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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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夫子說完游戲規(guī)則,學子們一掃疲憊,個個都集中精力在回憶《論語中》的內(nèi)容,生怕輪到自己時沒有回答出來。 若是沒有拿到加分倒是小事,可最后要是落下個正字最多的結(jié)局,那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便由白瑾開始?!?/br> 白瑾坐在第一排首位,此時心中竊喜,學而篇第一章,便是啟蒙稚子也會背誦,他起身,大大方方的將‘子曰:“學而時習之……”’背誦完畢,然后又將意思完整的解釋了一遍,方才坐下。 白瑾身旁坐著的是萬世杰,他也很迅速而又正確地將第二章背誦,解釋完畢,到韓青柏時,也沒有難度。韓青梧比他們都略高一些,所以坐在最后一排,與他同桌的是翟一銘,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自上課到現(xiàn)在,韓青梧與他還未說超過三句話。 第一輪過后,大家全部都很從容的就回答上來了。 見學子們沒有任何停滯,很快就輪完了一圈,李夫子攥著書本,滿意的在手中點了點,笑著說:“大家都很不錯,現(xiàn)在我們要增加點兒難度?!彼饬藘刹?,略微思索后道:“按著順序來,那么后面要接的同學們,便會提前在心中做好準備,現(xiàn)在我們這樣,不按照順序來,由我來點,點到誰,便是誰來回答。如此,開始吧!”說著,李夫子不待給眾人反應的時間,便直接點名道:“翟一銘,學而篇第十四章。” 翟一銘被忽然點名,卻也絲毫不見慌張,便是連思考都沒有,直接張口便來:“子曰:“君子食無求飽……”隨后解釋的也非常正確。 李夫子點點頭,又點:“韓青柏,后面一章呢?” 這樣點名與剛才那樣按照順序相比,難度增大許多,別的不說,就光是想著,‘不知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我’心中就慌亂不已,如此忽然被夫子點名,韓青柏起身后,突然就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記不起這第十五說的是什么。 夫子見他站那兒撓頭的,便提醒他道:“子貢曰……” “啊,對,子貢曰……子貢曰……”韓青柏重復了好幾遍,后面的始終想不起來。 李夫子笑笑,準備去韓青柏的名下記下第一筆,誰知韓青柏卻不樂意了,“夫子,這有失公允啊,翟一銘他的那一章那么短,我的可長呢!” 李夫子正要說話,卻見翟一銘站了起來,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將整章背誦出來,“子貢曰:‘貧而無諂……’” 而后的解釋也一并說的絲毫無錯。 李夫子贊許的點點頭,卻又似乎是不太相信他能將《論語》背的如此熟悉,又問道:“公冶長篇,第十三章?!?/br> 翟一銘連想都沒想,又一次直接道:“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br> “后一章呢?”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br> “好!”李夫子拿書拍了一下手,“可以見得,你確實是下了一番功夫,才能記得如此牢固,甚至張口便來?!彼麎簤菏?,示意翟一銘坐下,“我希望諸位也要認真記憶,背誦。院試的時候,沒有任何捷徑可走,憑的全是各位的真本事,四書五經(jīng)且不說倒背如流,至少順著來,必須要非常之熟悉才行吶。” 翟一銘坐下時,韓青梧悄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翟一銘稍稍有些意外,似是沒有想到韓青梧會如此動作,微愣了愣,而后對他點了點頭。 他們兩之間的小動作,卻被李夫子完全收入眼中。 “韓青梧,你來,公冶長篇,第十五章?!?/br> 韓青梧不像翟一銘那樣,可以不假思索的張口便來,他稍微想了想,卻也直接道:“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br> 隨后,韓青梧又將這章解釋了一遍。 李夫子也贊許的點了點頭,“說的很對,希望大家在對待學業(yè)上,也要同衛(wèi)國大夫孔圉,孔文子一般,愛好學問,卻又謙虛下問不以為恥,如此,方能不斷進步。” 李夫子話音剛剛落下,下課的鐘聲便敲響了,很多沒有被提問到的學子,都悄悄松了口氣。原本以為是個輕松好玩的游戲,卻沒想到比上課聽講還要累人。 韓青梧卻是很喜歡這種上課的方式,能讓人全神貫注,并且由對方說出的篇章,他能很快的記住,效率要比自己看書高得多,他倒是有些想與翟一銘一較高低,看看他到底有多強,也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地方需要再努力。 只是今日是沒有時間了,大家都開始收拾書本,準備下課。李夫子抬手示意他們靜一靜,“今日第一次玩這個擊鼓催花,我便不記上正字,但下次必須嚴格按照規(guī)定來。”李夫子頓了頓又道:“不過,翟一銘的表現(xiàn)有目共睹,因著沒有懲罰,那獎勵便也減半,如此才公平,待到這期評估時,我便直接給他加上一分,可有異議?” 自然是沒有異議。 一分雖然不多,但有時就是這一分之差,便決定你被分配在哪個班級,到最后你是能留在青山書院,還是被掃地出門。翟一銘自是非常感激,他對著李夫子恭恭敬敬的作揖,“多謝夫子?!?/br> 李夫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夾上課本,走了。 韓青梧也將自己的書本收拾好后,便去找飯?zhí)枚盼?/br> 因著下午的琴課,幾個班都是一起上的,韓青梧與杜惟便約好,中午一起在飯?zhí)贸晕顼?,然后再一起去上課。 下課時被李夫子的幾句話耽擱了一下,待韓青梧到飯?zhí)脮r,諾大的飯?zhí)脙?nèi),十來張長條桌子滿滿的都是人,一時之間真找不到杜惟在哪兒。 韓青梧站在門口張望,便看見里側(cè)靠左邊,杜惟高舉著手,對他揮動。 幸虧杜惟到的早,這才占了兩個位置,韓青梧過去坐下,杜惟便問:“怎么這么遲?” “夫子耽擱了一小會兒,”韓青梧拿出自己的飯包,見杜惟面前的飯包還未打開,“你吃完了?” “沒,我想等你一塊兒。” “呵呵……”韓青梧笑了,他了解的把自己的飯包往杜惟那里推了兩下,“明白了,吃吧!” 杜惟也不跟他客氣,拿了他的飯包便打開了,“你的手藝實在比我爹的好多了!干脆把我寄養(yǎng)在你家吧!” 韓青梧直接拒絕,“養(yǎng)不起,你吃太多!” “小氣!” 韓青梧卻不理他的嘀咕,徑自打開杜惟的那份,開始吃起來。 午飯吃到一半,韓青梧忽然敏銳的察覺到,似乎昨日那般奇怪的,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都是穿著相同書院服的學子們,大家都在安靜的吃飯,時不時的小聲交談著,諾大的飯?zhí)弥?,韓青梧找不出那人究竟是誰。 視線正要收回時,意外看見楊弘坐在他對面一條桌子旁,也在慢慢的吃飯。韓青梧朝他微微點點頭,他愣了一下,遂又低下頭去。 韓青梧并不以為意。 他又看了看周圍,也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雖說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之處,但韓青梧卻還是生了警惕,吃飯時,經(jīng)常抬頭四處觀望。 午飯過后,韓青梧與杜惟稍事休息一番,便去了雅樂堂,上琴課。 教授七弦琴的夫子姓章,是青山書院中唯一的女夫子,據(jù)說原來是宮廷樂師,后來不知怎么的便來了惠州城。雖說是位女琴師,但學子們依然與對待其他夫子一般,稱呼她為章夫子。 琴課剛一開始,章夫子便讓他們將前幾日所學的曲子一起彈奏一遍,在他們彈奏曲子時,她則在他們的中間來回梭巡,仔細傾聽他們彈奏的琴音。 待一曲終了,她走到韓青梧的身邊,“還請你將剛才的曲子彈奏一遍?!?/br> “是,夫子?!?/br> 韓青梧應下后,便又重彈一遍。 待他彈完之后,章夫子笑著贊許道:“你的進步非常大,我記得第一堂課時,有幾位學子是連宮商角徵羽都分不清的,你便是其中之一,只不過這只短短幾日,你便能彈一首完整的樂曲,可見你天賦是有的,但與你的勤練也分不開?!?/br> 章夫子笑瞇瞇的,又將韓青梧上下看了看,道:“每年清明,惠州城會有一場大型的祭祀活動,而我們青山書院的八佾舞是祭祀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現(xiàn)在禮樂部正在挑選今年參加八佾舞的人選,我會與他們推薦你的?!?/br> 第45章 韓青梧倒是沒有把八佾舞這事放在心上。 書院的學子何其多, 章夫子就是這么一說, 也不一定就能選中他。 他心里一直惦記的是, 下午有人要來看鋪面,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就能租出去。 韓青梧一路緊趕慢趕, 總算在還差半個時辰到申時時, 趕到了家。他連屋子也沒進, 直接去的前面的鋪子。 自韓元豐過世后,韓青梧便再沒有踏進過自家鋪子,他下意識的想要回避, 好像沒有親眼看見,那早已經(jīng)空空蕩蕩的‘韓家茶社’,他爹便好似一直都在, 在鋪子里忙活, 忙得不著家而已。 韓青梧拿出鑰匙,插入銅鎖, 輕輕轉(zhuǎn)了兩下, 門鎖便開了。他心中忽然一陣緊張, 兩指用力捏了捏銅鎖, 而后, 慢慢的推開門,鋪子里的景象卻還是猛然便躍入他的眼簾。 裝置茶葉的柜子, 單列出來裝碧搖青的原木色矮柜,稱茶葉的柜臺, 品茶的桌椅…… 一樁樁一件件。 這里的每一樣家什都保留著原來的模樣, 就好像韓元豐還依然穿梭在它們當中,熱情的招呼著顧客,間或還能聽見他的笑罵,‘青梧,還不溫書去!’ 韓青梧攥緊了書本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他閉上眼睛,緩緩平復了心情,半晌過后拾步進入,將書放到桌上。他站在那里,環(huán)顧四周,而后走到窗邊,忽地一下將窗戶打開,然后一扇一扇的,將窗戶全部打開,鋪子里霎時鋪了滿地斜陽。 微風輕輕吹進來,帶來了屋外清新的空氣,還有大街上的喧囂熱鬧,也一并涌了進來,立時擠走了一室清冷。 韓青梧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街景,從他的位置,能很清楚的看見斜對面街口的飄香酒鋪。 酒鋪的幌子隨風輕擺,卻不見那沽酒的小伙計。 許是去了徐府。 韓青梧不自覺地,微微笑了。 他覺得心里輕松了許多,便未在窗邊多耽擱,去取了抹布,將所有的家什都擦了幾遍,直到手指抹上去摸不出灰為止。 做完這一切,便快要到申時了,韓青梧有心想要回去換身衣裳,但又擔心若是來人了自己正巧不在,便索性不換了,拿了書,臨窗而坐,一看便入了迷。 申時正,韓家茶社進來了幾個人。 來人卻是城南韻音書齋的掌柜,蘇廣平,并林同知的女兒,林彤。 說來也巧,蘇廣平早就有在城北開分鋪的想法了,只是苦于沒有合適的鋪面,因為房東租房便想要連著后面居住的地方一并租了,如此可以多收些銀子,可蘇廣平是惠州城本地人,他已經(jīng)有一座二進的宅院,住宅自是不需要了,他只要一個鋪面即可。 那日他朋友與他說有人想要單租個鋪面出來,他立刻便應下,只待來看上一看,若是沒有問題,便是當場寫下租約都行。 今日便是約好看鋪面的日子,他在來的路上,偶遇了林彤,她帶著婆子丫鬟,來城北水產(chǎn)市場給她娘買魚,兩人剛好同路,便一路過來。 蘇廣平先到了韓家茶社,林彤要去的水產(chǎn)市場,還要再往前走一小段路。 但她從未看過房,再加上這韓家茶社的位置較城南的韻音書齋,離林彤家更近一些,這都到門口了,她便說來認認門,若是將來開了分鋪,她便可以不去城南,直接來這里了。 林姑娘說要來看房,蘇廣平又怎能推辭,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如此,林彤便與蘇廣平一同進了韓家茶社。 林彤剛一進來時,便看見一位少年郎臨窗而坐。他手肘架在窗邊,支著頭,另一只手中卷著一冊書,看的認真,竟連他們進來了,都不知曉。 屋外人群穿梭,叫賣聲此起彼伏,但在這屋里,看著那少年靜靜看書的模樣,便覺得心也跟著沉靜下來。 細碎的金色光芒灑在他的身上,更加襯得那少年眉目如畫。 林彤站在那里,安靜的看著他,有些不忍開口打擾他,也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卻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直到…… 蘇廣平開口相詢,“勞駕,請問這位小哥,可是這鋪面要出租。” 他聞聲抬頭。 林彤一下便將他認了出來,這不是前一日在韻音書齋里,那個很冷漠,又有些兇巴巴的小哥哥嗎? 韓青梧見來人了,他微微一笑,起身,帶著歉意道:“抱歉,未看到二位進來,失禮了,正是我家鋪面要租?!?/br> 這時,蘇廣平也將韓青梧認出來了,“你是……那日來我書齋的學子吧?” “正是,”韓青梧抱拳道:“小子韓青梧,蘇掌柜有禮?!倍笏麑χ滞傲斯笆?,“姑娘有禮?!?/br> 林彤亦微微彎腰給他行了禮,而后便對蘇廣平說:“蘇掌柜,我還要去水產(chǎn)市場,就不耽誤你看鋪面了,告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