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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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巢,很可能是某些東西最后的執(zhí)念,思維,幻想,試探,一切可以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強烈的感情都可以被當(dāng)做核,而所有的核所透露出來的情況都只有一樣絕望。 破核,證明這個執(zhí)念是可以被打破的,當(dāng)活人的執(zhí)念被打破之后活人會失去最后的生存目標(biāo)去自殺,那么某些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載體的核,基本上就是直接消失無蹤。 絕望 云卿咀嚼了幾下這個詞匯,可是現(xiàn)實有什么好絕望的嗎? 然而,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沒有再接話。 云卿也有些尷尬的揉了揉自己頭發(fā),可能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充滿了希望的,可是在希望之下,有多少人是生存在絕望之中的呢,在現(xiàn)在的社會之下陷入深深的絕望的人何其多。 他們已經(jīng)身處巢。 身處的所絕望之地。 別說這么恐怖的話題好不好?韓笑突然說道。 怎么了?云卿一愣。 如果說,你們現(xiàn)在就是在巢里,那我們是什么?我們還可以正常的入巢呢?這叫啥?巢中巢?我們只不過是你們巢里的幻想?本身其實只是巢的NPC沒有真實性?那也太虐了吧,我可不認為我這天馬行空的思想是普通人可以的企及的! 鐘溯時回答了韓笑的話:不,如果我們是真實的,那你們必然也是真實的,這一點無須懷疑。 云卿有些意外的看了鐘溯時一眼,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鐘溯時好像對韓笑挺另眼相看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有一天聽到自己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只是虛擬世界什么的。韓笑舉著手機,話說,鐘溯時,你說你們現(xiàn)在在巢里,那周圍有沒有什么巢的特征??? 鐘溯時沉默。 云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是這樣的,因為哥的臉,你也知道,看起來挺可怕的,雖然做了很多裝飾可是總是有那么些好事者總是盯著哥看,之后,還會出現(xiàn)一些比較麻煩的事情,哥的情況說實話不太好被發(fā)現(xiàn)。 那就多買幾套cos服裝就好了?。考热欢家俗⒛苛四遣蝗绺筛纱啻嗟闹苯右俗⒛烤秃昧?,就你家小時那臉基本上就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天然妝啊,完全不需要考慮的那么多其他的事兒的。 云卿哭笑不得,為什么話題又轉(zhuǎn)到這上面來了:好的好的,接受你的建議。 你倆,出出門吧?韓笑說著,就當(dāng)出去約會了,你們既然說你們是在巢里,那總得有點什么特別的變化,比如,死人什么的?比如鬼什么的,比如景點什么的?總是會找到一點的發(fā)現(xiàn)的不是嗎? 云卿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這么回事兒啊。 你說得對。 云卿掛斷了電話后和鐘溯時相視一眼:哥,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那有沒有可能是我在你的巢,你在我的巢里這樣的設(shè)定??? 有可能。 那周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死人???畢竟都沒有看到入巢者。 死人這種事情,在現(xiàn)實中隨時隨地都會發(fā)生,我們說話的時間,吃飯的時間,就會有無數(shù)的死亡正在這個時間段發(fā)生,不足為奇,韓笑說的沒錯,或許是我們雖然是在巢里可是地方不對,不如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 云卿真的是頭疼了,他本身就不適合動腦子,現(xiàn)在這么搞簡直就是在為難他。 哥。 恩? 你對韓笑,恩是不是特別的有好感?。吭魄溆行┎缓靡馑嫉淖チ俗ヮ^發(fā),總覺得好像他們在聊天的時候一直以來關(guān)系都還不錯?明明沒見過幾次面也沒怎么單獨說話,難道說實際上鐘溯時很喜歡韓笑那個類型的? 云卿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多想了,可是多想了了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云卿沒發(fā)現(xiàn),鐘溯時發(fā)現(xiàn)了,對云卿的小小的只有他才察覺到的嫉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很喜歡被云卿無意識間重視的感覺,帶著幾分甜絲絲的。 他很有趣。韓笑的確是個很有趣的人,有眼力見也明事理會說話,并且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中間不同于他人的關(guān)系,不得不說的確是個性格很不錯的人。 哦。云卿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道應(yīng)該回復(fù)什么樣的話會比較好。 你放心,我不會和他有過多的接觸。鐘溯時在云卿的腦門上親了一口,畢竟他也僅僅只是一個很會看空氣的人而已,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我們卿卿的。 云卿腦袋一懵,不知道為什么臉上就有點發(fā)燒:我也沒和他比?。?/br> 恩。鐘溯時的聲音輕輕的,聽起起來很舒服,可云卿不知道怎么了就覺得臉上燒的很。 云卿想過,如果他們是相互在巢里,那對他們來說所謂的執(zhí)念到底是什么。 但是云卿其實一直都知道,鐘溯時是他的執(zhí)念。 他當(dāng)年剝奪了鐘溯時年輕的生命,剝奪了一個家庭的幸福,剝奪了一個光明的未來強烈的罪惡感幾乎要把云卿直接吞沒,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難受,讓云卿也比其他人更加的早熟,他始終都沉浸在背負了一條生命的生活中,鐘溯時早就已經(jīng)死了,可在云卿的生命力卻時時刻刻都在出現(xiàn)這個人的名字,他是他的影子,是他的陰暗面。 所以當(dāng)看到鐘溯時被復(fù)活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卻并不是愿望,而是驚訝,這一份驚訝的讓他始終,都無法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這是他的罪孽,是他的執(zhí)念,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迷惘和無法抵抗,可當(dāng)鐘溯時活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好像變得不再那么重要。 我們這里的確是沒有景點,所以,哥,不然,我們回家吧?云卿的手不自覺的摩擦著手指上的戒指,也許,那里是我們開始的地方,才是我們真正的巢的所在地。 他們現(xiàn)在最近的景點就是近在咫尺的商業(yè)街了,但是商業(yè)街的巢已經(jīng)被殊奕破開了,周圍也沒有可以被稱作景點的地方了。 但是他們的家里卻不一樣,他們的家是有名的旅游市,不僅僅是因為是多出旅游景點的交通樞紐那里也有很多非常出名的當(dāng)?shù)匦〕詡涫芟矏郏郧吧踔潦菍W(xué)校門口的小吃都有人專門跑過來吃。 當(dāng)初因為不愿意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回想起鐘溯時的死亡,云卿主動離開了這里,除了父母誰都沒有聯(lián)系,家是他們緣分的開始同樣也是緣分的結(jié)束,從那之后就是漫長的作繭自縛,時隔多年再重新踏上了故土,云卿的心情卻大有不同。 為了讓鐘溯時的半張臉不那么突兀,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套cos服裝,并且盡量選擇了用來遮擋鬼面具,這個年代奇裝異服上街的情況并不少見,再加上云卿還特地選擇了古裝,將那只冰涼的沒有任何體溫的手跨在了胸口,這樣看起來就有點像是游戲中十分流行的鬼面的人物了。 本身鐘溯時的樣貌就很非凡,另外半張臉更是帥的驚心動魄,在這樣的裝扮之下居然好看到讓那個云卿都忍不住流口水,他選擇的用料都很好,這樣乍一看過去真的有一種內(nèi)斂之中藏著兇悍的鋒芒,那半張絕世美顏簡直是世界級暴擊,之前每次看到他就會嫌棄的目光此時都變成了贊賞,甚至在路上的時候還會有人上前來想要一起拍照。 如果,小時哥哥不是因我的話,可能會更帥氣的。云卿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會。 云卿看著鐘溯時的臉,這就是他當(dāng)初毀掉的人,重生之后的他依舊是難以觸碰的優(yōu)秀,這個人是不同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有更強烈的存在感,無論如何,死去的人都不應(yīng)該是他。 小時哥哥。云卿突然指著外面說道,快看這里,記得嗎? 這里,是哪里?鐘溯時問道。 ???哦,對忘了。鐘溯時死的時候還很小,還沒有來得及學(xué)車,這里是駕校啊,我之后是在這里學(xué)的車,真的人超級多,太難排上隊了,一整天就只能摸三四次車,練習(xí)的時間是真的太少了,不過好在我天賦異稟考試都是一次性就通過了,那時候還認識了很多有趣的人,不過之后都沒有聯(lián)系了。 駕校啊?鐘溯時透過班車看向早就已經(jīng)過去的方向,云卿到底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度過了相當(dāng)多的時間。 餓不餓?我們要不要去學(xué)校門口吃點兒啥,那些店基本都還在,小時哥你最喜歡吃的餅也還在。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餅?鐘溯時挑眉問道。 嗨,這還不容易看嗎?隔三差五的就看到你在那兒買餅子,可不就知道了嗎?云卿笑著回憶道,那時候小時哥的事兒都到我們小學(xué)部來了,又帥成績又好家里條件也不錯簡直是女孩子們的夢中情人,況且哥你長的亮眼,站在那里鶴立雞群的,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了。 車上的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鐘溯時,被鐘溯時的半張臉美顏暴擊立刻回過了頭去。 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前面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堵車了,班車緩慢的前行。 然而云卿的眼神卻突然定格在了不遠處,在他的視野之內(nèi)兩輛車相互碰撞,此時地面上能看到紅黃混雜的液體,黃的是機油,紅的,是血 是車禍,十分慘烈的車禍。 死者已經(jīng)被壓在了車內(nèi),人車無法分離,看著這樣的模樣,云卿下意識的垂下了雙眼,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司機,抱歉,我暈車很厲害,可以讓我下車嗎? 小時哥?云卿突然發(fā)現(xiàn)鐘溯時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司機的旁邊,司機本來是想要拒絕的,馬路上停車,而且交警現(xiàn)在就在旁邊,他放了人下來不就是自討苦吃嗎。 然而司機抬頭看了鐘溯時一眼,拒絕的話語卻卡在了喉嚨里,畢竟他直接看到了鐘溯時的臉,鐘溯時另外半張毫無生氣的臉簡直就是一副行走的恐怖畫,更何況上面密布的黑色封印如同詛咒一樣可以讓所有人都不舒服。 鐘溯時和云卿一起下了車,在云卿還很迷惘為什么要下車的時候,看到了眼前出現(xiàn)的兩個交警,愣住了。 小時哥?那兩個交警,赫然就是當(dāng)年處理鐘溯時死亡的兩個交警。 鐘溯時的死亡其實并不是什么恐怖的陰謀論,很簡單,就僅僅只是車禍而已,當(dāng)時在馬路上行走的云卿沒有注意到飛馳而來的車輛,在因為看到鐘溯時而十分高興的要跑過去的云卿剛好到了車輛的正前方,他甚至都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注意到他的鐘溯時不知道是從哪里爆發(fā)出來的強烈的力量直接將云卿推了開來。 即便如此云卿依舊是被撞到了,但是只是受未死,但是為了推開他的鐘溯時卻直接被車撞了個正著,當(dāng)場死亡。 速度快的甚至都沒有來的及看云卿一眼。 云卿當(dāng)時整個人都傻了,傷處流血骨折的疼痛也沒能喚醒他的神智,滿腦子就僅僅只有躺在路上已經(jīng)沒有聲息鐘溯時。 那一段記憶驟然侵襲了云卿的大腦,云卿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想要排斥那段恐怖的記憶對他的洗腦,鐘溯時伸出手將云卿抱在了懷里 :過去了,都過去了,我還活著。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了鐘溯時已經(jīng)復(fù)活的事實,可是當(dāng)年的心理陰影卻不是那么好消退的,鐘溯時帶著云卿走到了車禍的旁邊,正在維持秩序的交警并沒有管他們,就好像本來尸體就應(yīng)該給他們看的一樣。 尸體已經(jīng)完全破損,但是卻有一雙眼珠直直的等著他們的方向,云卿下意識的移開了眼神,這讓他回想起了當(dāng)時看到的鐘溯時的模樣。 太過焦急。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閉上雙眼。 那雙,本來吸引著無數(shù)女生的眼睛,卻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是入巢者。 你怎么知道?云卿猛然一怔。 他有能力,雖然很淺,但是的的確確是存在過,不知道是什么能力,不過看來沒什么用,畢竟已經(jīng)死了。鐘溯時并沒有繼續(xù)看下去,而是拉著云卿走了,沒必要再看下去了,尸體已經(jīng)碎成了rou泥,根本分辨不出來任何的標(biāo)識。 那有沒有可能他們本來是入巢者,只是剛好死在這里了呢?云卿的聲音中透著不受控制的顫抖。 鐘溯時看了一眼云卿。 心下了然。 巢會殺死人,核對入巢者抱有惡意,若是現(xiàn)在他們身處的地方,他們所作為核所擴張出來的巨大的巢,那死在巢里的人,基本上就是他們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