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在年代文里躺贏 第59節(jié)
那女人也是真能折騰,大半夜的要吃話梅櫻桃,大冬天的要吃西瓜冰棍; 大白天的給營長打電話說肚子疼,非要把人叫回去陪她跳舞,腳上穿著七八公分高的高跟鞋,鞋尖細得能戳死人,身上穿著掐腰的裙子,硬是把四五個月的肚子給勒得平平的。 營長當時就氣炸了,可拿她一個孕婦也沒招兒,只得忍著順著她,等生完孩子再說。 那女人變本加厲,營長部隊家里兩頭跑白天黑夜連軸轉(zhuǎn),鐵打的人也扛不住,那一年的全軍大比武,我拿了第一,營長第二。 兄弟們心里都難受得不行,營長卻還笑著安慰我,說幸好有我頂上去了,沒給咱先鋒營丟人,說我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以后先鋒營可以放心地交給我。 可我自己知道,我比以前的營長還差一截;他現(xiàn)在也還年輕,遠不到退的時候,都是家里拖了他后腿。 于是我主動認下孩子給唐駿當干爸,幫他一起帶孩子,還有老夏跟嫂子,都幫了不少忙。 那個女人生完孩子就回娘家坐月子,為了保持身材不肯喂孩子,還因為肚皮松了長紋記恨孩子,背地里又打又罵,拿孩子撒氣。 營長撞見了,就把孩子抱回來了,再沒提那女人一句?!?/br> 唐遠征兩頰肌rou咬緊,渾身又開始冒寒氣。 簡青桐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雖然不知道她自己剛出生那會兒,有沒有經(jīng)歷同樣的事情,但等她記事了,記憶里遭受打罵的畫面也不少,家常便飯似的,還是男女雙打。 她一度懷疑書里寫的慈愛父母都是騙人的,是人們對求而不得的情感生出的美好幻想。因為同學的父母也會吵架會離婚,曾經(jīng)的體面也不過是演給外人看的吧? 直到末世降臨看得多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有人選擇忠貞與守護,她才轉(zhuǎn)變了想法。 可也只是愿意去相信。 她自己現(xiàn)在都是一盆貧瘠得無法開放的花,又怎樣去怡悅他人? 好在唐遠征并不需要她的附和,自顧說下去。 “一晃就是半年過去,營長不去那邊,那邊也不過來,連孩子也不問一句。 營長被孩子徹底綁住了手腳,稍微復雜點的任務都沒法出去,立功機會自然也越來越少,朱老虎的名頭也被傳成曇花一現(xiàn)的笑話,連帶先鋒營的名聲都不如之前響亮。 兄弟們都不是吃素的,一聽就搓火兒,屢屢跟人起沖突,受了不少批評處分。領(lǐng)導也對營長有了看法,找他談話。 回來后,營長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寫了三萬字的深刻檢討,隔天請假把孩子送去岳父家,率先低了頭。 那邊這才算是接受道歉,跟他重新走動起來,孩子養(yǎng)在城里,家里有保姆伺候著,也沒短了吃喝。 營長狠狠心撇下孩子,連著出了半年的任務,再回來,孩子周歲都過了,見著他跟不認識一樣。” 唐遠征扭過頭,拿手背飛快地蹭了下眼睛,帶了點鼻音接著說: “營長回來找我和老夏喝酒,喝醉就哭了,可就是一句話不說,第二天醒來照樣訓練出任務。 那女人還不消停,又見天打電話來找他,不是要陪她去逛街,就是要陪她參加什么酒會,沒一回說要一起帶孩子出去玩的。 營長顧忌著孩子在那邊,不好跟他們翻臉,十回里能答應個一兩回,可每次回來他都陰著臉幾天不說話。 再后來,他被煩得晚上沒法休息,干脆就把家里剛裝上沒倆月的電話又給摘了;部隊里也沒法呆,干脆長年累月出任務,重新把先鋒營朱老虎的名頭打出去。 代價同樣是可怕的,他屢次負傷,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斷了一只手,治好后再也打不出百發(fā)百中的全軍最好成績,再沒拿過大比武的第一名,輸給了以前被他按著打的那些人。 我氣不過就再按著他們揍,是為了維護先鋒營的榮譽,更是為營長出氣。 可背地里的風言風語還是傳出來了,什么廉頗老矣拿不動刀之類的狗屁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聽了都窩火。 營長就算斷一只手都能弄死他們,大比武點到為止不許傷人,對他根本就不公平!” 唐遠征咬牙,兩腮肌rou抽動。 “可營長不在意,他有空就接孩子出來玩,每回出任務都給他帶禮物,每次禮物里都有一大摞的信,信里全是他想對兒子說的話,唐駿這才慢慢跟他親起來,像是親爺倆了。 誰知道那個女人又開始鬧了!她發(fā)現(xiàn)營長信里一句話都沒提她,就發(fā)瘋地把那些信全都燒了,逼著營長必須每天給她寫一封情書,不然就不叫他見孩子?!?/br> 唐遠征表情陰郁,自牙縫里擠出句話: “那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外頭亂搞了,連孩子都不瞞著!可她還不要臉地來糾纏營長!” 他深深口氣,放松握緊的拳頭,目光垂落,仿佛自言自語。 “營長那么優(yōu)秀的偵查員,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她的背叛?不過都是為了孩子在忍罷了。 唐駿三歲上幼兒園,營長覺得是時候了,就跟女人攤牌想要分開。那女人跟瘋了似的死活不同意,還拿孩子來威脅他。 營長這次不打算妥協(xié),倆人僵持大半年,后來意外有了唐果。 那女人咬牙發(fā)誓地說這孩子是營長的,營長就又心軟了,打算原諒她繼續(xù)跟她過,又跟伺候親娘似的每天伺候她。 可那女人賤得慌,蹬鼻子上臉的又開始折騰。營長一不順著她的心,她就作天作地地鬧。 營長也實在被鬧得煩了,就偶爾接任務出去躲躲清凈。結(jié)果這女人又在家跟人偷情!孩子都差點弄掉了。” 唐遠征拳頭握得咔咔響,脖子上青筋直跳。 “營長回來氣不打一處來,逼她回部隊住,他親自看著她,孩子生出來之前都不出任務了。 那女人玩野了心哪肯安分呆在家里?鬧著要打了孩子跟營長離婚。 營長哪能眼睜睜看著一條小生命遭了毒手,好言相勸,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那女人罵他是活王八綠烏龜,什么難聽話都說出來了,就是要走。 營長一個孤兒,是真舍不得孩子,最后都給那女人跪下了,求她留下孩子,讓步說,只要她肯生下孩子就同意離婚。 那女人這才滿意?!?/br> 唐遠征吐出口氣,依然不抬眼,聲音沉沉地說: “牛嫂子說了,那女人體質(zhì)不好,打孩子其實危險很大,很可能以后都懷不上。她爸媽應該也知道這情況,不會允許她胡來,應該就是故意拿捏人的。 可知道又怎么樣?那女人確實捏住了營長的命門,她還是得逞了。 撕破臉以后,她也不折騰營長了,安心在娘家養(yǎng)胎待產(chǎn),這期間有沒有再跟別人鬼混咱也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 營長心情不好,又開始接連出任務,回來就帶兒子天南海北地到處玩兒。 唐駿說他爸帶他去坐過爬犁,就是那會兒的事。營長帶他上東北看過冰燈,坐過大輪船,還拍了照片,沒想到這些事兒孩子都記得?!?/br> 簡青桐無措地動動手指,擔憂地看著他。 唐遠征頭也不抬地繼續(xù)說道: “再后來,唐果出生了,倆人婚也離了。營長把倆孩子接回來,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整個人看起來又累又開心,我們也都放了心,得空就過去幫一把。 可先鋒營這幾年被營長帶著,每回出任務都玩命似的拼,回回任務都完成得特別出色,上級對我們的信任也越來越高,分派下來的任務就越來越難。 營長從不喊苦喊累,回回沖在前頭,以身作則身先士卒,攔都攔不住。 他總說,他都有后了,比我們這些還沒成家的青瓜蛋子強,就算出了意外立時死了也沒啥遺憾;不像我們,出事了就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太不孝。 我們不愛聽他這話,倆孩子還那么小,怎么能沒爸爸?都想讓他在家里留守。營長就拿級別來壓我們,叫我們服從命令。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br> 唐遠征頓住,低著頭一動不動。 簡青桐輕輕咬著嘴唇,遲疑地遞過手帕。 唐遠征沉默著接過去,緊緊地攥在手里,深吸口氣,抬起頭看著她說: “營長犧牲的具體情況涉及保密內(nèi)容,不能告訴你。 但他確實救了我的命,救了我們七八個兄弟的命。 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上。倆孩子我會管一輩子,要是哪天,我也不在了,就交給你了?!?/br>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聲音有些悶: “原本也沒打算給孩子找后媽,我這樣的,跟人結(jié)婚就是不負責任。” 簡青桐表情一僵,無語地瞪他一眼。 意思是她自己賴上來的唄? 都這會兒了還要踩她一腳,狗男人真是讓人感動不過三秒。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也不必非要把實話說出來吧,多傷人。 簡青桐憤而起身: “你想不想靜靜?我出去看看孩子?!?/br> 唐遠征望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目光幽深。 他拿過朱武的照片,輕輕擦拭營長永不褪色的笑臉,珍惜地把照片重新夾進筆記本里,鎖進抽屜里放好。 唐遠征慢慢疊起仍舊潔白如雪的手帕,發(fā)紅的眼眶慢慢恢復黑白分明。 簡青桐說得對,他跟營長學過化裝偵查,又怎么不會演一演戲? 可惜這個女人太狡猾,他說得這樣動情,她都沒掉一滴淚,最后甚至連句會對孩子好的保證都沒下,真是個鐵石心腸。 且行且看吧。 唐遠征倒是不懷疑她對他的愛。 畢竟當初她死乞白賴要嫁,就是相中了他,對他一見鐘情;今天還說他在她心里特別完美,可見愛他愛得還不淺。 可這女人吧,有時候真是搞不懂。 就像是艾晴柔那個瘋女人,也口口聲聲說愛朱武,愛得連自己個兒親生的孩子都嫉妒上了。 不許朱武在意孩子比在意她還多,必須要把她放在第一位,巴不得時時刻刻都捧著她供著她,最好連班都不上,整天像條哈巴狗似的圍著她打轉(zhuǎn)! 這樣的愛很可怕,他寧可不要。 沒錯,他寧可不要簡青桐愛他,只要她對倆孩子好就行。 如果她真敢對倆孩子不利,他必定要跟她離婚。反正他肯娶她,已經(jīng)是對她負責了。 簡青桐才進西屋,鼻子一癢迅速別過臉連打兩個噴嚏,隨手掏出一塊手帕擦擦。 “mama你感冒了嗎?我給你找感冒藥!” 唐駿擔憂地看她,下地穿上拖鞋,出去就喊他爸: “爸爸我媽感冒了,藥呢?” 簡青桐吸吸鼻子要攔,人已經(jīng)跑出去了,只好揚聲說一句“我沒事”。 唐駿不聽她的,逮到證據(jù)似的跟他爸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