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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119)

分卷(119)

    聞炎心想靳珩能要什么:你先說。

    靳珩卻道:晚上再告訴你。

    他仿佛故意吊人胃口,說完緩緩重新坐直身體,神色淡定認真,低著頭繼續(xù)寫筆記,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聞炎:

    艸。

    劉禿子在講臺上說完了新單元的解題公式,歇了口氣,然后在黑板上寫了道題目,目光在班上掃過,最后定格在最后一排,扶著老花鏡,看了眼座位表上的名字:徐猛是叫徐猛對吧?你上來把這道題寫一寫。

    噗

    后面幾排響起一片壓低的笑聲,顯然是狐朋狗友。

    徐猛也沒想到自己這么點背,一抽就抽到他了,他從座位上起身,都不用上講臺看題目:老師,我不會。

    劉禿子猜到了,后面幾排就沒幾個聽講的,聲音沉了沉:你倒老實,不會就站著吧。

    顏娜在旁邊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然而還沒等找紙擦擦,就聽劉禿子道:他旁邊的女生,上來解這道題。

    顏娜:?!!

    這下周圍的笑聲更明顯了,顏娜磨磨蹭蹭,只能硬著頭皮起身,她盯著黑板上的題看了半晌,最后確定自己不會,小聲道:老師,這道題我不太懂

    劉禿子:站著。

    聞炎在后面幸災樂禍,靳珩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覺得他傻,出聲提醒道:下一個好像就是你。

    聞炎噎了一下,笑不出來了,因為劉禿子果然點了他:那個紫毛后面的紅毛站起來,這道題你算出來等于多少了嗎?。

    那個紫毛,后面的,紅毛??!

    聞炎聽見他說自己是紅毛,眼皮子跳了一下,拉開椅子起身,愣是有一種光明磊落的感覺,正準備說自己不會,結果就聽靳珩低聲道:答案是7。

    聞炎看了他一眼,對劉禿子道:7。

    劉禿子可能沒想到他居然算出來了,略有些訝異的扶了扶眼鏡,教鞭在黑板另一道題上敲了敲:那這道呢?

    靳珩在旁邊充當狗頭軍師:根號3。

    聞炎:根號3。

    劉禿子點了點頭,終于滿意:嗯,坐下來吧。

    聞炎挑了挑眉,心想靳珩難不成還真是個學霸?

    劉禿子平常很少點后排的人,因為點起來那些刺頭也回答不出,實在是徐猛和聞炎染的頭發(fā)太扎眼,一個紫腦袋,一個紅腦袋,擠著坐一起,他看了心煩。

    徐猛站在前面,嘀嘀咕咕:他就是嫉妒我們頭發(fā)多。

    聞炎今天沒騎摩托車,晚上眾人散開,各回各家的時候,他是和靳珩一起走的,夜晚氣候悶熱,悶出一身汗,風一吹才變得涼快。

    聞炎叼著一根煙,用打火機熟練的點燃,想起靳珩今天說要獎勵的事,頓了頓,挑眉問道:你想要什么?

    靳珩在他旁邊靜靜的走:什么?

    聞炎:別裝傻。

    靳珩聞言頓住腳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見路上有行人,免得擋路,把聞炎拉到了一旁的巷子里,拐角處的陰影成了他們最好的遮蔽。

    靳珩無形之中把聞炎逼進了墻角,頎長的身形雖然清瘦,卻也有了些許令人心臟緊繃的感覺,聞炎顯然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堵著,感到些許怪異:有話就說。

    靳珩低笑一聲: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聞炎掀了掀眼皮:問。

    他總是這么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以至于靳珩有那么一時片刻竟懷念起上輩子將他壓在床上狠艸的感覺,眼尾泛紅,聲音嘶啞,無論是骨還是皮,rou或者血,都像罌粟一樣令人上癮

    靳珩其實不算一個有耐性的人,他垂眸,靠近聞炎:這段時間,我的表現(xiàn)怎么樣?

    他指,當小弟轉正的事。

    第134章 當街逃竄

    聞炎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么,扔掉煙頭踩熄,把手緩緩插入口袋,靠著墻道:記不記得那天我送你回家說過什么?

    靳珩嗯了一聲:記得。

    聞炎說,以后他罩著自己

    這個其實就是答案了,如果沒拿他當小弟,聞炎干嘛罩著他,沒骨頭似的靠著墻,神態(tài)倨傲:你的表現(xiàn)?勉勉強強合格吧。

    靳珩笑了一下:但我覺得你不缺小弟。

    確實不缺,聞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什么,抬眼看向他,眉梢微微挑了挑,難辨情緒,怎么,不想當我小弟了?

    聞炎想起靳珩的成績,又覺得不是什么稀奇事,畢竟優(yōu)等生少有跟混混玩在一起的,老師看不上他們這些打架逃課的不良少年,靳珩雖然表面上不顯,說不定心里也看不起他們呢。

    這個認知讓聞炎無意識皺了皺眉頭,他站直身形,想把靳珩推開,然而卻被對方攥住了手,確切的說不是攥,而是緊扣。

    十根手指緊緊交握,掌心相貼,一個微涼,一個熾熱。

    靳珩向他確認著一個事實,聲音認真:我說過,我跟著你。

    聞炎很少和男生勾肩搭背,就更別提他媽的十指相扣了,他心頭莫名一慌,總覺得靳珩今天有點不對勁,用力想掙脫開,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肩頭就忽然一緊,被抵在了冷硬粗糙的水泥墻上。

    靳珩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但不是你想的那種跟。

    聞炎心里日了狗,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壁咚:那是哪種

    話音堪堪落下,他唇邊悄然覆上一片溫熱,眼前出現(xiàn)靳珩那張放大的臉,瞳孔驟縮,一時愣在了當場,腦子空白一片,如遭雷擊,人都傻了。

    這是一個輕柔的吻,不帶任何攻擊掠奪,就如同靳珩的外表般干凈無害,唇貼著唇,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不過須臾片刻就緩緩抽離開了,冷風涌入巷口,吹起他們的衣角,獵獵作響。

    靳珩低垂著眉眼,瞳仁漆黑明亮,膚色白凈,像一塊上好的水墨玉石,唇色卻又是淺淺的紅,他撐在聞炎身側,頎長的身形擋住了所有可以出逃的路,暗藏著幾分勢在必得,聲音低沉:你缺男朋友嗎?

    不是小弟,是男朋友。

    那只無害的綿羊似乎終于終于卸下偽裝,露出了里面鋒利的爪牙,蠢蠢欲動。

    聞炎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性取向,聽見靳珩的話,生平第一次感到驚駭,他唇上還殘留著剛才靳珩蜻蜓點水般溫熱輕柔的觸感,陌生得令人害怕,腦子因為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嗡一聲斷了弦,聚不起分毫理智,身形僵硬。

    靳珩

    靳珩剛才親了他?

    他怎么敢?!

    聞炎連呼吸都控制不住了,莫名覺得這個小巷逼仄到連空氣都稀薄起來,手在抖,聚不起分毫力氣,顯然慌的無所適從,只有靳珩身形不動,靜靜的站在他面前,擋住了巷口灌入的風,擋住了路燈傾灑下的余光。

    他們似乎犯了什么這個年紀不該犯的禁忌。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靳珩被推到了另一邊墻,他后退幾步,堪堪站穩(wěn)身形,結果就見聞炎頭也不回的跑離了小巷,步伐慌亂,背影狼狽。

    靳珩站在原地沒動,抬眼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片刻后才走出小巷,從陰影中緩緩現(xiàn)身,系統(tǒng)從夜幕中飛出,停留在靳珩肩頭上方:【你還是選了跟上輩子一樣的路】

    不過很可惜,看樣子靳珩搞砸了。

    能把崇明的不良少年頭子嚇的落荒而逃,不得不說也算是一種本事。

    系統(tǒng)的語氣依舊帶著機械的生硬感,哪怕溫和可親,也是程序設定好的,像人工客服的聲音一樣,有一種不真切的禮貌。

    靳珩面無表情的轉頭,半晌后,聽不出情緒的出聲道:你在幸災樂禍。

    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系統(tǒng)撲棱著的翅膀短暫停了一瞬,然后繼續(xù)扇動:【一點點?!?/br>
    它足夠坦誠老實。

    你高興的太早了,靳珩踩過地上的水坑,垂眸的樣子很安靜,遮住了眼底的暗沉翻涌,一字一句低聲道,他會重新回來的。

    他會重新回來的,靳珩如此篤定

    就像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人們每一天都在經歷衰老,最后步步走向死亡,飛蛾奮不顧身的投向燈火,而聞炎最終也會留在他身邊,冥冥中遵循著命運的安排。

    上輩子如此,這輩子依舊如此,又或者,可以稱之為宿命。

    靳珩一步步往家中走去,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過了許久才慢慢收回手,那種溫熱的觸感比他微涼的體溫要稍高一些,像是風雪中行走的人見到了一堆篝火,在旁邊待了許久,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溫暖。

    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附近的居民樓只有少數(shù)幾戶人家還亮著燈,靳珩走上樓,像往常一樣用鑰匙開門,然而待發(fā)現(xiàn)走廊堆積著的箱子像是被誰踢散了似的,歪七扭八,開門的動作不自覺停住了。

    天生的敏銳感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系統(tǒng)說:【里面沒有人。】

    靳珩看了它一眼,這才用鑰匙開門。

    這間屋子雖然沒什么東西,但平時都擺放整齊,今天卻顯得有些亂了,拖鞋散落,抽屜半開,床單有褶皺,活脫脫進了賊的模樣。

    系統(tǒng)哇了一聲:【你家被偷了呀!】

    可能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它看起來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靳珩檢查了一遍抽屜,繼而俯身看向床底,又看了眼被翻得亂糟糟的衣柜,目光最后定格在地面的一個淺色腳印上,目光幽深的沉默許久,最后意味不明的冷笑道:我家沒什么可偷的。

    他沒有再查找什么,只是從抽屜里翻出一把老舊的鎖,把門從里面栓的嚴嚴實實,仿佛夜深人靜時會有什么不速之客闖進來,手背隱隱繃起了青筋。

    系統(tǒng)能感覺到靳珩平靜的表面下在強自壓抑著什么,像是憤怒,又像是痛恨,與深入骨子里的厭惡摻雜在一起,最后化作一種復雜難言的情緒。

    今夜注定無眠。

    翌日清早,當徐猛往學校走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聞炎,他一手拿著球,一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頗為納悶:哎,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聞炎回頭,倒把徐猛嚇了一跳,只見他眼睛布滿血絲,兩個大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晚上沒怎么睡好,嘶了一聲:你晚上做賊去了?

    聞炎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看起來有些煩躁焦慮,皺眉低聲爆了一句粗口:他奶奶的。

    徐猛拋了拋手上的球:他媽的,我發(fā)現(xiàn)你真和鞭炮似的,一點就著,招你惹你了大清早就罵我奶。

    聞炎擰眉:沒罵你。

    他拽了拽快要掉落的書包肩帶,繼續(xù)往前走,結果被徐猛拉住了:哎哎哎,往哪兒走呢,六中在那邊兒。

    徐猛每天早上會去六中門口和顏娜碰個頭,順便一起吃早餐,姑且當做情侶之間的小情趣,雖然看起來挺有病的,但他自己都不嫌麻煩,別人就更不會說什么了,不過自從聞炎收了靳珩這個小弟后,重復上述有病行為的就變成了兩個人。

    聞炎閑著沒事的時候,經常和徐猛一起去六中晃悠。

    聞炎:老子又不是六中的,要去你自己去。

    徐猛發(fā)現(xiàn)他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樣子,匪夷所思:嘖,話都讓你說完了,不知道是誰前幾天顛顛往六中跑那么勤,怎么,不管你小弟了?

    他笑嘻嘻拋著球,明顯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味,然而一提起靳珩,聞炎就不自覺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這下不想爆粗口也忍不住爆了,冷聲道:你他媽的懂個屁。

    徐猛:你到底怎么了?

    又罵他奶奶,又罵他媽。

    聞炎會告訴徐猛他昨天被所謂的小弟按在墻上親了嗎,當然不可能,煩躁的抓了兩下頭發(fā),到底什么都說不出口,隨口敷衍道:我肚子疼,你自己去。

    徐猛沒說話,因為他發(fā)現(xiàn)路邊不遠處有個熟人,給聞炎指了指:哎,正好,你小弟來看你來了。

    聞炎身形一僵,慢半拍的抬眼看去,結果就見樹蔭底下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形,藍白的校服外套有六中校徽,眉眼干凈帥氣,不是靳珩是哪個?

    完了。

    聞炎如遭雷擊,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字。

    靳珩顯然在這里等了很久,見他們出現(xiàn),直接走了過來,徐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大概覺得事情挺有意思:巧克力他媽給巧克力開門,巧到家了,這大清早的,你怎么過來了?

    六中的路跟崇明可是兩個方向。

    靳珩嗯了一聲,面上風輕云淡,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我找聞炎。

    徐猛往后指了指:這不在后面哎,人呢?!

    他回頭一看,只見剛才站著的地方空空蕩蕩,聞炎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活像后面有狼追。

    啪嗒一聲,徐猛懷里的球掉下來了,從來只有別人躲他們的份,哪有他們躲別人的份,聞炎以前一打五都不見害怕,現(xiàn)在被靳珩嚇的掉頭就跑,被別的小混混知道估計得驚掉下巴,傳出去誰信啊。

    徐猛慢半拍的轉頭看向靳珩,將他上下打量一遍,心想這難道是個身懷絕技的高人,遲疑出聲問道:你把聞炎給揍了?

    把他打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靳珩:就是親了一下。

    第135章 九班

    徐猛這話問的,他自己都不信,靳珩細胳膊細腿兒,能把聞炎按在地上揍?再說了,聞炎也不是那種挨兩頓打就害怕求饒的性格啊。

    徐猛好奇得抓心撓肝:他躲著你干什么?

    靳珩慣于以無害的姿態(tài)示人,聞言微微抿唇,然后搖頭:我不知道。

    雖然這么形容不太對,但徐猛總覺得靳珩像受了氣的小媳婦,再想想聞炎那個臭脾氣,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他慢半拍的把籃球撿回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莫名覺得自己很尷尬:那什么

    徐猛嘖了一聲:他就那臭脾氣,放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