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xié)議離婚前我失憶了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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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天上隨時不做獵物的雄鷹, 目光鋒利駭人。 秘書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膽大包天去肖想自家老總男人的屁股。 “你……” 秘書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你把那部工作手機拿進來?!?/br> 秘書:“……” 呵,男人。 好在老總沒看穿她的想法,秘書松了口氣,隨后動作利落的將手機拿給了段譽。 心里嘀咕,想人家就給人家發(fā)消息唄,還等著人家找你。 像似個談戀愛的小女生一樣。 秘書沒多留,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段譽見人走后,按亮手機屏幕,修長的手指在在屏幕上滑動。 果然不論是微信、短信還是通話記錄,都沒有路遠白的消息。 段譽伸手將手機倒扣在桌上,拿起手邊的文件看了起來。 但目光時不時就向手機的位置看一眼。 路遠白磨著他打了大半個月的電話粥,甜言蜜語,糖衣炮彈也跟著聽了一個月,這幾天突然沒有消息過來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幾天前路遠白還說心疼他,讓他從酒宴上偷偷溜走回家睡覺。 他鬼使神差的就照著做了,只不過不是偷偷溜走,而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 段譽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沒有人敢反抗質(zhì)疑,去哪都有不少權(quán)貴巴結(jié)。 路遠白叫他回家后給他打個電話。 他洗完澡后才想起來,他不擅長和人接觸和過于親近,路遠白也明顯邁過了他這邊的某種程度上的一條線。 段譽覺得他有趣,可以打發(fā)時間所以才沒有驅(qū)趕。 事實也確實如此,段譽很享受路遠白對他的依賴和不舍。 他穿著浴袍,拿起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選擇給路遠白撥過去了通電話。 就在他準備迎接路遠白那一聲滿是依賴和不舍的“老婆”時。 冰冷的機械音從聽筒中傳來,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忙,請稍后再撥,sorry¥*……¥##……*(……” 段譽:“……” 段總這輩子也沒被誰拒聽過電話,之后又打了幾通都顯示著在忙,最后更是直接關(guān)機了。 那天路遠白讓段譽回家睡覺后,就接到了面包車司機醒來的消息,之后幾天更是為了配合辦案調(diào)查,忙的昏天黑地,加上情緒壓力,手機自然也沒什么時間看。 冷心冷情的老總站在臥室里,手里拿著的是被合法伴侶拒聽了不少次的手機。 段譽辦公直到中午也沒停下休息的意思,目光落在項目方案上。 就在此時放在辦公桌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發(fā)出聲響。 段譽垂眸看去,只見手機屏幕上赫然的三個大字,“路遠白”。 段譽沒有立馬接起,而是就那么看著,好似是對路遠白這么長時間不找自己的一種懲罰一樣。 等電話響了一段時間后,剛打算伸手拿過手機接通。 下一秒,就聽“滴”的一聲。 電話被對方掛斷了。 段譽:“……” 段譽鋒利的眉眼微皺,拿起手機撥了回去。 電話剛響一聲,就被對面接通。 “老婆!” 青年清朗熟悉的聲音響在耳旁,滿滿都是依戀和喜愛。 還沒等段譽開口,電話另一頭就繼續(xù)道:“老婆你想沒想我?。俊?/br> 路遠白像是只在陽光下曬肚皮的貓一樣,瞇著眼仰躺在床上,黑米的頭發(fā)乖巧的貼在額前,歡喜的將手機貼在耳側(cè),跟他的漂亮老婆打電話。 他剛跟兩兄妹對過話有些累,正打算睡午覺時,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段譽的身影。 算一算,他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過他的漂亮老婆和漂亮老婆通話了。 小少爺頭一回嘗愛情的苦,但又是個不能吃苦的嬌氣包,想到老婆就立馬拿著手機播了通電話過去。 手機撥過去后響了好幾聲都沒被接聽,路遠白以為段譽在忙,怕打擾到對方,見電話響了這么多聲也沒人接,就自己主動掛掉了電話。 他真是貼心! 然而沒想到的是段譽會打回來,路遠白見了立馬高興的從床上坐起身。 路遠白嫩紅的小嘴一張一合開始巴巴,根本不給段譽任何開口的機會,“老婆我洗脫嫌疑了,我當初闖紅燈是為了救人,不是故意的?!?/br> 段譽聽后應了一聲,隨后道:“你很勇敢?!?/br> 路遠白:“老婆我厲害嗎?” 這句話問的很輕,就好似得了一百分求表揚的小學生一樣。 段譽順著他道:“很厲害。” 聽到老婆夸他,路遠白還有些不好意思,拿著手指開始在病床上畫圈圈,“老婆那個……” 段譽:“什么?” 路遠白有些糾結(jié),試探問道:“你明天有空嗎?” 段譽每天的工作都排的很滿,幾乎沒有空閑的時候。 “怎么了?” “就是……”路遠白見老婆沒回答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還是道:“醫(yī)生說我身上的都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右手只要多加注意到時間來拆石膏就行了,你明天……明天能來接我回家嗎?” 路遠白將話說出口后,心中還是有些小忐忑的。 他怕段譽沒有時間無法來接他, 但他又不知道回家的路。 他在醒來之前已經(jīng)沒有家了,在十八歲那年的生日宴上他所認為的家徹底破裂,他沒有家可回了。 小少爺膽小,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家在哪里,想讓人來接他,這個人是他最親近最喜歡的老婆。 但又怕對方忙,打擾到對方。 路遠白糾結(jié)的扣著病床上的白色床單,生怕段譽拒絕,但他現(xiàn)在也是獨當一面的大人了,也可以自己回家,只是心里還是有所期盼。 見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路遠白有些失落,但還是決定做個不給人添麻煩的大人,“老婆你要是……” “明天我去接你?!?/br> “嗯?”路遠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聽筒中再次響起,“明天我去接你回家?!?/br> “真的?!”路遠白垂死病中驚坐起,大喊老婆我可以。 路遠白一雙桃花眼微彎,猶如夜晚繁星圍繞的耀月,聲音愉悅,不自覺的就開始賣乖,“老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老婆我最喜歡你了!” “老婆中午了你吃飯沒呀?” “我這幾天很想你,老婆那我們明天見!” 路遠白一嘴的糖衣炮彈都用在了段譽身上。 別人聽會覺得過于甜膩,但這招對于段譽來說卻十分受用。 這種情感,他沒體會過,所以路遠白所給他的情愫,在他正缺失需要時出現(xiàn),哪怕是一向冷漠無情的段譽也無法拒絕。 路遠白一張小嘴巴巴完后,這才依依不舍的和段譽掛掉了電話。 臨掛斷前還提醒段譽記得吃飯。 這話就連段譽的父母都不曾對段譽說過,明明只是家人間最平常溫馨的話罷了,段譽從小到大卻從未聽過。 他們只會問段譽的功課情況,這次競賽有沒有獲獎,這個項目有沒有拿下,他是否出人頭地,他們的臉面上是否有光彩。 也許這些對于段譽的苛刻,有些人會說這是父母對你的另一種愛,對你的嚴苛是為了你的未來,對你的冷漠是為讓你更堅強,人人口中語重心長,句句出口都是為了他好,告訴他那是愛的一種。 但當時的段譽也不過才六歲,同齡人都還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他卻要上一整天的課,甚至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年。 知道看到同齡人在父母的陪伴下嬉戲玩耍,段譽才有了概念,原來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他一樣,他之前一直以為大家都是一樣,一樣的辛苦,一樣疲憊。 但看到別的同齡人,段譽才知道,他才是異類,他才是被刨除在外的那一個。 當他看見別的孩子在玩耍時也想出去,卻遭到了無情的訓斥。 你現(xiàn)在不長進,以后段家也就沒有能容得下你的地方。 年僅六歲的段譽不懂別人口中的那種深沉的愛,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懂。 愛是什么他沒體會過,哪怕有人說家人給過他,但他卻說不上來是什么。 是日日背不完的書,還是戒尺落在手心上的疼痛,是撐不住時的訓責,亦或者是家族里明爭暗斗的攀比。 他不懂,漸漸的他也不想去深究。 他不在乎了。 段譽身邊的人和物大部分都是利益和金錢,所以才塑造了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