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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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作者:陳佳杏 文案: 韓青梧是茶商的兒子,日子說不上大富大貴,卻也平安富足。 顧瑜是秀才的女兒,自幼識文斷字大方得體。 兩家的爹是摯交好友,便訂下了兒女親家。 后來,顧瑜的爹娘相繼過世,她便被帶到韓家撫養(yǎng),只待她及笄便成婚。 可惜世事無常,韓青梧的爹也出意外過世了,續(xù)弦留下嗷嗷待哺的稚兒跟別人跑了。 原本富足的韓家,頃刻間便只剩下十三歲的韓青梧,他未過門的小媳婦,十二歲的顧瑜,以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只有兩個月大的韓青桐。 這日子要怎么過? 且看孤小子的科舉之路,如何一步一步入青云。 男女主視角,本文架空,架的還比較空。 內(nèi)容標(biāo)簽:種田文 勵志人生 甜文 科舉 主角:韓青梧,顧瑜 ┃ 配角:韓青桐,杜惟,林遜之 ┃ 其它:科舉,朝堂 第1章 大銘朝萬立三十一年,仲春。 這一年的春日,來的似乎比往年都要晚一些,已是陽春三月,南方的惠州城,樹木才剛剛吐芽,百花也還只是惹人憐惜的小骨朵兒。 惠州城位屬閩南府,北臨信江,東西縱貫西畫、安陽兩大省府,水陸陸路皆通,自古便是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 這往來的人多了,貿(mào)易也跟著興旺起來,惠州城不大,商鋪可不少,商品的種類更是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其中尤以碧搖青與十里飄香最為有名。 碧搖青說的是惠州城北韓家的青茶,十里飄香則是飄香酒鋪的十里飄香酒了。 飄香酒鋪的東家杜有源,自北方逃難而來,帶著獨(dú)子杜惟,開了這家酒鋪,據(jù)說是祖?zhèn)鞯尼劸品阶?,在惠州城不過短短十二三年的時間,十里飄香酒倒是聲名鵲起。 韓家則是惠州城的大家族,已經(jīng)延續(xù)五代,自祖上開始種茶,后來生意越做越大,品種之多,數(shù)量之廣,幾乎壟斷了整個閩南府的茶葉營生。 不過這著名的碧搖青卻不是這韓家本家的,而是韓家旁支的一個庶子,韓元豐,在十三年前研制出的一張青茶方子。 當(dāng)時韓家族長討要碧搖青的方子,被韓元豐拒絕,族長一氣之下,將他這一支單分了出來,給攆到人煙稀少的城北。 這十多年過去,韓元豐也只有在每年清明祭祖的時候,被允許帶著妻小回本家。 這日,又到了韓元豐去城南韓府,聆聽族長關(guān)于清明祭祖一事諸多安排的日子,可他卻遲遲未到。 清明祭祖是大事,韓家并不會因?yàn)檫@已經(jīng)分出去的旁支庶子未到,就專門等著他。 待到族長韓遠(yuǎn)之將事情交代完畢,族人都散去之后,他特意叮囑自己長子韓元安,巡視鋪?zhàn)拥臅r候,改道去城北看看。 韓元安領(lǐng)命前往。 待他的馬車駛到清河大街,來到韓家茶莊的門前,韓元安手挑車簾正要起身,卻愕然發(fā)現(xiàn),茶莊的大門還未開。 “咦??平日里不是最勤快的人么,今日這是怎么了?”他抬頭看看天色,詢問一旁的李管事:“午時了吧?” “回老爺,已經(jīng)午時初刻了。” “去,叫門?!表n元安果斷命令道。 韓家茶莊是個前鋪后居的格局,前店左右均為雙開門,鋪面不是太大,但只經(jīng)營茶葉生意是綽綽有余。旁邊有側(cè)間連著后面的作坊,作坊后面是天井,周圍住著鋪?zhàn)永锏娜齻€伙計(jì),穿過天井是個三進(jìn)院落,住著韓元豐一家。 管事大力拍了好一會兒,店鋪的門板砰砰作響,可沒有人來開門。 然而此時的韓家內(nèi)院,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哪里還管前面是不是有人找。 皆因, 韓元豐被毒蛇咬了。 今日韓元豐同往常一樣,用過早飯后,就去城郊的茶園看看,因?yàn)榻衲晏鞖饣嘏耐恚行?dān)心,不知道新茶能不能按時收上來。 可他才剛剛進(jìn)到茶園,突然小腿處一陣鉆心疼痛,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蛇把他給咬了。 韓元豐立時站立不穩(wěn),面色鐵青,被咬的地方眼見著腫起來。 待府里管事著急忙慌地將他送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出氣多進(jìn)氣少了。 “趙大夫,求求您,求您再想想辦法吧,求您救救我爹!”韓青梧緊緊攥著趙大夫的衣袖,他是整個惠州城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大夫,也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您再想想,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方子?只要您說,我去找,我立刻就去?!?/br> “孩子,這是五步蛇的蛇毒,著實(shí)兇猛,”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韓青梧瘦弱的肩膀,“請恕老朽也無能為力?!?/br> “大夫,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青……青梧我兒,”韓元豐細(xì)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別……為難……大夫了。過來,爹……有話,跟你說。” “爹,”韓青梧松開手,跪在床前,“爹您說?!?/br> “爹,爹去后,你…把碧搖青的方子,咳咳……方子交給族長……求,求他庇佑……你,安心進(jìn)學(xué),莫,莫要再碰這營生??瓤取?/br> 手背一抹,韓青梧擦掉模糊了視線的眼淚,道:“我會的,爹!孩兒一定會考取功名!” “辛苦……你了,我、我兒,要善,善待你巧姨,和,和瑜兒?!?/br> 韓元豐的眼睛,戀戀不舍地膠著在他摯愛的兒子臉龐上,緩緩地,永遠(yuǎn)地,停住了。 ‘青梧,抱歉,為父先走了。’ 這些字在他的心里剛剛凝結(jié)成句,轉(zhuǎn)瞬便煙消云散了。 “爹~~!”撲通一聲,韓青梧跪倒地上,緊緊地?fù)ё№n元豐。好似如這般緊緊摟住,他的爹就不會逝去一般,“爹,爹,爹你不能走……” 韓青梧伏在父親身上大哭,心痛到不能自已。 顧瑜站在韓青梧的身邊,眼淚似斷了線的珠串一般撲簌簌落下。 她是韓元豐摯交好友,顧秀才家的獨(dú)生女兒,與韓青梧指腹為婚。 可惜她十歲那年,父親故去了,沒過兩年,她娘也沒了,家里也沒有別的親戚,就只能先寄養(yǎng)在韓家,只待再過幾年,待她及笄之后便成婚。 沒想到世事無常。 顧瑜不敢相信,清早出門時還笑呵呵地與自己寒暄,說天氣日漸熱了,要張羅裁縫給自己做夏裝的韓叔叔,就這樣走了。 “青梧哥哥……”顧瑜自己也失去過父親,自然知道這悲痛的滋味,她想安慰韓青梧不要太難過,免得傷身,可是這怎么又能不難過呢? “巧姨娘……”顧瑜抬手擦了眼淚,避開韓林巧兒高高隆起的腹部,小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讓她安慰一下韓青梧,他哭的這樣可憐。 巧姨娘雖說是續(xù)弦,可也是這個家里唯一的長輩。 可韓林巧兒坐在床尾,呆呆地看著床上的韓元豐,毫無反應(yīng)。 趙大夫行醫(yī)幾十年,早已經(jīng)看慣了生老病死,不過此情此景還是讓人感傷。這男孩兒看著,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家中的頂梁柱倒了,真不知這一家子的婦孺幼子,今后該如何生活。 他不禁心內(nèi)一嘆,搖搖頭,背起藥箱走出內(nèi)室。 有小廝站在門口等著,見大夫出來了,抹了抹淚,安靜地上前接過藥箱,跟在身后送他出府。 就在屋里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時,突然一道略微有些干癟的聲音突兀地自門口響起,“這是怎么了?” 來人卻是韓元安。 他趁著小廝開門送大夫出府時進(jìn)來,剛走到天井時,就聽見內(nèi)院的嚎啕哭聲,心內(nèi)陡然一驚。 難道……?! 不知是否如他所想? 他立刻加快速度,步履匆匆直入內(nèi)院。 韓元安快步走到床邊,待他看清床上那面容浮腫,看不出一絲生氣的人正是韓元豐時,心內(nèi)一陣亂跳,他顫抖地伸出手,伸到韓元豐的鼻下探了探,半點(diǎn)氣息也無。 他臉色一變,立刻縮回手,心里卻瞬間涌出滔天的喜意,面上不顯,語氣沉痛萬分,“這是怎么了?元豐他……他如何好端端的就這么去了?” “弟妹,”韓元安問韓林巧兒,“這是怎么一回事?” 韓林巧兒依然沒反應(yīng)。 她已經(jīng)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自己的命怎么這般的苦? 上一個男人是個短命的,但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再嫁給這個男人之后,還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了,誰知還沒到半年,他竟也去了。 她撫上自己已經(jīng)隆起的腹部,心內(nèi)一片茫然。 這個孩子就快要出生,今后該怎么辦? 韓元安見韓林巧兒狀若癡呆,心里卻輕松幾分:元豐娶的這個續(xù)弦也是個不頂事的。 便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而視線落在韓青梧身上。 見他依然伏在韓元豐的身上痛哭,不禁嘆了口氣,在他肩上輕拍了兩下,將韓青梧扶起,面露沉痛道:“青梧,元豐就你這一個獨(dú)子,若是他在天之靈看見你這般悲痛,怕是也不會安生。你放心,大伯父在這里,斷不會叫你們孤兒寡母給旁人欺負(fù)了!” 他立刻讓李管事回去,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稟告族長。 韓遠(yuǎn)之聽聞消息后自然是不敢怠慢,最后韓元豐的喪事由韓家族長出面,在韓元安的cao持下,風(fēng)光大葬。 惠州城中的百姓無一不稱贊韓家的當(dāng)家族長有情有義,對一個旁支的庶出都如此盡心盡力。 喪事過后,韓青梧依照父親遺訓(xùn),擇一黃道吉日,鄭重地將碧搖青的方子交給了族長韓遠(yuǎn)之,韓元豐名下的財產(chǎn)由韓元安代為管理,他自己回到族學(xué)繼續(xù)學(xué)業(yè)。 顧瑜陪伴韓林氏安安靜靜地待產(chǎn)。 一切都好似塵埃落定。 半年之后的一個清晨,顧瑜還在熟睡中,卻忽然被嬰兒的啼哭聲給驚醒了,那是韓青梧剛剛雙滿月的弟弟,她的小叔子韓青桐。 自韓元豐去了之后,家里的丫鬟仆人們也都散去了,顧瑜就睡在廂房旁的耳房里,方便照顧姨娘,是以韓青桐的哭聲剛剛響起,她便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