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九公主與狀元郎(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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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樹煥然,庭院深深。 蟬鳴此起彼伏。 景和看著發(fā)呆半晌的二公子,著實忍不住了:“公子,您怎么了?” 二公子今日休沐。 昨兒從內(nèi)閣院回來時,懷里捧著個食盒,不曉得里面是什么,二公子也不打開瞧,仔細(xì)寶貝得很。 今一早他來侍奉,便又看見公子盯著那個食盒發(fā)呆。 到底有什么可珍貴的? 二公子似乎還未回神,眸子溫和的盯著食盒,仿佛在透過食盒看著什么人兒,他聲音溫潤,說了句景和聽不懂的話:“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景和撓了撓腦袋。 著實聽不透。 但那句‘相思’景和還是能理解的,二公子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溫瑜伸出手,指尖輕碰了下食盒蓋子,神色愈發(fā)柔和。 九公主是認(rèn)出他了嗎? 認(rèn)出來了吧... 不然又怎會送他桂花糕。 * 由于曲妗和曲傾都未曾在宮外開府,所以都住在皇后的關(guān)雎宮里。 自從曲妗來了之后。 曲傾的地位rou眼可見的下降許多。 皇后娘娘總會處處都緊著九公主這邊多一些,說是九公主前十多年在萱月宮受了不少苦,應(yīng)該補(bǔ)回來才是,三公主那邊好玩好用的精致玩意兒都不少,也不缺這些東西。 可越是這樣,曲傾就越是心里不平衡。 覺得母后厚此薄彼。 到底誰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還有曲明輝那個蠢貨,對曲妗掏心掏肺的好,對她卻是冷著一張臉,到底誰才是他一母同胞的親meimei! 曲傾覺得這些人簡直是瘋了。 一開始瘋個曲明輝也就罷了,本以為母后會替她找回場子,沒想到母后也跟著瘋了,還有父皇。 他們一個二個,都被曲妗灌了什么迷魂湯? 曲傾心有不甘,看向一旁全身扎滿針的稻草小人,面色總算是緩和不少,帶起勢在必得的笑。 曲妗啊曲妗。 你那個死鬼娘曾經(jīng)就是因為巫蠱之術(shù)被斬了腦袋,現(xiàn)如今我就送你過去,跟生母團(tuán)聚。 * 曲明輝前幾日出宮開府了。 皇后便在屋中誦經(jīng),替曲明輝祈福,惟愿輝兒日后獨(dú)自一人生活,沒有她的管束,依舊上進(jìn)。 突然,她感覺眉間一陣錐心的疼痛,疼得她額頭冒汗,下一刻,胸口也出現(xiàn)針扎一般的疼,直疼得她弓起上半身,手中的佛串也掉在地上,散的遍地都是。 外邊的采慧聽到動靜,趕忙進(jìn)來,滿臉驚色:“皇后娘娘!” 太醫(yī)把脈,滿臉惶惑。 說皇后身體健康得很,為何會這般,著實不清楚,但還是開了幾副調(diào)劑身體的藥。 曲傾趕來,看到病床上的皇后,哭得眼淚直掉,怒罵:“庸醫(yī)!母后都這般了,你還檢不出來,要你何用!” 太醫(yī)顫身歸地。 沒多時,曲妗也來了。 看到姍姍來遲的曲妗,曲傾滿臉嘲諷:“母后都病倒了,九meimei卻到現(xiàn)在才來,到底不是母后親生的,就是寡情寡義!” 曲妗聽后,身子一顫,貌似無意地摸了摸手腕,面上帶起受傷:“對不起三jiejie,皇妹剛才是去....” 曲傾直接打斷:“什么事能比母后重要?” 看著曲傾的囂張跋扈,以及柔兒畏縮可憐的模樣,皇后心口極疼,卻還是強(qiáng)撐起半身,重重拍著床板,怒視:“傾兒,你怎么跟柔兒說話呢?!?/br> “母后!” “閉嘴,跟你九meimei道歉?!?/br> 見皇后執(zhí)著的樣子,曲傾為了接下來的事情能夠順利進(jìn)行,不得不敷衍:“九meimei,對不起?!?/br> 曲妗揚(yáng)起一抹單純理解的笑:“沒事的,三jiejie,我也有錯。” 曲傾冷哼一聲。 不一會,一個三等小宮女就在殿外喧嘩,說要見皇后娘娘。 采慧聽到了,怕擾了娘娘休息,便要出去打發(fā)了,曲傾卻開口:“這個小宮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來,定然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采慧姑姑,不若讓那個小宮女說說看,到底有什么急事要見皇后娘娘吧?!?/br> 說著。 曲傾還似有若無的瞥了曲妗一眼,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 曲妗視若無睹。 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個小宮女進(jìn)來后,就直接跪地,說了讓所有人驚駭?shù)脑挕?/br> “奴婢是個小小的灑掃宮人,可剛才卻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情,奴婢瞧見...”宮人偷偷看了曲妗一眼,又連忙垂下眼睛,繼續(xù)說:“瞧見九公主身邊的綠衣jiejie將一個東西埋在土里,奴婢覺得奇怪,便湊過去看了下,卻看到了...看到了行巫蠱之術(shù)用的小人!” 宮人這句話一出。 所有人都是一片嘩然,滿臉錯愕。 尤其是九公主身邊的綠衣,慌亂下跪:“九公主,奴婢沒有啊!” “狗奴才!”曲傾往綠衣臉上打了一巴掌,“母后無緣無故病倒,太醫(yī)都查不出來緣由,不是你這個狗奴才弄得巫蠱之術(shù),母后能這樣嗎?快把你背后的主謀供出來,否則本宮讓你碎尸萬段!” 三公主這句話一出。 所有人都將視線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始終坐姿端正的九公主身上。 誰都知道。 這綠衣可是九公主身邊的人,且是一等宮女,近身服侍九公主左右,這綠衣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干這種事,顯然是受人指示,那指使她的人,就只能是九公主了。 皇后已經(jīng)病暈過去了。 此刻除了兩位公主外,能夠有話語權(quán)的,就只有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姑姑采慧了。 采慧看著面露驚詫的九公主,自然是不相信九公主這樣純善的人會做這樣的事,她適時開口:“既然你說發(fā)現(xiàn)了綠衣埋巫蠱之物,那東西呢?” 宮人恭敬:“采慧姑姑,那東西奴婢不敢碰,看到之后就連忙來請示了?!?/br> “那你就帶我們過去瞧瞧?!?/br> 那個東西埋在關(guān)雎宮的后園,一處隱秘的假山后面。 宮人率先上去,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土挖開,可出乎意料的是,土下面根本沒有什么巫蠱之物,而是厚厚一疊用血抄寫的祈福經(jīng)文。 那字跡.... 采慧最為熟悉。 是九公主的字跡。 她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九公主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摸手腕,好像受了傷,根據(jù)現(xiàn)在的經(jīng)文來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九公主對娘娘。 從始至終有的都只是一片孝心,卻偏偏是這份孝心,總被有心人利用、從中作梗。 “將這個挑撥離間胡亂多嘴的宮婢,拖下去打一百板子!” 宮人頓時驚惶,四肢被加起來往外拖,她尖叫:“采慧姑姑,奴婢沒有!” 卻無人理睬她。 ..... 見土里埋的居然不是巫蠱之物,曲傾臉上一陣錯愕。 怎么回事? 下一刻,她就聽到曲妗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綠衣只是替我去埋祈福經(jīng)文罷了,真的沒想到會被有心人這般利用,既然如此,有人懷疑母后是被巫蠱之術(shù)所害,那整個關(guān)雎宮就都查一遍好了,看看到底有沒有骯臟的東西。” 莫名的,曲傾心里就有些慌亂。 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果不其然。 這種慌亂在巫蠱之物從她宮里搜出來后,演變成了驚惶。 “我沒有...母后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怎會害她呢?是曲妗...是曲妗陷害我!” 恰巧此時,有宮人過來傳話,說皇后娘娘醒了。 采慧厭惡地看了眼三公主。 卻沒多說什么,只是用托盤裝著巫蠱之物和厚厚一疊血寫的經(jīng)文去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