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老虎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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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聽一聽喝著酒,每開一聽,每“砰”一聲,秦甦的呼吸都會變奏。于是他越喝越快,她越吃越快,四聽啤酒,一大碗飯,不消十分鐘,全部下胃解決。 秦甦連抽兩張紙巾,兩手一包,粗魯?shù)貭坷齑?,拭去唇周的番茄油花,“打嗝難聽嗎?” “不難聽啊。不就是打嗝么?”石墨開始運氣,憋了一大股勁兒,只嘆出一大個口。 他的胃部已經(jīng)沒有空間容氣了,液體都浮到了喉嚨口。 秦甦意猶未盡地把最后的一點米粒又刮了一遍,才慢吞吞擱下勺子?!拔矣幸淮未蜞?,對面的男人嚇到了?!?/br> 她模仿那傻b,整個背部往后彈靠小半米,“就好像我在噴射性嘔吐一樣?!笨粗鴮Ψ轿鑴拥拿济?,秦甦生出羞恥與自問——打嗝怎么了?美女不可以打嗝嗎?她長得不像會打嗝的人嗎?他自己不打嗝嗎? 但不得不承認,當時她端著美人架子,沒能沖得出嗆話。后來反芻,氣了好久,每次打嗝都要想起那一幕。 一邊氣當時也許應該淑女一點,把那口酸氣憋回去,一邊怒自己怎么沒再打得用力點,最好打出雄渾的牛哞聲,嚇得他也終生難忘。 石墨試著想象那幅畫面,也沒能貫通其中“嚇”的邏輯,酒意上頭開始發(fā)暈,他單手揉太陽xue,懶洋洋地嗤了一聲,“為什么會嚇到?” “因為他不能想象漂亮女人會打呼、打嗝、摳腳、放屁、流口水、拉肚子等等。”秦甦用力翻了個白眼,“大家對美人的刻板印象就是這樣,當a面的光鮮感消褪,凡人的平常b面顯露,那種神秘就沒了。” 尤其越漂亮,越為這種刻板所累。你的b面也要跟上a面的節(jié)奏,簡直要命。秦甦認識個美人,在家都要帶淡妝,每天都要在老公醒來前要刷好牙,保持清新的面容與口氣。 她問,這有什么意義。美人說,等你不做這些,就知道這些事有什么意義了。 石墨身體發(fā)熱,暈出酒后酡紅,額角密密的汗珠在燈下閃光。 他非常努力地聽她說話,但很糟糕的是,注意力只夠聚焦到她利索張/合的嘴巴瓣兒。唔……還染著番茄紅潤。 “浪漫是極其短暫、極其片面的crush,很少有人說,我喜歡你流鼻涕的傻樣兒,我喜歡你躥稀的連環(huán)屁,我喜歡你摳腳的皮屑飛揚在空氣,我喜歡你打出的那串打鳴一樣肺活量豐沛的呼嚕,我喜歡你放出的屁里干音夾雜濕音。”她越說越傷感,尤其對面的石墨嘴唇緊抿,明顯在憋笑,她斑駁的情緒不斷腐爛銹潰,終于直擊問題核心。 她又期待又失望地抬起眼睛,“所以,也不會有人說,我喜歡你肚皮上吉光片羽般的妊娠紋,我喜歡你眼角的年輪和樹皮般皺起的肌膚?!?/br> 她才不要抱有這種期待呢。就算有人說了,也是假的,因為她自己都不覺得美。 就這么想著,對面的男人果然說:“有......”石墨呼出兇重的酒氣,從喉嚨里擠出聲音,怕她不信,又說了一遍,“有的?!?/br> 島臺僅一壁寬,他們相向而坐,呼吸交互。 秦甦盯著他迷醉的眼睛,一再確認,在他迷醉的色/情表情中,懷疑這廝剛剛壓根沒聽清自己的話,還傻笑呢,笑個屁啦。 她手一抬,將那張被欲望澆灌的俊臉拍開,沮喪地負氣,“男人......”喝多了就愛說大話。 石墨在冰涼的島臺趴了會,意猶未盡般手又碰上了啤酒,手被抽了記疼。 秦甦賢惠地洗完碗,清理流理臺,將垃圾分類打包。 整理完畢,她靠在冰箱,盯著石墨寬厚的肩背發(fā)呆...... * loft是真好,emo時仰頭一躺,天高地闊。 秦甦學石墨上次的動作,一腿打直一腿彎曲,懶洋洋臥躺沙發(fā),發(fā)了好會呆。直到耳邊寂寞,打開app聽起德云社來。 正咯咯笑時,廚房椅子劃拉過瓷磚,石墨扶著墻走出來,昏沉地看向她,“怎么沒叫我?” “叫你干嘛?!彼÷曕洁?,手機里觀眾的魔性笑聲響起,她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石黑土,聽相聲嗎?” 她不會搞投影,等石墨一卡一頓地給她調(diào)好,她從二樓方便完出來,想了想,還是下樓和他坐在了一張沙發(fā)上。 石墨盯著郭德綱那張飽滿的西瓜子臉,表情迷惑,“你喜歡看這個?” “是??!票可難搶了!”她不抱有期待地在干凈地茶幾溜了圈目光,喪氣地說,“要是有瓜子就好了。算了......”她拿起個軟枕墊在腰后,又抓起個抱在懷里,十分愜意。 “好特別啊......” “哪有你特別,居然在自己家喝多?!?/br> “我沒喝多?!?/br> “喝完都趴那兒了,還沒喝多?” “我一直在等你叫我?!闭l知道居然去聽相聲了,還哈哈哈哈,笑得老大聲。 秦甦噗嗤一笑,斜睨他,收回眼神又沒忍住,抬手戳了戳臉頰的酡紅,“都喝成這樣了......”她將食指圈進手心。哇,觸感真舒服。 石墨歪在沙發(fā),扯掉兩顆扣子,指了指胸口,“我喝酒很容易紅?!?/br> “聽說這是肝代謝酒精能力不足?!彼龂烂C。 “我爸也這樣,不過他的工作不用喝酒。”他則不行,應酬場合很難避免。 “哦......”她挪近了點,明知故問,“你爸是做什么的?”還像模像樣地指了指肚子,“我?guī)腿罕娞釂柕??!?/br> 石墨疲憊地抬手,拽了枕頭,倒在她身邊,“他是研究氣象的,”怕她不清楚補充道,“應用氣象學。我做金融也是受他影響。” “哦?” “我小時候,他在偏僻的天文臺工作,方圓幾十里都沒什么建筑,常年不著家。我以為我們家生活很艱難,所以想掙很多錢,把他留在城市?!?/br> 秦甦問,“那你夢想成真了嗎?” 石墨笑,“你說呢?” “那掙到大錢了嗎?” 他謙虛:“還行?!?/br> 沒想到石墨走入券商這座酒池rou林源于——掙錢多,好質(zhì)樸的理由。 “年薪百萬?”她試探問,見他不語,不耐煩地推推他,“有嗎?” 石墨沒接話,嘴巴抿得諱莫如深,但自信翹起的唇角給了秦甦一個肯定。 秦甦露出驚訝。同是二十八歲高齡,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收入差距。 她調(diào)整起貧富心態(tài),隨口說,“哦,難怪你物理好,原來是家學淵源。” “氣象學也不全是物理......還有地理......”解釋到這里,石墨懵了一下,迷蒙地眨眨眼,喉結(jié)滾動,“你怎么知道我物理好?” “我記得分班考的物理很難,只有一個滿分?!碑敃r他自我介紹完,老師說他是物理滿分,秦甦什么也沒記住,包括他說自己來自哪個初中、什么星座、愛好什么,就記得老師說,這個人是年級唯一一個物理滿分。學生時代難免慕強,秦甦對此記憶深刻。 難怪。石墨懶懶地扯了扯嘴角,將手臂墊至枕下,調(diào)整姿勢,“哦……那你物理也不錯,不也考了八十一嗎?”他知道那份試卷很難,很多超綱的題目。 熒幕上,郭德綱拋出了個梗,底下觀眾爆發(fā)哄堂大笑。 照以前,秦甦沒能聽清笑點,及時跟笑,肯定會著急地退回去再聽一遍,但此刻,她完全沒了那份心思,拇指摳著遙控鍵,默念了兩遍八十一。這么抽象的數(shù)字...... 半晌。 “石墨?!彼拖骂^,喚了他一聲。 “嗯?”酒后,他的鼻音很重。 “你牙整的真不錯。”她拉拉他手臂,“你坐起來,我看看呢。” 他們一上一下,交錯相視,互看倒影,確實別扭。酒后的身軀異常沉重,石墨艱難地撐起身體,靠回到沙發(fā),看向她,“這樣嗎?” 秦甦膝蓋一支,傾身貼近,兩手捧住他的臉仔細打量起來。 手指細節(jié)地摸過他的下頜,一點一點,不再用眼睛,而是指尖觸摸。好彈性啊。她夸道,“你皮膚很好哎。抽煙喝酒居然也沒糟蹋壞,底子不錯?!?/br> 石墨看著她,一動不動,眼睛里是放大的她的臉。 “你這算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她撥撥他的眼皮,一邊擾亂視線一邊要求他,“你用力睜睜,我看看呢?!?/br> 石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還是沒做,酒精讓人遲緩,他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思想和動作。但就秦甦滿意的笑來看,他應該是聽話地睜了。 秦甦又盯了他好會,身后的郭德綱和于謙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換得她一個回眸。 她跪坐在沙發(fā),越貼越近,直到穩(wěn)穩(wěn)落入他條件反射的兩翼包抄,才牽起唇角,驚喜地發(fā)現(xiàn)新大陸,“哎?你嘴唇好性感啊?!彼Φ靡荒槧€漫,指尖還正直地點了點。 石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頸下酒后的猩紅被她的身軀覆蓋。 秦甦心機地貼上唇瓣,像奈良美智筆下的夢游娃娃,天真邪惡地cao著嗲嗲的聲音,誘惑地發(fā)話,“石黑土,怎么辦,我激素波動得厲害,想接吻?!?/br> 石墨呼吸粗重,眼色一沉,手臂無意識地箍緊了她的腰肢。 秦甦挑釁探出舌尖,曖昧地挑眉,直勾勾望進他的眼睛,嘴貼嘴說,“你不拒絕,我就當同意了。” 熒幕上的郭德綱特欠,背景音里還不忘損一句,“社會進步了,女人是生活中的強者;科技發(fā)展了,男人是床上的弱者![1]” 第20章 20 和徐露絲通完電話, 秦甦鬼祟地走出洗手間。她像個間諜,身體溜邊,小心翼翼, 仿佛腳下有紅外線報警器。 秦甦按下心跳,手本能搭在小腹, 心道,不知道以后肚子大了, 還能不能這么靈活。 客廳一樓燈火熄滅,室內(nèi)僅余樓梯邊的一束枝型吊燈發(fā)出微弱的指引光芒。 石墨睡了吧。她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他要是一直等在那里, 這才嚇人吧。 秦甦往充氣床那里一瞥, 石墨頎長橫臥, 埋在一床薄被下, 安安靜靜。被子顏色也怪嗲的, 居然是粉色的。哼,一看就是野女人留的。 行至樓梯,她猶豫了一下, 心氣一橫, 扭身走到氣墊床旁蹲下身來,沒好氣地刮了記他的鼻梁。 剛剛實在是驚險,嚇得她差點窒息。秦甦完全沒有料到, 在白皇后將軍黑國王的定局時刻,會被對方反殺。 她挑開唇舌, 單刀直入。石墨像尊木頭人,如他平時所表現(xiàn)的那樣彬彬有禮,任她挑釁惹弄,直到天旋地轉(zhuǎn), 她被反壓,才猛然回神,望進他精神抖擻的清明目光。 那一瞬間,鬼片的鬼突然冒頭了一樣,秦甦嚇死了。原以為在jian尸,趁火打劫,誰料根本就是對方詐尸。 要不是徐露絲一通電話,她就被吃干抹凈了吧。 她跑到二樓,將徐露絲說的兩本書名搜索下單,才慢吞吞去洗了個澡。 石墨這里真像賓館,居然備有一次性毛巾、一次性浴巾、一次性牙刷、一次性拖鞋,她遲疑地再度拿起之前享受的那把梳子,左看右看,照這個邏輯,這把梳子越看越像同款——一次性梳子...... 她一邊刷牙一邊回味剛才的事。 徐露絲得知她有孕,問她不便上班的這段時間要不要接合同翻譯,她手下有幾個學生在做,比較機械枯燥,但比秦甦主動要求的文學文本要掙錢一些。秦甦大學接過這種工作,但定性差,沒有及時維護關系,所以......思緒一岔,白紙黑字的畫面混亂剪切到葷段——石墨的手溫暖干燥,神不知鬼不覺就有力地滑進...... 她刷牙的動作一頓,不對不對,在想工作呢! 秦甦趕緊搖頭,對!她應該要擔心,自己進單位之后就沒有系統(tǒng)地翻譯過,平時做個屁屁踢也就是隨手順捋劇情、亮點、立意、市場,抓取段落隨心所欲,甚至會往自己想要展示的核心主題上引導翻譯......唔......他的舌頭也好有力,悅來那次他們接吻了嗎,她不太記得了,有強主旨的目的行為,接吻似乎并不那么重要,只是輔料,但今天...... 等等等等!...... 秦甦趕緊吐掉口中溢出的薄荷沫沫,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想工作,對!她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電話里徐露絲沒有提到徐路陽,這讓秦甦無比佩服這份定力與城府,直到她說出“那就這樣,不早了”,秦甦還吊著口氣等她問孩子的事......哎呀,石墨到底喝醉沒,他故意讓她親的? 啊......如果是這樣,也太心機了吧,虧她一直把他當做好乖的優(yōu)質(zhì)溫柔男......如果是這樣,也太性感了吧...... 秦甦把臉埋進毛巾,用力捂住口唇,求求自己趕緊不要想了,不然真要睡不著了,她寧可今晚做一晚翻譯夢,富婆夢,都不想發(fā)花癡......可是......石墨接吻的時候,好帥啊,那個重量壓在身上,真的太飽滿充實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