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綠茶有演技 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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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草木茂盛,旁邊還有一人高左右的灌木,將兩人的身影, 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楊姝面上有幾分不自然, 她道:“鮮花已經(jīng)送去了?” 宮女低聲道:“已經(jīng)送去了,奴婢親眼看到七公主將鮮花放到了偏殿里?!?/br> 楊姝點了點頭,又問:“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吧?” 宮女笑了笑, 道:“七公主年紀(jì)小,而且又有些憨傻,必然不會發(fā)現(xiàn)的?!?/br> 楊姝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宮女遲疑了一瞬,問道:“五公主……可是此事關(guān)系到大公主的及笄禮,您確定要這么做么?” 楊姝面色微僵, 隨即又冷聲道:“大皇姐眼里都沒有我這個meimei了,我又何必顧忌她的及笄禮?” 宮女唯唯諾諾道:“是……奴婢多嘴了?!?/br> 楊姝面有不悅, 道:“此事你最好守口如瓶,萬一泄露了出去,可有你的好看!還不快下去?” 宮女渾身一顫, 連忙稱是。 楊姝訓(xùn)完了宮女,整理了一下衣裙和發(fā)髻,便轉(zhuǎn)身出了角落,向花臺走去。 她高高地昂著頭, 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往前走,卻沒有發(fā)現(xiàn), 有人正站在不遠(yuǎn)處看她。 “公子……”阿飛見楊姝走了,才輕聲喚道。 白亦宸淡淡道:“怎么了?” 阿飛遲疑了一下,道:“方才那個角落里的小女孩……便是七公主么?” 白亦宸長眉微挑:“怎么可能。” 七公主比五公主可愛多了。 阿飛又道:“既然不是七公主,那您在這兒看什么呢?” 白亦宸:“……” 白亦宸輕咳一聲, 道:“阿飛?!?/br> 阿飛凝神聽著:“屬下在?!?/br> 白亦宸淡聲道:“你不說話的時候,顯得聰明很多?!?/br> 說罷,便抬步向花臺走去。 阿飛語噎,心道那是不是以后要少說些話? 白亦宸和阿飛走到了花臺附近,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著上面聚集了不少人。 此時,還未正式開宴,人們便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相互攀談起來。 阿飛指了指右邊,道:“公子……我們的位置,應(yīng)該在那邊?!?/br> 白亦宸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武平侯白仲正坐在桌案旁,有宮女俯身為他倒酒。 他身后還放了兩張案幾,一張旁邊坐著白亦盛,而另外一張空的,應(yīng)該就是給白亦宸的。 白亦宸淡漠地看了一眼。 白仲恰好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白亦宸遲疑一下,向他和白亦盛走了過去。 白仲見白亦宸過來,低聲道:“這皇宮可比不得別的地方,別亂走?!?/br> 白亦宸面色微頓,不置可否,隨即坐了下來。 白仲面色微繃,也沒有繼續(xù)說話,便站起身,端起酒杯與他人應(yīng)酬去了。 一旁的白亦盛便嘟囔出聲:“你怎么也來了?今日這樣的場合,你也配和我坐一起?” 白亦宸看也不看他,冷聲道:“確實?!?/br> 白亦盛微愣,咧嘴一下,還沒來得及笑出來,便又聽白亦宸道:“你是不配和我坐一起?!?/br> 白亦盛面色一變,怒道:“白亦宸!” 白亦宸轉(zhuǎn)頭,冷盯他一眼,道:“上次,不夠疼?” 白亦盛臉上微僵,頓時想起來上次被揪著胸口扔出去時,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不說話了。 就在此時,卻聽得一聲呼喊:“白兄?!?/br> 白亦宸下意識抬眸,卻見楊謙之和楊昭,就在不遠(yuǎn)處。 白亦宸便站起身來,也沖他們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白亦盛看得目瞪口呆:“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二皇子和四皇子的?” 白亦宸回頭,笑了笑:“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白亦盛:“……”他輕哼一聲,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亦宸沒再理他,上前幾步,和楊謙之、楊昭攀談起來。 白亦盛偷偷瞄著他們幾人,想加入,卻又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坐在附近,只能悶聲喝茶。 白亦宸看向楊昭,問道:“四殿下,七公主已經(jīng)徹底好了嗎?” 楊昭愣了一下,道:“不錯?!彼蛄苛税滓噱芬谎郏娝裆P(guān)切,不似隨口問的,于是道:“白兄,似乎很關(guān)心初初?” 白亦宸眼眸微滯,笑道:“上次在比武場上,七公主沒有任何征兆便中了藥,任誰看了都會擔(dān)心的?!?/br> 楊昭淡笑一下,沒再說話。 他心中明白,上次比武之事,能找到始作俑者,白亦宸功不可沒。 但他總覺得,白亦宸似乎對他們這一行人都非常熟悉,尤其是白亦宸照顧起楊初初來,簡直是游刃有余,好像十分熟練一般。 真是匪夷所思。 楊謙之見氣氛有些古怪,便笑了笑,道:“白兄還不知道吧?等會兒初初要做獻(xiàn)花女童。” 白亦宸愣了一瞬,眼中透出幾分驚喜來:“是么?” 楊謙之點點頭,白亦宸笑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br> 三人正在聊著,卻見楊瀚拽了一個高大挺拔的少年,也向這邊走了過來。 楊瀚看見白亦宸,眼神一亮,道:“白兄也來了?” 白亦宸拱手:“六殿下?!?/br> 楊瀚為人最是熱情,他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鐘勤,鐘公子?!?/br> 白亦宸看向鐘勤,微微笑了笑:“原來是鐘公子,久仰大名?!?/br> 鐘勤微怔,笑道:“白兄客氣了?!?/br> 白亦宸搖頭,淡聲:“鐘家一門忠烈,為國捐軀,實在是令人佩服?!彼凵裾\摯,毫無恭維之色,看得鐘勤也舒心了幾分。 鐘勤:“方才還聽六殿下說起了白兄的光榮事跡,也另我敬仰得很。” 白亦宸疑惑:“什么事?” 鐘勤爽朗一笑:“初見歡。” 白亦宸頓覺尷尬,道:“我不過是運氣好,鐘公子還是莫要取笑我了?!?/br> 鐘勤哈哈一笑,忽然,他盯著白亦宸看了一會兒,道:“白兄的聲音……好像有些熟悉?!?/br> 白亦宸微頓。 連楊昭也面色微僵……他看向鐘勤,難道連鐘勤也覺得這聲音熟悉么? 白亦宸狀似不以為意,道:“噢?在何處聽過?” 鐘勤“呃……”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其實想起了李廣路,那個聰明又身手敏捷的小太監(jiān),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可惜,好人不長命。 鐘勤實在是覺得,這兩人的聲音很像,都是清朗中帶著幾分磁性,好聽得很。 可如果說侯府公子的聲音,像一個太監(jiān)……似乎有羞辱別人的嫌疑,于是,這個話題便只能打住了。 楊謙之見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便另外起了一個話題,道:“對了,皇長姐等會兒要跳舞了,鐘公子可占了個好位置去看?” 此言一出,楊瀚便抿著嘴,笑了起來。 鐘勤失笑,道:“你們別老拿我開玩笑信不信?若是大公主在這里,又要罵我了?!?/br> 楊昭勾唇,淡淡道:“平日里難道罵得少么?” 鐘勤見白亦宸還在,扶額道:“白兄別和他們一樣,他們老是愛開我的玩笑……做不得數(shù)的?!?/br> 白亦宸微笑頷首:“英雄美人,本來就是一段佳話。” 鐘勤愣了愣,忽然自嘲道:“我哪里算得上什么英雄,不過是混日子罷了……” 鐘勤這話,自嘲中,帶了幾分悵然,隨即他又繼續(xù)道:“不過如今的日子也很好,沒什么煩心事,倒也簡單?!?/br> 他的父親曾經(jīng)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常年四處征戰(zhàn),鐘夫人與鐘將軍恩愛甚篤,便一直隨軍。 鐘將軍打仗打到哪兒,鐘夫人便跟到哪兒。 鐘勤便出生在征戰(zhàn)的路上,一直隨著父母輾轉(zhuǎn)各地,直到八歲。 在十歲之前,他便一直生活在不安和忐忑之中,因為他的母親告訴他,父親出去打仗,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隨時可能回不來。所以,要珍惜每一次相聚。 那時候的鐘勤,并不知道什么是珍惜,卻記住了,打仗是件非??膳碌氖隆?/br> 果然,戰(zhàn)爭成為了他的噩夢。 在鐘勤八歲那一年,鐘將軍經(jīng)歷了一場十分慘烈的戰(zhàn)爭,他堅守城池,護(hù)送百姓們車?yán)铮钡阶詈笠豢?,身上插了?shù)十支弓箭,才力竭而亡。 鐘家那一輩的男兒,也和鐘將軍一樣,都在那一場戰(zhàn)役中為國捐軀。 鐘夫人得知以后,傷心欲絕,一時之間想不開,便直接用鐘將軍的佩劍,抹了脖子。 鐘勤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仿佛從人間,一下子便墮入了地獄。 鐘勤不哭也不鬧,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天一夜之后,終于暈了過去。 醒來后,他便到了慈寧宮,太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