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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星君自然也發(fā)現(xiàn)這點,他用手帕包著手指,往凳子上一抹。手帕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顏星君坐下來,壓低聲音道,“為師認得那個人影?!?/br> “嗯?”顧愿問。 他面上平靜,看起來和平常并無不同,問也是習慣性得將師尊的話接住。然而只有顧愿心里清楚他心里的緊張。 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顏星君低聲道:“是魔尊的跟從?!?/br> 嗯? 原來不是…… 顧愿這才感覺到背后已泛起薄薄一層汗。 顧愿嗯了一聲。 顏星君繼續(xù)說道:“看來弄出九九八十一還魂陣的,應該就是他了?!?/br> 顧愿又嗯了一聲。 顏星君感受到小徒弟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停下來關心道,“小徒弟,怎么了?” 緊跟著,他鼻子一抽,聞到一股極其淡的血腥味,而血腥味的來源正是小徒弟。 顏星君心里一顫,“小徒弟,你受傷了?” 顧愿奇怪地搖了搖頭。 顏星君湊到顧愿身邊,從頭到尾聞了聞。 讓顧愿開始懷疑,師尊的本體到底是兔子還是別的什么。 顏星君終于聞到血味的來源,一把抓住顧愿的手。 顧愿小時候過的不算美滿,因此手上痕跡不少,與顏星君如玉一般完美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顧愿下意識想將手抽出。 顏星君輕輕摸向小徒弟手上的紅色血跡。 好在受傷的并不是顧愿,而是小徒弟不知從哪里蹭來的血。只是進入密道前,他并聞到小徒弟身上的血。 只有可能是密道里不知從哪里蹭上的。 顧愿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放鏡子的那面墻上?!?/br> 顏星君將小徒弟身上的紅色擦完后,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顏星君:“這個桃花派不對勁?!?/br> 這個密道也不對勁,如果真的是逃生密道,這間屋子怎會如此干凈?更何況看外面臟兮兮的樣子,明顯也沒有人打掃。 也或許……有人來過這間密室,而且是某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因為要坐在凳子上,才有人將凳子打掃了一遍。 顏星君又嗅了嗅從顧愿手上弄來的血,判定道,“是人血?!?/br> 看色澤,顏色鮮艷,應該是剛剛弄上去的。 再者,整個桃花派里只有燕城云看到的人死了,剩下人竟全部逃脫,這一點也很詭異。 在顏星君的記憶里,魔修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家伙。 顧愿點頭,忽然又道,“他們看到師尊時,好像很驚訝?!?/br> 他們剛進來時,桃花派宗主一眼便認出顏星君來。要知道顏星君平時大多都在青玄峰內,唯一轟動四海的事件只有封印魔尊。 可桃花派一來,只是個小小的宗門,說得不好聽點沒有資格參與最中心的圍剿計劃里來,二嘛,避世多年與世無爭,這件事他們應該也沒有參與進來。 卻能一眼認出清漢仙尊的名號來,古怪。 顏星君將其中一個凳子搬到顧愿身旁,說道,“對了,在鏡子那兒的時候,小徒弟是不是想到什么?為師看你那時候好像怔住了?!?/br> 顧愿也看向顏星君。 顏星君的眸子又亮又黑,仿佛夏日清風拂面,春日鳥語花香,秋日楓葉,冬日皚皚白雪。 清新而不帶有半點雜質。 這讓顧愿一下想到,被封印的記憶里,唯有師尊帶著啜泣的哭聲最為深刻。 一聲又一聲,即使知道師尊是在傷心,還是讓顧愿—— 顧愿心底默念清心咒。 只是師尊的身體還是更為重要。 也許是顧愿出神的時間太長,顏星君誤以為小徒弟不肯告訴他,只得委屈巴巴地說道,“小徒弟長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不肯告訴為師了?!?/br> 這聲音竟和顧愿記憶里的啜泣聲融為一體。 顧愿低頭看著地面,睫羽顫抖兩下,道,“弟子不敢隱瞞師尊?!?/br> 顏星君當然不信,“你這樣子簡直就是在說:弟子的確有所隱瞞。” 這件事實在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是顧愿記憶不明,記不起當時發(fā)生的所有面貌,只覺得像是…… 虧欠了師尊一樣。 他冥冥之中覺得,也許他還能有重來的機會,也許和師尊有很大關聯(lián)。 顏星君哪兒明白小徒弟的想法,還以為小徒弟就是想瞞著他,他聯(lián)想到小徒弟總喜歡看著他的耳朵和尾巴,心生一計。 顏星君湊到小徒弟耳邊,聲音都在微弱的發(fā)顫。 “要不,我把耳朵給你摸摸?你告訴為師,你在想什么,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顏星君:委曲求全.jpg 小徒弟也要逐漸開竅啦(づ ̄?3 ̄)づ 第45章 顏星君說這話時,?心里還真沒想太多。他尋思著既然小徒弟有秘密不肯告訴他,威逼是沒辦法的,還可以利誘啊。 只是小徒弟看起來什么都不缺,?拿什么來利誘才能換取小徒弟的秘密呢。 他將身體朝著小徒弟方向傾去時,?身后的小尾巴不可避免地被衣服摩擦,?再聯(lián)想到小徒弟從未見過妖族,?應當對妖族身上的耳朵啊尾巴啊很感興趣吧。 顏星君開口時,?第一反應是給小徒弟摸尾巴——尾巴就是現(xiàn)成沒辦法收回的,?若是給小徒弟再摸耳朵,?那豈不是尾巴耳朵都要暴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