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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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會注意的。” “不是你的錯。感情能收放自如的話,那還能算正常人么?別苛責自己,也別苛待自己。今天你對蕤蕤是平常心,說不定明天會愛上他——蕤蕤和葳葳除了臉像,沒有什么特別像的地方,你不會背找替代品的黑鍋的。聽我的,別禁錮自己,也別禁錮別人……你先想想等下想吃什么,馬上到了。”北川說。 晨來前一秒還在品味北川的話,后一秒就被她跳躍的思維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難熬,我知道……可是呢,替不了你,也想著你能早點兒擺脫掉這個緊箍咒——遇葳葳這個人,我是很喜歡的,不過我不希望他人不在了,還霸占著你的心、左右著你的情緒。來來,這么多年了,夠了?!?/br> “師姐,你還記得那個病人嗎?”晨來問。 “哪個?沒頭沒腦的?!?/br> “葳葳走的那天,下班時還惦記的病人。前些天,我在醫(yī)院見到他了?!背縼碚f。 作者的話 尼卡 02-23 明天早上更新。各位晚安。 第二章 那不過是,一晌貪歡 (十六) 尼卡2021-02-24 “是嗎?!卑妆贝ǘ⒅胺?,曼聲應道?!澳氵€能認出他來?!?/br> 晨來清了清喉嚨,說:“能。他變化不大的。身體看著不錯……各方面都不錯?!?/br> “是嗎?!?/br> 晨來點頭。 白北川說了兩次“是嗎”了……她不想發(fā)表意見的時候,就用這兩個字敷衍。她知道北川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因為繼續(xù)下去的話,勢必要破壞這頓晚飯的氣氛,弄得人傷心起來……雖然這肯定不出乎她們兩人的意料,可按照程序,這應該是在她們開始喝酒之后才發(fā)生。 “結(jié)婚了,有個非??蓯鄣呐畠?。女兒看起來最多有三歲,或者兩歲。他個子蠻高的嘛,女兒身高比同齡小孩高一點也不奇怪……小姑娘漂亮極了,就是不太像他……說是像太太多些??傊浅:每础N叶伎创袅恕翘煳铱隙ū憩F(xiàn)得特像一傻子。我就想,啊,原來是女兒……” “晨來。”北川打斷了晨來。 “你知道嗎,師姐。我就想,他媽的,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很不公平……是不是?”晨來轉(zhuǎn)頭朝向車窗外。她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而周圍……她很清醒,一瞥之間就知道這大體該是哪兒,心里還想著怎么吃飯的地方找到這兒來了,犄角旮旯的。北川沒有馬上要下車的意思,她也就坐在這里不動?!坝鲚谳谡f,晨來,我們在你 28 歲的時候結(jié)婚。你 29 歲的時候,最晚不超過 30 歲,我們會有第一個孩子。說這話的時候還沒實行‘單獨二胎’,他說對不起,只能生一個了。那就當買張彩票吧,如果是女兒就相當于中頭獎,還是獎池里有億元獎金的一期。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將來都培養(yǎng)成醫(yī)生……我們要變成醫(yī)生世家。我,那天,就想……他媽的,為什么會這樣。雖然只是說說,可不是說說而已,我知道我們肯定會按計劃進行的……那現(xiàn)在,我就該中頭獎了?,F(xiàn)在呢,我的女兒在哪兒呢?” “還沒吃夠做醫(yī)生的苦,孩子也要培養(yǎng)成醫(yī)生,真不愧是遇葳葳?!卑妆贝ㄕf。 晨來沉默下來。 北川靠在座椅上,像是突然之間覺得累極了,需要攢一下力氣才能再開口說話。有車子慢慢從她們的車邊經(jīng)過,帶來一點光……北川借著光看著前方。 這些年晨來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多說幾句關(guān)于遇葳葳的話。跟別人,晨來幾乎是只字不提,盡管這個名字,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也不管晨來愿不愿意,已經(jīng)烙在了她生命里。 “說完了吧?”北川問。 “嗯。”晨來吸了下鼻子。 “下車。去吃飯?!北贝笞±俳z是手套,遞給晨來。“右手背上有個洞,早上在辦公室被衣鉤刮壞了。你幫我縫好?!?/br> 晨來接過手套。柔軟的蕾絲在手中不盈一握。她按亮頂燈,展開手套對著光仔細看。北川說著回頭再看啊,好餓,聽你說這么久,不然早就能敞開吃了……她微微瞪了她一眼,“這個我補不了,你得送回店里去補。人家有專門的工具絲線和技術(shù)……” “隨便縫縫就好了。快走!跟姐們兒吃好吃的去?!北贝ㄕf著打開車門,一只腳已經(jīng)踏了出去。風吹進來,晨來頓時覺得撲面而來的寒意。人也像是從夢里清醒過來一樣,坐在那里停了片刻,馬上推門下車。 “這怎么能隨便縫縫?!背縼磉€是把手套理順好放進了包里?!暗任一仡^研究一下?!?/br> 北川塞給她一個抽繩絲袋,“里面有絲線。我不耐煩等,一來一回的,不夠麻煩的??上]有同款了。” “同一批次的同款也不一定有一樣的手感。也許你只跟這一副有緣分?!背縼戆汛雍褪痔追乓黄?。 北川笑笑。 兩人對視一眼,又一笑。 北川站在晨來身邊,因為穿著高跟鞋,比晨來要高一點,伸手臂將她攬過來,擁抱了她一下,很快放開。晨來知道,北川也難過了……她決定今晚再也不說關(guān)于過去的任何一句話。一時情緒控制不住,說話數(shù)量就超標了。自己心里舒服了,北川就要消化很久。這么想著,她覺得自己很不該。 北川走在前面帶路,“對了,我們醫(yī)院有個新來的美國醫(yī)生,人很不錯……” “那你考慮一下?!背縼眈R上說。 “胡說!我是要給你介紹?!北贝ㄕf著回頭看看晨來。“什么意思?。课覀兗铱砷_明,從來只關(guān)心我是否身心健康,不管我婚否,只要我開心,上天入地都沒問題,你嘞?” 晨來一攤手。 他們家剛好相反。 “活在大清朝也不過如此?!背縼磔p聲說。說著竟然笑了笑?!澳俏乙膊灰?。” “你要的……這么好的年紀,不談戀愛,暴殄天物?!北贝ㄕf。 燈光初上,小胡同里煙火氣十足。北川和晨來都把手揣在大衣口袋里,走得快了些,風吹起衣襟,遠遠看上去,像兩個正在趕路的俠客……北川站下來,抬頭看了看,說到了,拾階而上。 小院門口立著招牌,簡單的像是隨便寫了兩個字就掛了上去。不過字是挺好看的,草書,素齋。 “素菜?”晨來問。 “不,掛著素字而已,做得最好吃的是東坡rou?!北贝ㄕf著,拉了她一下,在她耳邊低聲說:“掛名號給你慶生,也得像話一點,請你吃素,不是要讓你素一年?” 晨來沒出聲,要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作勢起腳要踢,正好要跨過門檻兒,這一腳就踢在了門檻兒上。 北川忍著沒有大笑出聲,晨來跟著進了門,才知道為什么她這個大笑姑婆能忍住——院子里靜極了。一盞盞的燈放置在花木扶疏的院落里,光源利用的好,更顯得整個院子寂靜而又優(yōu)美。四周的房子里顯然都是有客人的,但傳出來的聲音也都低低的,似是月下私語,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卻又擔心驚擾了時光……晨來站在門內(nèi),輕聲說:“你還真是找了個好地方?!?/br> “我覺得你會喜歡。很久沒見了,能有個安靜的地方讓咱們倆吃吃飯,聊聊,就挺好?!北贝ㄕf。 晨來點頭。 她跟北川一道轉(zhuǎn)入抄手游廊,一起進了預定好的包間。過了一會兒才有人來上茶和點心,沒有人問他們吃什么,再過了一會兒,他們還在聊最近各自醫(yī)院里那些熟人身上發(fā)生的新鮮事,菜便一下子上齊了。 晨來看這滿桌的菜,的確如北川所說色香味俱佳,尤其那盤東坡rou,晶瑩剔透,香氣撲鼻。 “這家每天的菜品看老板能采買到什么好的食材,也不一定就有東坡rou。我早上打聽了下菜單,耗盡了我在這里今年的額度才占了個包間,你就好好享用吧。”北川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背縼硇χf。 “吃吧。你明兒休息是不是?” “是啊。” “那吃完飯咱們找個地兒喝一杯。” “嗯。”晨來點頭?!澳銊偛耪f的那位美國醫(yī)生,是不是心理醫(yī)生?” 她沒看北川,也知道北川笑了。 “怎么這么靈呢?對,是心理醫(yī)生。我想著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偶爾找他聊聊也不錯?!北贝ㄕf。 晨來抬眼看看她,“我有心理醫(yī)生?!?/br> “那就好?!北贝ú欢鄦?,也不多講。 “歐陽老師什么時候能回來啊,想她了?!背縼碚f。 北川笑道:“老太太也想你啊。前兒還跟我說,小丫頭不知道是不是談戀愛了,換個新發(fā)型,漂亮的要死要死的……我說要是因為談戀愛換發(fā)型,我陪老太太您大醉三天慶?!@可不是普天同慶的大事兒!” 晨來笑。 “你是她最喜歡也最掛心的學生,走到哪兒都放心里?!北贝ㄎ⑿?,手中握著茶盞,慢慢轉(zhuǎn)動。 “我知道。”晨來說。 北川看著晨來,語氣雖說是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但看她那微微顫動的睫毛,也知道剛剛這幾句話,無疑是令她很動感情的……晨來像覆蓋冰雪的活火山。 北川想到這個形容,轉(zhuǎn)動茶盞的動作停了半拍。 晨來發(fā)覺,看她。 她說:“等下帶你去個好地方。” 晨來看她那有點神秘又有點興奮的神情,心說這白師姐真是的,每次都虛張聲勢。北川會帶她去的“好地方”,那是真的好地方,但……其實都中規(guī)中矩。 北川放下茶盞,瞪了晨來一眼,說:“你以為我會帶你去瘋玩嗎?你想我都不想。” 晨來慢條斯理地說:“不是不想,是歲月不饒人。” 北川頓了頓,噗嗤一聲笑起來,越笑越厲害。 “想我二十幾歲,被實習cao練得死去活來,不耽誤泡吧跳舞……睡一覺就精神百倍?,F(xiàn)在呢?玩得稍晚一點,全身像散架……別說玩通宵,厲害一點的男朋友,都不敢天天見面——耽誤上班!” 晨來端起茶盞,手笑到發(fā)抖,簡直要把茶湯潑出去,“喂!” “所以,趁年輕,談戀愛,玩?zhèn)€痛快,不然,到時候你只想喊‘讓我睡覺’……太慘了?!北贝ㄐχ链脸縼淼念~頭。“也太虧了。哎,走,今兒帶你去的地方,新開的。我只去過兩回,品質(zhì)不錯?!?/br> 晨來啜了口茶,問了句什么品質(zhì)不錯啊。 “什么的品質(zhì)都不錯?!北贝ㄕUQ?,拉起晨來就走。 出來果然把車子倒出胡同費了些工夫??粗贝ㄊ置δ_亂對付這新車,晨來坐在她旁邊一直笑。北川忽然想起來剛才吃飯的時候,晨來是喝了一杯桂花釀的,難怪一直笑——這丫頭喝了酒,不怎么說話,但會一直笑……北川想等下要看著她點兒,雖然打算好好喝一杯,聊一下,也不能讓她喝太多。 酒吧是新開的。開在新落成的豪華酒店里。北川只來過兩次,但在這里算是熟門熟路,停下車交給車童去泊。下車時北川回頭看了一眼后面駛來的車子,“咦”了一聲,轉(zhuǎn)臉跟晨來說了句好巧,跟我車子一樣的,就是不同色。 晨來回頭看了一眼,是輛深灰色的車,跟北川進了大門,隨口問道:“那你的車什么顏色?” 北川拍她一巴掌,“淺灰色呀。” “還不一樣都是灰。”晨來笑。 北川氣得要踢她。兩人笑著,乘電梯直接來到頂層。在電梯里北川還在念,不知道剛那輛車是誰的。這車新著呢,聽說就來了兩輛。要不是我手快,還得等半年……晨來聽著,慢慢點著頭。她對車子沒什么興趣,不過北川這新車……睡一覺還是蠻舒服的。 出了電梯,有人來招呼她們。晨來站在北川身后,見她跟人熟絡地聊天,默默地打量了下這里——很安靜,像通往深邃洞xue的通道,幽暗的通道里光線柔和,人一走進來,看起來似乎就有了幾分不同……像北川,笑著說話的樣子,竟然添了幾分嫵媚和妖嬈。 她忍住沒有抬手拍拍面頰。 北川從朋友手中接了一個小信封,回手拉拉晨來,輕聲說跟我來。 兩人穿過通道,進到酒吧里,眼前亮了許多,但仍然像洞xue,只是這洞xue,是由各式各樣的酒瓶做裝飾的——四壁到頂,一層層一疊疊,擠擠挨挨全是各色的酒,中間幾個巨大的廊柱,一層層一疊疊,堆積的是各色的黑膠唱片……音樂聲低沉而悅耳,像是會牽著人的手往前走。晨來聽不出曲目,只覺得好聽。 北川問晨來是去下面坐,還是吧臺坐。 晨來看了看,說吧臺坐。 空間闊大但座位并不算多,下面那些寬大柔軟的沙發(fā)看起來非常舒服,但她有點喜歡正對吧臺的那一排看不到盡頭的酒架——坐在高腳凳上,哪怕不喝酒,感覺也一定像是坐擁天下的國王。 北川看出她的意思來,笑著說想喝什么盡管點。她看著晨來慢慢地點頭、慢慢地解著大衣扣子,微笑這轉(zhuǎn)頭跟酒保說先來兩杯威士忌,在轉(zhuǎn)過臉來看晨來,就見她只穿了一件香檳色的絲質(zhì)襯衫,正解開袖扣,慢慢卷上去,露出小臂來……頭頂一排燈光打在吧臺上,小小柔柔的一光,每人一束,很公平。但,似乎映在晨來身上的那一束,是格外和氣和偏心的……北川笑了。 帶晨來到這里來,是來對了。 因為是朋友開的所以夠熟悉,因為是會員制所以夠私密,因為每天都限制客人數(shù)量所以夠清靜。一個醫(yī)生,無論如何也應該考慮到喝酒之后的不良影響,包括不良后果。 酒上來,北川拿起來碰了晨來的酒杯一下,沒等她,先喝了。 “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