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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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著野風告訴她安全到家,先收到了沛梔發(fā)來的信息,問她是否順利起飛了。她也看了新聞。 晨來把情況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 沛梔趕著去上課,說好晚點再聯(lián)系…… 晨來發(fā)了一會兒呆。 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可他們還是不忘關心她,盡自己所能給她幫助和安慰。 她實在是不能不覺得自己足夠幸運……她問野風到家了沒有。野風發(fā)來了自己在公寓里喝水的自拍。 她放下心來,聽見野風叫她“鼻涕蟲”,也不在意。野風回到家似乎完全放松下來了,整個人才顯出一點疲色來。她催著野風快點去休息。 火車快到費城,她正準備聯(lián)絡葛錚,突然接到了羅焰火的電話。 羅焰火先跟她說了句抱歉,問了她母親的情況,聽說手術順利,說了句太好了,才說之前一直在開會,沒跟她通話。 晨來忙說:“沒關系的,已經(jīng)很麻煩您了?!?/br> “不麻煩的。”羅焰火頓了頓?!拔疫@邊還有點狀況,可能會延后一點時間起飛。” 晨來看著窗外,輕聲說:“今天能啟程,已經(jīng)非常幸運。我真的完全沒關系?!?/br> “葛錚已經(jīng)在車站了。他會接你去機場。我們晚點見。”羅焰火說。 電話掛斷了,晨來一時沒有挪動。她細想了下他們這段短暫的對話——羅焰火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如果不是她對他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了記憶,也許會覺得剛才跟自己通話的人并不是他……他的嗓音有點粗糙和沙啞。 火車停下來,晨來也顧不得再多想,總歸過不久就可以見到羅焰火本人了的……她趕忙收拾好東西,背起背包來,去取了那兩個小行李箱。下了車,她像一個大力士一樣,左右手各拎一個行李箱行走在乘客隊伍中,以最快的速度往出口奔去。 作者的話 尼卡 04-02 各位晚安。 第五章 在春日光陰里 (十一) 尼卡2021-04-03 晨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一身黑色羊絨大衣、高大清秀的年輕人,并且直覺他就是葛錚——他就像是羅焰火會留在身邊的工作人員。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像叼了兩只小雞的鷹似的姿勢太顯眼,還是怎么樣,葛錚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馬上向她走來。 “蒲醫(yī)生?”他問。晨來點頭。他立即將行李箱接了過去,“您請這邊走?!?/br> 車子就停在路邊,他們很快就上了車,直奔機場。 葛錚在路上跟晨來說不好意思,羅總那邊有點意外狀況,可能要稍晚一點起飛。 晨來點頭,說沒關系。 盡管一直都在趕路,也盡量不浪費時間,她還是很擔心耽誤他們的行程……“搭便車”回國已經(jīng)是額外的好意,讓人延后起飛時間等她,實在是更過意不去。 而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羅焰火。 這好意近乎恩惠,她怕她還不起。 葛錚一路上都沒有打擾她,中途只接過兩個電話,也盡量壓低了聲音。 晨來倒沒有刻意去聽他在電話里講什么,但她猜其中一個電話應該是羅焰火打來的,因為葛錚除了“是,是,是,明白”就沒有講過其他的……她心一直很亂,精神也不好,在極其柔軟舒適的車子里,她竟然開始覺得眩暈、惡心。 幸好沒用多久就抵達了機場。經(jīng)過幾重關卡,車子直接開上了停機坪。晨來沒等葛錚或司機過來開車,立即開了車門下車。停機坪上風很大,也下了雪,但呼吸到新鮮空氣,讓她馬上舒服了許多。 葛錚說:“您可以直接登機,上去舒服一點?;蛘摺@邊休息室也可以。羅總還沒到,休息室反正也是空著。” “不用麻煩了,我登機好了?!?/br> “我陪您上去?!备疱P替她拎了背包。有人搬走了行李箱。 她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傊肋@一路她一定會被照顧得很好的,其他的不必cao心。 葛錚將就她的步速,走得慢一點。 有空乘站在舷梯下等他們,見他們走近,輕聲問好。 晨來走上舷梯時,看到有車子開過來。她腳步未停,直接走進了機艙。等候在門口的空乘微笑點頭,稱呼她蒲醫(yī)生。她點頭回以微笑。 飛機里很寬敞,和她印象里的小型私人飛機有點不同。裝飾稱不上很豪華,可看起來極舒服。那沙發(fā)圓鼓鼓的,讓她很想這就坐上去,舒舒服服睡一覺……葛錚輕聲跟空乘說帶蒲醫(yī)生去客房休息??粘嗣c頭答應,直接帶晨來往機艙深處走去。 他們經(jīng)過機艙中部時,路過一間挺大的會議室,橢圓大桌邊,坐了四五個人,正在研究屏幕上展示的一款瓷器——那瓷器在屏幕中央慢慢旋轉著……爭論似乎有點激烈,只是外面的人聽不見里面的聲音,里面的人也沒有發(fā)覺有人經(jīng)過。 葛錚腳步慢下來,輕聲說:“這是會議室。前面是休息區(qū)、就餐區(qū)和娛樂區(qū)。蒲醫(yī)生如果在房間里悶了,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晨來點頭。 他們走進一段弧形走廊,左手邊是一個小型酒吧,右手邊有道關閉的門。晨來左右看看,知道右邊這間應該是羅焰火的休息室。從走廊出去,空乘站下來,推開右手邊一扇門,輕聲說:“蒲醫(yī)生請?!?/br> 晨來站在門口向內(nèi)看了看,待葛錚離開,她才進去。空乘并沒有立即走,進來問過她需要什么。晨來看房間里應有盡有,桌上也已經(jīng)擺了水果食物,想了下,說:“麻煩給我來一杯香檳?!?/br> 她需要一點點酒精來鎮(zhèn)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空乘答應,出去之前,給她將洗漱間的門打開了,說:“您可以先洗個澡,放松一下。您看上去有點累?!?/br> 晨來點頭。 她站在床尾,大體看了看房內(nèi)的布置,在那張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果然和想象的一樣,這沙發(fā)極柔軟舒適。她將沙發(fā)轉了個方向,正對著舷窗。停機坪上停了好幾輛廂式貨車,搬運工人正小心地從車上往下搬箱子。 那箱子大小不一,包裝嚴密,上面還貼著封條,看起來是裝貴重物品。難怪野風調(diào)侃這是貨機……她想起羅焰火在展示會上看到展品時那鷹一樣的眼神,心想眼下是春拍旺季,也許這里頭除了博時的、也有他自己的獵物吧。 去年她替秦先生在弗特爾先生藏品中做過標記的,基本上都歸了羅焰火。包括她很喜歡的那套漆盒。她聽秦叔叔說盒子被羅焰火拍下的時候,雖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還是遺憾了好久。秦叔叔說文物和人一樣,遇見已經(jīng)是很美好的事,能不能擁有、能擁有多久,要看緣分的。 她想她跟那漂亮的漆盒應該就只有一面之緣吧。 那羅焰火跟它的緣分又能持續(xù)多久呢? 羅焰火在他真正喜歡的東西上是不惜成本的,包括時間和金錢……她知道秦叔叔說這話時是有點無奈的。盡管羅焰火是他的后輩也是朋友,但對看中的東西進行競價,則是真金白眼要較量的。秦叔叔不止一次說起來,現(xiàn)如今不是當年他剛入行時的行情了。新人新錢太多,一擲千金的太多,這讓他看中而買不起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這不是任何人憑一己之力能左右的潮流,他只能看開一點。羅焰火大概就是他說的“新人”,至于是不是“新錢”,那要看從哪兒論起了……秦叔叔其實算很看得開的,同樣的話她父親也說過,但那極度的鄙夷,讓內(nèi)容相似的話說出來有了不同的味道。 晨來盯了舷窗很久,起身拿了手機撥電話給她父親。 她在房間里踱著步子,聽著聽筒里那單調(diào)的“嘟……嘟……”的響聲,一次又一次地撥打同一個號碼,始終沒有接通。 她將手機扔在床上,握住拳頭就想打到墻壁上,然而她還是忍住了,只是撐住了墻壁。那溫暖而又厚實的觸感,讓她手心發(fā)熱。她的額頭抵在手背上,好久,一動不動。 眉心有點灼燒般地疼痛,她抬手揉了揉,覺得不對勁,轉身進了洗漱間。正對門口那半人多高的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她的身影。 她眉心有幾道血痕,呈暗紅色,像幾個重疊的月牙……她不知不覺間將眉心掐出了血痕。油皮破了一點,沾了汗液會疼。她洗了把臉,眉心持續(xù)疼痛,這倒讓她清醒多了,心里好像也舒服了些。 她走出來,看到桌子上已經(jīng)放好了香檳和酒杯,還有幾樣食物,空乘問她還有什么需要。 “暫時沒有。謝謝。”晨來說 “不客氣,蒲醫(yī)生。您需要什么隨時呼叫我們?!笨粘诵θ萏鹈馈Ko晨來演示了下手邊一排按鍵,說那就不打擾了,退了出去。 晨來看一眼那五花八門的按鍵,只認準了呼叫是哪一個,坐下來吃點東西。 她沒什么胃口,但如果不吃東西,這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將很難熬。 她不時看看手機。 母親被轉進病房安置好后,姑姑給她發(fā)過信息,之后就沒有消息了。遇蕤蕤也沒動靜……此時已是深夜,他們應該在休息了吧。 她盯著手機,忽然眩暈了一下,反應過來,才知道是飛機開始滑動了。 機內(nèi)廣播響了起來,機長播報現(xiàn)在飛機即將進入跑道,準備起飛。 門被敲響,空乘過來告訴她馬上就要起飛了,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她要在起飛后才能提供服務。 晨來說謝謝,不需要。 空乘出去了,將門關好。 晨來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飛機緩慢地滑行、轉彎、繼續(xù)滑行……雪花輕輕飛舞著,看起來像是灰色的幕布上點綴的白色花朵,有種很奇特的美……她發(fā)了會兒呆,忽的想起剛剛應該問一下空乘,羅焰火現(xiàn)在哪里。照理說,她應該先去跟他打個招呼的。 好容易等到飛機平穩(wěn)下來,她從沙發(fā)上起了身,在房間里轉了兩圈,按了呼叫鈴。 空乘進來,聽她問,輕聲說羅先生這會兒可能不想讓人打擾。他登機后就進房間休息了。 晨來點頭,說:“那好。晚些時候羅先生要是有空,麻煩你告訴我一下。” 空乘答應。 晨來輕輕踱了幾步,隨后就坐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找點事做,于是取了筆記本出來,繼續(xù)寫她沒寫完的文章。她隨身帶的有點資料,都從包里取出來擺在手邊。幸好這張桌子夠長,一邊擺食物,還能放下她此刻所有的必需品。 她試著連了下網(wǎng)絡,發(fā)現(xiàn)速度很快,就登錄看了一會兒新聞。紐約的暴風雪已經(jīng)停了,空港秩序還等待恢復。她輕輕搖了搖頭,此時她已經(jīng)在回國的途中,如果一直在機場等待,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她關了網(wǎng)頁,開始寫文章。需要翻查資料時,她就停下來,也不時看一眼手機,問問母親的情況。 姑姑為免得她擔心,錄了一段視頻給她。 晨來看著視頻里母親跟她輕輕搖手微笑,眼眶酸脹,但沒有流淚……她輕聲說那你們都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到家了。 放下手機她去洗了把臉,回來繼續(xù)翻資料。 中間空乘來問過她是否需要用餐,她表示不需要,問起羅焰火來,空乘說羅先生還在休息。她看了下表,已經(jīng)飛行了將近五個小時了……她微微皺了下眉。 空乘很體貼地告訴她如果想要去餐廳用餐,隨時可以過去。還告訴她這會兒大家都在餐廳里用餐,歡迎她加入。 她答應,但暫時不打算過去。 這時候門被敲了一下,她一看,葛錚出現(xiàn)在空乘身后。 看葛錚露出禮貌的微笑和很明顯有事相求的意思,她點點頭。葛錚先問她是不是正忙著。 “不,并不忙?!背縼碚f。 葛錚就問她是不是能請她過去看一下羅先生。 她一問,才知道羅焰火上了飛機一直在睡覺,葛錚擔心他病了。 “這幾天就有點不舒服。想著有位醫(yī)生在這里,不如就麻煩您一下?!备疱P說著看晨來。 晨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一道出了房門,往羅焰火的休息室走來。 門緊閉著,葛錚往前快走了兩步,先去開了門,請她進去。晨來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才邁步進門。 晨來抬眼一看房內(nèi)。 他的這間休息室比起她的那間可是大多了,單單一張床就尺寸驚人——這床看上去極柔軟,羅焰火只占了一邊,留下大半的空間,竟顯得空蕩蕩的……晨來回頭看了眼葛錚,沒等他說什么,走到床邊,低下身邊看著羅焰火的臉,邊伸手從床頭擺放的藥箱上取了一包手套撕開戴上,拿了體溫計,在羅焰火額頭上測了下。 體溫的確有點高,可高得不明顯。 她蹲下身,手指按在他頸邊,抬腕看表計時,過了一會兒,回過身去,問了葛錚這幾天羅焰火的作息和飲食情況,才說:“他應該只是疲勞過度。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葛錚想了想,說:“有過一回,也是連續(xù)工作很久,睡下就叫不醒……這么睡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