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書迷正在閱讀:妄歡、[綜]源石收藏家、我有一堆美貌光環(huán)、快穿:她養(yǎng)的黑化大佬是神明、陸少跪了:夫人馬甲又爆了、重生為滿級萌新[無限] 救世謬論[無限]、弄暈全世界、壁上書(古言 高h np)、寵上嬌軟小甜妻、楊老太在六十年代科技興國
望舒環(huán)顧四周,這里竟多是些中老年男女,還有些個懷中抱著個冰肌玉骨的姑娘上下其手,桌前卻擺放著再樸素不過的干糧。 望舒心中怪異,顧儉亦是。 顧明陽毫不見外,拉開座椅跟人攀談,伯伯,你也是從外面來的嗎 對方在聽到外面時猛然瑟縮了下。抱得姑娘更緊了些,姑娘依舊笑意盈盈,任由對方將手指放在身上上下其手。宛若一只上了發(fā)弦的漂亮人偶。 顧明陽致力于從對方口中套出話來,伯伯,這是你愛人嗎你們是從什么地方進來的呢很可能我們是一處來的呢? 我和你不熟,滾,給我滾!他忽的暴跳如雷,俯身埋入姑娘胸前,須臾間,發(fā)絲更烏白了些。 周遭人麻木不仁,沒有絲毫的驚詫,仿若早已習慣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顧儉拍拍顧明陽肩膀走。 問青點好了菜,包廂還未打開,方才笑意盈盈的小姑娘便伸出手來,一只黑色的監(jiān)測計模樣的東西攤在幾人眼前。 您好,一共消費52回溯,請問各位誰付 我來。顧儉站至小姑娘面前。 卻憑空從中伸出另一只手,我來。 小姑娘眼疾手快的從問青腕間滴了一聲,對方顯示回溯已到賬,問青沒有絲毫改變,小姑娘雪白的臉蛋舜然塌陷下來。 她嘆了口氣,語氣遺憾,是位貴客呢。 周遭人亦傳來欽羨的目光,只是很快的又低下頭去。 自有人來帶著他們進了屏風后的包間,余光分散之處,那位侍者拿著手里的東西來到顧明陽方才做的那一桌,滴的一聲,對方舜然靜止不動,僵直的身軀還趴在少女懷里,對方依舊在笑。 卻憑空多了幾分虛假構感。 您好,您一共消費14回溯呢。 只是再沒有人能繼續(xù)聆聽,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主動結賬。 顧儉突然,便明白了些什么。 有一說一,雖然這間食肆要價狠了些,可環(huán)境沒得挑,包廂靠墊柔軟,整間雕刻飛禽珍獸壁紙,角落燃著熏香,清淡雅致,似乎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些。 不知是何時所做,他們進來時問青點的菜都已經上好,精致到連帶著碗筷茶水擺放在手指可觸之間,服務的范圍實在周到細致。 每人的面前擺放著一盅蒸籠,小小一盤,顧明陽掀開時濃郁的香氣舜然漂浮出來,花瓣狀的包子約莫手掌大小,湯匙輕輕一挑,褶皺層層包裹著內里,奶白色的湯汁包更看圓滾滾的餡料露出冰山一角,顧明陽挖進嘴里,贊嘆道:好香! 問青點的不少,每道菜都是在味道優(yōu)佳的基礎上上增添了些許創(chuàng)意,美觀程度直逼藝術作品。 望舒尤愛那道海鮮豆腐,他嘴挑,問青細細的將里面的魷魚丁挑進自己碗里,隨后整盤推給他。 護犢子的老母雞這項成就問青必須年度最佳。 顧儉目光沉重,他等幾人都吃完,將廳堂中的事情娓娓道來。 顧明陽剛剛揚起來的笑臉舜然垮了下去。 第15章 烏托邦(2) 一行人穿梭走在補充站的街巷上,頤儉巡視四周,當真沒有找到個青年,這些人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作為交換,又到底換取了什么東西。 這些事情皆是未解之事,可是看問青的樣子,怕是早已知道。 問青不屬于游客范疇,可被抽取了這么多的回溯,卻毫發(fā)無傷,顧儉猜則,他的生命亦是無止境的。 忽的他又問,望舒,你今年多大 顧明陽搶道:那肯定和我是同齡人呀!對不對 望舒狀若思考,如若說從存在的時間開始算起,那大概是萬萬年吧,我也記不清了。 的確,望舒化形不過百年,可從一團靈力繁行至今,已過滄??菔?,神明沒有歲月流失,永生對于他們來說本來便是件太過寂寥的事情。 顧儉靜默不語。 主人,別看。 透明的玻璃櫥窗內,分明擺放著成排的漂亮女人,面容與剛才顧明陽相遇的那個,再相似不過。 牌匠寫道,桃槐。 被裝扮完全的人偶與幾人連遙對視,在看向望舒的同時眼珠似乎轉了一圈,瞬然又恢復原樣,仿佛剛才不過一場錯覺而已。 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著桃粉色衣裙的女人緩緩向他們走來,女人腳踩的木屐清脆作響,眉間的花錨栩栩如生,更添幾分嬌艷,仿若古畫中步步生蓮的仕女穿梭而來。 各位客官不進去看看嗎她柔柔出聲,眼神欲語含羞。 顧明陽尬的不行,躲閃一邊不再看她。 多謝店家好意,這桃傀,還是自己留著賞析吧,文青擋在前方,面無表情。 她也不惱,依舊笑著,只是在那張美人面中卻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您會喜歡的。 她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緩緩拜別幾人。 問青找了家客棧,送上了幾身換洗衣服。望舒的鞋子臟的不能再看,補充站點的衣物用料金貴,幾乎是家家門面冷清,誰也沒有那么傻的去用自身的生命換幾身不頂吃喝的衣服。 問青好大手筆,店里出來時直直讓周遭游客看呆了,店家只差不能五體投地的跪謝財神。 就在當晚,幾人就知道了桃傀店主那番話的用意。 正是夢時,顧明陽溫香軟玉在懷,女子謙卑柔順為他斟酒喂食,顧明陽腦袋暈暈乎乎,只盼著在此與她共度良宵。 郎君,留下來陪著妾身好嗎外面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命便沒了,不如就在此處, 這片世外桃源中,你我二人共度良宵美景,不再去理會那些煩心事。桃傀柔柔的靠過來,香閨軟轎,溫玉在懷,試問哪個男人能對此無動于衷。 顧明陽臉上掛滿了笑,桃愧也笑,顧明陽卻陡然冷凝,閉上你的嘴 小郎君 閉上嘴,這樣才像他。顧明陽癡癡的透過她好似看見了什么人,笑的開懷。 桃傀面色扭曲,指爪已竄出鋒利的深紅色,對準顧明陽的脖頸就要直插下去。 ?。。。。。?! 桃傀凄厲慘叫一聲,迅速逃離顧明陽身邊。 顧明陽猛然醒來,只見顧儉手握刺刀狠狠扎進了桃傀的眼睛,露出內里的木質來。 不過是披了層人皮的傀儡罷了,先前看到的抱著桃傀死不撒手的人,大概便是遭受蠱感再也醒不來。 二叔,怎么回事 顧明陽滿頭冷汗,猛不丁和被顧儉扎壞面容的桃傀一個對視,她的指爪還掐在顧明陽脖頸間,卡住了對方即將脫口而出的慘叫。 顧明陽忍不住的吞咽口水,二二叔你先,把她從我身上弄下來,你你快點幫幫我吧二叔! 顧儉嗤笑一聲,將桃傀扔在顧明陽身上,不是喜歡和她睡覺,怎么,怕了 顧明陽猛地推開桃傀,這東西方露出全貌,整只眼球被刺刀從內面外扎到了腦后,刀尖牢牢的定在里面,紋絲不動。 桃傀已僵直身軀,失去生機。 里面的東西跑了。顧儉開口。 二叔,你也遭到蠱惑了嗎 最劣等的次品,又怎抵他半分。 誰顧明陽疑惑。 顧儉看他,問,入你夢的桃傀,扮成了誰的模樣,才能讓你這般魂牽夢繞,樂不思蜀 顧明陽猛然想起了這桃傀扮成了誰的模樣,呆滯住了。 望舒敲門進來,身后是拖著兩條桃傀的問青。 今夜的三個男人,心思各異。 問青面露不屑,這種東西,怎敢頂著他的皮囊蠱惑人心,簡直,罪該萬死。 望舒的桃傀只是僵硬無神,問青的桃傀已然破破爛爛,身上千瘡百孔,只能約莫看出個長條的形狀來。 顧明陽突然就覺得,比起問青,二叔還是溫柔許多的。 這東西善于扮作你心中欲望之人,來蠱惑你的神智,只可惜,太過拙劣。問青將那兩個桃傀扔至角落,夜晚的客棧格外靜默,黑暗中的東西蠢蠢欲動。 望舒在這三人中更襯得纖瘦細弱,他身上穿著問青購置的睡衣,柔軟的荷葉邊束縛住手腳,柔韌的腳踝裸露在外,月光之下,那片雪白的玉色仿若泛出光澤。 他光腳踩在地板上,顧儉擰眉,還未出聲便被先聲奪人遭到打斷,主人,會著涼。 問青低身抱起他,瑩潤的足尖繃出脆弱的弧度。 寸寸精美。 翠綠的海棠花結出類比石榴模樣的小海棠果,叮叮當當掛了滿枝滿節(jié),很是喜人,昨夜危機四伏,今日的街巷卻又恢復成原先那番柔和明亮的模樣。 不知何時還會再次啟程,清早一過顧儉便去采買物資 ,回來時身背著兩大包的東西,顧明陽打開看,頓時塌了面龐。 二叔,這怎么,怎么全都是能量飲料和壓縮餅干呀?你就不能稍微有點兒創(chuàng)意 顧儉整理行裝,垂眸而立。 哎這什么二叔,你給我準備的 顧明陽掏出背包里的笑臉糖和一小盒奶粉,舉到顧儉面前晃晃腦袋。 放下。 望舒沒在客棧,一大早聲輕靈穿透的鐘聲響徹云霄,問青和他去查探情況,約定好在補充站點的琉璃鐘那兒見面,昨日一天都沒有將補充站走完,以防意外發(fā)生,顧儉提前備下了所需物品。 壓縮餅干雖然沒滋沒味,可足以飽腹且存放方便,購物地點與食肆不同,拿了東西只需經過機器掃描,便能自動扣款。 堂堂顧氏企業(yè)的負責人,如今卻連買些東西都只能累積著回溯來消費,也是第一次讓顧儉的人生為這種事情有了挫敗的情緒。 我們走吧。 顧明陽點點頭,背起背包出了門。 補充站口,琉璃鐘前。 這里不僅有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顧儉竟在此處見到了許多青年孩童,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頭,根本不能知悉望舒二人去了哪里。 這些人神色各異,四處查探打量自發(fā)組成小隊,有人嗚嗚咽咽泣不成聲,亦有人如今還抱看桃傀死不撒手。 人群之中,有個格外年輕的身影異常醒目,顧明陽湊上前去,朋友,你好。 青年先是對顧明陽稍顯戒備,又因他態(tài)度格外和善從而與他攀談起來。 朋友,這里是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嗎 對方搖搖頭,問,你們也是經過了站點嗎 顧明陽與顧儉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我們的第一站是暴食客棧,朋友,這里還有別的站點嗎 青年榮形整潔,自有一番親和感,我的第一站是紡錘公主。他頓了頓,似乎不想再回憶起當初的事情,我也是聽早到烏托邦的前輩說的,烏托邦的鐘聲響起,所有人都必須離開這里,前往站點。你可以將它看做一個游戲,每過一個站點都有對應的游戲獎勵和中途休息,只不過,現實世界中我們是毫無負擔的刷副本,而在這里,卻是真正的生死游戲,沒有倒帶重來。 顧儉開口,虛假的夢幻國度。 對于這些從生死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來說, 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有喝不完的瓊漿玉露和你想得到的任何東西。所有東西,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這里全都有!青年聲音高亢,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他小聲道:可一切都得付出代價的。 時間。顧儉指明。 對,就是時間。青年詫異于顧儉的思維迅捷,傳說,只有通關完成所有站點的人才有資格在烏托邦中永久留居,而其他人,如若不在正常時間內離開烏托邦去往站點,每過一天,衰老三年。 可是依舊阻擋不了有些人的醉生夢死,路上的老者大概率都是犧牲了自己的時間換取一時的安穩(wěn)與享樂,永遠有人沉浸在這虛假的美夢里不肯醒來。 當桃傀入了顧儉夢中,脫光了衣服扮作少年的模樣來引誘他時,不是沒有起過放棄的念頭??墒穷檭€這個人,從小就會先考慮好最壞的打算,他不愿意永遠沉浸在虛假的幻境當中,即使是最后一秒,他亦渴望清醒著過。 青年朝著前方指了指,對顧明陽說道,你看,那個抱著桃傀的人。 他時和我一同經歷過生死的同伴,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醉的人,他從來了烏托邦,日抱著桃傀不撒手,可那些東西是有代價的,她會逐漸的吸取人的生命力,被她選中的宿主會一天天的衰老下去,直至死亡才肯罷休,等待著下一個宿主的到來。 顧明瞪眼,你怎么沒事 青年咳嗽兩聲,嬌羞的小聲說,人家還是個寶寶....沒有想要的人,自然桃傀就騙不了他的眼, 但語氣之惡寒令顧明陽個激靈。 遠遠望去,少年一身淺淡的裝束,腳底的鞋子不染纖塵,文青在身后為他背著包,倒像是來郊游度假。 他們在那里,顧明陽,我們走。 鐘聲忽的敲響,這次不再輕靈動聽,反而渾厚刺耳,隨著鐘聲的敲響,漩渦般的入口逐漸顯現。 一個接一個的人抖抖索索的進去,昨天進入烏托邦時的白袍人守護在巨鐘之下,無人出聲。四人匯合,問青換了身經典配色的黑白西裝,無聲的落步于望舒身側,靜靜守護著。 即使萬萬人聚集在這兒,亦有一大部分人不愿再進去,垂首倚在階梯之上,抱著桃傀等待著自己的終結。 桃傀依舊靜靜的笑著,或許欲望滿身的不是吸取人生命的桃傀,而是寧愿裝睡活在虛假當中的人,而她們,只是換了一種更為聰明的方法,從烏托邦賺取自己的回溯。 人流走的很快,地點皆不相同。顧儉眼皮撩起,深沉的看了望舒一眼,仿佛細細描繪著他的模樣,只是最后他只道:保重。 望舒點了點頭,好。 不知道前面的路我們還能不能被分到同一個站點,我聽剛才那人的意思,他們都是從不同的副本里出來的,二叔,還有望舒,希望我們都能好好的。顧明陽眼中含淚,他仰起頭來,不叫它落下去。 會的。望舒堅定道,會的。 顧儉和顧明陽依次進了漩渦,輪到望舒時,白袍人頓了頓,聲音低沉,我們等候您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