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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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門開了,老溫走進來,向羅焰火和晨來點頭,一聲不響,站在那里。 羅焰火將丁一樵一腳踹倒,示意老溫讓人把他抬出去,“這里你善后?!?/br> “是?!崩蠝卮饝?。 揮手示意,進來幾個人。 羅焰火將手套摘下來,放在長案上,轉(zhuǎn)了下身,擋住晨來的視線。他搓了下手,覆在晨來的耳朵上。溫熱的手心和冰涼的手指像冰火兩重天,緊貼在晨來臉上。他將晨來擁入懷里,用力地抱住她,等到周圍靜下來,他長出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她含淚的眼睛,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沒事就太好了?!彼f。 晨來要開口,他攥了下她的手,說:“我們路上說。我先送你回家。家里都平安,放心?!?/br> * 作者最后修訂時間:2021-09-06 作者的話 尼卡 09-06 晚上加一小小更。老時間老地點,不見不散。祝各位新一周順利! 第十四章 此心安處 (八) 尼卡2021-09-06 感覺到晨來的手有點發(fā)顫,他攥得更緊些。 工作間門開著,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屋子里越發(fā)冷得像冰窖。焰火拉著晨來的手往外走,老溫仍舊帶著人回來,氣定神閑地站在門口,見他們要走,示意人回避。晨來見這里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原狀,不單那些閑雜人等不見蹤影,里里外外也不見凌亂,很像是剛剛打掃完畢,專門迎接春節(jié)了……她站下來,從焰火手中抽出手來,鄭重向老溫道謝,輕聲說:“辛苦各位了。多虧你們?!?/br> 老溫這時反有點局促,但很快恢復常態(tài),只說:“應該的。不過以后您如果不是十拿九穩(wěn),千萬不要冒險行動。出了偏差,我們反而很被動?!?/br> 晨來點頭,說:“知道了。我是確定你們控制住了局面,而且那會兒,機不可失。”她看了看羅焰火。 焰火拍拍她后背,跟老溫點點頭,拖著她的手,照舊從側(cè)門出來,上了車。 晨來坐進車子里,看到前排開車的小楊,才有種真實的感覺。羅焰火沒有松開她的手,這時候問她:“還好嘛?” 晨來點頭。 “老溫說話直,但他說得對。在安保上,他是最專業(yè)的,我們要聽他的。知道嗎?”焰火說。 “說給老溫放假了,是煙幕彈?”晨來問。 焰火看看前面,示意小楊開車,才說:“丁一樵要出獄,老溫不可能不警惕。丁做了人家多年白手套,這是多大的財路。那年是我把他的老巢連鍋端了。白手套臟了,人家大不了換一副。在丁一樵這,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仇,哪兒那么容易過?!?/br> 晨來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對望了一會兒,臉上都有點無奈的神情。晨來輕聲問:“前陣子,皮云波曾經(jīng)提醒過我要小心點兒,可是我沒太往心里去。你那會兒就知道了?” “說起來還得謝謝他們?!?/br> “他們?” “你不會以為皮云波能直接和我說上話吧?”羅焰火看晨來,似笑非笑的。晨來看他這神情,忽然氣得牙根癢,扣住他的手使勁兒一捏。焰火張了張口,才說:“丁一樵行動很隱秘,布局也很長遠。那邊給我的消息,包括丁一樵定了今天晚上離京、目的地是澳門、要搭乘的公務機是掛在誰名下的。實際上等于告訴我,丁一樵是跟誰搭上線了。這幅畫出不了境,他帶不走的。他敢干這一票,除了報復我,還因為有人給他撐腰。這一來,我是真不能不小心,也不能饒他了?!?/br> 焰火的語氣很平靜,晨來聽著,轉(zhuǎn)臉看他,說:“所以你拿了真品來?丁一樵沒動殺機。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贗品足夠應付他,拖延點兒時間,把他拿下。誰知道你來真的……我冷汗都出來了?!彼室庹f得輕松些。 焰火看著她,輕聲說:“我就沒打算聽你的。我知道他不至于動殺機,但是,這幅畫,是今天萬一出點事,我能付出的最小、最可以忽略不計的代價。你出的什么鬼主意!” 晨來輕輕抿了下嘴唇。 焰火看起來有點生氣,但肯定不是因為她。 車子開進胡同里,她往前看看,門前靠南墻停了幾輛陌生的車子。 焰火說:“蒲先生和伯母是老溫的人救下來的。姑姑那邊有皮三兒。這會兒姑姑也到家了,老溫的人會在這守著。等所有的事處理完了,他們就撤了。你不用管他們。后勤保障會給他們補給……”他的手機震動了下,打開看時,眉皺了皺。 晨來看他臉上露出有點奇怪的神色,隨即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她,讓她自己看。晨來看著短信里的圖片,原來是貼好的春聯(lián)——大門上、工作間、廚房、還有側(cè)門……一處都沒落下。她輕輕呀了一聲,說:“我把這事兒完全忘了?!?/br> 焰火把手機收回去,說:“剩下的讓他晚點兒送回來。” 晨來說:“這些小事……” 焰火抬起頭來,看著她,說:“對不起,我不能久停?!?/br> “知道?!背縼睃c頭。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天,不知道還有什么樣的湯姆布利伯驚濤駭浪等著他。她看著他的神情,有些明白,這會兒不管是誰想息事寧人,都不可能是他羅焰火——他才是那個掀起風暴的人。她握緊他的手,“你小心些。有句話,你也許這個時候聽不得??墒?,火火,得饒人處且饒人?!?/br> 羅焰火點了下頭,“我有分寸。” 停了下,他又說:“我也有把握。你放心?!?/br> “你別下車了。你這樣子,不適合見家長?!背縼砜此麥蕚湎萝?,忙阻止。她抬手撫撫他的面頰,靠近些,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澳阆旅嫦热C場對不對?” 焰火點頭,“航班延誤。差不多要一個小時以后才能降落。現(xiàn)在趕過去,時間剛剛好……你照顧好家里。他們也受驚了?!?/br> “你等我三分鐘。”晨來推開車門,沖前方的小楊說句辛苦了,趕忙下了車。她飛快地跑上臺階,消失在大門內(nèi)。 羅焰火跟著下了車,站在階前等候。 很快,門內(nèi)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過身去,看到晨來抱著一個大布包跑了出來,來到他面前,將布包推到他懷里。 “這個,拿上,給mama的?!彼f,喘著氣,指指袋子封口的繩結(jié)?!暗壬宪囋俅蜷_看。你的手帕,陪mama。” 羅焰火忽然明白過來這是什么。他連著被子將晨來抱進懷里,“謝謝。我替mama謝謝你?!?/br> “謝什么……去吧……我等你電話。如果今晚還有空的話?!背縼碚f。她推了推他,讓快走?!皠e耽誤時間。” 焰火讓她先回去,看著她關好大門,在階下立了片刻,回身邁步上車。 “開車?!彼f。 布包放在腿上,并不沉。 他按開頂燈,小心地打開繩結(jié),將里面的那床小被子取了出來。溫柔的燈光照在這珍貴的禮物上,他一時覺得心潮澎湃……似乎這一天經(jīng)歷的所有的事帶來的沖擊,能承受和難以承受的,都暫時得到了撫慰。 車子疾馳在公路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機場。 他抱著一床小被子出現(xiàn)在候機廳里的親友面前時,大家看著他這樣子,都略顯得有些意外和不解。只有范榕榕看清楚他手中拿的被面時,仔細問了這是誰做的,得知是晨來,輕聲說有心了,難為怎么想得到……他站在玻璃墻前,看著飛機降落,緩緩在跑道上滑行、停穩(wěn)。秦朗和幾位朋友站在他身后,穿著和他一樣的黑色西裝。等艙門打開,他們陪著他登機。 寧昂在機上等候,看見他,過來擁抱了一下。 他一個人往機艙中部走去。 站在母親那小小的靈柩前,他彎身輕輕地擁抱了一會兒,將手中的小被子展開,蓋在了上面。 良久,他才回過身來,向朋友們點了點頭,等他們過來,一起將靈柩抬下飛機……外公站在舷梯下,看到靈柩的一刻,終于落淚。 焰火一路走得非常慢,也非常穩(wěn)。 今天來接機的人不多,除了家中至親,就是他最親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在過去的幾年里,他偶爾會想象這么一個時刻,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心此時非常平靜。 待將靈柩送至郊外別墅里暫時存放,等待日后舉行儀式,親友們才陸續(xù)乘車離去。 焰火親自送朋友們上車,等面前只剩下自家人,他定了神,先將外祖父送上車。他叮囑老人身邊的工作人員小心照顧,關車門前,看著老人,輕聲說:“我有點事,回爺爺家一趟。晚點兒我過來看您?!?/br> 閔老已經(jīng)平靜了好多,看他的神情,點了點頭。 焰火將車門關好,看著車隊離去。 他站在原地,等著大姑和寧昂的車過來,問:“這會兒他們都在爺爺那里,是吧?” 羅青云點頭。 “那就好。”羅焰火說。 寧昂看他,問:“你要過去嗎?” “大姑,您要不想在場,可以不用去。不過我覺得您最好也在。”羅焰火說著,向姑姑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后面車邊走去。 范榕榕降下車窗,看了焰火說:“我晚上還有活動,這就得去?;鸹穑慊厝ピ琰c休息,保重身體,知道嗎?” “知道?!毖婊鹈銖娐冻鑫⑿?。 范榕榕看他的眼神里有了解和疼愛,伸手出來拍拍他的手,“有什么要我們做的,隨時打電話來。我和你四叔多晚都等你?!?/br> 焰火點頭,抬手敲敲司機側(cè)的車窗,看著車子駛離。 終于這里只剩下了他的車。 他上了車,跟小楊說:“我睡一覺,到了叫醒我。” 他說完,將上衣一脫,在后座上躺了下來。 他原本只預備小憩片刻,沒想到不但很快睡著了,還睡得很沉。當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小楊輕聲叫醒他時,他睜開眼坐起來,緩了片刻,才拎起外套,下車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到達祖父居所這一層,門一開,他走出去。門廳里空蕩蕩的,他來到門前,抬手按門鈴。 來開門的是祖父的警衛(wèi)員??匆娝芸蜌獾貑柡?,告訴他羅老在書房。他也客氣地點點頭,沒有換鞋,踩著光潔的地板走了進去??蛷d里,早到一步的寧昂看見他,先站了起來。他看著坐在沙發(fā)上,同時望向自己的大姑、小姑、姑父們,微微一笑,問了聲好,說:“我去見爺爺?!?/br> 寧昂走了過來,問:“我陪你進去?三舅跟姥爺在里面?!?/br> 焰火擺手示意他不用,這時羅青云也叫了聲昂昂,說:“火火去吧。” 焰火沒再停,轉(zhuǎn)身直接往祖父書房來,抬手敲了兩下門,聽見里面說“進來”,沒有絲毫停頓,將門推開了。 * 作者最后修訂時間:2021-09-06 作者的話 尼卡 09-06 各位晚安。明天早上見。 第十四章 此心安處 (九) 尼卡2021-09-07 書房里,羅鼎一正在跟三子羅耀南下圍棋。門開了,兩人沒動。羅焰火站在門口,也沒有馬上走進去。他看著這氣定神閑的父子倆,像看一組雕塑——他們極其相像,而這種相像,也很容易令他想到自己。 羅鼎一伸手落了一子,說了句“你輸了啊”,淡淡的。他的手扶了下膝蓋,抬起頭來,看向焰火,微笑著點點頭,說:“進來吧。我也等了你一陣子了?!?/br> 羅耀南要起身,羅鼎一抬手輕輕做了個向下的手勢,他重又坐了下來。 羅鼎一手向旁邊一指,說:“把門帶上。過來坐下說話。沒有什么不能心平氣和地講的嘛……” 羅焰火往前走了幾步,但沒有照祖父的吩咐關門。 他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這個位置,剛好在祖父和父親中間,不偏不倚,只要他想,不會錯過他們兩人的任何反應。他的這個舉動顯然令祖父不快。他不太在意,因為祖父應該了解,他從來不是他馴服聽話的孫子。 “門就不必關了。外面都不是外人——今兒晚上沒來的,我已經(jīng)預先談過話,很清楚我的想法和態(tài)度;來的,也正好借這個機會了解下,也省得以后我多費口舌?!绷_焰火說著,手肘撐在膝上,看著面前這局棋。 羅耀南臉上陰沉沉的,看著兒子的側(cè)臉,突然心頭怒火起來,剛要開口,就看到對面父親的眼神,像被兜頭潑了冷水,按捺住脾氣。 “有什么話,盡管說。我們家里,沒有不能敞開說的話。”羅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