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大佬靠愛我續(xù)命[穿書]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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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蓁蓁重活一世,想給他不一樣的人生。 夕陽漸漸下墜,染紅了天邊大片的云彩,昏黃溫暖的光亮落在街道,穿過樹葉形成斑駁的影子。喬蓁蓁跟著池深穿過步行街,穿過商場和小巷,最后走進了一條環(huán)境算得上惡劣的小吃街。 路邊擺滿了賣炸串月亮饃的三輪車,角落里炸油條的鍋冒著發(fā)黑的煙,廚余垃圾跟油垢混在一起,將整條街的地面都變得黏糊糊。喬蓁蓁跟了一段,白色的球鞋便臟了大半。 她避開熱鬧的人群,緊緊跟在池深身后,走到小吃街的盡頭后,周圍的店鋪從賣小吃變成了賣活禽活魚,味道也更為古怪難聞。 池深繼續(xù)往前走,走到了一家賣魚的店鋪門前,無視門口一身肥膘正在抽煙的中年光頭男,穿上圍裙挽起褲腿便開始給客人稱魚殺魚。 搟面杖快準狠地敲在魚頭上,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魚立刻沒了動靜。 “哎呀你直接刮麟啊,活的時候刮新鮮!”客人不滿。 池深不語,沉默地開始刮麟。 光頭男冷笑一聲:“別搭理他,狗脾氣犟得很!” 鋒利的刀利落地剌開魚腹,修長的手指伸進去,一摳一掏將內(nèi)臟全部去除,拿起切rou刀咔咔剁成均勻的魚塊,直接用黑袋子裝好遞給客人。 熟練得仿佛已經(jīng)做了十幾年殺魚匠。 喬蓁蓁怔怔地看著沉默的少年,突然明白他身上奇怪的氣味哪來的了——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即便再愛干凈,恐怕也很難做到身上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這么簡單的原因,因為他從未解釋過,就在別人口中傳成了幾百種可能,每個人都在努力編造故事,拼了命證明一個不合群且優(yōu)秀的人,就該是個古怪的怪胎。 她深吸一口氣,正平復(fù)突如其來的情緒時,一個中年婦女突然從魚店里走出來,用她難以想象的臟字砸向少年,然而少年只是沉默,面無表情地處理下一條魚。 他的安靜激怒了婦女,婦女拿起手邊的搟面杖朝他頭上砸去,喬蓁蓁心里一驚,下意識默念一聲:“停!” 時間瞬間停止,世界都隨之定格,人群變成雕像,飛鳥鑲嵌天空,連流水與風都隨之靜止,濺起的水滴虛浮在半空,凝聚了整條街的虛影。 “10點好感只能定格30秒,宿主你要抓緊時間!” 小八話音未落,喬蓁蓁已經(jīng)沖了出去,咬著牙用力抬起婦女的右腳,放在了她左腳上。 “十、九、八……” 喬蓁蓁手忙腳亂,把婦女手中的搟面杖拔了出來,搟面杖直接懸浮在空中。 “五、四、三……” 她做完這一切扭頭就跑,剛到街道上周圍突然恢復(fù)喧嘩,街上靜止的人也開始走動,身后傳來撲通一聲,緊接著便是婦女的痛呼和搟面杖落地的聲響。 “路都走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光頭男罵罵咧咧地去扶人。 喬蓁蓁松了一口氣,靜站片刻后忍不住扭頭偷看,卻在人潮之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盡管知道他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切是她做的,可她還是突然心虛,正當思索該怎么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時,就看到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她的白球鞋上。 周身氣壓突然就低了下來。 第4章 好感總是突如其來 擁擠熱鬧的小吃街,池深面無表情地將殺魚刀拍在桌子上,發(fā)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光頭男把中年婦女扶起來,一抬頭看到檔口排了三五個客人,池深卻一動不動,當即破口大罵:“池深你他媽傻站著干嘛!你媽摔了也不知道扶,有人買魚也不知道招呼,是不是又犯神經(jīng)?!” 你媽……她剛才絆摔的是池深母親?喬蓁蓁震驚地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就看到池深順手扯了兩個黑色塑料袋,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 喬蓁蓁剛把人親媽摔了,看到他走來頓時心虛:“那個……” 剛說出兩個字,池深就已經(jīng)來到了她面前,當著她的面單膝下蹲。 ……他要干嘛?下跪嗎?喬蓁蓁嚇得忘了呼吸。 下一秒,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九月的傍晚,明明連空氣都是燥熱的,他掌心的溫度卻冰涼一片,寒意刺破沉悶的空氣,將她的整個腳踝都包裹,蒼白無血色的手背上,一抹淡紅格外刺眼。 “抬腳?!?/br> 少年的聲音沙啞粗厲,穿過十年的時光落進她的耳朵。喬蓁蓁怔怔地低頭,發(fā)現(xiàn)他另一只手拿著撐開的袋子,正等在被他握住的腳踝旁邊。 “池深!池深!” 光頭男還在叫嚷,眼看著客人等得不耐煩了,池深卻連頭都不回,專注地撐著袋子,他當即要沖過來教訓,卻被中年婦女給攔住了。 “去什么去,沒看見騙小姑娘呢?”中年婦女嗤了一聲,將喬蓁蓁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時,眼底流露出一絲貪婪,“這可是條肥魚?!?/br> 光頭男愣了愣,看到喬蓁蓁的衣著打扮后,搓著手笑了起來。 喬蓁蓁還在發(fā)怔,直到池深握著她的力道加大,才猛地回過神來,順著他的力道抬腳踩進塑料袋。池深垂著眼眸,將她的鞋包裹結(jié)實,利落地系成活結(jié),再撐開第二個袋子。 這次不等池深開口,喬蓁蓁便趕緊伸出另一只腳,因為單腳站立有些不穩(wěn),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肩膀。 池深的后背瞬間僵硬,拿著袋子的手指也輕輕一顫,喬蓁蓁將腳伸進去半天,都沒見他下一步動作,不由得好奇地叫了他一聲:“池深?” 池深睫毛微動,片刻后將袋子系緊,只是這次手指不穩(wěn),系成了死結(jié)。 喬蓁蓁安靜地等著,待他站起來后才道謝:“謝謝?!?/br> 池深定定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冷清,陰郁的氣質(zhì)仿佛窺視的毒蛇。 喬蓁蓁咽了下口水,試圖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沒有離開喬家前的自己,住著大房子進出大商場,生活就像包裝精美且虛假的禮物盒,跟充滿油污的街道完全是兩個世界。她似乎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不該沾染世俗和儈氣。 “我是跟著你來的?!毕氩怀鼋杩?,喬蓁蓁決定實話實說。 池深后退一步。 喬蓁蓁無奈:“又嚇到你了?!?/br> 池深不語,黑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她的臉。 喬蓁蓁嘆了聲氣,正要再解釋,就聽到他啞聲開口:“走?!?/br> 喬蓁蓁頓了頓,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排斥后,順從地點了點頭,背著書包獨自轉(zhuǎn)身,朝著來時的路慢吞吞走。 走了一段后,她忍不住回頭,猝不及防與池深對視了。池深似乎沒料到她會回頭,對視的瞬間眼眸微動,但也沒有避開視線。 “我走啦!你回去吧!”喬蓁蓁笑著招了招手,這才扭頭離開。 池深看著她笑得彎彎的眼睛,薄唇再次抿起,臉色也變得晦暗不明。他看著喬蓁蓁的背影逐漸消失,許久都如雕塑般靜立不動。 “還傻站著干嘛?過來幫忙!”光頭斥了一句。 池深垂下眼眸,轉(zhuǎn)身回到案板前繼續(xù)干活,開膛、破肚、再切塊裝袋。 光頭看著他冷淡的模樣,氣不順地踹了一腳旁邊的水桶:“整天木著個臉,跟誰欠你八百萬一樣,要不是我跟你媽,你早餓死了知道嗎,你個白眼狼的東西!” “行了,不就是少殺兩條魚嗎,別動不動就罵人,”中年婦女一反先前的刻薄,嗑著瓜子笑道,“找個有錢媳婦兒可比賣魚重要多了,最好是獨生女,一結(jié)婚錢都是咱們的?!?/br> “得了吧,你真當人家有錢人傻啊,玩玩還行,真要結(jié)婚,人家爹媽第一個不同意?!?/br> “那有什么,只要懷上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br>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熱鬧,池深表情冷淡,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哎喲你怎么回事,都給我剁成rou泥了!”客人看到案板上血rou模糊,當即抱怨起來,“你剁成這樣,我可不要啊?!?/br> 池深停下刀,面無表情地看向?qū)Ψ剑n白的臉上濺了血水,白與紅顏色分明。客人咽了下口水:“麻、麻煩給我包起來?!?/br> 池深沉默許久,將案板上的魚刮進垃圾桶,又重新給他選了一條。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喬蓁蓁到家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一進門就和母親撞上了。 驀地見到年輕了十歲的母親,她眼睛一酸,一整天懸著的心徹底落到了實處:“媽?!?/br> “你跑哪去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是要急死我嗎?”秦靜看到她后松了口氣,眉頭卻緊緊皺著。 喬蓁蓁頓了一下,掏出手機看了看:“關(guān)機了,沒收到?!?/br> 秦靜橫了她一眼,一邊念叨她一邊把腳上的高跟鞋換下。 喬蓁蓁趴在鞋柜上,笑瞇瞇地看著她。四十出頭的秦靜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連頭發(fā)絲都是精致的,就連出門找閨女,也要涂上口紅穿上高跟鞋。 將近二十年的貴婦生活,讓她看起來不大有煙火氣,卻也像大多數(shù)這個年紀的家庭主婦一樣,一天到晚喜歡嘮叨抱怨,找老公孩子的麻煩。以前的喬蓁蓁煩不勝煩,每天都跟她頂嘴吵架,可時過境遷,見過離婚后徹底沉默寡言的秦靜后,才知道自己有多懷念過去的她。 “你腳上套的是什么?塑料袋啊!臟兮兮的怎么敢進門,快給我扔出去,阿姨剛拖的地,全被你踩臟了,你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體貼……”秦靜一抬頭,就對上喬蓁蓁含笑的眼睛,剩下的抱怨瞬間噎在了喉嚨里。 “mama,我好想你?!眴梯栎枵f著,張開手臂突然把人抱住。重來一次,自己要好好保護這樣的她,不讓她像前世一樣,像離土的玫瑰一般快速枯萎。 秦靜愣了愣,卻還是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松手后憂心忡忡地問:“你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 “沒有啊,我好好的。”喬蓁蓁回答。 秦靜皺眉:“那你這是……” 喬蓁蓁看著她精致的眉眼傻樂。 秦靜沒忍住,也跟著笑了,一邊笑還一邊嗔怪:“傻不傻啊你?!?/br> “媽,我叫司機給你帶奶茶了,你喝了嗎?”秦靜喜歡甜食,尤其是奶茶蛋撻一類的。 秦靜點頭:“以后別帶了,帶回來都涼了。” “涼了?”喬蓁蓁聞言冷笑一聲。 她走的時候,趙戀喬還在學校里,司機去哪了似乎不難猜。 “有什么問題嗎?”秦靜問。 喬蓁蓁回神:“啊,沒有,媽我想跟你說個事。” “什么事?”母女倆早就沒這么心平氣和地說過話了,秦靜聞言立刻問。 喬蓁蓁:“你能給我換個接送的司機嗎?” “可以啊。”秦靜點頭。 喬蓁蓁頓了一下:“不問原因?” “換個司機而已,有什么好問的,”秦靜斜她一眼,“你又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既然提出換了他,肯定是他讓你不高興了?!?/br> “謝謝mama。”喬蓁蓁開心了。 她今天笑得格外多,秦靜也跟著心情好,母女倆和和氣氣地吃了頓飯,喬蓁蓁打著哈欠回了臥室,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回憶今天重生后經(jīng)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