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九公主與狀元郎(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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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皇子的車馬遠(yuǎn)去。 宮門才重新關(guān)上。 等所有守衛(wèi)都回到原本崗位,周圍十米內(nèi)都沒人后。 沈慕才開口:“末將送太子妃回宮?!?/br> 他聲音極淡,一如他周身縈繞著的冷冽氣場,寒冷攝人。 曲妗有些驚訝,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gè)戴著面具之人,聲音輕柔:“沈?qū)④姡侨绾握J(rèn)出本宮的?” 沈慕并沒有看她,也沒有回應(yīng)。 而是率先離開。 曲妗打量了下他后背幾眼。 跟上去。 “沈?qū)④娛翘由磉叺娜耍プ∥液臀寤首铀阶猿鰧m,必定會告訴太子,屆時(shí)本宮可就慘了?!彼捻友b滿了哀怨與苦惱,慢慢抓住沈慕的胳膊,貼過去,聲音放輕:“你說,本宮該不該賄賂賄賂你呢?” 沈慕步子微頓。 隨之便不冷不淡地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與曲妗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繼續(xù)走他的路,也沒有回應(yīng)的打算。 曲妗捏起拳頭,怒瞪了眼他的后背。 不識趣的男人。 * 曲妗原本以為池于淵是鐵定要知道她跟池元白的事情了,已經(jīng)做好了各種解釋的借口,以及花言巧語的勸說。 卻不想池于淵根本不知曉。 一如往常地將書房所有的文書都搬來她寢宮批閱。 難道沈慕?jīng)]告訴池于淵? 她瞇起眼睛,回憶起那個(gè)戴著半張面具、全身冷冰冰的少年將軍。 嗤笑一聲。 表面裝得多正直。 最后不還是沒告訴他的主子,日后說不定還會用這個(gè)秘密來找她,讓她委身,她若不愿,就要去池于淵面前揭發(fā)。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gè)樣。 不是愛權(quán),就是貪色。 曲妗的眸子里滿是譏誚和嘲弄,可心里卻突然想起一人。 一身白衣。 眸子溫和清澈。 一跟她對視,就慌得不行,臉?biāo)⒌淖兗t,然后支支吾吾說著.... ——公主,臣不敢造次。 * 隔日。 曲妗正在院中慵懶地曬著太陽,不知從哪兒鉆進(jìn)來一只兔子。 曲妗覺得有趣,就打量了它幾眼。 卻不想這兔子直直的就朝她一蹦一跳的跑來,然后露出腳上捆著的字條。 她黛眉微挑。 這定然不是南陽侯府的人,因?yàn)槟详柡罡畟鲿哦际桥c綠衣交接,那會是誰呢? 她將字條拆開。 只有三個(gè)字:‘跟上來?!?/br> 曲妗一路跟上去,兔子一蹦一跳的帶她順著鮮有人煙的小路穿過去,到了景陽宮的后門。 門口正蹲著一個(gè)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 看到曲妗后,眸子頓時(shí)發(fā)亮,“皇嫂,你來了?” 曲妗將兔子抱起來,摸著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細(xì)聲問:“這只兔子,是你養(yǎng)的嗎?” 池元白點(diǎn)了頭,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曲妗,“不止這些,我還養(yǎng)了許多貓貓狗狗,前幾次擔(dān)心皇嫂不喜,便沒讓它們出來,皇嫂想看看嗎?” 聽到‘狗?!?/br> 曲妗身子一顫,“我...有些怕?!?/br> 池元白熟稔的拉住曲妗的手,感受著手中的溫軟,他嘴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下去,“沒事,它們都很乖的,我會保護(hù)你?!?/br> 曲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池元白拉著她走進(jìn)院子,只見一群動(dòng)物正抱著自己的食物在吃,有貓狗、兔子、松鼠,還有飛鳥類,即使不關(guān)在籠子里,它們也不飛走。 在池元白的陪伴下,曲妗大著膽子摸了只貓貓。 頓時(shí)開心的望向他:“好軟?!?/br> 池元白也笑著,“皇嫂喜歡就好。” 兩人蹲在地上觀察著眼前這只曬太陽的橘貓,池元白則跟曲妗科普著貓咪的習(xí)性。 突然,池元白垂下眸子,低聲:“皇嫂,昨晚的事...對不起,沒幫到你,后來沈慕有沒有為難你?” 曲妗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別放在心上,沈?qū)④娫S是沒發(fā)現(xiàn)我是誰,只是讓我回去,并未說其他的。” “那便好。”池元白松了口氣,看過來,“皇嫂會作畫嗎?” “作畫?” 曲妗將這兩個(gè)字念了一邊,搖頭,“不太會?!?/br> “我教你?”池元白眼睛亮亮的,裝滿了期待。 曲妗笑了下,“好啊,但我可能很笨。” “沒事的,皇嫂。我一定可以把你教會!” * 景陽宮內(nèi)。 沒有一個(gè)宮人服侍,所有的一切都是池元白親力親為,卻并不是因?yàn)樗皇軐櫍炊鴧s是因?yàn)樘^受寵,皇后皇帝都對他沒有辦法,所以只好無奈地由著他。 曲妗便也不必遮掩。 池元白直接將書案大刺刺地搬到院子里,準(zhǔn)備了兩副筆墨紙硯。 他思考了下,“皇嫂想畫什么?” 曲妗目光落在方才那只橘貓身上,“就那只貓兒吧?!?/br> 池元白每勾勒一筆,都會停下來,然后讓曲妗照著勾勒,等曲妗勾勒好后,才會畫下一筆。 但在曲妗的有意裝笨下,這一副貓兒的畫,愣是花了一個(gè)時(shí)辰才算畫好。 畫完的那一瞬間,曲妗眸子澄澈,裝滿了開心。 她轉(zhuǎn)頭去看池元白:“你好厲害啊,真的把我教會了,這只貓兒是我畫過最好看的一幅畫了?!?/br> 池元白也眼角含笑。 卻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臉看。 曲妗迷茫地看著他,摸了下自己的臉,便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居然將墨水沾到臉上去了。 池元白抓住她的手,聲音含笑:“皇嫂別摸了,你手上也有墨,越蹭越多?!?/br> 他去打了盆水來。 將曲妗按在椅子上,就用臉帕沾了水,要給她擦臉。 曲妗連忙避開,雙頰微紅,“不用了,我自己來吧?!?/br> 池元白道:“皇嫂看不見自己的臉,如何自己擦?” “你這沒有鏡子嗎?”曲妗驚詫地看著他。 池元白輕咳了聲,故意撒謊:“前幾日研究新玩意兒的時(shí)候,把鏡子拆了做道具,因?yàn)榫瓣枌m不準(zhǔn)宮人進(jìn)入,所以也沒人發(fā)覺、即使補(bǔ)新?!?/br> 曲妗有些猶豫,最后還是松了手,“那就...麻煩你了?!?/br> 因?yàn)椴蛔栽?,她垂著眸子,只敢盯著自己因?yàn)榫o張而扣在一起的雙手看,若是她此時(shí)抬目,就能恰好瞧見池元白上揚(yáng)的嘴角。 池元白彎腰湊近她。 用帕子小心觸上她的臉頰,眸子溫柔認(rèn)真。 皇嫂真可愛,不過是畫張畫罷了,竟弄得手上、臉上都是墨兒,就連嘴角也沾了點(diǎn)... 他用帕子在上面輕點(diǎn)了下,然后輕輕擦拭。 等嘴角的墨水也沒了,便徹底干凈了。 可他卻有些舍不得移開。 視線落在皇嫂似蜜的櫻唇上,喉結(jié)滾了滾,眸中原本的柔和慢慢被意味不明的濃稠掩埋。 他想起之前荒誕的一晚,居然含著皇嫂吹過的哨子,自瀆了一晚。 他心里有些癢。 他也向來不想拘著自己。 既然太子不珍惜,那他要來,又有何錯(cuò)? 池元白緩緩貼近,趁曲妗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么時(shí),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