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千野一個人走向窕窕寢宮的時候,有點細微的緊張,他最近來有點害怕見到窕窕,害怕她會閃著碧綠的眸子直盯盯的看著她,好像打量著獵物一般,一閃而過的狡黠和滿滿的誘惑,就好像在說著“看你往哪里逃?!” 對,就像一只已經(jīng)設置好陷阱的小狐貍,站在陷阱前不慌不忙的看著這只已經(jīng)誤入歧途的大熊,仿佛再向前走進一步,這只愚蠢的大熊就會跌進它設好的陷阱,可是小狐貍的神態(tài)卻那么自然,瘦小身體有點瑟瑟發(fā)抖,看起來柔弱至極,但他很清楚,小狐貍不是在害怕,而是難以抑制身體中某種說不清楚的興奮感,仿佛在說“來吧,哪怕你比我巨大,我也能戰(zhàn)勝你!” “窕窕怎么會是小狐貍?”千野自嘲地想,她那么纖細瘦弱,單薄的身體仿佛用點力就會折斷,不像一般的龜茲女人高大,也不像匈奴人那么厚實,倒像是夸克大叔說過的含人女子。千野從來沒有出過西域,他也暢想過哪一天可以馳馬進入玉門關,看一看別人說的含人女子是不是和窕窕一樣一折就會斷。 他昨天下午獵到了一只小狐貍,有著漂亮光滑的火紅色的毛皮,當時他就想著這只狐貍皮他一定要請大娘做一只披肩,掛在窕窕的肩膀上,她從那次落水以后開始變得很怕冷,每年西域的冬季來臨的時候,她都穿的厚厚的,還總是將冰涼的小手伸進他的袖袋里。那種冰涼又溫柔的感覺,總讓他覺得下腹一緊。 這不,他生日一過就意味著秋天快過去了,西域的寒冬又要來臨了。 “窕窕”,千野走進熟悉的寢殿,大聲的叫著。 “千野大人 ,公主正在洗澡,麻煩您在此殿等她”貼身侍女小風笑著說完就退下去了。 窕窕周遭的侍女都認識他,也知道小將軍和小公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西域女子大多落落大方,男女禁忌不如大含那么嚴謹。每次千野來了,侍女們都會退下,只遠遠的跟著,讓小將軍帶著公主玩。 公主總是那么寂寞,不像她的meimei們,能快樂無憂的出宮玩耍,能坐著馬車去鄰國參加宴會。國王總是以安全名義要求窕窕公主不要離宮殿太遠,即使很偶爾的出宮也要帶著頭巾,更別提離開龜茲… 只有小將軍是公主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被允許可以帶著她到處在宮殿玩耍的人。 侍女們都希望千野小將軍能多陪著小公主,讓她不要流露出寂寞的神情。 “窕窕,我在外面和你說話好了,一個人坐著真無聊啊……”千野還是大聲叫著,變聲期的男生聲音粗糙的很… 這個寢殿就像他另一個家一樣熟悉,他知道窕窕洗澡的地方就在寢殿側(cè)后方,那有一方小小的溫泉池,天然的溫泉源源不斷的從山上的洞xue中流出,終日繚繞著霧氣。 窕窕落水之后留下怕冷的病根,他便央求他的國王姑父將窕窕的寢宮搬到這處,靠近這個宮殿里唯一的溫泉。這樣冬天的時候窕窕的寢宮地板也是溫熱的,不會那么冰涼刺骨。是的,他的小姑姑現(xiàn)今是龜茲王的閼氏,龜茲王宮內(nèi)所有的公主和王子都是他的表弟表妹,唯獨窕窕…不是他的血親,卻比血親更親密。 “千野哥哥,你無聊的話就進來好了!”窕窕小小的聲音傳過來 “進來?”千野有點遲疑,窕窕已經(jīng)15歲了,大概7-8年他們兩人沒有一起洗澡了,小時候他總是賴在宮殿,和窕窕同吃同睡,夏天一起去池塘里抓魚,晚上在一個木桶洗澡玩水。龜茲的水源并不多,尤其是旱季來的時候,河流湖泊都干涸,動物們都沒有水喝,宮里貴人們對于兩個小孩用一桶水泡澡毫無異義。 “好久沒和哥哥一起玩水了”章迢迢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不為人知的雀躍…只有她自己聽得到 千野又覺得有點臉發(fā)熱,好像有什么小蟲子在咬他的臉,連耳朵尖都有點灼熱感,他總覺得這樣不好,好像會發(fā)生什么他無法控制的事情,但他不知為什么他的腳一點都不聽他的指揮,好像它們是有生命一般,自行還是一步步走進去了。 來之前千野和他的朋友們正在喝酒,酒席上都是十幾歲的龜茲貴族少男少女,他的好兄弟巴蘇爾和他的表妹珍珍躲在茅廁邊的角落接吻被他看到了,千野在夜色中看到珍珍的紅唇濕濕的,閃著瀲滟的光芒,那雙藍色的眼睛里有羞澀、有憧憬,還有nongnong的愛意… 他當時就在想,如果他親吻窕窕的話,窕窕是不是也會用她綠色的眼睛這樣看著他? “如果窕窕看著我的話,我就…我就…”敢不敢親她呢?她會哭嗎?還是會像珍珍一樣迎合我?千野頭腦里好多好多念頭飛來飛去 走進浴殿,千野看見章迢迢坐在溫泉邊,赤腳泡在溫泉里。她并不是不著寸縷,而是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貼身中裙,小腿以下是雪白的肌膚,那纖細的小腿和秀氣腳踝,此刻正泡在溫泉里輕輕搖晃,窕窕這件裙子沒有任何花紋,可是卻閃著柔柔的光澤,“這是大含的絲綢吧?小時候他阿娘也有一件這樣的袍子,他摸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那順滑細膩的觸感”他突然冒出這樣毫不相關的念頭 但是這煙霧繚繞,讓他莫名覺得天上的神女應該就是這樣,披著長發(fā),穿著白色的裙子,只能看見細細的手腕和腳踝,一點點的裸落的肌膚,和一雙幽不見底的綠色雙眸。 章迢迢根本不知道千野的頭腦中有這么多奇怪的念頭,她只是看著走過來的少年,第一次覺得他怎么走得這么慢。 這少年這一年長高了很多,大概有一米九吧,他有一雙大而圓的藍色眼睛,卷曲的短頭發(fā)蓬松的覆在額上,把英挺的眉毛都蓋住了一部分,高高的鼻梁接著一個微微勾起的鼻尖,他的嘴唇不厚不薄,有一點點干燥,但是嘴尖卻有微微的弧度,像是含著個微笑。 像誰呢? 在她過去30年的生命里,只有在ck內(nèi)褲的廣告上才有見過這樣的帥哥,英俊、干凈,每一處五官都充滿原始的生命力,就是不知道他藏在衣服里的身體,是不是也像內(nèi)褲模特那樣… “千野哥哥,脫掉鞋子一起泡腳吧!”章迢迢竭力用平淡的語氣蓋住內(nèi)心的小小激動 千野聽了章迢迢的話,簡單的除去鞋襪,把褲腳往上一卷,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腳就徑直放進了溫泉池,小腿的汗毛在水汽里仍然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默默的蓋在窕窕的手背上,手指微微蠕動,像是用指尖感受她的皮膚。 “哥哥,生日快樂”窕窕說著,突然把他的手翻過來,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手,千野突然間有點不知所措。窕窕的指尖在他的掌心里一道道的滑著,好像小貓在撓他,他覺得癢癢的,有一種想要閉眼呻吟的沖動。 “呻吟,他一個男人要呻吟什么?”千野用力眨了眨眼睛,腦子里的幻想和現(xiàn)實有點融為一體,讓他分不清楚這是現(xiàn)實還是他的春夢,他怎么可以呻吟,要呻吟也應該是他的小公主,在他懷抱里發(fā)出像小貓一樣的叫聲… “哥哥在想什么,怎么不說話?”他們不是第一次牽手了,窕窕對千野的反應有點意外,她嘗試用腳去勾一勾千野 “沒,我在想珍珍和巴蘇爾呢,他們兩…是不是在一起???”千野只能以出賣朋友的方式講點別的,他怎么可以向他的小公主說他剛剛在幻想她在他懷里呻吟 “對啊,珍珍和我說過了” “什么,她什么時候說的?。堪吞K爾這小子還什么都沒和我說呢?” “前幾天吧,珍珍跑來問我有沒有和你接過吻?接吻是什么感覺,我就問她為什么要問著,她就告訴我了??!好像是巴蘇爾送了她一只含人的發(fā)簪,還帶她去看母鹿發(fā)情,好搞笑吧…” 窕窕巴拉巴拉說了很多,但是千野什么都沒有聽進去,接吻,這兩個字一直在他的頭腦里圍繞,對啊,他從來沒有碰過窕窕的嘴唇,連用手都沒有,他摸過她的眼睛,捏過她的鼻子,甚至還幫她畫過眉毛,卻從來沒有觸過她的嘴唇。 “窕窕,哥哥的生日禮物是什么???你不是說你準備好了嗎?”窕窕有點不敢相信,他怎么雞同鴨說突然就從珍珍巴蘇爾的感情線跑到生日禮物上,難道外國青少年的思維都這么跳躍嗎? “額…”章迢迢總不好意思說“我送我自己給你吧”,她只能故作羞澀的抬著頭,睜著眼睛看著他“我做了一個…熊” 千野盯著少女的臉,然后緩緩地將自己的嘴唇覆在少女的唇上“但是,哥哥想要這個!”他嘟囔著 千野的手心里都是汗,他裝的好鎮(zhèn)定,但是頭皮都在發(fā)麻,窕窕的嘴唇比起一般龜茲女子來說有點厚,rou嘟嘟的,他貼在上去全是rourou的觸感,“好想…好想…伸出舌頭舔一下,這樣可以嗎?”他的眼睛閉上了,臉漲的通紅,長長的睫毛有點微微的顫動,早成一小片陰影,他內(nèi)心在激烈的斗爭。 突然他感覺有個小小軟軟的舌頭,在一點點舔他的嘴唇,霎那間就像有一朵朵的大麗花在他腦內(nèi)盛開,碩大的花瓣,招搖的香氣,就像對著他說“來吧,來吧” 他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舌頭,像一隻幼犬一樣,小心翼翼的用舌頭舔她的唇線,磨蹭她唇邊的表皮,然后又偷偷地進入一步,將舌尖伸進她的口腔里 那里面是少女幽幽的香氣,好像剛採摘的蜜瓜,帶點清甜,舌尖一點都不膩。他想把窕窕拉得近一點,更近一點,于是他大膽伸手摟住她的腰身,把她箍得和自己緊緊相貼,舌頭更是不客氣的長驅(qū)直入,在里面翻江倒海舔著她口腔里每一處,任何細小的角落都不愿錯過,就像在吸蜜瓜的汁水。 他追逐著她的舌頭,用力的糾纏在一起,偶爾還拉扯一下,吸允一下,他顧不上她會不會疼,也顧不上自己急促的呼吸,就好像空氣都溜走了,心臟跳得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窕窕」他的心在用力的篆刻她的名字,每個字,一筆一畫都是他的心跳, 終于感覺到她在顫抖快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松開了他的嘴,他的眼睛垂得低低的,不敢看著她。好像地板上有什么特別吸引他的東西。 “別扭的小子”章迢迢在熱吻過后心里想 她看著千野低著頭,突然有種“原來這就是欺負人的快樂啊”的感覺,明明是她先親吻這小男生,勾引他,但是他卻好像自己做錯事一樣,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 “小男孩都這么好玩嗎?”章迢迢其實心里蠻嫌棄這粗糙的吻技,但是卻被這單純的情感熨貼,覺得有股暖暖的熱流流遍全身。 “小弟弟,還需要好好教育一番”想到這里,迢迢輕笑出來… 這聲輕笑讓千野驟然抬起眼,他本來以為他的小公主會生氣,會哭,會不理他。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安慰她,怎么賠不是,卻聽見她的笑聲… “你…不生我的氣?”千野的聲音低低的,像是一只被抓到的奶狗,小小聲,嗚嗚咽咽的。 只見他的小公主盈盈一笑“我最喜歡哥哥了,哥哥做什么我都不會生氣啊!”窕窕伸出雙手,緊緊摟住了千野的腰,把頭埋在千野的胸膛上。“小伙子,吻技不行,身材倒不錯嘛!”章迢迢藏起自己內(nèi)心有點想要歡呼的沖動。 千野覺得他的鼻子里充滿了茜草花的香味,這是他的,屬于他的窕窕的味道。 他都忘記窕窕后來和他說了什么,就好像有點醉酒一樣,他只感覺窕窕的口唇一動一動,卻任何言語都不能進入他腦中。直到他離開窕窕的寢殿,回到自家床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抱著窕窕送給他的禮物,一個用布縫起來的小熊,才覺得這是真實的,并不是他的春夢。他抱著有窕窕香味的小熊昏昏的睡去 他第一次吻了他愛的女孩 他在這種激動之中夢見自己把她壓在身下,全身被汗水浸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