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對著不喜歡的雄蟲,阿諾既不會調(diào)情也不懂樂趣,但對著喜歡的雄蟲,他什么都會。 阿諾頂著一副再正經(jīng)不過的神色做這種事,刺激不是一星半點,楚綏心想確實不虧,再找一個和阿諾一模一樣,又古板又可愛的雌蟲,好像也是很難的。 阿諾見楚綏似在出神,不輕不重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楚綏反應過來這是在客廳,干脆從沙發(fā)上起身,毫無預兆的將阿諾打橫抱起,試了試重量,覺得可以承受,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雄主 因為楚綏突如其來的舉動,阿諾瞳孔放大,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肩膀,心跳忽然錯漏了一拍,正欲說話,卻聽楚綏低聲道:別亂動。 再動就掉下去了。 楚綏好像很少這樣抱他,好在后者清瘦,也不算十分費勁,至于剛才想問的問題,楚綏已經(jīng)完全忘到了腦后,又或者覺得并不重要,阿諾為什么要和他結(jié)為伴侶,這件事其實可以有很多原因。 例如他太帥了。 第54章 清剿異獸 楚綏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富家少爺,肩膀不見得有多厚實,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單薄,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竟也有了幾分可以放心倚靠的成熟感。 他抬腳踢開臥室門,走進去將阿諾放到床上,然而還未來得及直起身體,后頸就傳來一股大力,緊接著唇邊覆上一片溫熱,身形顛倒被阿諾反壓在了身下。 楚綏挑了挑眉,不太滿意這樣的位置。 阿諾垂眸親了親他,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低聲笑著道:很抱歉 說完身形翻轉(zhuǎn),讓雄蟲在上面,自己則躺到了下面,楚綏見狀這才滿意,他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無聲感受著阿諾后背的傷痕,有些微硬,應該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下雌蟲逆天的恢復力。 楚綏撐在他身側(cè),意味不明的問道:疼嗎? 阿諾意料之中的搖了搖頭:不疼 楚綏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為什么會去刑訊室受刑? 阿諾聞言靜默一瞬,然后笑了笑:因為工作上出了紕漏,所以受到了處分,軍部都是這樣的。 其實他不說,楚綏也能打聽到,畢竟辦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和八卦,阿諾私自調(diào)隊去搜查卡佩住宅的事雖然嚴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剛何況對方一向作風嚴謹,冷不丁受了三十光鞭,底下早就傳的風言風語了。 不過他不說,楚綏也就不追問了。 楚綏牽住阿諾的手,然后遞到唇邊,吻住了他的傷口,溫熱的舌尖激起一陣無言的心悸,阿諾下意識想縮回手:雄主 楚綏淡淡挑眉:剛才在廚房不是還喊疼嗎,現(xiàn)在又不疼了? 他說完,在阿諾手腕落下一吻,這才松開,然后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耳鬢廝磨間,喘息不止,恍惚聽到阿諾又不確定的問了一遍:您真的不娶雌侍嗎? 楚綏一邊覺得他麻煩,一邊又詭異的耐著性子嗯了一聲:你一個就夠受了。 阿諾聞言聲音一緊,忽然帶了些許艱澀,下意識重復道:我一個? 楚綏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下,很疼的那種,似乎是想讓他長記性:就你一個,滿意了嗎? 回應他的是阿諾驟然收緊的力道,勒得人險些喘不過來氣,楚綏下午為了打發(fā)萊金主任,隨口胡謅自己腎不行,原本只是假話,但應付著忽然有些過于主動的雌蟲時,又覺得好像也不是太遙遠的事。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到了晚上,窗簾尚未拉起,透過落地窗,可以清楚窺見外間藍調(diào)的夜色,閃爍的星辰點綴其間,比地球上看得要清楚些,也要璀璨些。 楚綏動了動,正準備起身,腰間忽然環(huán)上了一雙手臂,阿諾從身后悄無聲息抱住了他,眼眸輕輕抬起又落下,聲音帶著些許事后的慵懶沙啞,卻又比平時多了幾分暗啞的惑人:雄主 阿諾蹭了蹭他,銀色的發(fā)絲落在楚綏肩上,帶起一陣癢意。 楚綏心里又浮現(xiàn)出了那種怪異的感覺,說不清是什么,有點癢癢的,還有點想躲,他略微用了點力才把阿諾的手拉下來,然后披著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眼見著浴室門被關上,阿諾靜看半晌,然后淡淡收回了視線,生平第一次,心中產(chǎn)生了一抹微妙的挫敗感,他從床上坐起身,薄被無聲息的滑下,白皙精壯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鎖骨處的斑駁紅痕還未消退,看起來有些過于頹靡。 不知道為什么,親吻留下的印記總比刑具烙下的傷痕消失的慢些。 阿諾的光腦擺放在床頭柜上,消息提示亮了好幾次,在床頭燈的照耀下無聲閃爍著,他拿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軍部明天開會的通知,又放了回去。 他從床上起身,披上衣服,然后推門走進了浴室,楚綏正在浴池里洗澡,冷不丁見他進來,眉梢下意識挑了挑,卻沒說什么。 阿諾半跪在浴池邊緣,修長有力的手落在他肩上,然后力道適宜的按揉著,他垂眸看著楚綏的發(fā)頂,笑了笑:讓我服侍您好嗎? 楚綏楚綏當然是隨他的便了。 那雙手太過熟悉他的身體,再加上握慣了精密的槍械,每一絲力道都恰到好處,就在楚綏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耳畔卻忽然響起了阿諾的聲音:雄主,卡斯洛星爆發(fā)了新一波的異獸潮,上級很可能會派遣第三軍與第四軍去共同清剿。 卡斯洛星是帝國最大的晶礦之一,異獸不僅殘忍嗜血,還會破壞晶脈當做自己的巢xue,且繁殖能力超強,清剿刻不容緩,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比星際海盜還要棘手的存在。 楚綏睜開眼,心想阿諾不就是第四軍的嗎:你也要去? 阿諾替他揉肩的手頓了頓:尚不確定。 其實他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但并不能確定,只能參加明天的軍部會議看看上級如何安排,阿諾悄無聲息沒入水中,在淺淺的漣漪中擁住了楚綏,將下巴擱在他肩頭,藍色的眼眸在霧氣中顯得有些妖冶:如果我去了,雄主會擔心嗎? 擔心? 楚綏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擔心的,你走了我就再娶個雌侍回來伺候我。 他在水里泡了太久,說完就想起身,結(jié)果一時間水花四濺,忽然被阿諾一把拉了回去,后背緊貼著浴池邊緣,被攥住手腕動彈不得。 阿諾銀色的頭發(fā)被水浸濕,有些濕漉漉的,盡數(shù)捋到了腦后,卻更顯五官立體清俊,他偏頭親了楚綏臉側(cè)一下,余息在耳畔縈繞,依舊是溫柔的:雄主,但您說過不會再娶雌侍了 所以,就不能再娶了。 有他就夠了不是嗎? 一個就夠了,楚綏自己親口說的 阿諾吻上了楚綏的唇,溫柔卻不失強勢的掠奪著,言語逐漸沒于唇齒,聲音低沉不清,似乎在提醒什么:您親口說的 阿諾最近越來越有反客為主的趨勢,楚綏暗自挑眉,心想我親口說的又怎么了,他還說過小時候要當宇航員上天呢。 雌君丟下生活不能自理的雄主去清剿丑不拉幾的異獸,簡直不可理喻。 楚綏掙脫開阿諾的束縛,然后將他抵在浴池邊狠咬了一下,滿意聽見他的一聲悶哼,阿諾睜開濕漉漉的藍眸看向他,眼瞼顫了顫:雄主 看起來怪可憐的 楚綏呼吸一滯,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了頓,而后改咬為親,扣住阿諾的后腦,在他唇邊緩慢廝磨片刻,一瞬間有什么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最后從水中起身,隨手扯了件衣服披上,順帶著將阿諾也拉了起來。 你敢去我就敢娶,楚綏心里目前是這么想的。 翌日清早,阿諾乘坐飛行器抵達了軍部,楚綏今天休假,這個時間正躺在家里睡回籠覺。因為清剿異獸事關重大,這次會議軍部高層大部分都到齊了,倒是沒出現(xiàn)以往缺席遲到的情況。 長邊的會議桌坐滿了身著軍裝的將官,除了階別軍種不同,隱隱也分成了兩個派系,湊的相當齊全,舉個例子,如果在這個時候投放一顆光源彈下來,整個帝國的軍事系統(tǒng)就會直接陷入癱瘓。 這次的異獸完成了新一輪進化,速度和力量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普通的能源槍除非直接命中雙眼,否則很難一擊斃命。 通過投放的光屏,大家能清楚看到異獸進化后的樣子,乍看有些像遠古時期的恐龍,但又比它們要兇殘得多,外露的身軀覆滿了密集的鱗片,防御力堪比c級機甲,牙齒如鋼鐵般鋒利,轉(zhuǎn)瞬便可把獵物撕成碎片。 這次的清剿任務顯然有些棘手,軍部都是一些好戰(zhàn)且勇猛的大老粗,此時竟也沒有誰吭聲,軍功雖然重要,但在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貿(mào)貿(mào)然出戰(zhàn),只會白白送死。 當然,阿爾文除外,他出了名的不怕死。 這次負責主持會議的是第一軍的上將莫林,他愁眉深鎖,顯然被異獸潮的事弄得有些心煩意亂:前方已經(jīng)押送回了一批異獸試驗體,正在進行研究,但目前并沒有找到它們的弱點,晶脈已經(jīng)被損毀了超過26%,阿爾文中將自動請命率領第三軍的隊伍前去清剿,但異獸的繁殖能力太快,僅靠第三軍的兵力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第二輔助。 借著桌子的遮擋,阿爾文在底下不著痕跡踢了踢阿諾,示意他和自己一起領命清剿。 阿諾睨了他一眼,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顯然也在思索,但不知什么原因,看起來有些猶豫,第三軍與第四軍向來密切合作,這個時候,不知是誰忽然提議出聲:不如讓阿諾中將一起輔助作戰(zhàn),他和阿爾文是老搭檔,再合適不過了。 阿爾文聞言差點笑出聲,就差沒豎個大拇指了。 此言一出,就連莫林上將也看了過來,他心中其實也比較偏向第四軍,但見阿諾全程靜默,也不好直接點名,現(xiàn)在順水推舟,出聲道:阿諾中將,第三軍和第四軍一直聯(lián)合作戰(zhàn),你愿意和阿爾文中將一起去清剿異獸嗎? 阿諾: 軍令如山,這種時候顯然不是真的在詢問他的意見,阿諾看了眼幸災樂禍的阿爾文,而后從位置上起身,對著莫林上將略微頷首:為帝國效命,榮幸之至。 莫林上將聞言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贊許的看了阿諾一眼,然后聲如洪鐘的說出了兩個字:散會! 斐迪身為副官,正在外間等候,眼見著會議室的門打開,里面的將官都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尋覓到阿諾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中將,會議開的怎么樣了? 清剿異獸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如果阿諾要奉命作戰(zhàn),他身為副官肯定是要跟隨的,豈料阿諾還沒說話,阿爾文就已經(jīng)先一步出了聲:你們第四軍很快就要跟我一起去卡斯洛星并肩作戰(zhàn)了,斐迪副官,還是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吧,嗯?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又譏笑的看了眼阿諾,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斐迪都傻眼了,神情錯愕:中將,您真的要一起出戰(zhàn)嗎? 先不提前方戰(zhàn)場有多危險,就論拖家?guī)Э谶@件事,阿諾也不能和阿爾文那個單身蟲比啊,把柔弱又珍貴的雄主單獨留在家里真的好嗎? 阿爾文還沒走遠,聽見他的話,忽然回身對阿諾笑著敬了一個禮:阿諾中將,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話也無所謂,只是下一次再見面,你就需要向我阿爾文上將敬禮了,知道嗎? 他們既是戰(zhàn)友,也是對手,到時候無論誰矮了誰一頭,心里都是不服氣的。 阿諾聞言略微抬了抬軍帽的邊緣:那就祝你好運,阿爾文中將,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把上一次打架斗毆的處分先消了。 功過相抵,阿爾文想升上將,還早了點,阿諾此言一出,果然把后者氣了個倒仰,冷笑著拂袖離開了。 斐迪跟隨阿諾多年,敏銳感受到了他平靜語氣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見阿爾文走遠了,試探性出聲問道:中將,您是在擔憂異獸的問題嗎? 斐迪不懂。 清剿強大的異獸不是問題。 和阿爾文那只臭蟲并肩作戰(zhàn)也不是問題。 有問題的是家里喊著要娶新雌侍的雄蟲。 阿諾微微皺眉,只說了兩個字:回家。 今天不用上班,楚綏睡到中午才懶洋洋的起床洗漱,忙碌久了,驟然清閑下來,還有些不知道該做什么,他穿好衣服下樓,順手打開了星網(wǎng)節(jié)目,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上面正在播報有關卡斯洛星球的異獸潮情況,據(jù)說晶礦受損嚴重。 人類世界用錢,蟲族則用晶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晶石是可以媲美黃金的硬通貨,所以晶礦附近一直都有重兵把守,采買權(quán)一直掌控在帝國手里。 異獸靠吸收晶礦里的一種特殊能源為生,并且喜歡在亮晶晶的地方產(chǎn)卵繁衍,速度堪比蜂巢里的蟻后,用不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把晶脈破壞殆盡,可想而知是一種多么棘手的生物。 前方的戰(zhàn)地記者傳回視頻,場面血腥不已,異獸速度迅捷,三兩下就把對戰(zhàn)的蟲族士兵咬得肢體殘缺,滿屏幕都是血。 也不知道打個馬賽克 楚綏看得臉色發(fā)綠,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他略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心想上輩子好像也出過異獸潮爆發(fā)的事,帝國派兵清剿,結(jié)果損失慘重,最后是怎么發(fā)現(xiàn)異獸弱點的來著? 嘶 楚綏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畢竟你也不能指望他一個混吃等死的咸魚會主動去關心國家大事,每天能看兩眼新聞就已經(jīng)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想起阿諾昨天說的話,無意識在客廳來回轉(zhuǎn)圈,異獸現(xiàn)在進化的那么厲害,簡直比地球上的霸王龍還厲害,阿諾帶兵去清剿,豈不是只有等死的份?阿諾如果死了,他豈不是要守活寡? 家務機器人在客廳勤勞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像永遠都不知疲憊,楚綏掃了眼,故意擋住它的去路,家務機器人往左,他就往左,家務機器人往右,他也往右,典型的惡霸行為。 家務機器人在他的鞋上掃來掃去:垃圾,垃圾,我愛垃圾。 楚綏嘁了一聲:你才是垃圾。 阿諾一進門就看見這幅場景,眼神溫和,過了那么片刻,才反手帶上門,楚綏聽見輕微的關門動靜,抬眼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阿諾下班了,終于停止自己的幼稚行為,慢吞吞收回了擋路的腿。 楚綏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