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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門都關(guān)了,才回過神來。 嘴里不由得咂舌。 這氣勢來頭,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們肯定是修士。 下了樓老板娘正等著他?!翱闯鰜硎裁戳??!?/br> “這兩個都是修士?!彼樣樀馈?/br>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修士,我說他們的關(guān)系呢?!?/br> “他們兩不是師徒嗎?” “現(xiàn)在這修真界關(guān)系亂著呢,你聽見那漂亮孩子叫那高冷道人師尊,沒準啊?!崩习迥镆贿吙闹献樱旖堑男σ獬錆M了帶著色/欲的曖昧,“就是他的一個爐鼎?!?/br> 一個輪廓深邃,冷冰冰的似九天玄石,看一眼都覺得如臨冬至令人生怵,另一個長相精致,鐘靈毓秀,容貌清冷絕塵卻男生女相,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被壓的料。 這么大晚上來她家客棧,還住一間,還怕人跑了。肯定有情況啊。 這回連店小二也信了七八分,他仰頭看向那二樓的單間,心底生出點好奇。 他們此刻在做什么呢? “管他們在做什么,去聯(lián)系老祖,這兩個神仙人物不供給老祖真是太可惜了。” ...... 要是知道門外那個老板娘是怎么編排他和師尊的。 季裴估計早都一劍讓她人頭落地了。像他師尊是多么潔身自好,高風(fēng)亮節(jié)的神仙人物,怎么可以跟外頭那些家養(yǎng)爐鼎,心術(shù)不正的道修、魔修混為一談。 可惜他不知道,也沒空想那么多。 玄琛多年練劍,就算不用靈力,力量也大的出奇,放季裴上床的動作,非常輕松穩(wěn)健。 季裴順著他的力道,瞇了瞇眼,掩住了眼底的戾氣,乖巧的趴在床上。 “.....”看著少年帶血的外衫。 玄琛指腹輕挨了上去。 將他的外衫和里衣褪開,露出了雪白的上半身和傷的最嚴重的地方。 他無言地凝視著。 “唔?!?/br> 趴在被褥上的季裴有些不適。季裴睡慣了頂級纏絲,身底下的布料的材質(zhì)簡直像是砂礫,磨著他的皮膚,剛剛有衣服擋著還好,現(xiàn)在直接挨著怎么趴怎么別扭。。 肩上被鎖鏈貫穿的地方,他倒是不甚在意。這幾千年他受過的傷多了,身負重傷從鬼門關(guān)上闖過的日子一只手也數(shù)不過來,這點傷都是小事。 看著季裴那死挺著不吭聲的模樣,玄琛微微的蹙起了眉。 季裴怕疼,他知道的。 小時候嬌氣到被野貓抓了一下,都要過來跟他嚷嚷半天,讓他教訓(xùn)下那只貓。 長大了,知道面子了,但是真的疼的狠了還是會默默落淚。 怎么如今卻學(xué)會忍耐了? 玄琛雖然心底有諸多想法,卻也知道救傷要緊。 他伸手按住剩余的鎖鏈,抽出了貫穿季裴身體的遺留的殘鏈。 手下的身板猛地一顫,他頓了一下。掃過季裴額角的汗珠,玄琛眼眸微微一顫,但是冒血的地方已經(jīng)來不及他猶豫,只能狠下心按著少年血rou模糊的地方,瞬息內(nèi),運功止住了周圍的血管。 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枚金丹化在掌心,將丹液并掌壓了上去。 從始至終,季裴都沒有吭一聲。 墨黑的發(fā)絲將雪白的皮膚襯的如天山雪蓮一般潔白,因為疼痛聚攏了絲絲冷汗,像是露珠順著美麗的蝴蝶骨滑下。 玄琛干凈凌冽的瞳從眼前顫抖的身軀輕輕掠過,迅速收回了手。 “這次你叛出天玄宗的事?!?/br> “除了為師,沒人知道?!?/br> 道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人應(yīng)他。 只聽到類似哼哧的笑聲。 玄琛微微側(cè)過頭,看向季裴“你在笑?” “沒有,不是,怎么會呢?!甭牭綆熥鹇詭瓪獾穆曇簦镄Ρ锏萌戆l(fā)顫的季裴,不敢再笑了。 玄琛輕擰起眉。 “我不是笑?!奔九岚霌纹鹕恚^了身,靠枕在自己一條胳膊上,半遮眼簾地凝視著玄琛,沒有笑,但是本就上翹的唇角添了一抹奇異的溫柔。“我只是......癢而已?!?/br> 隔了幾千年換了種對話方式,他才知道,原來當年師尊追出來不是為了追殺他,而是因為想要將他帶回去。 貪戀五欲六塵,可能即是魔的本性。他現(xiàn)在的確癢,不只是傷口,心里也酥酥麻麻的,五臟六腑都熱了起來。 只想道一句。 能再活一次...真好。 季裴的容貌本來就是屈指可數(shù)的好看,這么發(fā)自真心的一笑就更加晃眼了,玄琛微微一怔,背在身后的手,輕攏了手指。 “睡吧?!?/br> 季裴倒在床上,稍微往里擠了擠。 “師尊也一起睡?!?/br> 玄琛微微搖頭,坐在椅子上打起了坐。 看到玄琛正在愈傷,季裴沒有再問。 他沒想睡覺。 但是閉起眼后,立刻就困了。 ..... 清晨。 等季裴從床上醒來時,屋里就他一個人。 “這房子里沒有迷魂藥……攝魂香吧?”季裴低喃了一聲。 不可思議。自己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抬起頭,望向床頭所剩無幾的紅燭,季裴下意識地聯(lián)想到了那冷面道人枯坐這里一宿的畫面。 季裴瞬間便猜測起了玄琛坐了一夜的緣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