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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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這樣嗎?”韓青梧笑著說:“大娘,我剛剛才把她接回來,這天色也晚了,我們改日再聊,我就先回去了?!?/br> “誒誒,好,回去吧。” 韓青梧與李大娘告辭后,又登上馬車走了。 李大娘看著馬車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竟是這么大的誤會?!”她想到杜有源給的銀子,又偷偷樂了:這個誤會不錯,倒是便宜我了! 馬車?yán)^續(xù)向前走了沒多遠,便是韓家茶莊,剛一到茶莊門前,韓青梧就看見了杜惟,他正站在側(cè)門門口,敲他們家的門。 “那邊那小子,站別人家門口干嘛呢?” 韓青梧故意壓低聲音,逗他。 “噢,我是來看看……”杜惟突然聽見有人在身后問話,正準(zhǔn)備解釋,他是想看看這家人回來了沒,結(jié)果轉(zhuǎn)頭一看,卻是韓青梧。 他立刻就笑了,過去就給他一拳,正中肩膀上,“好啊你,耍我呢!” “嘶……” 他們平日里打鬧慣了,杜惟下手可不輕,一拳下去,韓青梧疼的直抽冷氣,手捂著被他捶到的地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瑜趕緊下車扶住他,伸手替他揉著肩膀,“青梧哥哥你沒事吧?是這里疼嗎?” “怎么了青梧,”杜惟見他如此立刻緊張起來,“受傷了?” 韓青梧拿開手,微微搖了搖,“……沒事,小傷?!?/br> “怎么受的傷?可是很兇險?” “其實……也不算是傷,去的時候怕從馬上摔下來,拿布巾綁在馬上,勒的?!?/br> “嘖!你對自己也真下得去手!”杜惟搖搖頭,笑著看著顧瑜,“好在力氣沒白費,媳婦兒找回來了!” 杜惟今天都往韓家跑了十幾趟了,要是今夜他們沒回來,明日一早他就雇車子去西畫了,好在都平安回來了。 杜惟見他們都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也就不多打擾,“你們早些休息吧,我回去跟我爹說一聲,讓他別擔(dān)心了。” “行,你先回去吧,替我謝謝杜叔叔。對了,”韓青梧又拉住杜惟,小聲交待道:“與別人就別說小瑜兒被擄走之事,就說她去友人家了?!?/br> 杜惟聽了就明白了,若是說被擄走,那顧瑜的名聲就完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們進去吧!” 杜惟走后,韓青梧與顧瑜便進了家門。自那日起,他閉門謝客,專心在家養(yǎng)傷,便連那侍衛(wèi)上門來謝他,他也只在家里與那侍衛(wèi)聊了幾句,婉言謝絕了侍衛(wèi)請他去外面擺上一席的好意。 這也實屬無奈,畢竟帶著傷走路的樣子太過怪異了,還是老實待著吧! 韓青梧的傷倒是不厲害,可畢竟破了皮~rou,將養(yǎng)起來多少也都廢了些時日,等他徹底好利索,也是十天之后了。 韓青梧養(yǎng)好傷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在客似云來擺上一桌席面。 客似云來開在惠州城最繁華的春熙大街上,是惠州城最好的飯店,也是飄香酒鋪的老主顧之一,韓青梧便請杜有源幫著訂了一間雅間,下帖宴請杜有源,杜惟父子,與林遜之三人。 這日傍晚,韓青梧與顧瑜,先將小青桐送去劉娘子那里,額外付錢,請她幫忙照看一下,然后兩人一起去了客似云來。 他們到的時候,客人們都還沒來,韓青梧便讓顧瑜在雅間等著,他去與掌柜的商量一下菜色。 顧瑜長這么大,第一次上這么好的飯店吃飯,她等韓青梧走了之后,便一人在雅間內(nèi)好奇的東瞧瞧,西看看,覺得什么都很新鮮。 林遜之與杜有源杜惟父子幾乎是前后腳到的,大家都很準(zhǔn)時。小二引領(lǐng)著他們上了二樓雅間,當(dāng)小二推開雅間的門時,林遜之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位身著素色衫裙的小姑娘,正在轉(zhuǎn)著圓桌中央的轉(zhuǎn)盤,那般興致勃勃的小模樣,像極了正抱著毛絨球玩耍的小貓咪。 可愛至極。 這是林遜之第一次看見女裝的顧瑜,與男裝時頗具英氣的她完全不同,增添了許多少女的靈動。 顧瑜看見他們進來,立刻收回手,站起來,雙手擺在身側(cè),對他們福了福,問候道:“杜叔叔,林公子,杜大哥,顧瑜這廂有禮了?!?/br> 杜惟,林遜之亦作揖回禮。杜有源則哈哈笑著,說了聲好。 這時,韓青梧也領(lǐng)著小二進來了,幾人又是一番見禮,這才分開落座。 韓青梧是宴請的主人,自是坐在主位,他的右手邊依次坐著林遜之,杜惟,杜有源,然后繞著圈回來,最后一位,也是他左手邊,坐著顧瑜。 今日都是相熟之人,唯一一位比較陌生的是林遜之,但他出手幫過他們多次,韓青梧幾次接觸下來,覺得他是謙謙君子,再加上女賓也只有顧瑜一人,因此便沒有將男女分開兩桌。 落座后,韓青梧笑著說道:“我剛在下面點了幾個客似云來的招牌菜,也不知合不合大家的口味,特意把小二帶了上來,請他介紹一下還有什么好吃的?!?/br> 杜惟一聽就樂了,“那我可要不客氣了,小二,有什么好吃的,盡管上!” “小惟!”杜有源不贊同地拍了拍兒子的手臂。 韓青梧道:“無妨,杜叔叔,小惟是與我開玩笑的?!闭f完又對杜惟道:“難得的機會,想吃什么盡管點!” “好!快把單子拿來!”杜惟確實是和他開玩笑的,嘴上嚷嚷著,可他看了下韓青梧下的單,最后也就加了一個菜。 杜有源和林遜之都說夠了,顧瑜也不知道哪些菜好吃,便也不肯點。 韓青梧只得又選了兩個小二推薦的菜,便作罷。 只有五個人吃飯,有四葷三素一湯也差不多了。 待小二下去后,韓青梧復(fù)又站起來,再次給三人作揖,“這次顧瑜能平安歸來,全仰仗各位的鼎力相助,青梧拜謝!” 顧瑜也起身,重新對著三人福了福。 林遜之笑笑道:“你們太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最重要的是人沒事就好!”他頓了頓又說:“說起來,我倒是真的好奇,你如何確定,顧姑娘,她不是自己走的,她就是被番邦人擄走的?并且就在番邦的船只上?” “對,”杜惟跟著附和道:“這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地方,今晚你可要好好給我們解解惑!” 聽他這樣問,韓青梧沉默了一小會兒,而后看了顧瑜一眼,微笑著說:“其實那日我剛一聽見杜叔叔告訴我這件事,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顧瑜她不會拋下我,自己一人帶著青桐走的?!?/br> 說完,他有些不是太好意思的笑了,“我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篤定?!?/br> 顧瑜卻在旁邊道:“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青梧哥哥?!?/br> 韓青梧笑著看向她,想抬手揉揉她額前的碎發(fā),可在場這么些人…… 他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忍住了。 他繼續(xù)道:“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跑回家去,翻出了存放在家里的銀子,分文未少,這便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若是她真的想要離開韓家,那么不管去哪里,銀子都是需要的,此其一;其二便是信任!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并不是如此無情無義之人。那么,顧瑜失蹤的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她被人擄走了。” “賊人為何要擄走她這樣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賊人的目的,我們無從知曉,那么她又是被何人擄走的?”韓青梧連續(xù)拋出兩個問題之后,又自己解答這兩個問題,“在林先生與我說番邦人的事情之前,我只能分析出來應(yīng)該并非熟人所為,但林先生與我說了番邦人來店里買酒之后,我便大膽猜測,也許是他們所為?!?/br> “首先,韓家茶莊與飄香酒鋪何其近,僅街頭街尾的距離,在如此短的距離里,顧瑜能夠接觸到的外人著實有限;再者說來,顧瑜在酒鋪里做事已經(jīng)月余,一直都是順順利利的,為何那三名番邦人士一出現(xiàn),她便失蹤了?每日里來沽酒的也是熟客多,陌生人少,這一兩日唯一異常的便是那三位番邦人士的到來。” “那你如何知道顧瑜被擄走的時間?”杜惟問。 “杜叔叔跟我說過,顧瑜是在前一日收鋪之后回的家,然后第二日便一整日都沒有來?!?/br> 杜有源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么便非常有可能便是前一夜的夜間出的事,因為賊人也會想到用夜色作掩護,再者我前面說過,酒鋪與茶莊的距離如此近,在街上被人擄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這街里街坊的都是認識的,若是顧瑜在這段路上遇到危險,首先杜叔叔不會絲毫不知情,再者街坊們也不會坐視不理?!若是白日,顧瑜一出韓家便會有人看見?!?/br> 韓青梧略微思考后又道:“惠州城比不得京都,即便物產(chǎn)豐富,品種也有限,番邦人第一次來,不會安排太多停留時間,我可以假設(shè),林先生遇見番邦人時,是他們首次抵達惠州城,因為在此之前,我們并未見過番邦人?!?/br> 聽到這里,林遜之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如此肯定,原先惠州城中就沒有番邦人?” “先生低估了飄香酒的名氣?!表n青梧笑笑道:“這個杜叔叔和杜惟最是知曉,來過惠州城的人,幾乎都會來買上幾瓶十里飄香。所以即便您遇見番邦人那日,不是他們第一日到惠州城,那也是那幾日便要啟程的日子,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想著去買些特產(chǎn),帶回去。” 聽到這里,杜惟首先豎了大拇指給韓青梧,“我原先不知道你比我聰明在哪兒,聽了你剛剛的那番話,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林遜之也贊許的點點頭。 這時,小二送了飯菜上來,杜有源拿出了自己帶的兩瓶飄香酒,他們邊吃邊聊。 杜惟在一旁沉默不語,似是在想些什么,半晌,他不解地問道:“那你如何想到要我去碼頭的呢?番邦人他們是何時啟程,又是走的水路,這些,你都如何知曉的?后來,又如何知道他們?nèi)チ宋鳟???/br> 韓青梧本來夾了一口米飯,正要放入口中,聽見杜惟的問題,便又將筷子放下,回答道:“由信江前去便是入???,無論去京都還是出海,這都是必經(jīng)之路?!?/br> “另外一點便是,如果裝載的貨物較多,一般水路較陸路要快,所以水路是他們的首選,至于他們何時離開,最好的方法,便是去問問那些被招了工的人家,可時間上來不及,惠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時半會兒要在諾大的城中打聽到誰被招工了,還真不是一件易事,當(dāng)時我只有八成的把握斷定,顧瑜是被他們擄走,這件事必須第一時間確認,如我判斷錯誤,我們就浪費了時間,所以動作要越快越好!去碼頭確認,便是當(dāng)時能用的最好的方法。” “至于如何知道他們在西畫停泊?!”韓青梧忽然停了下來,他夾起一塊拔絲地瓜,放入杜惟碗中,才笑著道:“此問題,多看《大銘江山地理志》可解!” “喔!??!那本書……” 杜惟的語氣,讓人感覺一言難盡啊! 韓青梧笑著繼續(xù)道:“這里還是多虧了小惟,消息打探的非常及時,”他與他們說道:“你們不知曉,當(dāng)時那侍衛(wèi)遲遲拿不了主意,若不是小惟來說那番邦船只早已經(jīng)啟航了,怕是他還不知要猶豫到何時!” 杜惟被韓青梧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林遜之聽韓青梧提起那個侍衛(wèi),他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疑惑,“說到那侍衛(wèi),我倒是想起來,當(dāng)日你聽到顧姑娘失蹤后,便沉默了,許久之后的第一句話便是——要去官府。讓我頗為想不通的是,為何你想到去官府,不是去報顧姑娘失蹤,反而是去揭發(fā)番邦船的私鹽一事?” 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韓青梧他并沒有像回答前幾個問題那樣,立刻就把答案說出來。 林遜之問他之時,他手中拿著勺子,正在舀蟹黃豆腐。 他手中停了有那么一瞬,而后繼續(xù)將豆腐舀起,放入嘴里,慢慢的吃著。 韓青梧需要時間思考。 他在想,是否要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完完全全的說出去? 是否要告訴他們,其實他并不知道那番邦的船上是否有私鹽,他只知道,只有說出私鹽,官府才會重視起來,他們才會去截停那船,這樣,他才能趁亂上去找顧瑜。 他這樣的行為,并不坦蕩。 若是他們知道后,可會對他另眼相看? 席面上安安靜靜的,大家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吃一口蟹黃豆腐能要多久? 韓青梧也并未打算讓他們等待太久。 他看了一眼顧瑜,然后慢慢說道:“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根本上不了番邦的船的,更何況他們還手持大銘朝堂出具的,允許通商的官府批文。所以如果我們與陳大人說,他們擄走了人,可我們還只是猜測,并未證實。各位覺得陳大人可會搭理我們?他們根本不會在意,而且退一步來說,即便陳大人愿意出兵上船搜人,如此情況下找到了小瑜兒,對她的名聲也有損,可若是以私鹽作為名頭就不一樣了,私鹽是大銘財政收入最主要的來源之一,也是朝堂最為敏感所在,事關(guān)大人們的前途,試問誰又能做到無動于衷?所以要是想他們有所動作,那么誘惑一定要足夠分量!如此,趁著他們截停船只,我們趁亂尋人。” 韓青梧話音落下,席面上更加安靜了,此時,便連湯匙碰著碗碟的聲響都沒有了。 過了一小會兒,韓青梧覺得仿佛過了許久,突然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幾下,他轉(zhuǎn)頭,顧瑜正看著他,“青梧哥哥,為了我,讓你如此費心了!” 顧瑜軟軟的,小小的聲音仿佛打破了這安靜。 “你小子,”杜有源也說道:“這等心計若是用來從商,怕就沒有你們韓家本家那些人什么事了!” 林遜之笑笑說:“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今后若是咱倆在朝堂遇見,我怕是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br> 杜惟則對韓青梧豎了個大拇指,他一向是支持他的,無條件。 韓青梧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林遜之忽然又想起,他還與自己學(xué)過番邦語,思索一番后又說道:“如此說來,你并未與番邦人有直接接觸,甚至都未與他們直接對話,那么你又為何要與我學(xué)它呢?” 韓青梧耳中聽著林遜之的問話,注意力卻還集中在顧瑜身上。 酒席開始時,他便關(guān)注到顧瑜很喜歡吃桌上一道名為金玉滿堂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