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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空間在年代文里躺贏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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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蘭香說的是農(nóng)歷三月,離現(xiàn)在可不剩幾天了。

    簡青苗這么著急嫁人,不會又學(xué)上輩子,早早珠胎暗結(jié)了吧?

    就白承乾那個邋遢瘦弱的模樣,她真能啃得下去?簡直給重生女丟臉,自己奮斗當(dāng)首富不香嗎?

    簡青桐真心盼著簡青苗不要犯這個糊涂,最好是自己腦洞過大想多了。

    “作偽證犯法,我不可能說謊,后果很嚴(yán)重?!?/br>
    她聽著自己平靜無波地說。

    面對蠻不講理的劉蘭香她很有壓力,一時想不出好的套話法子,干脆以守待攻,先把簡青苗跟白承乾隔離開來。

    沒男人她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弄出個孩子來吧?

    第22章 [vip]

    “你少嚇唬我, 一家子的事兒算什么犯法!我看你就是皮子癢欠抽了,給你兩天好臉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算嫁出去你也是我生的,敢不聽話我就去告你不孝, 抓你去勞改!”

    劉蘭香自打生出兒子就抖起來了, 嫁進(jìn)門連生仨賠錢貨的窩囊氣全出了, 腰桿子挺得比誰都直,也敢跟婆婆頂嘴跟妯娌頂牛了, 在自己的小家里更是說一不二。

    尤其看大閨女不順眼,覺得她就是給自己帶來霉運不生兒子的禍頭子, 要是哪天不罵她兩句踹她幾腳,都覺得這天晦氣沒消要倒霉!

    “我跟你個掃把星說不著, 你給我把唐遠(yuǎn)征叫過來,叫他立馬給鄉(xiāng)里頭打電話放人!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芝麻綠豆大點的官兒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呸!我女婿可是營長!再敢給臉不要臉就槍斃你們!”

    劉蘭香直接開罵,到后頭更是連鄉(xiāng)里領(lǐng)導(dǎo)都噴,狂得都快沒邊兒了, 活脫脫另一個簡青苗,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簡青桐臉色一沉,心知麻煩來了。

    她有預(yù)料到簡老二夫妻會扒著唐遠(yuǎn)征吸血, 但沒想到會這么快這么猖獗。

    他們居然對之前設(shè)計唐遠(yuǎn)征的事沒半點心虛愧疚,更對他身上的職務(wù)沒有半分敬畏,狐假虎威得理所當(dāng)然。

    她高估他們的底線了。

    簡青桐反省三秒自己的想當(dāng)然。

    她似乎犯了和大多數(shù)穿越女重生女同樣的毛病,自以為預(yù)知劇情且受過后世高等教育, 潛意識里就覺得自己擁有上帝視角, 可以輕易預(yù)判別人的行為, 試圖干涉甚至安排別人的結(jié)局。

    可人心哪有那樣簡單!

    小蝴蝶翅膀一扇, 故事全變,她不能還拿書里的老眼光看人。

    再說了,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經(jīng)歷不同,對同樣的文字會有迥然各異的理解,她未必就能百分百猜中作者的寫作意圖。

    更何況她連原書都沒仔細(xì)看全,斷章取義要不得。

    更更更值得注意的是,角色也會有自己的想法。

    書中世界并不完全局限于書里幾十萬字的單薄敘述,那太片面也太粗疏。

    這里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與其他在書里提過名字或者沒提過名字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他們每天都在經(jīng)歷著或枯燥規(guī)律或意外頻發(fā)的真實生活,構(gòu)成他們豐富獨特而充滿未知的命運,不到蓋棺定論的那一刻,誰都無法斷言他人是非功過。

    那樣太過武斷。

    簡青桐自我反省戒驕戒躁,鎮(zhèn)定地翻找筆電上提前碼好的對話稿,找到能用的段落,照本宣科念:

    “你們找唐遠(yuǎn)征也沒用,部隊管不著地方上的事兒,倆系統(tǒng)。

    你們要是覺得自己有理,就去找□□找公安找法院,別來煩我們。法律又不是我們定的,我們都得聽法律的?!?/br>
    劉蘭香可不吃她這一套,繼續(xù)胡攪蠻纏:

    “你少跟我打官腔,你才嫁過去幾天,懂個屁!叫唐遠(yuǎn)征來跟我說。

    他不是當(dāng)官兒的么,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那他就是沒本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窩囊廢,還不如趕緊給別人騰地方回家種地去!”

    說著仿佛覺得威脅不夠有力,又惡狠狠地補充:

    “反正你們看著辦吧,這事兒要是辦不成,我就去跟部隊領(lǐng)導(dǎo)舉報說唐遠(yuǎn)征沒能力,把他的官兒給擼了,看你還怎么跟我橫!”

    簡青桐揉揉被震得發(fā)麻的耳朵,腦子里自動替她接出下句:就問你們怕不怕!

    簡青桐被自己的腦補逗樂,思維也神奇地沒有被怒氣沖擊到停擺,很給力地提供新的臺詞:

    “你把他的官兒搞掉了,以后還怎么仗勢欺人?”

    電話那頭一滯,能聽見劉蘭香呼哧呼哧大喘氣的聲音。

    想必氣得不輕吧?

    簡青桐眼睛發(fā)亮,乘勝追擊:

    “斷人前程如同殺人父母,你們就不怕唐遠(yuǎn)征記仇,大義滅親舉報你們徇私枉法走后門?

    他可是當(dāng)官的,你想拿他壓鄉(xiāng)里干部,那你們自己就不怕他?你們可是連芝麻綠豆大的官兒都不是的平頭百姓!”

    這話猶如火上澆油,氣得劉蘭香破口大罵:

    “你膽兒肥了,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是你媽!舉報我?我先去舉報你們這對狼心狗肺黑了心肝的小畜生!當(dāng)初我把你生出來就該扔茅坑里頭淹死,討債鬼,掃把星……”

    “再罵我就找人對付你的寶貝兒子。”

    簡青桐聽她越罵越臟,忍無可忍地出聲威脅。

    “你敢!你個@#¥%……”

    劉蘭香被她撅到氣管子,又爆發(fā)一波惡毒咒罵。

    簡青桐啪地掛掉電話,沉著臉緩緩平復(fù)心里怒氣。

    不可理喻!跟他們說話簡直挑戰(zhàn)耐性,像是在歷劫。

    “沒事吧?別生氣,有話好好說,親母女哪有隔夜仇。”

    劉大妮覷著她難看的臉色,好心地勸。

    簡青桐面無表情看她一眼,沒多做辯解。

    哪怕是在百十年后觀念開放的后世,依然總有人喜歡在網(wǎng)絡(luò)上充當(dāng)?shù)赖滦l(wèi)士,發(fā)表一些“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種武斷到極端的綁架言論。

    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百樣米養(yǎng)百樣人。假如世上所有父母全都稱職盡責(zé),那法典里的遺棄罪虐待罪等罪名全都可以廢除了。

    百善孝為先是沒錯,但不可以愚孝,有些極品人渣父母就是不配。

    兩世親緣淡薄的簡青桐對此極為不屑,她也早過了渴盼親情的年紀(jì)。末世里見過的人倫慘劇多了去了,人還得靠自己。

    但這些話卻不足為外人道,三觀不合,不必強融。

    她知道劉大妮沒壞心,甚至很可能代表了時下絕大多數(shù)人的看法;

    妄圖以一己之力與世俗對抗雖英勇卻也莽撞,這又不事關(guān)生死大義的,她才不會自討苦吃。

    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句話放在當(dāng)下這樣相對保守的社會,未必行得通。

    現(xiàn)在提倡的就是犧牲奉獻(xiàn)吃苦耐勞,對女性的刻板印象更是要命,既要當(dāng)好家庭主婦,伺候好一家老小的吃穿住行;又要婦女能頂半邊天,跟男人一樣外出勞作賺錢養(yǎng)家。

    就這還是解放思想帶來的偉大進(jìn)步,婦女地位提高的鐵證。

    每個人都樂此不疲地歌頌贊揚,完全沒覺得女性承擔(dān)的責(zé)任實際上更重了,因為大多數(shù)男性并沒有就此回家分擔(dān)家務(wù),仍然將這部分視為女性的分內(nèi)事。

    最可笑或者說可悲的是,這并非男性獨有的想法,而是時下大部分女同志也欣然接受的觀點,天經(jīng)地義理所當(dāng)然,否則就是懶惰自私?jīng)]家教,不是好妻子好母親。

    類似的情況還有親子關(guān)系的處理等等,例如“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爸媽都是為了你好”之類的名句廣為流行,洗腦又殘忍。

    簡青桐是清醒的,她早已經(jīng)完成獨立人格的塑造,當(dāng)然不會輕易被蠱惑動搖。

    或者也可以稱為她的任性與傲慢。

    簡青桐無疑是固執(zhí)自傲的,否則她無法撐過孤獨又漫長的灰暗童年,以及更加絕望殘酷的末世,還有恐怖無出其右的死亡輪回。

    但她同時也是善于自省的,帶著她為人處世上獨有的小狡猾,笨拙又隱蔽地悄悄設(shè)置自己的舒適圈,默默排斥掉各種不喜外因,力圖活得舒心自在。

    這一點她向來做得很好,穿書后也本能地如法炮制。

    入鄉(xiāng)隨俗這個詞兒對她來說,只是有需要時才會拿出來的心理安慰,有助于她恢復(fù)內(nèi)心世界的平靜,卻完全不會破壞原本已有的秩序。

    這就是簡青桐,不討喜但基本無害,平平無奇隨遇而安很會自得其樂的小可愛一枚,她自封的。

    “我媽她逼我犯錯誤?!?/br>
    簡青桐不想做無用功跟人辯論,但也不想放任自流任人誤解,想了想,憋出一句大概不會出錯的話。

    劉大妮一聽這話立馬改了口風(fēng):

    “啊,那可不行!你媽思想覺悟這么差勁的么?你可千萬別聽她的。咱們現(xiàn)在都是軍嫂,得時刻嚴(yán)格要求自己,不能犯錯誤!”

    簡青桐眼底浮現(xiàn)一抹笑意,默默在心里給自己點個贊,她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

    “我知道!”她重重點頭,“要她不是我媽,我早跟她劃清界限了,一點都不追求進(jìn)步,老想拖后腿搞小動作,丟人。”

    劉大妮嘆氣:

    “唉,你也是沒辦法,兒不嫌母丑,誰叫你攤上這樣的爹媽了呢?!?/br>
    感嘆完又打聽:

    “她逼你犯啥錯誤?”

    簡青桐擺出委屈為難又氣憤堅決的神情。

    這是她自以為的,其實在旁人眼里,她就只是瞪大了眼睛而已。

    “我妹害人被抓起來了,我媽非叫我?guī)退吆箝T放了我妹。我不肯她就罵我,還把主意打到唐遠(yuǎn)征頭上。

    我家唐遠(yuǎn)征哪是那種知法犯法不講原則的人?我才不跟他說,不夠他為難的,他每天保家衛(wèi)國已經(jīng)夠辛苦了,不拿這些破事兒煩他。”

    唐遠(yuǎn)征停在門外,臉上神情莫名。

    開了一上午會,恰逢中場休息,唐遠(yuǎn)征聽說他媳婦帶著孩子過來了,便趁機(jī)過來看看。

    昨晚倆人吵過之后,她氣得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原本以為她還在跟他置氣,擔(dān)心她會不會拿倆孩子撒氣,沒想到竟然聽到這樣一番話。

    挺深明大義的,和那個專門跟他唱反調(diào)的刁丫頭很不一樣。

    “爸,爸?!?/br>
    小團(tuán)子眼尖先看見爸爸,興奮地?fù)]舞著胳膊打招呼,兩只小腳丫在沙發(fā)上不斷蹦跶,卻無法脫離劉大妮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