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元瑯,你還好嗎
飛機從拉斯維加斯起飛的時候,一切都像沒有發(fā)生過那樣,顧正北溫柔的環(huán)著姜淶進了機場,搭上航班。 “誒?他們兩個怎么了?”聽到顧正北說紀元瑯和夏諾瀾都已經(jīng)回國了,姜淶滿臉奇怪,“不玩了嗎,怎么突然回去了?” “恩,應(yīng)該是那邊有點事?!笔虑樗彩菑睦浜隳抢锫爜淼?,事情現(xiàn)在到底發(fā)展成了什么樣子,他也不太清楚。 “該不會是吵架了吧……”姜淶疑惑地看著顧正北,“是不是紀元瑯,真是,等我回去不收拾他!” “好了,你這挺著肚子還是消停會兒吧?!笨唇獪Z氣鼓鼓的攥拳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樣子,實際動作卻非??蓯郏櫿笔?,隨即溫柔的把姜淶耳邊的碎發(fā)撥到了耳后,“咱們現(xiàn)在回去看看,蜜月的話等沒事了咱們再繼續(xù)玩好不好?!?/br> “都可以,我隨意?!鳖櫿边@個姿勢簡直讓自己少女心爆棚,姜淶臉紅撲撲的低下了頭,“太犯規(guī)了……” “恩?” “沒事啦,反正跟你在一起待著就好?!苯獪Z聲音越到后面越小,顧正北看她害羞也不再打趣她,二人搭上航班準備回國。 “對了,咱們的行李呢?”姜淶看著顧正北身后拎著的自己的小箱子有點愣神,“你的行李箱呢?” “……提前空運回去了,我拎著兩個皮箱沒法牽你?!鳖櫿闭f得大言不慚,已經(jīng)提前回國的冷恒,手里拎著兩個大行李箱打了個噴嚏。 “恩……那你為什么不把兩個行李箱都運回去?!苯獪Z似乎很在意這點,接著詢問。 “……或許是因為手里至少拎一個更有度蜜月的真實感?!鳖櫿秉c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樣。” “哦……” 雖然拉斯維加斯氣溫偏低,不過飛機上暖氣開的很足,顧正北將姜淶摟在懷里,某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不過顧正北倒是不習(xí)慣在飛機上睡覺,叫空姐拿開毯子和一點點紅酒,給姜淶蓋好后,番起最新的周報看了起來。 【日本留學(xué)生殺人事件】 看到標題上醒目的大字,顧正北抿了口紅酒的嘴唇緊閉了起來。 怎么有種名偵探kounan的趕腳,真是讓人不舒服。 【日本留學(xué)生殺人案件結(jié)案,兇手xxx被判xx年有期徒刑,沒有提出上訴。據(jù)悉,案發(fā)當(dāng)天,xxx蓄意謀害前女友,因為被xx阻撓,一時起了殺心,殺了xx,事后不承認,罪行惡劣,罪證確鑿?!?/br> “……”顧正北看著周報還沒什么反應(yīng),姜淶不知什么時候醒了,小腦袋一個勁的往顧正北懷里蹭。 “這是什么情況,誤殺嗎?還是雙殺?三殺?” “一血?!鳖櫿陛p悠悠吐出兩個字。 迷之尷尬…… “你說留學(xué)生殺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是不是因為最近留學(xué)生很亂,生命沒有保障啊,”姜淶想盡量轉(zhuǎn)移一下尷尬,“缺乏制度管理?那個簽字書也沒什么用,可惜了。” “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顧正北回應(yīng),“這個世界遠比這要復(fù)雜得多,但我還是相信,這是少數(shù)才對,多數(shù)還是幸運的。” “嘿,我記得你也是留過學(xué)的,嗯啊,果然由有經(jīng)歷的人出口比較讓人信服啊。”姜淶笑笑,絲毫不在意顧正北抽動的嘴角,“還是覺得很感慨,事件離奇,錯綜復(fù)雜,現(xiàn)實還真是比小說骨感,不愧是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br> “不用看那些,要明白有些事旁觀者是看不清的,外行看熱鬧,什么對與錯都是相對的,我們都不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這番話有點深刻,姜淶歪著腦袋表示正在思考,“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不過你這么聰明的人也不會知道嗎?”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對上姜淶詢問的目光,一副你不解釋我我就會一直追問下去的樣子,顧正北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連自己的人生都搞不定還去觀察別人的干嘛,有些事沒有人會告訴我們真相,這也是一種保護,現(xiàn)實本來就是現(xiàn)實,比小說還要離奇。你可以說你給殺人犯一個饅頭,救活了他他又去殺了更多人;或者你給了他一個饅頭,他翻然悔悟成為了無私奉獻的人,沒有事情是一定的,這些都是隨機的?!?/br> “真是復(fù)雜?!?/br> “沒關(guān)系,我會保護你的。” “切,你總是在對我說情話?!苯獪Z扳正了身子,把身上的毛毯緊了緊,“我感覺從我睡醒你就一直在說情話,或者耍帥什么的,跟應(yīng)付我似的,你該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br> “哪有,我是真的愛你。” “又來又來,睡了睡了,最近大腦都好困,感覺都快不走了?!闭f著姜淶打了個哈欠,又陷入了睡眠。 紀家大宅沒有特別的設(shè)計,也算不上太大,但是夏諾瀾是第一次來,上上下下十幾個屋子,后院連廊地下室,她一個一個敲過去甚是詭異。 有些屋子還鎖著,她還要費勁的弄來鑰匙一個一個試試,夏葉玄看著她在那里執(zhí)著倒也沒什么反應(yīng),估計也是默許了。 這個感覺就像在做夢,還是白日夢。 又打開一個類似倉庫的屋子,滿是灰塵,咳得夏諾瀾差點沒背過氣去。 屋里是一架大鋼琴,看起來很豪華,只是被白布罩住了,整個屋子居然仿照的電影院模式,只不過舞臺上不是屏幕而是鋼琴罷了。像是誰曾經(jīng)在這里表演,不過看樣子廢舊了很久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是不是?!笔趾芘K,夏諾瀾沒敢用手拍臉,只是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閉會兒眼睛,希望下一秒睜開一切變得不那么詭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拍戲嗎……” 從房間出來,鎖好門,夏諾瀾脫力的靠在走廊里,頭微微倚在墻上。 “你說這紀元瑯也不哭也不鬧,就在里面一天天悶不吭聲的,也真能忍?!?/br> 不知從哪里傳來聲音,夏諾瀾嚇得渾身一抖,堪堪反應(yīng)過來。 “他是想鬧鬧不起來吧,”另一個還算穩(wěn)重的聲音說道,“這有一天沒一天的給飯吃,我覺得他早就餓的沒有力氣了,而且又沒個餐具,這心理身體雙重虐待誰受得了啊?!?/br> “你說夏家那個大少爺是想干嘛啊?天天在這里占山為王似的美滋滋的過日子,看樣子還挺適應(yīng),他想干嘛???” “不知道,變態(tài)吧,我看他天天咳嗽,好像體弱多???”只聽兩人說話的聲音突然小了。 “我聽說紀元瑯他爹,紀文奎,和八年前夏葉玄進監(jiān)獄的事有關(guān)系。不知道真的假的,好像是他在背后推波助瀾來著,這不來復(fù)仇了嗎?!?/br> “真假的,這么個復(fù)仇法?我還是第一次見?!?/br> “行了行了,趕緊給紀元瑯送飯去吧,這次你去,我可不想再被他瞪出兩個窟窿了?!?/br> “不行!我都去了幾次了,該你去幾次了吧!” 兩人走后,拐角后的夏諾瀾探出了身子,一雙清涼的眼睛如今水靈靈的,硬是憋著一口氣沒有哭出來。看那兩人打開門,送飯,然后有說有笑的出來,她一直站在角落里,站了很久很久。 “卡塔。” 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這人不是剛來么,又來干什么?” 紀元瑯心里犯嘀咕,嘴上卻什么都沒說,他很餓,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吃東西重要。 “啪!” 一大串鑰匙掉在地上的聲音,紀元瑯不耐煩的抬眼,卻看到了他現(xiàn)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元瑯……”夏諾瀾看著面前的紀元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眼淚模糊了視線,似乎這樣就看不到胡子拉碴,黑眼圈嚴重的紀元瑯,看不到他用手抓著面條,像乞丐一樣吃飯。 抓起的面條一瞬間躺回了盤里,有幾根還落在了外面,紀元瑯瞪著他圓滾滾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夏諾瀾,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迅速用雙臂擋住了臉。 “出去!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出去!” “元瑯……元瑯……”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夏諾瀾蹲下身子想抱住紀元瑯卻被他一把推開了,倒在地上,腳歪咯嘣一聲,劇痛傳來。 “唔!” 夏諾瀾下意識的驚呼,有些痛苦的附上了腳踝,紀元瑯聽到她的聲音不太對勁,從胳膊縫里看了看,立刻意識到是自己用力太大了,但是,這個情況下,讓他怎么冷靜。 “出去!你給我出去!或者……你等會兒再進來好嗎,求你了……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眼下,沒有了尊嚴,還怎么稱之為男人。 “出去……” 紀元瑯覺得他這輩子注定都無法抬頭了,哽咽著求夏諾瀾出去,后者則是驚呆了的樣子石化在了原地,一時間屋內(nèi)只剩下了紀元瑯吸鼻子的聲音。 良久,他聽到到夏諾瀾起身了,抬起眼皮,他喜歡的人,他一直都很相信的人,剛剛看到他這樣狼狽的人,眼淚連珠掉的人,就這樣在他模糊的視線里,一瘸一拐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