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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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盛開才說: 你們覺得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年齡段看不出來。 莊寒搶先聞人逍一步,冷冷地說,如果一個女孩扮成男孩的樣子,可以讓人忽視性別。 這也是盛開和聞人逍最開始覺得違和的地方。 可是,這個村子里,不是沒有女性的嗎? 再結(jié)合那男孩剛才說的話,幾人都各自在心中有了猜測。 嗡裝扮妥當(dāng)?shù)拇彘L,以及隊列得整整齊齊的村民們,不知道做了什么,群山環(huán)繞的村莊里,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幾人連忙看去,就見圍繞著村子周圍,立著許多木樁,密密麻麻的數(shù)不清數(shù)量。 村長空著手用血洗了遍手,然后從一個人手里接過了那個被審核者的人頭。 等鮮紅的血與已經(jīng)沉淀成暗黑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后,村長提著那個人頭緩緩走到了一間屋子的面前。 這個屋子跟其他的不太一樣,門口的木樁格外的多。 村長等了片刻,只見村民里有人輕聲說了句什么話,村長才點點頭,開始圍著這個屋子走圈。 一共走了九圈。 等一切處理好,人頭才被村長緩緩放置在了屋子最中間的一根木樁上。 隨后,村民中再無人說話。 他們仿佛在等待著什么,臉上緊張與期待交雜,還隱隱帶著一起懼怕。 盛開站了一會,見他們?nèi)匀粵]什么動靜。 正想回頭說什么,卻突然覺得臉上一亮。 他下意識地抬頭。 無數(shù)的白色冰晶,在半空中洋洋灑灑,隨風(fēng)亂舞。 下雪了。 ※※※※※※※※※※※※※※※※※※※※龍摩爺: 佤族發(fā)音,意為掛牛頭的森林圣地,相傳是眾神靈的聚集地。 第48章 女兒紅線(12) 邵子御的目標(biāo)似乎很明確,穆黎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問道: 我們?nèi)ツ膬海?/br> 你不知道去哪里就跟來了? 邵子御淡淡地說道。 穆黎撓了撓頭,笑道: 這不是在通關(guān)密室的時候,身邊總是你嘛。 跟著跟著就成了習(xí)慣。 邵子御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隨后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他拿出一根白骨,遞給了穆黎,說: 看看這個。 穆黎將白骨接了過來,發(fā)現(xiàn)它的形狀不太正常,上下三分之一的位置分別凹進去了一部分,似乎更像是從某個卯榫結(jié)構(gòu)的木樁上拓過來的。 嗯? 穆黎輕輕摩擦起某一塊凹陷,我怎么感覺在哪里見過這根白骨。 邵子御淡淡道: 你確實見過。 最初花轎底下的白骨,都是齊齊整整的,而獨獨與孔明鎖契合的一根白骨,被他們拿來作為孔明鎖缺失部分的替代品。 穆黎瞪大了眼睛,猛得看向邵子御: 邵哥你 什么時候從那無頭女鬼身上搶來的? 他們四人為了安撫暴走的無頭女鬼,在進入地下密道之時,就故意讓她把孔明鎖偷偷抱走了。 自始至終,邵子御都沒有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舉動,他是怎么在無頭女鬼的眼皮底下偷取出這一根的? 我自有辦法。 穆黎接著道: 孔明鎖散了,那無頭女鬼沒發(fā)現(xiàn)嗎? 他說完,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也許無頭女鬼發(fā)現(xiàn)了。 果然,邵子御緊接著便嗤笑一聲,說: 這就是我們來這里的原因。 呼邵子御話音剛落,四面便驟然刮起了一陣邪風(fēng),而半空中的某處,無數(shù)根紅線交織纏繞,像一張遮天蔽日的網(wǎng),由上而下往兩人身上墜壓而來。 邵子御推了一把穆黎,并從他手中了順回那根白骨。 與此同時,無頭女鬼也懷抱著一堆木塊,緩慢地走了出來。 邵子御遠(yuǎn)遠(yuǎn)地沖無頭女鬼揮了揮手中的東西。 可無頭女鬼并不像被激怒,反而狀若無邪地轉(zhuǎn)了個身,將掛在身后搖搖欲墜的頭顱面向二人。 即便這副面孔上血液已經(jīng)干涸,眼睫與血痂糊在一起,穆黎卻還是在她的臉上看見了一絲解脫般的笑意。 笑意凝固了一瞬,隨即,隱在暗處久久未現(xiàn)形的另一個女鬼,也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如第一次見到的那樣,她渾身上下依舊是破碎不堪的,骨頭零零碎碎地嵌在血rou里,也不知還是人的時候到底遭受了什么樣的虐待。 兩個不至人形的女鬼,輔一見面,就如同仇敵一般猛得朝對方?jīng)_了過去。 穆黎還沒做好準(zhǔn)備,就被眼前的一幕愣?。?/br> 嗯? 沒我們的事嗎? 他們從始至終都是對立的。 邵子御抱著胳膊,冷冷地一睨,我只是將他們引出來,自找死路的事我從來不做。 引出來,然后呢? 穆黎動了動嘴,還是沒有問出聲。 天幕發(fā)布的任務(wù)里,其中有一項就是幫助新娘重歸故土。 從字面上來看,新娘并不是這個村子里的人。 況且,經(jīng)歷過花轎那一輪的打斗,就算是腦袋不太靈光的穆黎,也能隱隱約約得出一個結(jié)論新娘就是這個無頭女鬼。 或者說,是無頭女鬼代表的一類人。 死在這個村子里殘忍祭祀下的亡魂,應(yīng)當(dāng)不會只是個體。 這些迂腐的、喪盡人性的群體性活動,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年的傳承,早就成為他們刻在信仰里的東西。 穆黎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 我在翻閱外面世界的資料時,曾經(jīng)看到過一些東西,雖然跟這個密室沒多大關(guān)系,但是總是會想起來。 邵子御聽了一耳朵,就知道穆黎這廝的圣父病又犯了。 說來也奇怪,他近年來進密室的次數(shù)已經(jīng)不多了,但偶爾進來一次,就會見鬼似得碰見這個叫做穆黎的小孩。 看著他在密室里忙東忙西,幫完審核者又幫NPC,有時候還差點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但他屢進屢犯,還屢教不改。 有時候邵子御想,也不知道這人是假善,還是真傻。 他和穆黎一樣,生于失樂園,長于失樂園,也不知道未來的生活該往哪個方向走。 但穆黎不像他。 所以他有什么資格看不起這個臭小子呢? 邵子御心里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圈,又有些懊惱這份突如其來的矯情,只好欲蓋彌彰地回應(yīng)道: 你看過什么東西? 穆黎抿了抿嘴,說: 邵哥,你聽說過唇盤嗎? 邵子御微微抬眼,示意他繼續(xù)說。 那是地球上極其古老的一個部落里的習(xí)俗,少女從十五歲起,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利器穿破下唇,制成一個血淋淋的rou窟窿,然后將大小不一的陶制圓盤塞進去,戴到老,戴到死。 穆黎生動的形容讓邵子御不適地皺起了眉頭。 穆黎自說自話,語速也越來越快: 還有長頸項圈。 女童一到五歲,就要在脖子上套上鋼圈,一年放一個,脖子就會越來越長,像一套壓在身上的沉重枷鎖。 割禮,束腰,三寸金蓮 還有很多 邵子御打斷他: 你哪來那么多功夫去研究這些? 穆黎搖搖頭: 我沒有研究,只是記憶力好,看一遍就忘不掉了。 他不可抑制地將這個密室與腦中的這些記憶結(jié)合起來,竟破天荒地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 人類這種生物,總是會在一些殘忍的事情上顯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賦。 譬如眼前這兩個女鬼,大約,也是與之類似事件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試驗品。 邵子御看了眼穆黎的神情,輕笑出了聲。 他臉色平日里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是笑,也只是用眼角輕輕一掃,挑起的眉峰上是瞎子都能看得見的嘲諷。 而眼下,邵子御卻在穆黎心中笑出了個春暖花開。 穆黎愣住,腦子里那些矯情紛紛化作煙霧從頭頂上蒸發(fā)殆盡,臉色也迅速地升起了紅暈。 他快速眨了兩下眼,磕磕絆絆地說: 邵哥,你,你笑什么。 庸人自擾。 邵子御輕輕揉了把穆黎的頭頂,笑道: 還想不想去伊甸園了? 這個世界上,迂腐與偏見,都是能殺人的。 穆黎囁嚅了兩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去還是要去的 說著,卻突然覺得眉心一涼。 他抬頭一看,正好看見一片雪花,落在了邵子御的發(fā)間。 邵哥? 邵子御伸手捻碎了一片,說: 是真雪。 那邊兩個女鬼本來在搶奪孔明鎖,而等雪花飄飄揚揚下來的時候,兩個人皆是一愣。 只見無頭女鬼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起來,而對面的人眼色血紅,盯著無頭女鬼的方向一動不動,直到后者的身影盡數(shù)消失。 等無頭女鬼的身影徹底消失殆盡后,剩下的女鬼卻驀然回過頭,一雙血色的眼睛宛如實質(zhì),釘在了二人的身上。 穆黎心下咯噔一聲 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祭壇中心的村長,臉色已經(jīng)與雪花相差無幾。 盛開幾人躲在暗處,被聞人逍支走倒水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回來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天真地說道: 哎呀,爺爺?shù)募漓胧×恕?/br> 片刻后,他拍了拍手: 一會jiejie來了,我就會更開心。 男孩說的jiejie究竟是誰,盛開他們幾乎是瞬間明白過來。 在不久前與他們接觸過的那個無頭女鬼,也許是因為雪花,也許是因為祭祀失敗,就這么自半空中逐漸現(xiàn)出了形狀。 她身上的血液與雪花混合成了某種奇怪的色彩,村長害怕得渾身發(fā)抖,語無倫次地說道: 人頭 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女性的人頭來祭祀您了 求求您,看在 村長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見無頭女鬼的身體一個虛晃,飛掠到了村長的身前。 圍成一圈的村民們被驚嚇得連連后退。 而后,只見他們剛才還在主持祭典的村長,嘴角滲著血,緩緩地倒了下去。 盛開輕聲道: 祭品反噬? 沒人應(yīng)答。 那女鬼殺了村長后,連接頭顱與身體的血rou搖搖晃晃,竟逐漸從中分裂出幾根紅線出來,而后這紅線宛如細(xì)胞分裂,瞬息的功夫就將村民們?nèi)谝粋€圍墻之中。 小男孩笑道: jiejie要屠村了。 他口中所謂的村長爺爺剛死,男孩看起來卻十分開心。 盛開回頭看了眼,搭話道: 她屠村,你就這么高興? 我跟jiejie約好了呀。 我留在爺爺身邊,等著她來接我。 如果是祭品反噬,這個小男孩跟無頭女鬼也有關(guān)系,那么,小男孩也是祭品? 既然是祭品,村長為什么要把這個危險品放在身邊? 他們現(xiàn)在雖然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可盛開總覺得,有什么不可預(yù)知的危險正在暗處等待著他們。 而在無頭女鬼準(zhǔn)備屠殺的時候,另一個女鬼,也悄然而來。 然而令眾人奇怪的是,當(dāng)村民看見這個渾身破破爛爛的女鬼時,眼中悉數(shù)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希望。 仿佛她是村民們的救命符。 男孩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絲鄙夷。 聞人逍捕捉到這個轉(zhuǎn)瞬而逝的神情,問: 怎么,你不喜歡她? 她啊。 男孩的目光生硬地轉(zhuǎn)移到聞人逍的身上,忽而冷冷一笑: 是個可憐的傻子。 為什么這么說? 你在套我話? 男孩睨了聞人逍一眼,無所謂地笑笑,沒關(guān)系,jiejie允許我說。 他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塵,緩緩地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分明是個小男孩的模樣,但眾人卻偏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無頭女鬼的神態(tài)。 他目光時而悲憫,時而怨毒,仿佛無數(shù)個人格在他體內(nèi)爭吵,卻誰也占不到上風(fēng)。 第49章 女兒紅線(13) 爺爺說,村子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新出生的女嬰了。 也許是風(fēng)水不好,又或者,是他們受到了詛咒。 不遠(yuǎn)處,自一開始就身處對立面的兩個女鬼已經(jīng)打得不可開交。 村長死后,仿佛主心骨都斷了,整個村子里的人像一群待宰的雞仔,戰(zhàn)戰(zhàn)兢兢。 男孩目不斜視,聲音像亙古冰川中無人回應(yīng)的回聲。 沒有人一出生就是有罪的,但我們是。 盛開與聞人逍對視了一眼,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男孩出現(xiàn)的時機很不對,好像是特意等著這個時候出來給他們解釋這個密室的設(shè)定似的,給人一種十分故意的感覺。 按他之前所說的話,他與那個無頭女鬼應(yīng)當(dāng)屬于同一撥。 而村子里的祭祀分成兩種,一種是祭給某個河神的新娘,另一種則是目前的人頭祭。 兩種祭祀,村民對待這兩個女鬼不同的態(tài)度,讓盛開猜到了某種可能。 他一邊分神留意著村民那邊的動靜,一邊聽著男孩講述。 這個村子,有著所有封閉且落后的地域里一應(yīng)有的特性。 淡化律法、愚昧從眾,且異常團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