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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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了沒多久,文瑞突然扭了下腳,鞋帶也被卡住了。 謝殷撐著傘等他,對前面的工作人員說:我們馬上跟上來。有手機,不會丟的。 那你們盡快。 等隊伍的人影都快看不見了,文瑞仍沒有把鞋帶抽出來,而且他的腳踝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謝殷看不下去了,讓他舉著雨傘,自己蹲下,猛地把鞋子和腳□□。 文瑞滿臉愧疚:我們快跟上去吧。 他想盡快動身,但只要一動,腳踝一痛,整個人都要倒下。謝殷連忙扶助他:慢慢走。 轟轟 雷聲轟鳴,閃電呼嘯。淅瀝瀝的雨點中逐漸出現(xiàn)了豆大的水珠,重重砸在傘面上,頻率越來越快。 謝殷忽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才下午三年,天色已經(jīng)黑得像太陽下了山。 他扶著文瑞,兩人只有一把傘,在山路上一瘸一拐地前進著。 突然,他耳邊傳來文瑞微微顫抖的聲音:謝殷,我的手機沒信號了。 心里一沉,謝殷鎮(zhèn)靜道:不要緊,我們跟著來時的路,總會下去的。這邊都是丘陵,沒有高山,不會有事的。 然而,兩分鐘后,他們來到了岔路口。 謝殷,你還記得我們是從哪里上來的嗎? 謝殷臉色蒼白,咬住下唇。 文瑞無比愧疚:是我連累了你。我也走不快。要不我就在這里等你,你先跑過去看看? 不行,在山里分開只能變得更糟。謝殷斬釘截鐵,更何況,我們只有一把傘。 文瑞點頭。 我們就在這里等著。謝殷咬著下唇,不要走岔路。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沒回去,一定會來引路的。 山里一涼就能涼得徹骨。南方六月的山里都能凍死人,謝殷聽說過這樣的新聞,心里逐漸焦慮。 一把傘太小了,兩人都有半個肩膀被淋濕,被山風一吹抖成了篩子。 他能感覺到文瑞在微微發(fā)抖。 文瑞簡直比原身還要嬌弱。 謝殷從不是嬌弱的人,從他當練習生開始一直照顧別人,幾乎是出于多年隊長的本能,脫下衣服遞給文瑞,只剩一件短袖襯衫。 披上。 文瑞乖巧地接過衣服裹上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謝殷異??孔V,謝殷說什么,他就照做。 時間在顫抖中流逝,謝殷繃著下顎,撐在原地。 六點了。 兩人靠在旁邊的樹上。文瑞已經(jīng)有點犯困、神志不清了。 謝殷撐著傘,眼前也開始犯花。 終于,他看到了一點光。幾乎是剎那,他拍了拍文瑞的臉:有人來了。 并沒人回答他。謝殷摸了下文瑞的額頭,燒得guntang,都燒迷糊了。 最先闖入眼簾的是官澶,他身后是兩名村民大叔。 大叔連忙架起文瑞,風風火火地在前面帶路。 官老師,你們跟緊了。 官澶應(yīng)了聲,一把拉起謝殷跟在大叔的身后。 謝殷裸露的胳膊冰涼,以至于他掌心的溫度都能燙灼皮膚。 他微微停頓。剛上來的時候,謝殷站在原地,看上去挺直而牢固,異常穩(wěn)健。直到摸到那冰冷的體溫,他才意識到這個照顧人的少年也是身嬌體弱的主,此時也是強弩之末。 而且,他是這次參加活動的練習生中年級最小的。 官老師,走吧。謝殷的嘴唇已經(jīng)完全白了。那頭火紅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濕了,變得酒紅,貼在額前,水珠順著發(fā)絲一路蔓延而下,順著臉頰和下顎流到脖頸。他渾身都在顫抖,但一直撐著,動作間仍然果斷干脆。 那雙眼睛,無比明亮。 你在發(fā)抖。 謝殷一頓,仿佛被點破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況不好。 一件干燥溫暖、帶著體溫的單衣披在他肩頭。淡淡的紅茶氣味就這樣包裹住他,和著山間雨林的泥土氣,讓他在獨自的堅強中找到另一個取暖的地方。 一把大雨傘罩在他們頭頂。 文瑞和大叔們在前面一段距離的地方。他們兩個仿佛與世隔絕。 謝殷的神色突然柔軟了。 他習慣了照顧別人,此時卻有了人照顧自己。 官澶轉(zhuǎn)頭看他,只看著他。他扶助謝殷已經(jīng)不住顫抖的身體。 昏暗天光下,眼神無比欣慰,像是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光。 辛苦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中午十二點更新哦! 感謝習清哥哥yyds的地雷~ 感謝西陵的營養(yǎng)液x16;polaris的營養(yǎng)液x5;xixaxia霞柱子、冒泡的魚子醬x1~ 26.第 26 章 這一路不短。他們上山的時候走了一個小時, 此時風雨兼程所花時間更久。 謝殷的腿越來越重,風雨打在傘面上,不免有有水珠被斜風掃進傘下。 官澶扶著謝殷, 能感受到謝殷逐漸疲憊。兩人的速度越來越慢, 兩個小時后仍看不到下山的標識。 醒醒, 不能睡。 官澶說話的時候幾乎貼到謝殷的耳朵上。他們兩個緊緊貼著,然而即便如此, 彼此傳遞的體溫在寒風恐怖的呼嘯中, 還沒等對方接受就被吹得飛散。 謝殷努力打起精神:我沒事。 然而兩分鐘后, 他又雙眼朦朧地縮起肩膀, 將半個身子靠入官澶的懷里。他的神志已經(jīng)大半被從吹散了, 絲毫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甚至將半個臉埋入官澶的頸窩。 官澶扶著腰的手突然感覺衣服下的人越來越軟。 謝殷從沒有這樣粘人過。 官澶的腳步微微停頓。謝殷幾乎同時停了下來,像是要攫取熱量似的將臉埋得更深了。 喉結(jié)一動:快到了, 再堅持一下。 謝殷輕輕點頭。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了。 謝殷, 你終于醒了!蔣豪連忙過來扶住他的頭,有些愧疚, 我們應(yīng)該要等你的。 沒事。謝殷咳了聲,再打了個噴嚏, 拍攝還繼續(xù)嗎? 蔣豪:繼續(xù)什么呀?昨天大家都嚇壞了,節(jié)目組也被上級批評了。而且你看今天外面的天氣, 根本不能進山,村長說這可能是半年來最大的雨了, 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好不容易來一趟,直播還是要做的。大家都在樓下和一些村民代表直播,蔣豪主動說自己是最年長的哥哥類似于隊長, 應(yīng)該來照顧,所以一直陪著謝殷在樓上。 官老師呢? 他昨天回來時臉色也差得很,但還算清醒。我們本想讓他也休息一上午的,但他一大早就醒了,現(xiàn)在在樓下和大家一起直播。 蔣豪還補充:昨天本來是本地大哥上山來找人的。他們的雨具、爬山工具都齊全,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官老師竟然不聲不響也跟著去了。他的衣服不多,你們回來的時候村長眼睛都瞪大了,說這種天氣穿沖鋒衣上山都得被剝一層皮,根本想象不到官老師筋骨這么好。 一整個上午,全部人都在樓下直播。下午,車就來接他們回去了。 大部隊還沒告別村民,節(jié)目組讓謝殷先去車上等著。謝殷上了大巴,思慮再三,坐到了來時的位置上。透過車窗,他仿佛在等著一個人,把包放在頭頂?shù)募茏由希砼缘奈蛔涌罩?/br> 謝殷,我能坐這里嗎? 謝殷有些驚訝地抬頭。文瑞裹成了一個團,戴著口罩,露出來的眼睛彎彎的。 這里,謝殷卡殼了很久,有人了。 文瑞有些失落,想了想,坐到過道對面,然后湊過身子說:謝殷,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一直陪著,我都不知道會怎么樣。 謝殷:這是我該做的。 文瑞輕笑著,他的臉好像微紅了,口罩上方,眼睛周圍都有一圈紅暈。 那個,謝殷 突然,他們兩的頭頂被一片陰影籠罩。 官澶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不聲不響,表情嚴肅,鳳眼平靜地向后拉成一條直線。 他二話不說,輕車熟路地把包放到謝殷的包旁,然后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了。 文瑞被嚇到了,立刻端正做好,不敢把頭伸到過道里。 謝殷: 修長白皙的手異常自然地放到他的額頭上:有發(fā)燒嗎? 沒。謝殷下意識要拍掉官澶的手,但手剛抬起來就在半空懸住了,睡了一覺就沒事了。 這時練習生涌上大巴,大家看到謝殷都很驚喜:謝殷,你身體還好吧? 昨天謝殷陪著文瑞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解了。他冷靜、穩(wěn)重的表現(xiàn)也傳到了每個人耳朵里,以前和謝殷不熟的練習生也不由得稱贊他:我們的老小竟然那么靠譜。 哈哈哈,老小養(yǎng)家。 最像隊長的老幺。 然而,彈幕的輿論卻炸了。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文瑞和謝殷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早上直播好像有說。他們兩個掉隊,在山里迷路了。] [媽呀,怎么又是謝殷。這個人好多事。] [我的乖乖文瑞,跟謝殷走在一起就要倒霉。] [謝殷是個掃把星吧,我的寶貝以后別和他走在一起。] 謝殷剛打開手機,身旁的一只手突然就覆住了他的屏幕。他抬頭,官澶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目光沉靜如水。他并沒有轉(zhuǎn)頭看謝殷,望著前面,淡淡道:別看。 謝殷抿住下唇,正打算將手機關(guān)上,突然聽到車內(nèi)有人高聲說:把直播的手機給我。我想說一些話。 文瑞半起身,從前排手里接過手機。 [嗚嗚嗚,我的文瑞寶貝。] [瑞瑞還帶著口罩,是不是生病了?] [可憐瑞瑞。] 文瑞對著屏幕,十分正經(jīng)地說:我覺得大家對謝殷有誤會。他的性格和品行非常好。 [瑞瑞,你在干什么?不要和他扯上關(guān)系啊啊啊啊。] [這是繼蔣豪之后第二個高位圈給謝殷站臺的吧?] [我之前都說了,只要看過一公舞臺就知道謝殷是個蠱王。他不只給觀眾下蠱,還給同伴下蠱。] 我們之所以落隊是因為我腳崴了走不快。謝殷選擇陪我,而且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保持冷靜、給我支持,所以我們才等到了救援。文瑞對著滿屏彈幕說,和他相處過才能知道他是一個多可靠的人。 彈幕出現(xiàn)了一個停頓。 [文瑞真的中蠱不輕。] [話說起來,丘牧和齊諾明出了拍攝中心,好像都在微博發(fā)了類似的話。] [我總覺得謝殷身上有種隊長年上的味道。] [唉,相信瑞瑞,我不說了。] [我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謝殷可能真的性格很好。] 與此同時,車內(nèi)的練習生都紛紛出聲支持,他們都證明文瑞說的話是對的,而且硬生生讓不出聲的謝殷有了被當成團寵的羞澀。 文瑞說完,把手機交還給前排。蔣豪拿回手機,對著大家說:我就說吧,日久見人心。謝殷是個好人。你們還不信我。 [蔣老師,您一把年紀了,別和正太們搶了。] [蔣老師,您也不怕文瑞、丘牧吃醋。] [豪車CP永不為奴,車翎沖鴨??!] 蔣豪: 他無力地縮成了一團。 CP粉真的好可怕哦。 阿秋!謝殷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突然,一件外套輕飄飄地落到他頭上。 謝殷:??? 那種熟識的紅茶香水味絲絲鉆入鼻腔,暖暖的,暖得曖昧。昨天他似乎也被這種氣味包圍,此刻的外套仿佛在不斷提醒他,風雨山路上兩人緊緊相貼的肌膚。耳根有被灼燒的熱意,謝殷抬手想要將這件外套拿下。 [快看后排!謝殷頭頂!] [官老師!??!] [正太們,快有點危機感,官老師也出手了。] [豪哥,你橫豎已經(jīng)沒戲了,還是快從了阿車吧。] 蔣豪怒:不要cue我了! 謝殷的臉快全紅了,將臉別到一邊,看向窗外。他將外套拿下,但沒有因為害羞丟給官澶,而是披在肩頭,緊緊捏住領(lǐng)子邊緣以免滑落。 官老師特意回頭看向直播手機,勾起嘴角,露出年長者的從容:我簽謝殷,當然是因為早就看透了一個人。他從來都是我的最佳選擇。 [他這是在回應(yīng)之前說謝殷是備選的傳言嗎?] [媽呀,啊啊啊啊,老板の愛。] [官總護短nb!] [謝殷的蠱,怎么連導(dǎo)師也中招了?] 滿屏幕的正太X謝殷的CP粉全都被嗷叫老板藝人的粉絲取代,官澶粉絲甚至不好意思清屏 因為這是官澶自己帶的節(jié)奏。 滿屏彈幕狂叫中,謝殷已經(jīng)只剩下個后腦勺對著官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