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寧捂著自己的額頭，拼命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回憶太難受了，她看見師尊在給夢魘陣中的“自己”擦眼淚，盡管手指穿過“自己”的臉頰，可師尊還是認(rèn)真地擦，她一邊擦一邊心疼地說：“長寧不哭，師尊喜歡你，永遠(yuǎn)都不會不要長寧的……”

    鬼王知道自己不宜關(guān)心仙君的私事，早在水幕映出畫面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但他離開時忍不住感嘆：“傅仙師……真的很喜歡仙君啊?！?/br>
    ……

    婚房的桌上燃著一根紅燭，燭火撲閃不定，幽幽晃動，現(xiàn)在是深夜了，鬼界的合籍大典早已結(jié)束，神魂走了個干凈，活人也走了個干凈。

    外面風(fēng)雨交加，里面卻溫暖如春。

    傅塵雪從夢中醒來，柳長寧就坐在她身邊，傅塵雪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全是濕涼和模糊。

    她坐起來的動作太大，腦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記不清了。

    可眼淚不是假的，它們像清河一般簌簌地從傅塵雪頰側(cè)滑下來，怎么都止不住。

    柳長寧看見師尊抬手擦眼淚，終于忍不住開口：“師尊……”

    傅塵雪猛撲過去，抱住柳長寧的肩膀，道：“長寧，我想起來了，你一直都是我的徒弟對不對？是我從崖下把你救回來的，我們之間發(fā)生了許多事，認(rèn)識很久很久了……”

    柳長寧知道傅塵雪已經(jīng)記起所有的過往，她垂下眼眸，聲音喑啞：“師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想到踏雪宮和奇獸山脈，那個時候師尊再一次死在她的身邊，她簡直要瘋了。

    柳長寧雙手緊緊摟住傅塵雪的脖頸，也忍不住掉眼淚，眼淚打在暗紅的衣襟上，瞬間暈染開來：“師尊離開我的那天，薛長老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師尊在凌波谷是為了完成任務(wù)才騙我，是身不由己……”

    “可是那天師尊被我一劍刺死，我實在太崩潰了，我就逼自己去搜了葉落風(fēng)的魂，看到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绷L寧抽泣道，“我以為我只是一個不堪的替代，師尊喜歡我，拯救我，都是因為我的眼睛和葉落風(fēng)長得一模一樣……”

    “我傷害了師尊，對不起……”柳長寧認(rèn)錯時跟小時候一樣，一激動就會哭，她的眼淚不停往外涌，她知道自己哪有什么資格求的師尊原諒，可是她一想到師尊或許真的不會原諒她，哭得更崩潰了，“師尊，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會改的……”

    “你不要再走了，師尊，我真的會改的……”

    說罷便將滿是淚水的臉埋在傅塵雪的懷里，不愿意聽到回答。

    而傅塵雪因為柳長寧哭得比她還兇，早就停止了流淚，她愣愣道：“薛玲瓏……把系統(tǒng)的事都告訴你了？”

    “薛長老都說了，雖然我聽不懂，但我知道師尊不是這個世間的人，是為了救我才來的?！绷L寧喃喃道，“當(dāng)初想把我當(dāng)替代的也不是師尊，師尊從來沒有喜歡過葉落風(fēng)，是我太傻了，只相信自己看見的，沒有給師尊任何解釋的機(jī)會……”

    傅塵雪撫摸她的頭：“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在踏雪宮那時我便覺得你有話想跟我說，可是每天你都好忙……”

    “那個時候我自暴自棄，心想自己就當(dāng)一個替代品就好了，只要師尊還留在我身邊，我可以什么都不提?！绷L寧霧蒙蒙的眼里滑下淚來，“我太傻了，師尊當(dāng)初用松花劍騙了我，還替葉落風(fēng)擋劍，我就以為師尊是想假死和葉落風(fēng)離開……把我一個人丟下?！?/br>
    “后來師尊回來，我以為是葉落風(fēng)不要師尊了，師尊才想回來找我，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師尊身上有空蟬雪芝的氣息……因為我不肯在踏雪宮留宿，也不肯親近師尊?！?/br>
    傅塵雪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泛起苦笑。是啊，如果當(dāng)初柳長寧發(fā)現(xiàn)空蟬雪芝的氣息，或者是問她一句，也許兩人就不會產(chǎn)生那么大的誤會。

    “長寧，你現(xiàn)在還有心魔對嗎?！备祲m雪捧起柳長寧的臉，看她哭得眼角發(fā)紅。

    柳長寧：“有，但是心魔變得很亂，我控制不住……”

    “把這個吃了?！备祲m雪從乾坤袋里拿出那枚萬壽煉鬼丹，“我的新任務(wù)是幫女主消除心魔，女主是你?！?/br>
    “……師尊這次的任務(wù)真的還與我有關(guān)嗎?！绷L寧微微一怔。

    “當(dāng)然啊，我被系統(tǒng)消除記憶后，系統(tǒng)讓我來找女主，我還在想女主是誰呢。”傅塵雪溫柔道，“這個任務(wù)結(jié)束，師尊就再也不走了，你也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柳長寧連忙點(diǎn)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那師尊……原諒我了嗎？”

    “之前師尊也有錯，是我沒有跟你講清楚，想騙你完成劇情任務(wù)?！备祲m雪知道讓柳長寧一劍刺死自己，絕對比自己喜歡葉落風(fēng)要造成的傷害大，“你的心魔是因我而起，你每天一定都很難受吧?！?/br>
    “難受?！绷L寧將臉埋在傅塵雪的脖頸處，“師尊不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我過得好痛苦，每晚都睡不著，只有師尊回來了，我才終于好一些?！?/br>
    “萬壽煉鬼丹的作用是消除心魔?！备祲m雪遞給柳長寧，“快服下吧。”

    柳長寧立刻乖乖把丹藥吃了。

    系統(tǒng)的聲音隨之響起：【恭喜！貴方完成所有任務(wù)，系統(tǒng)給予貴方選項“B”的獎勵，貴方可以永遠(yuǎn)留在書中世界！】

    雖然傅塵雪很想說一句系統(tǒng)之前偷偷消除自己的記憶真的沒問題嗎，但此刻柳長寧更重要，她用三指搭上柳長寧的脈：“怎么樣，身體有什么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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