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綠茶有演技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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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了想,這蒙堅已死,大文算是去掉了一個隱患,最初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瓦旦現(xiàn)在雖然與大文修好,但萬一未來翻臉,難保他們不會將殺害瓦旦大將的事,當(dāng)成攻擊大文的由頭。 畢竟此事,是他們插手了別國內(nèi)政。 皇帝十分謹(jǐn)慎,當(dāng)即點頭:“就依愛卿所言。”頓了頓,他抬眸道:“此事,愛卿辦得很好……你派去的是何人,居然能打敗瓦旦第一勇士?” …… 御書房中的密談,只有皇帝和白仲兩人,連孟公公都守在門外。 蘇嬪等了許久,月上中天之時,白仲才從御書房出來。 他見到蘇嬪,微微頷首致意,便走了。 蘇嬪進了御書房,發(fā)現(xiàn)皇帝面帶笑意,知道他定是心情又陰轉(zhuǎn)晴,這才松了一口氣。 - 白仲出了御書房,便一路疾行。 他穿過重重宮闈,趁著宮門還未下鑰,迅速出了宮。 宮門外,馬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馬車旁的人見他出來,立即迎了上去:“侯爺!” 這人是侯府的家臣,白言。 白仲問道:“瓦旦王那邊怎么樣了?” 白言低聲道:“護衛(wèi)隊已經(jīng)送他和王妃出城了,這次選的都是巡防營的好手,想必不會再出事了?!?/br> 白仲微微點頭,又問:“五里坡那邊呢?” 白言繼續(xù)道:“五里坡那邊,因為雨勢太大,山體有些滑坡,埋了一部分尸首,能找到的都已經(jīng)帶回來了?!?/br> 白仲又道:“厚葬那些人,給他們的家人發(fā)些撫恤?!?/br> 白言點頭稱是,侯爺一向愛民如子,遇上這樣的事,就算侯爺不說,他也會盡量辦好。 不過眼下還有一事,讓白言頗為擔(dān)心,他低聲道:“侯爺……大公子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白仲面色微頓,道:“什么!?怎么到現(xiàn)在才說?” 白言面色微白,道:“據(jù)瓦旦王說,大公子殺了蒙堅之后,便暈了過去。而后他們急著去周邊找靜瑜公主,等找到公主回來時,大公子就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察覺大公子的身份?!?/br> 白仲面色微僵,白亦宸的身份是一定要藏住的,刺殺瓦旦大臣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和大文朝廷產(chǎn)生瓜葛,以免落人話柄。 白仲眸色沉沉,道:“派出所有的人手,全力搜尋大公子?!?/br> 白言領(lǐng)命稱是。 白仲嘆了口氣,上了馬車。 - 盛夏時節(jié),大雨是一場接著一場,空氣濕漉漉的,人心也十分沉悶。 明玉軒中,楊初初的寢殿里,站著不少人。 “太醫(yī),七公主的病情如何了?”出聲的是二皇子楊謙之。 他聽說楊初初病倒后,便親自過來探望,還請了資深的徐太醫(yī)過來看診。 盛星云站在一旁,也一臉憂慮地等著他的答案。 “七公主淋雨,著了涼,所以患上了風(fēng)寒,有些高熱?!毙焯t(yī)娓娓道來。 楊謙之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楊初初,她小臉微紅,平日里清亮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似乎十分痛苦。 楊謙之疑惑道:“就算是高熱,也不至于兩天了還不醒吧?” 徐太醫(yī)也有些奇怪,道:“按理說,就算身子虛弱,也應(yīng)該能醒來,但如今這情狀也許和她突發(fā)心疾有關(guān),云美人可知道,七公主是什么時候開始有這個毛病的?” 盛星云一臉錯愕,道:“從來沒有聽初初說過會心痛,這也是第一次……會不會是被嚇到了?或者傷心過度?” 她知道楊初初視那個小太監(jiān)為好友,突然聽說人沒了,必然是十分難過。 徐太醫(yī)想了想,摸了摸胡須,道:“眼下……也只能這么解釋了……” 楊謙之道:“那接下來如何是好?” 徐太醫(yī)道:“待七公主高熱退下之后,看看情況如何,先好生照料著吧,如果有什么異常,再及時通知老夫罷。” 盛星云道了聲謝,親自將徐太醫(yī)送了出去。 楊謙之回到楊初初的榻邊,只見她乖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上發(fā)燙,嘴唇慘白,好似生機在一點一點流失。 楊謙之面露擔(dān)憂,低聲道:“初初……你要快些醒來?!?/br> 她平日里醒著的時候,總是咯咯咯笑個不停,跟在他后面,二皇兄二皇兄地叫著。 楊謙之原本不愛多說話,可認(rèn)識了她之后,似乎話都多了不少。 這樣單純可愛的meimei,怎么也有心疾呢?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伸出手,攏了攏她額前的碎發(fā),潔白飽滿的額頭,還是guntang,他細(xì)細(xì)搓了帕子,擰干水,敷在她額頭上,想要減輕一些她的痛苦。 桃枝默默推門進來,道:“二殿下,四殿下和六殿下過來了?!?/br> 楊謙之默默回頭,只見楊昭和楊瀚佇立在門口,見他在里面,便也走了進來。 兩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一向惜字如金的楊昭,忽然開口問道:“初初怎么樣了?” 楊謙之搖搖頭:“要等她醒來才知道?!?/br> 楊昭淡淡“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吐出三個字:“那就等。” 楊謙之看了他一眼,他一向不理閑事,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如今能來看楊初初,倒是有幾分難得。 楊瀚則不同了,他看著楊初初躺在床上,頓時吸了吸鼻子,來到床邊,俯下身來,小聲道:“meimei快醒來,等你醒來了,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去哪里玩?哥哥都帶你去……” 楊初初是這皇宮里,唯一叫他哥哥的人,也是他唯一的寶貝meimei。 他見她如此虛弱地躺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楊謙之見他神色黯然,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陪初初一會兒吧……別擔(dān)心,會好的。” 說罷,便和楊昭起身出去了。 楊謙之和楊昭立在長廊之上,雨水順著屋檐,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楊謙之見楊昭神色微冷,沉默不語,便道:“五里坡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br> 楊昭淡淡應(yīng)了一聲。 楊謙之道:“幾十個人,都命喪于歹人之手……初初就是因為小路遇害,太過傷心了?!彼皩顝V路也頗為欣賞,原想將他調(diào)到自己身邊,可最終他選擇了楊初初。 沒想到,竟然不幸遇上了這樣的事。 楊謙之繼續(xù)道:“不知道他的尸首找回來沒有……” 楊昭怔然望著滂沱大雨,聲音被雨聲削弱了幾分:“沒有,找不到了。” 楊謙之面色微沉:“搜救隊說的?” 楊昭聲音極輕:“我去找過了?!?/br> 楊謙之一愣:“你說什么?你去了五里坡?” 楊昭淡淡“嗯”了一聲,仿佛是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 楊謙之面容詫異,他沒有想到楊昭居然會為了一個太監(jiān)出城,只為尋找他的遺體。 楊昭面色平靜,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微風(fēng)夾著細(xì)雨,零零落落灑在他腳邊,他也一動不動。 他想起那日在圍場之上,他與那個少年盡情駕馬追逐,一局馬球打得酣暢淋漓。 那少年指著宮外的民市坊間問他:“殿下喜歡那里么?” 楊昭不知道。 他生來就高高在上,又與世無爭,從來只關(guān)注自己過得是否如意,毫不關(guān)心外界的事。 他記得那少年一臉笑意,對他說:“那里有許多人,他們或務(wù)農(nóng),或經(jīng)商,或讀書考試,謀求功名;或安于現(xiàn)狀,只求溫飽……我外祖曾對我說,若是你站得低,就做好蕓蕓眾生的一員,莫要給別人添負(fù)擔(dān);若你站得高,不要忘了,拉眾生一把?!?/br> 這話在楊昭心底掀起一陣漣漪,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直到他聽聞那少年遇難。 楊昭第一反應(yīng)是,我為什么沒有拉他一把。 人死如燈滅,搜尋隊說找不到李廣路的尸首,他便自己冒雨去找。 搜尋無果后,他想要聯(lián)絡(luò)李廣路的家人,可查到內(nèi)務(wù)府登記的名冊時,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家人在世了。 楊昭愕然。 他以為自己,至少能幫幫李廣路的……這是他唯一的朋友。 楊昭第一次,對生死有了敬畏心,他們不過都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罷了。 此刻的楊昭神色沉沉,什么話也沒說,看了一會兒雨,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楊謙之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出神,四皇弟,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 楊初初一覺睡得很沉,她似乎回到了自己的那個世界。 鎂光燈下,她美得令人驚艷,贏得了無數(shù)人的贊嘆。 她拍的電視劇,火遍大江南北;她拍的雜志,賣到脫銷;甚至連穿衣打扮都被年輕的姑娘們爭相模仿。 人們從來只看到表面的光鮮,沒有人知道,她發(fā)燒39度還依舊下冷水拍戲,武打戲腿骨斷了也一聲不吭;她的事業(yè)剛剛開始有起色,家里人便拿她當(dāng)搖錢樹,沒命地壓榨;而同行也不斷往她身上潑臟水,制造黑料。 但是再難,她都能咬牙挺過去。 楊初初早就習(xí)慣了兩套皮子活著,一套純真又美好,一套現(xiàn)實又清醒。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習(xí)慣了將自己裝得天真呆萌,繼而獲得別人的喜愛,這是她保護自己、達成目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