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小卷毛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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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么,安歌比臭棋簍子好得有限,不過徐重也就下著玩。 “爺爺有心事,是不是在心疼壓歲錢?” 徐重對孩子們向來出手大方,給了厚厚的紅包。反正他自己花錢的地方有限,抽的也是劣質(zhì)煙,一包才幾毛錢。 “小丫頭?!毙熘匦αR道,“爺爺是在想,該退休了。年紀(jì)大了,腦筋跟不上了,余熱也沒了,該退下來了?!?/br> “退就退唄,爸爸下棋不用到樓下找搭子,你們爺倆還能結(jié)伴釣個魚?!?/br> 徐重拿著棋子的手頓了下,“人老了該回去,留在這里給你們添麻煩?!彪S即那枚棋子輕輕落下來。 安歌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棋子全被將死了。還有一只馬、一只車、一只炮沒動,老帥就窩囊地不能動了。 “我輸了?!彼乩砥灞P,“爺爺說哪里話。你回去了才麻煩。”窗邊寫字臺擺著老家寄來的信,要重修祠堂,老家的親戚希望徐重出錢。徐重反對搞這些,但他猜不到人能夠無恥到何等地步。在他身后,他們捏造了數(shù)張借條,等到市領(lǐng)導(dǎo)主持追悼會的時候,拿出向徐正則和安景云索債。而徐家姐妹跟他們勾搭一氣,作證確有此事。 好人和好人結(jié)伴后,該做的是偽裝成壞人,或者躲到自己的小世界,讓外面的壞人互相殘殺統(tǒng)統(tǒng)完蛋后再出來。不然兩個好人即使結(jié)伴,也贏不了因為利益抱團的壞人們。 不過可能這件事給外公提了個醒。外公找律師立了遺囑,即使猝然離世,財產(chǎn)也按他的心意處置了。 聰明人不用把話全說透,徐重懂小丫頭的意思,在這里他勉強能鎮(zhèn)住兩個女兒,還可以替安景云擋著婆婆找事。同樣,領(lǐng)導(dǎo)、同事、家人也能幫他攔住那些想從他身上撇好處的“親戚”。 爺孫倆又下了會棋,外頭的雪飄飄灑灑下大了。 徐重看了幾眼,“今天小方不會過來了吧?” “他會?!?/br> 小丫頭斬釘截鐵的語氣,徐重不由好笑。他雖然不管孩子們的事,但眼皮底下長大的,哪里不知道性格。 “小女孩子哪怕心里有主張,臉上也別掛出來,像你mama就剛好,太剛強了容易嚇走人。”他難得地跟孩子說這些,就被安歌頂回去了,“將軍!” 這孩子鬧著玩亂下么,哪有剛開局就飛個車將軍的。 徐重簡直沒眼瞧。 哎怪他老頭子多嘴多管閑事。他是覺得安歌對方輝有一點獨占欲。可能這孩子小時候剛回來時跟家里姐妹不熟,反而方輝既是對門鄰居又是同桌,成天相處得多,又總是護著她,所以比較依賴他。 到了初中有陣子方輝無心向?qū)W,有次真是把小丫頭氣傷心了,發(fā)了高燒。方輝再頑皮仍是善良,被嚇得回到正軌。小丫頭花特別多的心思幫他補課,光那些錄音帶就嗓子啞了個把月。 要說早戀吧,他看著不像,連安景云也說不是。方輝天真爛漫的沒開竅,自家的小孫女呢,依他說既當(dāng)方輝是朋友,又隱隱地像大jiejie般護著他-咦說起來毛毛比方輝還小兩三歲,但可能真是聰明吧,從小就特別拿得定主意。 “還想當(dāng)飛行員?” “嗯?!?/br> “部隊不招女飛?!毖劭春⒆痈咭涣?,徐重覺得是時候讓她了解現(xiàn)實了。 “比較少見,但還是有的,事在人為。” “為什么這么想當(dāng)飛行員?”徐重想過送兒子當(dāng)兵,但被妻子又哭又鬧制止了。但他從沒想過送兩個女兒入伍,女孩子么…… 很多原因。那件事后她以成年人再回校園去學(xué)從前沒興趣的物理,流體力學(xué)、空氣動力學(xué)、彈性力學(xué)……慶幸的是有早年財富的積累,可以任性地當(dāng)學(xué)生。最難受的是她并沒強大到可以讓人忽略年齡專業(yè)的程度。也許是平行世界的互相影響,讓她有了那些記憶,能夠從頭再來。假如能夠解決那些災(zāi)難,那么她貪心地想要更多,去了解宇宙,了解何以在她身上會發(fā)生記憶重疊的現(xiàn)象。她也想證明,當(dāng)科技發(fā)展后性別不重要。 想得到的太多,輪到安歌拿著棋子沉吟。 哪一樣得到了是幸福?家人的愛護,朋友的友誼?還是事業(yè)? 錢曾經(jīng)沒有給衛(wèi)采云帶來幸福,也沒有給另一個她,所以錢可以首先劃掉。 從夢醒到現(xiàn)在,安歌想找到答案。而方輝是她的錨,看著他她就想起最初的想法。 “將軍?!彼畔隆芭凇?。 “胡來!”爺爺不贊同地?fù)u頭,“好好下棋?!?/br> “反正要輸,輸?shù)猛纯禳c?!卑哺栊Φ?,“爺爺忘了,你教的啊,小時候你教我們唱雄糾糾氣昂昂。我不想當(dāng)話務(wù)兵也不想當(dāng)醫(yī)務(wù)兵,更不想當(dāng)文藝兵,好像也當(dāng)不了特種兵,那么剩下的選擇不多了?!?/br> “就像那個問題,人為什么活著?很簡單,是因為不想死,不想死所以要好好活著?!?/br> “大過年的胡說八道,呸呸呸!童言無忌!”安景云在大房間門口呸了好幾聲,瞪著安歌,“快說童言無忌!爸,你別護著她,這孩子越大越?jīng)]分寸?!?/br> “童言無忌?!卑哺桧槒牡卣f。 安景云自己又念叨了幾聲,才讓過一邊,“爸,方輝和方旭過來給您拜年?!?/br> 方家的孩子有禮貌,下雪仍然照常拜年。安景云剛抓住了一人一條毛巾,擦干了汗水才放他們過來。不然汗冷了衣服貼在背上,容易傷風(fēng)。 “來來,剛才毛毛還說你們肯定過來?!毙熘匾蚕矚g這兩個孩子,“誰陪爺爺下棋?” 弟兄倆交換一個眼神,方家規(guī)矩,小的聽大的。 方旭膽還沒肥,軟軟地說,“我。” 送菜。想跟三哥友盡。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方輝睡覺警醒。自從方亮回家休養(yǎng), 方亮半夜想喝水或上洗手間, 都是由他照顧。 家里兒子多, 當(dāng)父母的簡單粗暴。孩子們睡的大床間,兩側(cè)靠墻各放一張高低床,中間一張長條餐桌充當(dāng)寫字臺, 看書寫字都適用。 凌晨鞭炮漸歇, 方輝聽到雪珠簌簌落下的聲音。他心里掛著事,等天亮就起來了,也催著方旭起。但怎么叫也叫不醒方旭, 捏鼻子扯被子都不行。方旭跟趴窩再也不肯挪屁股的小懶豬似的,四肢團得緊緊的,大蝦般縮在床上。 還是方亮有辦法, 找出哨子在枕邊連吹。 震得方旭揉著眼睛坐起來,“媽呀,我夢到我們回山城的家了?!?/br> 那時廠旁邊是駐扎的部隊, 士兵們天不亮起來跑cao。 “快快快。”方輝往他身上套毛衣。最里面是薄的彈力羊毛衫,接著一件毛背心, 毛背心之后是件高領(lǐng)毛衣, 最后是方媽打的麻花紋毛衣。 “動不了。”方旭慘叫, 伸手給方輝看,穿這么多雙臂都不能彎了,“你才穿兩件, 干嗎給我穿這么多?!?/br> 方輝想想也是, 幫他把最外面的脫下來。這件粗毛線打的足用了一斤半的線, 活脫是個盔甲,方旭穿著像頂了個殼。 方媽忙著準(zhǔn)備年禮,瞥到弟兄倆的cao作,連忙喝止,“下雪,冷!” 她忙里抽空躥進房檢查,伸手探到方旭后背,仔細(xì)摸了下,“不行,得穿著,背上都沒熱氣。”方旭扭著脖子身子,努力避開親媽的魔爪,“媽,你手冰冷!把我熱氣都冰走了。”他不服氣,“我哥為什么不用穿那么多?” 方媽順手從方輝脖根探到背上,下了結(jié)論,“你要像他那樣像個小火爐似的,我也不要你穿?!?/br> “我不冷!”方旭直著脖子嚷。 “不,你冷?!狈綃尷潇o地斷定,并且指定方輝做監(jiān)督,“看著他穿,不然不準(zhǔn)出去?!?/br> 等方旭再穿上棉毛褲、薄羊毛褲、線褲、外褲,嗯,一個移動的衣服架子。 他艱難地刷牙洗臉,滿臉怨念,“毛毛太偏心了,我們家兄弟四個,她只給你帶羊絨衫?!本€褲是拿棉紗手套拆的線打的,他身上這條更是哥哥們傳下來的,拆了打,短了接,又丑又硬。 “給你帶了羊毛衫還不知足?” “為什么你有毛毛做童養(yǎng)媳,我卻只有徐蘅那個大笨蟲做同桌……嗚嗚不公平?!?/br> 吃早飯的時候方旭仍在哀嘆,“她真的笨死了,一段課文要讀幾十遍才背得出。喂喂喂二哥有話好說,手下留情?!?/br> 方亮聽不下去,扯著他耳朵把人往上提。 “唉喲唉喲”方旭薄薄的耳朵被扯得通紅,側(cè)著腦袋求饒,“我實事求是講真話嘛?!?/br> 方亮獰笑道,“怎么我覺得你在嫌我笨?” “二哥二哥!我錯了?!?/br> 方爸笑咪咪地看老二教訓(xùn)老小,“該!誰讓你胡說八道。要是毛毛聽到你編排她……”方旭連忙推鍋,“不是我!是沈曼姐說的,她說毛毛是三哥從小投喂的,小時候是小伙伴,大了是小媳婦?!?/br> “還胡說!”方輝抓個金銀饅頭堵住方旭的嘴。 方旭嗚嚕嗚嚕地叫屈,“就是……嘛……毛毛……誰也不理……就你……” 小時候方輝雖然跟安歌玩得多,但男孩么,難免有些活動不方便帶上女孩,哪怕安歌是最不像女孩的女孩。比如方輝跟前后街坊鄰居家的男孩們?nèi)ズ永镉斡荆录胰税l(fā)現(xiàn),一個個全脫掉了下水的,總不能讓安歌也一起。 就算他敢,老太太不得捶他。要是毛毛那奶油般的白皮膚,曬成大姐那種黑紅的,他也不忍心啊。 太陽下山回家,他才知道毛毛坐在兩家之間的弄堂里等了一下午。 看到他的時候,她仍然坐著不動,但眼睛里突然有光了。 以后方輝再跟別人出去玩,難免想到毛毛。他那時小,不懂形容,后來覺得可能就是古詩詞里說的“時節(jié)欲黃昏,無聊獨倚門”。雖然毛毛什么也沒說,但他找徐家姐妹可以一起玩的,去游泳池游-只是得花錢,健康證一本兩元、一個人一次五毛。 不過那個時候沈曼挺多嘴多舌,經(jīng)常說他要做毛毛的上門女婿??赡苁芊矫鞲蜿淘鐟俚挠绊?,她腦袋瓜里盡是早點找個好女婿-現(xiàn)在還看上了何明軒。 方家兄弟鬧了會,沒敢誤正事,兩個小的拎著大包小包去徐家。 下雪天,大人不讓騎車,他倆走著過去。方媽說了,不能太晚,不然像趕著去吃午飯,沒規(guī)矩。 因為方亮的事,方爸方媽特別感激徐家老小。徐重讓出了病床,安景云準(zhǔn)備了錢,安歌陪著一起等在手術(shù)室門外,其他再小些的就不說了。安景云講,這些都應(yīng)該的,多年老鄰居,守望相助。要是分得太清,他們還得謝方旭照顧徐蘅。有方旭小機靈做同桌,徐蘅沒吃過虧。 算不清的。 方媽準(zhǔn)備了不少好東西。方明在南方實習(xí)寄回來的龍眼rou,干潔香甜;她托人買的一方正宗金華火腿,噴著咸香;一大禮盒雀巢咖啡。還有兩袋子水果,一袋是蛇果,進口的,個個紅彤彤;另一袋是蘆柑,雖然普通,但據(jù)說清火。春節(jié)肥甘吃多了,用得著。 當(dāng)然還有過年必不可少的,壓歲錢!方媽拿給方輝時,叮囑他避著安景云給徐家姐妹和馮超,否則安景云肯定封四個還回來。 可安景云早想到了,見著方輝方旭就塞給他們,“還有兩個給方明和方亮的,只要沒結(jié)婚就還是孩子?!?/br> 安歌知道,以后就是“只要還沒孩子就還是孩子”,安景云對小輩都挺好的,等孩子有了孩子,“給小孩子的,快收下”。 因為方旭老老實實陪徐家爺爺下棋,安景云與之“搏斗”的對象只有方輝一個了。一大一小打架似的總算安景云用輩份壓著方輝讓他收了紅包。 “這才是好孩子?!?/br> 安景云心滿意足進廚房了。春節(jié)另一件重要的事,吃。 她把方輝拎來的蛇果削了兩只,逼著方輝、方旭吃掉,“這東西老貴,你mama太客氣了?!?/br> 然后就是湯圓。大年初一合家團圓的圓子,中午萬事順利的面條。方輝跟方旭來的時候巧,剛好算個早午飯。安景云怕他們吃膩了湯圓,又弄了兩個葷菜,生煎大排和爆魚。 大排是買了整條,拿回家自己片的,每塊薄薄的,用刀背拍過,燒酒花椒鹽腌了一晚上。旺油里一鉆,剛變成金黃色就挾出來,又脆又嫩。 借著起油鍋,把炸過的青魚排又回鍋一次,一點腥味也沒了,香、有嚼勁。 在安景云密集的忙碌中,方輝真慶幸自己還能逮到時間把“東西”拿出來。 “看!” 方輝比安歌更高興更驕傲,“你那篇幾何證法及推論發(fā)表了。老班昨晚特意送過來的,他笑得眼都看不見了,帶的學(xué)生能夠在數(shù)學(xué)通報上發(fā)表文章。毛毛,你太牛了?!?/br> 安歌訝然。 兩個多月前,她對梁為民出的一道題有不同想法,是從幾何圖形特征理解弦的性質(zhì),覺得用極端情形可以猜得結(jié)論。梁為民讓寫下推論過程,她寫就寫了,沒想到梁為民會幫她寄去專業(yè)雜志。 匆匆看完,是真的,文下印著學(xué)校名和她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