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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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微微彎了彎嘴角。 這人目前的行為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大寫的欲蓋彌彰。 他將視線微微下沉,落在了聞人逍脖子上的一根項鏈之上。 在上個密室的時候,還沒有這條項鏈。 盛開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覺得頗有些眼熟。 這時,嚴(yán)思朝驀然出聲對聞人逍說道: 艾麗莎,你回來了! 聞人逍不作回應(yīng),低頭將彎刀收回手腕的藍(lán)光中。 盛開這才有空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聞人逍的穿著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幕有什么惡趣味,這個密室里參與審核的人應(yīng)該都是男性,但偏偏需要假扮成女性才能符合設(shè)定。 就現(xiàn)在這個情景看來,盛開猜測,恐怕整個密室里都是清一色的女裝大佬。 但是有一說一,聞人逍這個裝扮還怪好看的。 他穿著一件連體的黑色長裙,寬松的裙擺迎風(fēng)而動,而月光正在他的身后,影子卻溫柔地落在了身前。 盛開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聞人逍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便也回頭,一雙碧綠的眼睛上下微動,將盛開看了個分明。 像是驚覺自己也穿了一件合身的蕾絲長裙般,一向厚臉皮的盛開默默地后退了幾步,讓聶錚擋在了自己前面。 聶錚被莫名推了出來,一臉狐疑,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個來回。 聞人逍沖他禮節(jié)性地一點頭,伸出手道: 你好,C0001號聞人逍。 聶錚連忙回握,自報家門后便問道: 你比我們先來的? 聞人逍笑了笑: 嗯,剛才嘗試著去找了找安德魯,但沒找到。 聶錚一愣,迷茫道: 找安德魯? 聞人逍輕描淡寫地說道: 想看看能不能先把他解決了。 聶錚: 這又是個什么妖魔鬼怪? 一上來就提刀沖著boss去了。 盛開站在聶錚身后,冷不丁地問道: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聶錚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 但聞人逍臉上已攀爬上些許笑意,那笑意分明比之前對著聶錚時要真誠得多。 他說: 這是嚴(yán)思朝的夢境。 夢境。 對了,在進(jìn)入密室之前,盛開拿到的主題就是夢境。 他在剛發(fā)現(xiàn)嚴(yán)思朝不記得自己是誰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 夢中的場景通常光怪陸離,且毫無邏輯可言。 那么身為編織夢境的那個人,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自身是處在真實還是幻象中,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原來他們被一起困在了屬于嚴(yán)思朝的夢境里。 可是,聞人逍又是怎么知道嚴(yán)思朝的名字的? 話題中心的嚴(yán)思朝沒有參與進(jìn)來,此時她正趴在許愿池一旁的石塊上,將手中長長的地圖鋪陳開來。 牛皮制成的地圖約莫有一個成年男性的身高那么長,被擺成了一個首尾相接的圈,將嚴(yán)思朝圍在了中間。 盛開緩緩走了過去,問道: 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 這是荊棘森林。 嚴(yán)思朝皺起眉頭,手指劃向地圖的某一處,說: 天鵝湖莊園與世隔絕,安德魯能夠偷偷利用少女的身制作香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意思,就是如果想要逃出去,就必須穿過這片荊棘森林了。 可嚴(yán)思朝卻倏地站起身,金色的發(fā)絲中夾著一片枯葉,月色下,她眼眶微紅,垂眼之時,睫毛在眼簾下投射出一片陰影,美得毫無侵略性。 但看在盛開眼里,更像是一個少女拙劣地散發(fā)著自己的魅力,以引誘心懷不軌的人。 嚴(yán)思朝說: 我想帶你們逃出去,可是我更想要其他無辜的少女不要再落入這個惡魔的手中。 聶錚心中一動: 你想把荊棘森林毀了? 然而此時的盛開,已不復(fù)在失樂園時的體貼隨和,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 那走吧,我們先去荊棘森林。 嚴(yán)思朝似敵似友,身份撲朔迷離,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此時此刻,他們真的身處在她的夢境里,那么只要將嚴(yán)思朝叫醒,他們就能夠從這個虛幻的密室里出去了。 可問題是,怎么才能叫醒一個沉浸在美夢中的人呢? 傳說想要將深入夢境的人叫醒,只需要讓夢境的主人感受到真實的失重感,譬如讓他從高處墜落。 盛開跟在嚴(yán)思朝的身后,默默地思忖著。 走在一旁的聞人逍似乎看穿了盛開的心中所想,輕聲道: 沒用的,我試過了。 盛開挑了挑眉。 聞人逍輕飄飄地往嚴(yán)思朝的方向看了一眼,說: 我從那間屋子里把她扔下來過。 盛開: 這個人是不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四個字怎么寫。 但事實上,在夢境中,一個人能夠隨心所欲地創(chuàng)造任何想要得到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自己夢境中的創(chuàng)世主。 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之前,旁人的干擾的確是很難將其叫醒。 夢境,是人體本能的自我保護,沒必要刻意主動地清醒過來。 聞人逍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儼然將這座陰森的莊園當(dāng)作了自家的后花園。 盛開問道: 你這次也是來破壞這個密室的? 聞人逍一頓,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盛開樂道: 那不行,我是要通關(guān)的,不可能每次都會受你的騙。 上一個密室里,盛開雖然不知道聞人逍到底做了什么,但結(jié)果顯而易見,他失敗了。 天幕結(jié)算獎勵的時候,盛開記得,聞人逍的生命點數(shù)是零。 盛開微微側(cè)過頭,月光給聞人逍的側(cè)臉鍍了一層霜。 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情。 上一次,你把你的生命點給了我? 聞人逍笑道: 算是給欺騙你的補償。 他這一笑,盛開便又有些心癢了。 他不算是一個沉迷聲色的人,記憶里和別人有過的交往都是蜻蜓點水,世間的rou【欲之歡于他而言,都是乏味生活的調(diào)味劑,可有可無。 唯獨聞人逍,每見他一次,盛開心中空缺的那一部分,便會被填上一些。 以至于他心間生出了一個微小的聲音,每到分別后就會震聲發(fā)出吶喊: 我無比期待著下一次的重逢。 就好像 他們已經(jīng)分別了許多年。 片刻后,盛開勉強收回發(fā)散的思維,重新將放空的視線落在了走在最前方的嚴(yán)思朝身上。 他本以為荊棘森林外那層圍城般的濃霧中,鐵定潛伏著重重面露獠牙的鬼影,可是沒有,他們什么都沒有碰上,就很順利就穿過了迷霧。 荊棘森林一如其名,路的兩邊不是沼澤就是長刺,讓人難以下腳。 三人慢吞吞地跟在嚴(yán)思朝的身后,但并沒有放松警惕。 盛開在知道了這個地方是嚴(yán)思朝的夢境之后,就隱約有種上了套的感覺。 從那間屋子,到許愿池,再到荊棘森林,他們所遇到的危險,似乎都跟嚴(yán)思朝有關(guān)。 盛開腳步一頓,輕聲喊了句: 逍哥。 聞人逍側(cè)過身,道: 怎么? 你說,會不會并沒有什么安德魯。 安德魯這個名字,一直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形,就連特意去尋找他的聞人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的影子。 從始至終,跟他們有交流的NPC就只有一個嚴(yán)思朝,而且還是個疑似的。 聞人逍沉思了片刻,一手覆上盛開的肩頭,帶著他繼續(xù)往前走,一邊說道: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目前為止,我們只能先跟著他。 盛開垂下眼,視線落在聞人逍纖長的手指上,意外地沒有出聲,也沒有躲開。 走在最后看完全程的聶錚: 從初始那間屋子里裝人的盒子數(shù)量來看,目前這個密室里,除開他們?nèi)齻€人,應(yīng)該還有另外四個參與審核的人,但是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其他人露面。 盛開想,他們大概率已經(jīng)死在了那間制作香水的屋子里。 但這個密室剛剛開啟,幕后的人沒有時間一個個的解決掉他們,所以,這些人最有可能是被聚而殲之的。 這樣看來,嚴(yán)思朝讓他們在許愿池相會,就其心可誅了。 兩人微微對視片刻,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這一路上,嚴(yán)思朝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盛開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響聲他非常熟悉,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那陣玻璃瓶相撞的聲音。 與此同時,嚴(yán)思朝停下了腳步。 四周十分安靜,除了偶爾敷衍著叫兩聲的不知名鳥類,就只剩下那陣詭異的叮當(dāng)聲。 嚴(yán)思朝轉(zhuǎn)過身來,巴掌大的臉上還帶著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情,但說出的話卻分外滲人。 她說: 你們到了。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聶錚霎時瞪大了眼。 因為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這片霧氣沉沉的森林中,驀然爆發(fā)出一陣更加刺耳的鈴聲,就像是無數(shù)個玻璃瓶被外力打碎,叮鈴哐啷地落在地上。 隨著鈴聲而來的,還有剛才在許愿池時隱藏起來的鬼影。 叮鈴聲像是發(fā)號施令的槍響,一瞬間,比方才更多的鬼影從四面八方向眾人涌來。 聶錚落在最后,卻也看得最清楚,率先涌上來的一個鬼影已經(jīng)張嘴而來,干癟的頭顱幾乎就探到了眼前。 倏地,凌空一抹藍(lán)色的刀光,將鬼影瞬間驅(qū)散了個干凈。 聶錚嚇得滿頭大汗,回頭一看,盛開跟聞人逍兩人背靠著背,一人一刀,切菜似得一刀一個鬼影。 聶錚有些回過味來: 你們是不是早就準(zhǔn)備好跟著她過來的。 盛開學(xué)著聞人逍,將手腕處的藍(lán)光注入了唐刀后,果然能夠觸碰到這些鬼影。 揮舞唐刀的間隙,他還有閑工夫往聶錚的方向看一眼,露出一個訝異的表情: 喲,回過神來了? 聶錚: 既然這里是嚴(yán)思朝的夢境,那么他們這些外來的人,就是屬于他夢境中不可控的一部分。 既是闖入者,作為主人的嚴(yán)思朝即便不知道這是個夢,潛意識里也必定會想盡辦法將他們驅(qū)逐。 這個驅(qū)逐,不可能是幫助他們離開夢境,只能是將他們殺死在這里。 然而夢境中的造物主,能夠控制一切,盛開沒把握能夠在嚴(yán)思朝的剿殺下全身而退。 但是聞人逍可以。 兩人十分默契地將飛身而來的鬼影們解決了個干凈,但是仍有越來越多的從迷霧深處而來。 夢境中,這些東西是永無止境的。 盛開反手劈散一個攀上肩頭的鬼影,微微側(cè)目。 只見聞人逍微微抬頭,朗聲叫道: 嚴(yán)思朝。 嚴(yán)思朝歪了歪頭,甜美地回應(yīng)道: 艾麗莎你在說什么呀? 聞人逍說: 你裝女人裝上癮了? 第26章 重疊夢境(5) 不斷漂浮而來的鬼影,仿佛在電影里被按下了暫停鍵的角色一般,停滯在了半空之中。 嚴(yán)思朝的目光空洞了一瞬。 人處在夢境中時,是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的。 這是一個悖論,因為一旦夢中的你知道自己身處于虛幻的夢境中,就說明你已經(jīng)清醒了。 而現(xiàn)在的嚴(yán)思朝,顯然就處在一個將醒未醒的臨界點。 森林里的鳥鳴聲仿佛被凍結(jié)了,月光與樹影迷亂地糾纏在一起,似在發(fā)出無聲的低吟。 周圍的空間似乎也被割裂成塊,盛開聽見了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咣。 聞人逍動了。 他的刀尖處跳躍著一抹藍(lán)色的光,仿佛墜入湖水中的飛蟲,隨著一聲輕微的嗡鳴之聲,最終寂靜地消弭不見。 嚴(yán)思朝的身影像一個幻象,在聞人逍刀尖接觸到他身體的那一剎那,便隨著停滯在半空的鬼影一起,無聲地化作了煙塵。 而后仿佛冰雪消融,鳥鳴聲與林間的窸窣之聲皆回到了人間。 一切都發(fā)生得很快。 聶錚愣了半晌,張了張嘴嘴: 你把他殺了? 沒有。 聞人逍說,這是幻象,我只是殺了夢境里的他。 那真正的他呢? 聞人逍卻不說話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若有所思的盛開身上,仿佛只有看著他才能安心似的。 隨著嚴(yán)思朝幻象的消失,森林里聲息四起,而圍繞著三人的濃霧也在漸漸散去,但籠罩在頭頂?shù)脑鹿鈪s愈發(fā)朦朧。 一條蜿蜒的小路露出了全貌。 遠(yuǎn)方都是如墨的山,霧氣依舊,近處層層疊疊的灌木叢一直蔓延到地平線的盡頭。 盛開抬起頭,一座城堡似的建筑赫然屹立在灌木叢的最深處。 新的場景。 那個城堡仿佛張著嘴,招著手,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進(jìn)嗎? 他們沒有選擇。 盛開不知道他們此刻是否仍在嚴(yán)思朝的夢境里,但是自從迷霧散開后,他們來時的路已經(jīng)沒了。 三人只是稍微猶豫了片刻,就順著那條小路徑直往城堡走去。 城堡的四周圍了一層護城河,但吊橋大開,門口兩側(cè)的壁燈熄了一盞,本應(yīng)該站著護衛(wèi)的地方空無一人,看起來無比蕭條。 聞人逍站在門口,手還沒伸出去,那古堡的大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室內(nèi)的燈光很暗,但不至于看不清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