抑兄锩??!?/br> 五爺沒有理會他,把人拉了出去,勢要將當年的人全都找出來一一查問。 國公府一時間風聲鶴唳,安大老爺來問他。 “五爺這般重查舊事,萬一查出來魏姨娘就是罪魁禍首,五爺準備怎么辦?” 安大老爺勸他,“五爺還是不要查的好,只要規(guī)行矩步,過一段時間,不會再有人說什么?!?/br> 當年也有人質(zhì)疑老國公爺,將生母有差錯的五爺過繼膝下是不是不妥,彼時有人主張徹查,但老國公爺按了下去。 族里沒有比五爺更出眾的子弟,一旦查出來真是魏氏,五爺就徹底廢了。 老國公按下了這樁事,只是讓五爺越發(fā)勤勉,早早就帶著他去沙場歷練,而后他表現(xiàn)出眾,老國公爺提出封他為世子,族里便沒再有更多言語。 安大老爺說今日之事,同往日一樣。 “五爺可要想好了,此舉有可能會讓五爺境況更加糟糕,同樣妾室所出的暮哥兒,也會受此影響!” 俞姝在那一天,出了月子,她洗漱換衣,抱著暮哥兒,去了五爺臨時處事的書房。 五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暮哥兒不記仇地同他嘿嘿笑。 五爺疼惜不已,不由就想到了安大老爺?shù)脑挕?/br> 他把這話說給俞姝聽了,“我自己沒什么,只怕影響你和孩子?!?/br> 俞姝笑了。 “五爺,有些事含混久了,眾人的猜測就成了事實,可能若干年后,連五爺都以為會是魏姨娘的過錯。但是與不是,不該由猜測定,而是事實。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她言語堅毅。 所有人都想將這些事含混過去,只有她不怕,哪怕可能對她有極壞的影響,她也要把事情弄明白。 五爺看著女子笑了起來,看著她眉目之間的堅定清朗,心中舒展開來。 他握緊了她的手。 “阿姝說是極是。” …… 這些日,翻找出來不少從前在二房伺候的人,五爺讓人一個一個去詢問,最后有幾個與事情有關(guān)的人,五爺干脆親自去了山下的莊子問話。 那些人都嚇到了,知道什么全都說了。 可他們都不是事件最中心的人,也不知道淑悅摔落的真相。 五爺頭痛,閉起眼睛思慮,忽的想起了當時,自己還曾勸說過淑悅,不要在那處玩耍。 彼時淑悅身邊站了個丫鬟,對他十分戒備。 他睜開眼睛,把這些人都叫過來。 “當年服侍小姐的丫鬟呢?” 其中有兩人是,可惜,她們彼時都不在場。 五爺失望,在場的丫鬟,令小姐出了這么大的事,一定被打死了吧? 然而這時,有人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五爺,是找瘸女嗎?她、她就是伺候小姐玩秋千的人,當時出事被打斷了腿扔到了莊子上,后來又被趕出了莊子,這些年就住在寺廟下面的木屋里!” 五爺一怔,“把人找來!” * 普壇寺客院。 俞姝抱著暮哥兒坐在廊下玩樂石。 小兒喜歡極了,叮叮咚咚敲個不停,敲一聲就咯咯笑一下,連俞姝都跟著他笑了起來。 可在清脆叮咚的樂石聲里,隱隱有念經(jīng)的聲音傳過來。 這一月一來,俞姝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這聲音了。 這次,她悄悄叫了院子里的薛薇,先將暮哥兒抱給奶娘繼續(xù)玩樂石,然后自己和薛薇不動聲色的出了門去。 這一次,她看到了院外樹叢里,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人見了她,腳下踉蹌著,轉(zhuǎn)身就要跑。 但一轉(zhuǎn)頭,被薛薇攔住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在此做什么?” 第65章 石出 近一月一來在俞姝坐月子的客院附近念經(jīng)的人,是個瘸了腿的女子,俞姝將她叫進院子的時候,五爺也到了。 此人不巧,正是當年因為伺候淑悅后出事、被打瘸了腿趕到田莊里來的丫鬟。 五爺和俞姝親自問詢了此人。 此人最開始還瑟縮害怕的要緊,吞吞吐吐不肯說。 俞姝只問了她一句話,“你為何總在我房外念經(jīng)?我聽著,似是……祈福的經(jīng)文?” 那丫鬟忽然落下淚來,撲在地上,把什么都說了。 待她交代完畢,寺院暮鼓敲響。 五爺緩緩起身,俞姝聽見男人深吸一氣之后,開了口。 “明日回國公府,開祠堂?!?/br> * 京城,定國公府。 早間詹淑賢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昨夜睡得不好,今早起來身子疲乏。 “要不要多添些安息香?”詹淑賢問她娘。 老夫人手下?lián)軇又鹬槠滩浑x,說不用,“我有心事,再多的安息香也沒有用?!?/br> “娘有什么心事?說與女兒聽聽?” 詹淑賢可沒什么心事,近來休息的,可比在普壇寺的時候強多了。 老夫人念了一句佛語。 “司松被燒得那一場,惹怒了朱家人,朱家人趁著百官對小五詔安之策不滿,散布流言。昨日你大舅讓人來遞話,說連朝中不少人都曉得小五魏姨娘的事情了?!?/br> 老夫人嘆氣,“有魏姨娘的事情在前,小五想扶正韓姨娘可就難了。” 詹淑賢的大舅正是宴溫的大伯宴大老爺,如今許多年過去,官路亨通,已是禮部尚書。 “我當是什么事?” 詹淑賢捏了一旁的甜糕吃了一口。 “陳年舊事怕什么,五爺可是連平兩反王,這功勞誰都抹不去。再說韓姨娘才剛生了孩子,要扶正也要過些時間,等那時候,流言就散了?!?/br> 她說著,補了一句,“我是不急的?!?/br> 老夫人在這話里,抬頭看了女兒一眼。 “賢兒?!?/br> “娘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看住了她,“就算韓姨娘一時半會不能扶正,你也須得盡快與小五和離,把這個位置讓出來?!?/br> 詹淑賢還欲吃第二只甜糕,但伸出的手頓了頓。 她忽的笑著問了老夫人一句。 “娘就這么急著攆女兒走?” 老夫人皺眉,“這話怎么說?娘只有你一個女兒,攆你作甚?” 詹淑賢笑笑,旋即笑意落了下來。 她半垂著頭,神情略顯落寞,嘆著氣低語了一句。 “女兒只怕娘有了五哥這個兒子,記不得女兒了。女兒身份見不得光,每日都怕被趕出去,怕無家可歸。” 老夫人嘆氣,低聲念著佛語,在聽到這話時,抬手輕拍了身邊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