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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128)

分卷(128)

    徐猛把烤好的rou扒拉到自己碗里,不給他留任何機會: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二皮臉啊。

    靳珩這邊的rou已經(jīng)烤好了,軟硬程度剛剛好,既鎖住了汁水,也斷了生,比徐猛他們烤出來的強了不是星半點。

    他用烤rou鉗全部撥到了聞炎的盤子里。

    聞炎沒說什么,埋頭吃,大概是因為兩人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這種時候說什么都覺得心里鬼祟。

    靳珩見他吃的狼吞虎咽,抵著下巴看了半晌,然后不動聲色挪了杯水過去。聞炎見狀順手拿起來灌了兩口,等喝完了,這才慢半拍意識到這是靳珩的杯子,頓了頓,又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吻都接了,用個杯子算什么。

    徐猛坐在對面,目光古怪的看著他們,順口問候了下靳珩:你怎么不吃???

    靳珩動筷子,吃了兩口rou:剛才有點燙。

    聞炎見狀下意識摸了摸他的碗:還燙嗎,我的不燙,跟你換換?

    靳珩在桌子底下,不輕不重的踩了他腳,示意他別吭聲,也別關(guān)切的太明顯。

    聞炎愣,慢半拍的意識到什么,回過神來,連忙收回視線,低頭裝作玩手機,然后欲蓋彌彰的問了徐猛句:那個,你的rou燙不燙,我也可以跟你換。

    徐猛視線在他倆身上打了個轉(zhuǎn),然后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皮笑rou不笑:嘖,真難得,你還有關(guān)心我的時候,不勞您大駕了,我自己吹。

    聞炎繼續(xù)低頭玩手機,不知是心虛還是別的,眼都不看他,嗤笑道:你心思都在顏娜身上,還能知道我關(guān)不關(guān)心你?

    對了,說起顏娜

    聞炎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抬起頭問道:顏娜呢?!

    徐猛被他嚇了跳,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答道:今天分班考,她考試去了唄。

    徐猛說完這話,也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目光詭異的看向靳珩:你不是和顏娜個班的嗎,怎么沒去考試?!

    回應(yīng)他的是聞炎脫口而出的臟話:艸他媽的!

    聞炎剛才在巷子里打架打昏了頭,竟然忘了靳珩還要考試的事兒,難怪總覺得有什么重要事忘記了。眾人只見他嘩啦下從椅子上站起身,拽起靳珩就往外跑,急得像是要去投胎,轉(zhuǎn)瞬就不見了身影。

    徐猛愣了半天,然后往外扯著嗓子喊了聲:艸,你TMD把賬結(jié)了再跑啊!

    聞炎理他才怪,拽著靳珩徑直往六中跑去,因為慌不擇路,還差點絆了跤,既像沒頭蒼蠅,又像熱鍋上的螞蟻:完了完了,你們考試幾點開始,還能補考嗎?!

    靳珩跟在后面,聞言搖頭道:進不去了,開考半小時就不能進考場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他不僅錯過了上午的考試,下午的也趕不上了。

    這句話就像數(shù)九寒天的盆冷水,把聞炎的心澆得透涼,他下意識頓住腳步,胸膛因為極速奔跑而起伏不定,氣都沒來得及喘勻,轉(zhuǎn)身不可置信的問道:進不去了?

    靳珩點頭:嗯,進不去了。

    聞炎狠狠抹了把臉,兀自說了句什么,聽不太清,但八成是會被打上馬賽克的臟話。他極為挫敗的把外套甩在地上,然后陰沉著臉道:老子剛才就該弄死他!

    盡管蔣少龍剛才已經(jīng)慘的不能再慘了。

    當然,這件事聞炎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打架打的上頭,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也給忘了,悔得腸子都截截青了起來,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沒動。

    靳珩把他扔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拍了拍,莫名有些想笑,在聞炎身旁蹲下來,用胳膊碰了碰他:你的外套。

    聞炎不理他,埋著頭,自己跟自己生氣。

    靳珩只能幫他拿著,剛開始還能忍著,到后面就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他邊笑邊搖頭,最后沒力氣差點摔地上,干脆起身坐在了路邊花壇。

    聞炎抬頭看向他:你笑什么?

    靳珩揉了揉有些發(fā)痛的肚子,又用指尖擦了擦眼淚,把聞炎的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腿上,側(cè)目看了他眼:我笑你。

    聞炎站起身,左右看了眼:我有什么好笑的。

    靳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這個當事人都沒著急,你急什么。

    聞炎有心反駁,但又不知該怎么反駁,腳踩在靳珩旁邊的位置上,俯身看向他:艸,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聞炎說這話時,眉頭依舊緊皺著,沒松開半分,顯然對分班這件事看的很重要。

    聞炎總覺得靳珩和他是不樣的人,以后走的路也不會樣。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耽誤了靳珩的路,于是每走步,落下去時都帶著幾分慎而又慎的思量。

    靳珩還是笑,看起來不僅沒良心,還沒心沒肺,末了終于止住笑意,嘆了口氣道:分班,又不是分校,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他說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分什么班影響不大,主要看自己。

    聞炎不信,否則為什么那么多學生擠破了腦袋往火箭班鉆:你怎么知道影響不大?

    靳珩給他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把你丟到火箭班,你成績上得去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聞炎壓根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別說丟火箭班,丟清華北大也沒那個可能。他時被噎住,找不到反駁的話,盯著靳珩看了半晌,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幾絲端倪:嘖,你故意的吧?

    靳珩反問:故意什么?

    聞炎沒說話,他忘記考試就算了,靳珩總不可能也忘了吧,這只能說明對方是故意的。把腳從椅子上放下來,抓了抓頭發(fā),在靳珩身旁落坐。

    靳珩碰了碰他的肩膀:臟的,你剛踩過。

    聞炎看了他眼:我知道,我不嫌棄我自己。

    他無論做什么事,永遠都這么理直氣壯,靳珩被氣笑了,把聞炎的外套扔進他懷里,片刻后,嗯了聲:我也不嫌棄你。

    聞炎動作頓,下意識看過去,卻只見靳珩在笑,眼底竟也有了那么瞬間的明朗,暖風烈陽,正正好的副少年模樣。

    嘁聞炎翹著二郎腿,罕見有了幾分別扭,慢半拍的道,我這么帥,這么能打,你有什么好嫌棄的。

    怪不得徐猛說他不要臉。

    這次分班考試,領(lǐng)導重點都盯著排名榜前十的學生,靳珩無緣無故缺考,第二天就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去,看的出來,她有點焦頭爛額。

    班主任:靳珩,你昨天缺考是出了什么事嗎,老師給你家長打電話,結(jié)果全部都是空號。

    靳珩沒有多說什么,規(guī)規(guī)矩矩道了歉:昨天有點不舒服,去醫(yī)院看病了,沒來得及請假。

    但這件事顯然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班主任換了個坐姿,心中犯愁,但對于靳珩的態(tài)度又發(fā)不出脾氣:我問過校方領(lǐng)導了,這次補考可能有點困難,題目都是幾個老師合出的密卷,再想找份同等難度的不太現(xiàn)實,你各科都缺成績,只能按零分算,補考的話對別的同學也不公平。

    靳珩沒說話。

    班主任不禁嘆了口氣:這次分班考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說,位置旦確定下來后期就不會有大的變動了,等卷子改出來,你的排名估計墊底,我也找不出比零分還低的分數(shù)了。

    后面句算是她自己說的冷笑話。

    靳珩問:直接定分班了嗎?

    班主任點頭:定了,不過你也別灰心,如果后期你成績還能和之前樣穩(wěn),說不定火箭班可以破例再加個人進去。

    靳珩倒沒那個想法,他就是隨口問,又被老師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辦公室。

    班花唐果正站在門口等著,懷里抱著摞作業(yè),原本正好奇的往里看,見靳珩出來又飛快收回了視線。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眼睜睜看著少年頎長的身形從眼前經(jīng)過,到底又咽了回去。

    女孩十七八歲時欲言又止,難以出口的心事。

    唐果抿唇,還是進了辦公室。

    靳珩沒注意到她,又或者注意到了也不會做什么,穿過有些擁擠的走廊,下樓時正好看見顏娜和堆女生站在樓梯口聊天。她們打扮過于成熟,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人,所以班上的霸凌基本不會輪到她們頭上。

    靳珩外貌太惹眼,顏娜眼就看見了他,抬手打了個招呼,然后踩著后跟帶些高度的系帶涼鞋走了過去,落在地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音。

    顏娜問道:老師把你叫進辦公室說什么了?

    靳珩:沒什么,就是昨天缺考的事。

    顏娜顯然聽徐猛說了什么:你和炎哥也太缺心眼了,吃烤rou把考試都吃忘了,還不叫上我。

    后面句才是重點。

    靳珩雙手抱臂:那你考的怎么樣?

    顏娜想了想,然后翻了翻手中的本書,里面夾著昨天考試的試卷,答題卡雖然交上去了,但卷子上的答案她也填了份:我也說不上來,題目看的似懂非懂

    說白了就是看不懂題目。

    靳珩把卷子拿過來,大致掃了眼,最后發(fā)現(xiàn)半都是拔高題,又對比了顏娜填寫的答案,笑了笑,把試卷還給她:考的不錯。

    顏娜時沒聽明白他這話是褒還是貶:什什么意思?

    靳珩只說了句話:巧了,我們可能被分到同個班。

    學校的洗手間修建在樓梯的兩邊盡頭,他們身處樓梯口,旁邊就是洗手間。顏娜還沒來得及問什么,結(jié)果就聽見耳邊響起陣壓抑著的、撕心裂肺的嗚咽哭聲,像是從女洗手間里面?zhèn)鞒鰜淼?,旁邊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但聽得不太真切。

    關(guān)玲又被關(guān)進廁所了上次還是老師發(fā)現(xiàn)把她放出來的

    真可憐要不我們把她放出來

    別多管閑事

    老師的辦公室在上面幾層,隔得有些遠。

    關(guān)玲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靳珩想了片刻,才想起好像是自己班上那個總被欺負,不怎么說話的瘦小女生,因為被霸凌過好幾次,迫不得已轉(zhuǎn)了班。

    靳珩問顏娜:她不是轉(zhuǎn)了班嗎?

    顏娜攤手,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轉(zhuǎn)了班,又不是轉(zhuǎn)學校,那些人樣可以欺負她。

    看的出來,顏娜不想多管閑事,但不知道為什么,也沒離開。

    靳珩靠著走廊墻壁,耳畔是嘶啞漸弱的哭聲,還有無助拍動門板的聲音。依稀想起自己當初被蔣少龍那群人鎖進廁所時,似乎也做過類似的舉動,不過后來就沒再白費力氣了。因為他知道無論再怎么哭喊,都不會有人伸出援手,能靠的只有自己。

    現(xiàn)在他脫離了從前的境地,但顯然,還有許多人沒走出來,被那扇門死鎖著,猶如困獸。

    系統(tǒng)總是抱著種令人感到可笑的善意,它不該管閑事,但還是沒忍住,在廁所周圍飛了圈。門口聚集著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她們面露同情和憐憫,偏偏沒有個人敢伸出援手。

    系統(tǒng)落在靳珩肩上,頓了很久才問道:【你認識她嗎?】

    其實不算認識,雖然在同個班,但從來沒說過話,靳珩卻記得那個女生的名字,漫不經(jīng)心的道:認識。

    上輩子他們班有個女生高考前夕在家里割腕自殺了,好像就是關(guān)玲,她父母來學校又哭又鬧,說學校害了人命,校方領(lǐng)導交涉了很久才把這件事壓下來。

    系統(tǒng)的意識是和宿主相連的,它能讀懂靳珩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愈發(fā)左右搖擺起來:【那你那你】

    它想問靳珩能不能幫幫那個女生,卻又覺得靳珩定不會管。

    不能。

    靳珩大概率也能讀懂系統(tǒng)的想法,果然口回絕了。他背靠著墻壁,身后瓷磚有些冰涼,眼中片漠然,輕巧吐出了兩個字:不熟。

    他當初被欺負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現(xiàn)在別人受欺負,他又何必站出去。

    系統(tǒng)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嚴格來說,它們的心智僅僅相當于十幾歲的人類孩童,茫然想了很久:【可能因為你沒有站出來,所以別人當初也沒有站出來】

    靳珩抱著不愿多管閑事的想法時,別人也是和他樣的想法,所以誰也沒辦法獲救。

    系統(tǒng)的語意很模糊,但靳珩卻聽懂了,他緩慢抬眼,唇邊揚起抹似譏似諷的弧度: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講大道理。

    系統(tǒng)被宿主嫌棄慣了,反正也不是第次,哼哼唧唧抱著翅膀不說話。

    不知不覺上課鈴已經(jīng)打響了,急促的聲音鬧得人心慌,圍觀看熱鬧的人也三三兩兩散開了,只有顏娜和靳珩還站在原地。廁所里面的哭聲也漸漸弱了下來。

    顏娜低頭撥了撥指甲,又抬頭看了眼廁所,眉頭緊皺,似乎有些煩躁,但最后還是收回了視線,對靳珩道:走吧,上課了。

    靳珩沒動,片刻后,終于站直身形,卻沒上樓,而是徑直走進了洗手間,他面無表情闖進女廁所,環(huán)顧四周圈,最后發(fā)現(xiàn)角落堆放拖把雜物的隔間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哭聲就是從里面?zhèn)鞒龅摹?/br>
    他估測了下力道,后退幾步,然后咣腳踹開了門,只聽砰的聲巨響,門板因為作用力打開了,里面蹲著個哭紅眼的瘦小女生,身上濕漉漉的全是水,頭發(fā)也凝成了片。

    她顯然沒想到有人會來踹門,而且還是個男生,嚇得瞪大了眼睛,驚慌后縮,面色蒼白。

    靳珩卻什么都沒說,面無表情看了她眼,轉(zhuǎn)身離去了。

    人在處于弱勢時,總是渴望得到別人的救助,而別人身處弱勢時,也同樣渴望著他們的救助。無論對錯,總要有人站出來,而不是陷入無盡的沉默,用冷眼旁觀去殺人。

    聞炎不知道六中發(fā)生的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想不了那么復雜的道理,只是放學和靳珩碰面時,語氣古怪的問了他句話:聽顏娜說,你進女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