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他的精神支柱
“長時間的高燒加上精神高度集中,昏迷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用太過擔(dān)心。”醫(yī)生出來看了一眼杜晗和林思然,直接朝林思然說,“病人目前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但是長期的高燒會造成一些器官功能的障礙,所以等病人清醒以后,我們會安排進一步的檢查,你們?nèi)マk理一下住院手術(shù),病人馬上就可以轉(zhuǎn)去病房了?!?/br> “我去!”杜晗立馬伸手接過醫(yī)生手中的住院單。 林思然回過身,想進急救室里看看,里面護士們便已經(jīng)推著康云澤的病床出來了。 林思然趕緊湊上去搭把手,“他為什么還沒醒?” “不用擔(dān)心,他這是體力透支后的昏睡,等這瓶葡萄糖輸完,他估計就會醒過來了?!弊o士善解人意地看了一眼林思然道。 林思然點點頭,跟著護士將康云澤送往樓上的vip病房。 護士們收拾好一切,囑咐了林思然幾句,便全部出去了。 林思然送護士到門口,道了謝,關(guān)上病房的門,轉(zhuǎn)身回到病床邊上。 床上的康云澤體溫已經(jīng)降了下去,臉色和唇色都挺蒼白,即便是睡著了,眉頭也緊鎖著。 林思然想起他昏睡前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又想起他中了藥后在玄關(guān)處親自己的樣子,情不禁地便將手拳了起來。 康云澤,你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我不值得的! 杜晗已經(jīng)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兒了,見林思然一直不開口,杜晗抬手敲了敲門。 林思然回頭看了一眼,立馬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 “住院手術(shù)我都辦好,劉泉的也辦好的,他腹部中刀,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只需要止血、縫合,我讓人將他的病房安排在隔壁了,你隨時可以去看他。”杜晗說著站到病床的另一邊去,“你胳膊上的傷口還是去處理下吧,醫(yī)生說康總沒那么快醒過來,我在這里看著?!?/br> “好?!绷炙既惠p輕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準備往病房外走。 “林特助?!倍抨贤蝗婚_口叫住她。 林思然回身,疑惑地看著杜晗。 杜晗的手緊緊地拳在一起,他低聲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康總會這么執(zhí)著的找你?” 林思然完全轉(zhuǎn)過身來。 杜晗繼續(xù)道:“四年前,我因為工作原因,比康總晚一天到達靈江,那天晚上的時候我也是后來調(diào)查的時候才猜了個七七八八,但那天以后,康總整個人都遍了,不再執(zhí)著地去查案子,也不再見誰都懷疑誰了。” “他還是不相信那些人,但他開始學(xué)會隱藏的自己的情緒,他不再明目張膽地查舊案,時間久了,身邊的人也開始相信他是真的放下了,所以這次康總要到靈江來,公司高層才沒有人反對?!?/br>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對你來說是怎樣的經(jīng)歷,但是確確實實改變了康總?!倍抨险媲械乜粗炙既?,“康總對于找你,很執(zhí)著,最開始基本隔幾天就會催問我進度,后來確實沒什么進展后,他便將這件事也藏進了心里,中間有大概兩年多的時間沒再讓我找過你,但我知道,他是把你藏在心里了?!?/br> “我拿到康總給我的兩張紙條時,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倍抨闲α诵?,笑得很淺,“從靈江回去后,康總偶爾會問我,他看起來是不是很稚嫩,像個小朋友。” 林思然的眉眼跳了一下,杜晗覺得林思然是聽懂了。 “這些年,康總可能把你當(dāng)成了他的精神支柱?!?/br> “今天在山里,我可以把康總綁下山,我不怕他責(zé)罰,但我知道,如果再失去你,他可能會崩潰?!?/br> 林思然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她用另一只壓了下去。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绷炙既怀抨宵c點頭,趕緊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她的心跳的很快,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又要犯病了。 她找了個角落,死死地拽著自己的衣角,一點點地壓制自己心里的躁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世界,讓我去對別人好就足夠了,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一個人對我這么好呢? - 護士幫林思然把胳膊上的傷口全部消毒涂上了藥水包扎好,林思然便起身離開急診室。 “女神!”唐風(fēng)一眼看到林思然,笑著奔過來,“給你取了辦公室的外套,還有,新手機!卡已經(jīng)幫你換好啦!” “謝謝?!绷炙既桓屑さ亟舆^外套穿上,然后接過手機。 “不用謝!”唐風(fēng)說,“剛才有個姓裘的給你打電話了,說讓你盡快回過去。” 臨死人啊點點頭,趕緊走好到裘少云的號碼撥了過去。 “你沒事吧?”裘少云接通電話之后問。 “沒事?!?/br> “康云澤醒了嗎?”裘少云又問。 “應(yīng)該快了?!?/br> “張瑛死了?!濒蒙僭普f,“警方趕到的時候,看到她從樓下跳下來,樓頂還有遺書?!?/br> “自殺?”林思然詫異。 “表面看是自殺,但有劉泉u盤里的東西,她的死肯定不能草率定性為自殺?!濒蒙僭普f,“我已經(jīng)申請將張瑛的死和四年前的車禍并案,康繼強的案子,這次是真的要翻案了,如果康云澤醒了,你記得通知我,我派人過來錄筆錄,還要走一些程序?!?/br> “好?!绷炙既惠p聲答應(yīng),“那劉泉呢?” 四年前的案子死了爸,如今又沒了媽,他自己還躺在病房里輸著血,面對這樣的一個少年,到底要如何跟他開口。 裘少云嘆了一口氣,“沒辦法瞞,他是唯一的受害人家屬,又是重要的物證提供者,案子調(diào)查避不開他,我們能做的只能是暫緩見他,等他病情穩(wěn)定了再說。” 林思然端著手機,半晌沒吭聲,最后輕聲道:“好。” “被你打暈的那兩個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我們以持械傷人的名義暫時看押了,后期肯定還需要你錄些筆錄?!?/br> “嗯?!绷炙既淮饝?yīng)著。 裘少云那邊出了命案,似乎很忙,接個電話的功夫就已經(jīng)被催促好幾次了,根本顧不上跟林思然說再多,便急急忙忙地掛了電話。 林思然上樓,病房里,劉泉還在麻醉中沒有醒過來,林思然站在過道里,隔著玻璃看著劉泉,心中滿是愧疚。 是自己在逼著他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