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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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們有些不舒服。 薛慈本就是他們間年紀最輕的,相貌又顯小,一身學生氣。近來沒怎么見過陽光,在地下的實驗室被養(yǎng)了幾天,膚色便白得有些久晃眼,蒼白的和堆積在山峰的皚皚白雪一般,更顯得人十分孱弱。 那身本該很合體的實驗服,披在他身上都顯得是空蕩蕩的,只能從他偶爾抬筆記錄時,卷起袖子露出的一截蒼白的、掩埋著青色筋脈的手腕上看出少年的骨架是生得多么清癯羸弱。 那感覺和他們在欺負一名后輩、一名未成年一樣。 名氣一向是把雙刃劍,在屠神計劃的參與者當中,名氣的作用卻是弊大于利的。因為所有人都是極為低調、默默干實事的性格,偏偏還都天賦驚艷絕倫,自然極為自傲清高。 遇到薛慈這種天才的舉世皆知的存在,第一印象非但不是欣賞,反而生來就有一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覺得年紀這么輕的小孩就吹得這么厲害,沽名釣譽之徒的實力又能強到哪里去? 說不定只是一分實力吹成九分的花架子,只面上作光,內里卻是繡花枕頭罷了。 而薛慈的出身和外貌,又剛好注定了他非常容易被包裝。 這也是其他人不屑和薛慈為伍,為他和司空翊作對的原因之一。 因為司空翊的實力,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而薛慈是名過其實的漂亮花瓶。 但是這時,他們輕蔑的、從見到薛慈的第一眼起就根深蒂固的成見,卻在這段時間的短暫接觸里被逐一擊破了。 薛慈好像是有一點真本事的。 是他們將對方想象的太低劣了。 也對,真正的廢物再怎么包裝,也不可能被華女士這種科研大鱷看中。 總之在諸多缺一不可、又十分巧妙的因素影響下,搞得現在其他人對薛慈的心情就很復雜。 一日清晨,潛龍基地內部冷得凝結出了一層白霧,間隔種植的植物葉面上似乎都覆上白霜,枝干被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襲擊得豎得筆直。 實驗室中的溫度被常年維持在人體最能適應的室溫上,此時更溫暖如春。但薛慈剛從地面上坐電梯下來,只暴露在了外界一會,乍一進入溫暖室內,反而毫無防備地被高低溫差的影響殺了個回馬槍 只這一會受涼,他有些感冒了。 安靜的實驗室當中,少年壓抑的輕咳聲不斷響起。 薛慈不想打擾到其他人,在精密的實驗中,一點異響都會成為干擾源。但咳嗽這種東西越是壓抑便越壓得喉嚨發(fā)癢止不住,他以手握拳,死死抵在唇瓣上,指節(jié)都將唇瓣摩挲得通紅。 薛慈臉色很蒼白,但因為咳得厲害,臉上也升起一點guntang殷紅。眼底更是因為強忍止咳,都嗆得生出一點霧氣來,像是少年的眼中含著淚。 看著很可憐。 薛慈特意選了離其他人很遠的位置,他聲音被壓抑得十分微弱,想將影響降到最低,也以免傳染其他人。 但這樣似乎收效甚微,因為沒過多久,司空翊突然冷著臉站起身來,像是終于忍受不了噪音,面色很難看地離開了。 在這之前,司空翊還從來沒有在實驗室早退的記錄。 薛慈咳得微微蹙眉,終于不甘不愿地認了自己的身體就是這么容易被打倒也準備起身去醫(yī)療區(qū)領點藥吃,戴上口罩。 要還好不了,便只能回去休息半天了。 在薛慈也離開后,實驗室內氛圍安靜得有些詭異。 又陸續(xù)有些人突然起身早退。 黑發(fā)黑衣的研究員出去了沒一會,又回來了,手上提著一大壺的姜湯,是他早上有些著涼跡象的時候,自己熬了一大鍋。這時候給每個人都拿保溫杯分了一點,放在大家平時常坐的位置桌面上。 研究員們雖然比較人情冷淡,但并不是不知好歹,都說了一聲謝謝。 而黑衣研究員分著分著,剩下了滿滿一杯姜湯被他放在了薛慈的座位上。 明晃晃矗立在那里,很是顯眼。 他做完這一切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修改實驗日志。坐在他對面的卷發(fā)研究員,看了他幾眼,微微皺眉:你怎么也分給了他。 他們心知肚明,話中的他指的是誰。 說好一起排斥他,你怎么還偷偷伸出友好之手? 這話中的潛臺詞,聰明人都能聽得懂。 黑衣研究員神色冷淡,顯得很不在意,翻過一頁日志,剩下一點就給了。你在意,可以過去倒掉。 卷毛研究員卻沒動。 第131章 一人合格 他說:我才懶得管這種閑事。 然后挪開眼,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工作日志上,只是偶爾瞥一眼薛慈桌面上那鐵灰色的保溫杯。 之前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早退的人也回來了。 以往薛慈用的辦公桌,那都是大家公認的禁地,要經過都繞一下路避開那種。今天卻不知為何,總有人走著走著在那旁邊磨蹭一下,有時候是碰掉了薛慈的筆,有時候是撞歪了某本資料,然后研究員們冷著臉伸出手將薛慈桌上的物件扶正。 排斥是一回事,但弄亂了別人東西就走掉多不禮貌啊。 雖然只是很小的摩擦,但叮叮哐哐的聲響就沒斷過。搞得離的最近的卷毛研究員抬頭看他們,有些抱怨地想,這些人到底在干嘛。 大概兩小時后,薛慈才拎著藥回來了。 他的感冒不算太嚴重,按理說打一針或領點藥就能回來,費不了多少時間。但他掛號的那名醫(yī)生見到薛慈蒼白清癯模樣,母愛大發(fā),硬生生將薛慈按下做了個體檢,又給他打了一劑營養(yǎng)針,開了溫養(yǎng)身體的藥。甚至為他連線了薛慈的營養(yǎng)師,重新調試過每日食譜,耗費了一些時間,這才放薛慈回來。 一上午時間被消耗殆盡,離最熾熱的晌午不剩多久。 現在折返回實驗室,還挺浪費時間的。但薛慈就是想著再用那二十分鐘重新做一項序列實驗也不錯,這才匆忙忙趕了回來。 然后他看著自己的桌位,總覺得有什么微妙的變化,好像有些物件變動過了。 薛慈垂下了眼。 最顯眼的還是桌角的灰色保溫杯薛慈掃過一眼,有些奇怪。 之所以沒有往同事送溫暖那方面想,是因為大家的確很君子之交淡如水,話都不多說,更別說互相送熱水了。 所以薛慈第一時間想法就是,有誰放錯了位置?;蚴悄膫€研究員經過,錯手放在他桌上,忘記拿走了。 薛慈倒是不介意位置被占一占。 大家都很自閉,不愿意交流。他便貼心地將保溫杯換了個位置,放在了最顯眼的柜子上,方便那個放錯的研究員拿走。 然后如常坐下來整理資料。 而另一邊,時不時抬眼看一下這邊的黑衣研究員,在看到薛小少爺修長手指拿起保溫杯的時候,唇微微抿緊了一些,繃成了一個略顯冷硬的弧度。 薛慈應該會問是誰給他送的姜湯吧? 那他要不要回應? 還是回一句吧就說是人人有份,剩下的一點就給他了。 本來就是這樣的。 黑衣研究員想。 然后他就看見薛慈甚至沒打開保溫杯,聞一聞那里面是什么,便神情很冷淡地將保溫杯冷冷擱置在了離自己最遠的對角線書柜上,像是連扔都懶得扔,也沒有再碰碰它的意思。 黑色鴉翅般的羽睫籠下。 態(tài)度表達得很明確。 不要給我送什么東西,占位置,不想碰。 煩。 明明是他們先開始排擠薛慈的,薛慈不愿意搭理接觸這實驗室中的任何一個人也很正常,但是這種極冷冽、劃分至絕不越線的態(tài)度,還是讓黑衣研究員唇瓣抿得更緊,心中某種東西燒得厲害。 又像是生氣又不像憤怒。 只是莫名地有些心浮氣躁、胸悶氣短。 黑衣研究員一下站起身,神色更為冷漠的離開去隔離空間中做實驗。 薛慈平時就不怎么和他接觸,也不關心其他人的異常舉動。只是繼續(xù)翻動桌面上的資料,才發(fā)現在一些邊邊角角的隱秘位置,夾著一小包的藥丸膠囊? 仔細一看,居然有大概十幾袋的模樣。 薛慈看了一眼包裝上標注的名字和成分,居然都是感冒藥,微微怔了一下,奇怪地抬頭詢問:有誰給我送藥了嗎? 薛小少爺剛剛才把姜湯扔到一旁,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又更別提吃別人送來的藥了簡直太過自作多情。 于是實驗室中一片寂靜。 有幾人沉下了頭,嚴肅緊張地繼續(xù)記錄著實驗數據。 薛慈也不好繼續(xù)追問,以免太過打擾他人,便重新低下頭將那些藏起來的藥裝好。心中想到,雖然大家都不大熟,但是其他研究員都很熱心的模樣,果然大家都是好人。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應該道聲謝才對。 薛慈又抓緊時間,完成了一個序列實驗,正好也到午休時間。 現在薛慈的用餐時間被規(guī)定的很死,以確保三餐規(guī)律。他整理好了最后一頁資料,裝訂好后便準備離開。 結果迎面正撞上了司空翊。 司空翊平時不僅很少和薛慈說話,也很少和其他研究員接觸,看著就是性格較為冷淡那一掛的。 薛慈正往旁邊側了一點,準備給司空翊讓出條路來,結果司空翊也跟著他往旁邊挪動,又嚴嚴實實地堵住了路。 薛小少爺雙手插在白色研究服大褂的衣兜中,很簡單隨意的姿勢卻顯出了身段風流的味道。他神情很冷,但五官偏偏生得秾稠漂亮,就這樣微微一抬頭,又冷淡又疑慮地看向了他。 薛慈:? 司空翊原本正準備開口,卻被少年抬眸看他那一眼擊中了一般,微微怔了一下。 直到薛慈眼底的疑惑越來越鮮明,司空翊才一下挪開了視線,依舊是平淡無波卻傲慢的語氣:給你。 他伸手遞出了什么,是被包裝的很嚴密的感冒藥。似乎因為嫌棄,只被他很勉強地掛在了兩根手指上。 薛慈:?? 薛慈有點不太懂司空翊突如其來的關懷:你要給我送藥嗎? 實驗室中的其他人也抬頭看過來:??? 司空翊臉上的厭煩情緒卻更鮮明了一點,像是壓抑著什么沉聲說道:你不要誤會了,只是希望你盡快好起來,不要在實驗室咳嗽干擾大家。 薛慈想起之前的事:抱歉。 應該不會再咳了,如果影響其他人的話我會先回去休息。 反正他任務完成度已經在80%以上了,哪怕耽擱一下,在最后兩天熬個夜也能完成。 薛慈的手從研究服中抽了出來,衣袖微微卷起,只露出他一段膚色蒼白的手腕,靜靜地垂了下來。 他的眼也跟著垂了下去,在凝白膚上映出了一小片的陰影,看著不知為何有一點可憐。 被極惡劣地針對后不知所措的柔軟委屈。 明明早上也不是他的錯。 司空翊的身體微微一僵,莫名地生出一點后悔來,懊悔自己剛才的話未免太冷血無情了點,明明有更和緩的說法,又何必這樣不饒人。 但他雖然心里糾結得很,也只是臉上的神色微微放柔和了點,聲音倒還是硬邦邦的:沒什么好抱歉的。拿著藥,按上面的劑量吃。 薛慈:不用的。 他輕聲解釋:我有藥。 醫(yī)生給我開了還有,位置上也有其他人給我的。薛慈解釋。 他又不是藥罐子,也不能真把藥當飯吃,就算是預備著,準備這么多也夠他預防過整個寒流來臨的階段了。 司空翊這會倒是真的愣住了。 他語氣古怪地說:其他人?誰? 薛慈說:不清楚??傊畨蛴昧?。 司空翊這會被拒絕的神色有點復雜。他僵硬地收回了手,聲音依舊冷硬中帶著一點嘲諷地道:那更好。 他稍稍讓開了一點位置,讓薛慈離開了。大踏步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有些煩躁地把那一袋藥都扔在了桌面上。 整個實驗室當中,大家都尷尬地一言不發(fā)。 倒是有些人滿腦子想著: 薛慈剛才的話,是不是代表準備收下他的藥了? 相比起最討厭的司空翊,所以干脆收一個不那么討厭的人給的藥 這算是發(fā)翊難財嗎? 眾人心中古怪地想。 趕在寒流離開的那日,實驗室眾人交上了這段時間下達的任務的最佳答卷。 莫教授整理完他們的數據資料,帶上了所有的實驗樣本,連夜批復檢查。然后在第二天,召開了第一次集體會議。 從來都是斯文儒雅的教授第一次對這些少年天才們露出了極嚴厲的神色。 在一旁坐著的導師們,更都是芯片學界知名的學者大拿,正翻閱他們交上來的答卷,神色相當的一言難盡。 莫教授站在講臺上,摘下無框眼鏡,捏了捏鼻梁,嘆息地道:說實話,這次的任務完成度我很不滿意。 底下年輕的研究員們微微皺眉,面面相覷。 因為時間緊急,很多方案的確沒完善到最佳,但已經是他們能竭力做出的最優(yōu)答卷了。 相信哪怕是y國的那個核心團隊的成員,也不會做的比他們更好。 當然,既然是莫教授的批評,以他們的資歷水平,都只有接受的份。 大家態(tài)度還是比較虛心坦然的,莫教授微嘆了一口氣,道:從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這次的任務,只有一個人合格。 所有人都想,這次合格的恐怕也只有司空翊了但他們望向司空翊時,卻發(fā)現他們的領頭者卻微微皺眉,看上去頗有異色。 莫教授倒是也沒賣關子。 薛慈,你上來講一下你的想法。 ! 第132章 自殺式襲擊 眾人微微一怔。 其實第一反應是奇怪:點薛慈的名做什么?他的想法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