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老虎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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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精力旺盛,溫一夜書、做一夜題,腦海里飄過喜歡的姑娘,都能立馬精神抖擻,這會是不行了,睡覺是頭等大事,姑娘么......反正她也不喜歡他...... 石墨算是明白什么叫拿女人沒辦法,以前聽朋友提起老婆,凈是咂嘴擺手,嘴里說“算了算了隨她隨她”,一副“女人么,就是無理取鬧”的無奈樣,輪到石墨體驗......他也只能說“算了算了隨她隨她”,他媽的,他高中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 現(xiàn)在至少比高中好,人在手邊,拉得到,親得著。 * 但莫女士不這么想。 她意識到兒子喜歡秦甦這么多年頭,心里一驚,在家里翻找起畫來。 石墨的畫大部分都沒被保留,因為......她前年瓶頸得厲害,試圖通過勞動輸出換取靈感,徒手把家里的“垃圾”都清理掉了。 石墨回來,看見自己的房間空得像被洗劫,人都傻了,這才知道自己所有的高中課本都被當做廢品送給收垃圾的老爺爺了。 莫女士奇怪,你這么忙,難道還會想要溫書?還想做什么電流、動量、能量扯根小球、細繩那些反人類的變/態(tài)/題? 石墨沒有緣由地發(fā)了一大通火,把莫女士的強詞奪理嚇回嘴里。在兒子的怒目兇光里,她如夢方醒,激發(fā)重重靈感,于劇本中插/入/新鮮人物——“不孝子”一枚。于是乎,劇本的豐滿度和話題性這才得以提高。 瓶頸解除! 她回憶起這個,想起有些沒扔,被石墨重新整理過放了起來,一部分被他帶去loft掛在墻上,一部分則放進柜子,還對莫蔓菁千叮嚀萬囑咐,差點上鎖。 石墨這個小孩跟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接力賽一樣捧在手心長大,別的沒學會,把老人家存儲東西、舍不得丟,這一毛病倒是學了個原樣兒。 她一邊罵這臭小子這么多年還不會斷舍離,這么多廢紙還留著,一邊又心疼自己養(yǎng)的這個臭小子,畫了這么多秦甦得是多喜歡啊。 有些筆觸生澀、細節(jié)僵硬、畫得不太像,也能通過鼻尖的那顆痣一眼辨認出是秦甦。 以前不認識她,不知道畫的什么,以為自家兒子只是個普通色鬼,現(xiàn)在知道是秦甦,為母心真是酸澀。 要不是越位進球這么一出,人姑娘也不知道會不會正眼看他。 莫蔓菁識人千百,用熱情粗枝包裹細膩,常讓人忽視她的玲瓏心。單和秦甦幾日接觸,莫蔓菁就看了出來,秦甦是那種沒心沒肺的美人兒,被漂亮男色養(yǎng)活,不知情場失意為何物。 人身處的時代很重要,莫蔓菁看著她靈動的眼神與后天男色養(yǎng)活的自信,心嘆自己生不逢時,要不她也不至于守著棵老鐵樹,等了二十年才開花。讓她生在這個時代,她是絕對不會讓她兒子這種癡情漢有機可乘、搞大肚子的。她也要玩男人! 莫蔓菁把這些畫收拾好,拎上阿姨準備的老鱉湯,左右手東西一并,保溫盒與牛皮文件袋貼在了一塊。 哎喲...... 莫蔓菁這下長了心眼,怕把石墨的“遺作”沾濕,又給放了回去,暗道,下次給秦甦看吧。 路上石峰打電話問她,媳婦漂亮嗎? 莫蔓菁想了想,用一種試探的答案回應他,“和我年輕的時候差不多。” 石峰很會打太極,也不給明的答案,“那我兒子的眼光遺傳的我,可惜沒有青出于藍?!?/br> 那是漂亮還是不漂亮? 莫蔓菁打著電話一路盤問到病房,恰好秦甦醒著,她笑瞇瞇地把電話送到耳朵旁,“來,姑娘,你公公的電話?!?/br> 秦甦一口即食燕窩趕緊咽下,慌里慌忙拿起手機,也忘了細思那個“公公”,心臟撲通撲通,恭謹?shù)跗?,“哎哎?.....叔叔,您好!” 怎么辦怎么辦,她要說什么?聊天氣嗎? 莫蔓菁翹起腳,看向床尾那一排燕窩禮盒和補品,滿意地點點頭,這是她昨天讓助理送來的,就算明天出院,也要給秦甦營造一種重視感,不然隔壁床的孕婦每天都有人探望,秦甦和她媽這些東西顯得過于簡單了。 她跟陸玉霞說,回去自己燉,東西實在,這些零售即食也不知道有幾兩貨,沒空燉的時候再喝。 陸玉霞兩手一搓,趕緊說,秦甦下單了燉燕窩的工具,回去她們就自己燉。 也不知道是氣勢還是見識原因,陸玉霞在莫蔓菁跟前總矮半截,對方說什么,她都唯命是從。搞得她不是秦甦媽,而是秦甦的傭人。 莫蔓菁拉著陸玉霞坐下,閑聊起石墨,“我那個臭小子,真的是,兒大不由娘,我吃了十幾年燕窩,他每次見到都要諷刺,跟我花錢說吃動物的口水,交智商稅,到了秦甦說懷孕要吃燕窩,生的兒女膚白,他二話不說,來問我什么燕窩好?!?/br> 陸玉霞咯咯直笑,心里那個甜喲...... 莫蔓菁嘆氣,“還是生女兒好?!蹦芨黄鸷妊喔C,聊男人。秦甦和她一起說起男人的不是,那叫一個快意,輪到莫蔓菁自己在家,那都是數(shù)落,兩個男人各臭一邊臉,完全沒有這種一拍即合的愉快! 陸玉霞心里還苦呢,要是個兒子,也就不用這么憋屈了。偏是生的女兒,焦心她結婚生子,哪一步做了都吃虧,不做也吃虧,感覺一輩子都在挑虧吃。她還沒辦法為她挑,只能陪她吃虧。 看心頭rou一樣的姑娘大起肚子,她眼淚直往肚子里流。秦甦怕是不知道,女人生了孩子會遭什么嫌棄,才敢沒有法律保障地瞎生。 秦甦掛斷電話,后背都濕了,“媽,空調(diào)開低點,我熱......” 莫蔓菁笑,“哈哈哈......我老公的聲音很降溫的?!?/br> 秦甦聽到老公,喉嚨口像被容嬤嬤的針扎了一下,有尖銳的不適閃過。中年夫妻,真恩愛。 她很快整理好,一邊送還手機一邊附和道,“嗯,叔叔的聲音是蠻好聽的......就是我有點緊張......”手里突然塞進一個電話,石墨這媽也太雷厲風行了。 莫蔓菁接過手機,問她,“都說了什么呀?”目光則落在珍珠項鏈上,內(nèi)心咬牙切齒:哦,石墨要她帶來的項鏈是這條啊,呵呵,這個臭小子。 “就問我有什么需要的?我說沒有,他說肯定有,我說沒有,他說別不好意思,我說沒有,你兒子都給我買了的,叔叔這才作罷,說給我?guī)c實驗室的東西?!?/br> 秦甦輕快地玩笑,卻沒迎來莫蔓菁嘻嘻哈哈的調(diào)侃,她順著莫女士呆滯的眼神下滑,也落在了自己這條項鏈上。 “怎么了嗎?”秦甦摸了摸項鏈。 莫蔓菁語氣里沒有任何調(diào)笑的意味,臉色沉到底,“這臭小子,真是氣死我了?!币院笤僖膊簧鷥鹤恿?! 這條獠牙珍珠項鏈是石墨和柏樹姍掰掉之后買的,正好他從香港回來,莫蔓菁整理行李箱,取出給她帶的免稅店化妝品,發(fā)現(xiàn)這條項鏈,自然興沖沖認領,戴在了脖子上。 她想著,石墨也沒有女朋友,再加上小尖牙與小珍珠頗配她的調(diào)性,竊喜好半晌,兒子真是有心。 沒想第二天就被石墨從脖子上強勢解下,拿回去還細細用眼鏡布擦拭珍珠上的佩戴痕跡。莫蔓菁是真生氣,幾天都沒跟他說話。 她倒是不知道,床頭柜上的珠寶是這條,早知道那天看一眼好歹還有個心理準備,猛地在秦甦脖子上看到,心情倒像是失戀,苦澀得很。 到底是要體驗各種角色的才能領會人物的。比如,莫蔓菁現(xiàn)在有一點理解那些刁難兒媳的婆婆了,她們看待自己的兒子,多少有點情人心態(tài)。 本來就沒多少注意力在她身上,現(xiàn)在徹底給這漂亮姑娘了。 * 出院當天,石墨也沒來,秦甦懷疑他生氣了,喜滋滋發(fā)了好多消息,做舔狗的時刻格外快樂! 秦甦:【早安呀!】 秦甦:【今天要出院了!】 秦甦:【哥哥為什么不理人家?是因為meimei不夠漂亮嗎?】 秦甦:【珍珠項鏈好漂亮,我還發(fā)了朋友圈?!?/br> 秦甦:【潘羽織問我誰送的呀,我說是我男神!】說完發(fā)去一張朋友圈自證截圖,重點圈出男神二字。 秦甦:【我算了算,我們的寶寶會是射手或者摩羯,哎......我不是很喜歡這兩個星座?!坑麚P先抑,緊接著一條:【但是人會變的,我以前也不喜歡天蝎男,現(xiàn)在整個人欲罷不能?!?/br> 綠色對話框鋪滿聊天界面,始終沒有來自對方對話框的回應。 這種情況換作以前,只有秦甦在罵對面男人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秦甦:【早上護士給我聽了胎心,太神奇了,忘了錄,下次產(chǎn)檢你跟我一起聽?】 還不回? 秦甦:【你知道你什么時候最帥嗎?不是說買買買,而是不理我!】 十分鐘后,沒了耐心。 秦甦:【不要蹬鼻子上臉,該回的時候就要回!不然沒有下回了!】 石墨:【剛醒......】 秦甦坐在行李箱上傻笑,被陸玉霞拍了下屁股,“這個輪子滑了你就摔了!怎么這么不上心!” 莫蔓菁女士工作室的助理很認真地幫陸女士整理打包,一口一個阿姨叫得特別親切,時不時還偷瞄秦甦,小聲驚嘆,“媽呀,太漂亮了吧?!?/br> 以前她就想,小石頭這帥樣得娶多漂亮的姑娘啊。莫蔓菁不以為然,告訴她,好看的人都是為改良基因存在的,就石墨這個長相和性格,肯定會被一個心眼壞臉蛋丑的姑娘騙走,彼時莫蔓菁討厭柏樹姍,每天倒苦水,這下一看,完全不是啊,小石頭這對象多好看啊。 這倆天仙配!絕配! 陸女士連連擺手,凡爾賽得完全不自知,“哪里哪里,這兩天她睡得多,腫得厲害,不能看不能看!” 盛夏熏風拂過,樹上知了嘶嘶地叫喚。陰云朵朵,幫孕婦撐起傘來。 秦甦什么也不用干,站著都有人來問候累不累。 她看看手機,又看看她們,突然幸福得不知所措。 第34章 34 石墨租了一套房子, 比之前的位置偏開公司一些,位于舊城區(qū),正好在和睦家與三甲醫(yī)院之間, 離高中后面的教育新村也近。 鑒于產(chǎn)檢舒適的環(huán)境以私立為優(yōu),而醫(yī)生經(jīng)驗技術以三甲為優(yōu), 他在租房時,舍居住環(huán)境, 優(yōu)先考慮了醫(yī)療設置。 這是他這兩個月才有的意識。之前對做父親這件事模模糊糊,更讓他心醉神迷的是秦甦,真正作為一個社會角色去運籌整一件事, 有很多需要周全和難以周全的地方。 秦甦說過她是少數(shù)民族, 高考加分, 這是教育問題, 那么孩子的學區(qū)房也是一個問題。 政策每年都在變, 眾說紛紜,風向不一,他對買房這事持觀望態(tài)度。主要是, 他不知道孩子有多少東西需要塞進磚頭房子, 也不知道家里要多大,才夠孩子東奔西跑。 住別墅的朋友說,有了孩子, 家里就不夠住了。這在石墨腦門上畫了個問號。 石墨去過他家,三層, 房前空地是玩具車軌道,一層做成泡沫玩具世界,再往上他沒有參觀,聽說還有鋼琴和舞蹈室, 這么一想,確實擁擠。 而他......將會有兩個...... 思及此處,人都清醒了。 * 盛夏日頭這一到十點,室外guntang得無法站人??諝獍l(fā)燥,呼吸道被熱氣熏得發(fā)疼,劃根火柴好像就能點著似的。 莫蔓菁正在收拾石墨的東西,正逢公婆“碰巧路過”,二十八樓,這么不容易偶遇的地方,也是很巧。 倆人四手搓來搓去,渾濁眼睛冒出渴望,皺巴巴的手上還拎著沉重的水果。 莫蔓菁不舍老人受這大熱天來回跑的糟心罪,給石墨去到電話,告訴他:“把你養(yǎng)大的爺爺奶奶要去你新家!跟你說一聲,不是我?guī)淼模∈俏易鳛槟赣H,告訴你的父親,而你的父親作為兒子,轉達給他的父親母親?!?/br> 她頓了頓,強調(diào)道,“我們都是懂得孝道的子女輩,干不出先斬后奏的不孝事情,所以爺爺奶奶來,這也怨不得我!” 她陰陽怪氣完,悶聲等石墨開尊口同意。 石墨沒聽清莫蔓菁在說什么,惺忪著睡眼看手機。 微信一條條的消息橫幅彈動,他低笑出聲來。 那邊莫蔓菁當他答應,還被她的幽默逗樂,松了口氣,“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