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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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惟扶著韓青梧進了屋,在床上坐下后,他自己一屁股坐到腳踏上直喘,“哎喲我說,你看起來也不胖,怎么這么沉啊!” 在外面走了走,被涼風(fēng)吹一下,韓青梧覺得酒氣散去一些,此時他頭靠在床棱上,眼睛閉著的,嘴上卻還能調(diào)侃杜惟,“那是你太虛了!” 杜惟一聽樂了,他踢了踢韓青梧的小腿,“行啊,想來這點酒對你影響也不大,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br> 杜惟走后,顧瑜將小青桐放到床里面躺著,然后問韓青梧,“青梧哥哥,你要躺下來嗎?” “不用,坐著舒服點。” “好,那我去打點熱水?!?/br> 過了一會兒,顧瑜打了熱水進來,她將布巾在溫?zé)岬乃锝?,又?jǐn)Q的半干遞過去,“擦擦臉吧!” 韓青梧沒有接過去,他睜開眼睛,半仰著頭看著她,輕聲說:“頭還暈……” 第32章 韓青梧的眼睛濕潤潤的, 眸子很黑, 此時眨也不眨地看著顧瑜, 弄得她攥著布巾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好了。 她站在他面前, 離得有些近, 能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有清冽醇香的酒香, 竟將他慣常用的薄荷香氣都壓了下去。 凜冽的酒香與淡淡的薄荷氣味糅合在一起, 莫名的好聞。 這兩種氣息都是她每日聞慣了的,可此時聞到,她忽然就有些緊張了, “頭……頭怎么還暈?zāi)兀俊?/br> 他將她的模樣看在眼里,眸中有了幾絲笑意,“可能是后勁太大了。” “那, 那……”顧瑜本來想說那你就睡吧, 可見他一直仰著臉看著自己,突然福至心靈, “可是想要我?guī)湍悴敛聊槪俊?/br> “……嗯。”他的聲音輕輕的, 臉上卻不由自主地, 悄然漾出幾分紅暈。 沒想到飄香酒的后勁這般大, 青梧哥哥現(xiàn)在竟還紅著臉呢。 顧瑜暗想。 隨即她將布巾攤平在掌中, 小心地覆上他的臉。 韓青梧的眼睛被遮上了,其他感官忽然就敏感起來。 他感覺到布巾被她的手指捏的有些溫?zé)? 緩緩的擦過自己的眉毛,眼睛, 慢慢一路向下。 他鼻端嗅到她身上的淡淡的, 不知名的香甜氣息,她手腕處淺淺的香膏的香氣。 這一切,都讓他安心。 “小瑜兒……” “嗯?” “……” 顧瑜等著他說話,可他竟沒有再出聲。 韓青梧不知道怎么說。 他本是想問…… 能不能,抱抱你?! 可那句話在唇邊縈繞,卻怎么也吐不出去。 顧瑜要抱他,都是上來直接就抱了,怎么到他這里,卻連問問都不敢呢? 韓青梧覺得自己有點憋屈! 一直到顧瑜抱著小青桐與他道晚安,他那句話都沒有問出口。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韓青梧便起身了,睡了一夜,酒早已經(jīng)醒了,只覺得神清氣爽,就是嗓子莫名有些干澀。 估計是昨夜飲酒的后遺癥,他也不甚在意。 昨夜杜有源提的那個,將前面鋪面租出去的建議,韓青梧越想越是覺得好,現(xiàn)下他也不用再四處去看房了,只待年后找到合適的租客就是。 好像感覺忽然就空閑下來了。 可待他仔細(xì)想想,卻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府試中第之后,還要謝師,他自幼在韓家族學(xué)讀書,就只得徐茂這一名先生,即便他后來離了韓家,徐茂也是他的啟蒙老師,韓青梧打算這兩日便買些禮物,去徐府看看他。 現(xiàn)在離過年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年貨都還未開始準(zhǔn)備。 顧瑜白日在酒鋪做活,傍晚又要去徐先生那里謄寫,直到臘月二十七才能歇息,是以這置辦年貨的事情,都要靠韓青梧去張羅了。再加上臘月二十九,是顧瑜的十三歲生辰,韓青梧早已經(jīng)想好了要送什么給她,一會兒上街時,一塊兒置辦好。 雖說現(xiàn)在離臘月二十九還有十日,可制作那小玩意兒需要時間,再說這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心中完全沒有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還是提早些準(zhǔn)備比較穩(wěn)妥。 他一早起來,便去廚房燒早飯,手上沒停,心里還在默默盤算著,這么些個事,哪些緊急的需要先做,哪些不是太急的,可以慢慢做。細(xì)細(xì)想了一會兒,韓青梧決定早飯后,先去城南書齋逛逛,看看有沒有適合做謝師禮的禮物。 顧瑜起來時,見韓青梧已經(jīng)將早飯都燒好了,頗為驚訝,“青梧哥哥,你今早不用看書嗎?” “嗯,我想……咳咳……”韓青梧一說話,就覺得嗓子有些干疼,他輕輕咳了兩聲,又說:“我想休息兩日。” “你病了?”顧瑜探手在他額上試了試溫度,“不燙??!” “沒病,可能是昨夜喝了酒,所以今早嗓子有些不舒服。一會兒我多喝點水便沒事了?!?/br> 韓青梧沒有發(fā)燒,顧瑜便也覺得是喝了酒的緣故,并沒有太緊張。 可誰知又過了三日之后,韓青梧這嗓子還是沒有見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的嚴(yán)重起來,原來的少年音完全消失不見了,現(xiàn)在他想說又說不出,即便說出來了,聲音也很沙啞,跟公鴨子嘎嘎叫的聲音差不多。 韓青梧簡直不能忍自己這聲音,便急急地去找了趙大夫。 趙大夫見韓青梧急匆匆的來找自己,還以為他家又有什么事了,待聽他說完之后,他撫了撫胡子,了然的笑了。 趙大夫并沒有草率地,先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對著光看了看韓青梧的喉嚨,又給他號了脈,如此一番仔細(xì)的檢查之后,他才道:“韓小哥不要著急,這不是什么病癥,說起來,老夫這還要與你道聲喜呢!” 趙大夫這樣說,倒是把韓青梧給弄懵了,他頗為艱難地問:“這……喜從何來?” 趙大夫這才細(xì)細(xì)地說與他聽,“你這是開始變聲音了,男子大約十三、四歲開始,身體便會發(fā)生一些改變,開始慢慢變成成人,這首先改變的,便是聲音了?!?/br> “是,每個男子,必然經(jīng)歷的嗎?” “是?!?/br> 聽見他如此說,韓青梧這才放下心來,心中也還有隱隱的高興,要真正的長大了! 趙大夫想起他家中并無大人,是以他竟連這男孩必然經(jīng)歷的改變都不知曉,心中不由得對他更多了幾分憐惜,又交待道:“這嗓子處于這改變的時期,是最忌辛辣的,你這段時間都別吃太過刺激的食物,酒也不要喝,不然這嗓子毀了,以后可都是如此說話的聲音了?!?/br> “這樣的聲音,”韓青梧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大約要持續(xù)多長時間?” “這個就主要看個人了,大約半年到一年之久。” 噢! 居然在未來的那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都要頂著如此難聽的聲音說話! 韓青梧非常郁悶。 趙大夫見他有些沉默,知道他是因為不喜歡這嗓音,便開導(dǎo)道:“別擔(dān)心,每個男子都要經(jīng)歷過這一次,習(xí)慣了就好!” 嗯,不習(xí)慣也沒辦法??! 韓青梧知道自己不是病了,也就放心了,他起身與趙大夫告辭。 待他走出幾步之后,卻又折返回來,小聲地問:“趙大夫,姑娘家,可會有如我這般,長大的變化呢?” “嗯……”趙大夫撫了撫胡子道:“當(dāng)然是有的,只不過女子們變化最大的不是咽喉,主要是……嗯……” 趙大夫行醫(yī)數(shù)十載,為不少女子醫(yī)過病,也自然知曉男女的不同,他平日里都侃侃而談,可今日,與這少年一起討論女子的身體變化,他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別扭。 韓青梧見趙大夫遲遲沒有開口,便追問道:“女子們變化的是什么?” 趙大夫本來還奇怪他怎么對女子的變化這么感興趣,后來突然想起來,他有個小媳婦兒,便問:“你可是替你那小媳婦兒問的?” “……是,”韓青梧略微有些羞澀道:“因著家中沒有大人能教會我們這些事,是以青梧想先問問您,到時若是我家顧瑜有些狀況,我也好,呃……應(yīng)對?!?/br> 趙大夫笑呵呵的,將一些男子,姑娘們將來會有的變化,耐心地,一一教于他。 韓青梧這才明白,男子與女子,竟然是如此的不相同。 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他心里滿是輕松,謝過趙大夫,付了診金之后,他便出了醫(yī)館。 韓青梧見已經(jīng)差不多是傍晚了,顧瑜這時也應(yīng)該要結(jié)束今日謄寫的活了,他想了想,便直接去了徐茂的府邸。 給老師的謝師禮他已經(jīng)買好了,一方硯臺,一套毛筆,不是什么很名貴的東西,但貴在心意,最主要還是他現(xiàn)在真的沒有什么銀子,讓他去買很貴重的禮物。 他今日去,是去遞拜帖的,看看老師什么時候有空能見他一見,拜帖遞了之后,剛好可以將顧瑜與小青桐接回來。 韓青梧快要走到徐府門口時,遠遠地看見韓青柏從里面出來,想來也是來送謝師禮的。 韓青柏確實是來送謝師禮的。 他本以為自己不管怎么說,都考了乙等第三十四名,徐先生怎么的也要好好的夸贊一番,可他僅說了幾個好字,便沒有再多提了,只是將韓青梧又贊了一番,夸贊他雖然離了族學(xué),可還是沒有懈怠,居然考了第五名,真可算是學(xué)生楷模! 韓青柏不以為然,每次聽見先生夸贊韓青梧,他都不舒服。本以為韓青梧離了韓家,他自己就能脫穎而出,可徐茂是不是地又會在課上提到他,真是夠了! 韓青柏不想再待在那里了,他辭別徐茂,剛走出徐府的大門,便看見韓青梧正朝著這里走來。 陰魂不散吶! 韓青柏微瞇著眼,看著他。 明明還只是個少年,卻已然有了清俊儒雅的姿態(tài),而且府試居然還考了乙等第五,比自己高了那么多,真是讓人看了就討厭! 韓青柏皺了皺眉頭,朝著韓青梧走了幾步,本想說他兩句的,可忽然想起他爹與他說的話,韓青柏停住了腳步。 也許韓青梧就此止步于府試了,還與他計較什么呢? 韓青柏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上了馬車,擦著韓青梧的身側(cè),走了。 見今日韓青柏一反常態(tài),并沒有過來擠兌他,韓青梧倒也不甚在意,不過來煩他最好! 韓青梧剛才停下來,讓韓青柏的馬車過去,待那馬車過去后,他正要往徐府去,卻見徐府的大門又打開了,顧瑜與林遜之從里面一并走了出來,小青桐被一個丫鬟抱在手中,跟在他們的身后。 第33章 顧瑜是在收鋪后直接過來的, 身上還穿著淺青色的男裝, 此時如一枝青荷般站立在那兒, 莫名的有種模糊了性別的美。 林遜之與她間隔一臂的距離, 面上帶淺淺的笑意, 眼神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