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感受了一下咒骸核心的情況,依舊是類似信號不好,傳過來的消息都帶著雪花點一樣的馬賽克。不過可以確認伏黑惠身上沒有出現(xiàn)什么危險,泉凪想了不到一秒,心里的天平就完全倒向了五條悟這邊。 嘛,就一天的時間,怎么滴也不會馬上出事的。而且就算有什么,他和悟都在也能趕得上。 想通后,兩人就愉快地開始研究起旅游地圖了。 電視里的節(jié)目還在繼續(xù)播放著,但伏黑惠卻一點注意力都沒有放到上面,之所以打開也不過是為了讓房子里聽起來不那么安靜罷了。 津美紀出門去買菜了,其實他也可以一起跟著去的。但是津美紀非說他還小,在家里等著就好,可她明明也不比自己大幾歲。 踩在小板凳上,伏黑惠趴著窗沿看著樓下幾個有些熟悉的面孔皺了下眉。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要看過來時,他一下跳下板凳,躲在墻壁后面。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家邊上便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形跡可疑的家伙。他提醒津美紀,本想讓她可以多重視一下比如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結果最后卻導致自己被她留在家里,真是不理解她是怎么想的。 玄關處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伏黑惠眼睛一亮噠噠噠跑到門口,開門的時候還忍不住抱怨道:津美紀你又忘記帶鑰匙了嗎?都說了你們是誰? 透過開啟的一條門縫,他沒有看到津美紀今天穿的淡黃色裙子,而是黑漆漆的不知道哪里的制服,第一眼就可疑極了。 捏緊門把,伏黑惠瘦弱的脊背突然繃緊,隨時準備關上門。 大意了,剛剛在窗戶邊上看到了那些人,他還以為全都在下面呢,沒想到今天居然多了兩個新的人嗎? 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應該走錯了。快速地說完這句話,伏黑惠就要把門拉上。 就在門快要闔上的時候,一只手牢牢地握住門邊,他一絲一毫都拉不動。 寒毛瞬間立起,伏黑惠像是一只炸毛的黑貓一邊大叫想要引來鄰居的注意一邊雙手一起用力扯著門把。 被幼童尖細的高音震得腦袋嗡嗡直叫,五條悟有點不滿地看向他身邊的泉凪:這就是你要找的小鬼?有點煩啊。 還不是你一言不發(fā)就去扒人家的門框所以嚇到小朋友了吧。 泉凪回了他一個眼神后,蹲下身從門縫里看過去。雖然里面一臉戒備的孩子臉還沒有長開,但除了那炸毛的黑發(fā)不同外真的就和伏黑甚爾長得一模一樣。 勾起一個溫柔的笑,他對著里面的伏黑惠柔和地說:我叫泉凪,算是你爸爸的合作對象吧,受他的委托過來看看你。 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匯還是因為泉凪的笑確實安撫性很強,伏黑惠反抗的力度減弱了一點。 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所以你大概是認錯了人。說起自己失蹤多年的親生父親,他看起來冷靜極了,遠沒有剛剛那么情緒波動地厲害。 泉凪的笑意不變:沒有哦,我確實是來找一個叫做伏黑惠的小弟弟的。 他把伏黑甚爾跟禪院家的關系說了,又解釋了一下咒術師是什么,最后告訴他那些徘徊在他家附近的人就是禪院家派來的,大概是想看他覺醒術式了沒有,如果覺醒的話就可以直接帶回去了。畢竟伏黑甚爾可是把他以10億的價格賣給了禪院家。 沒錯,看到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咒力流動,泉凪便明白他正在覺醒術式,甚至五條悟用六眼看到了他覺醒的還是禪院家的家傳術式【十種影法術】。 真是抽到了一張ssr了呢,泉凪心情非常好。 這也難怪他留下的咒骸核心出現(xiàn)了異常,不是因為壞掉了,而是當初為了不影響到非術師的伏黑一家,他留下的核心咒力含量是很低的,完全不會吸引到咒靈。一旦伏黑惠開始覺醒咒術師的才能,核心收集到的信息就會被他的咒力影響,傳到泉凪這邊才出現(xiàn)了雪花狀的接觸不良的情況。 他當時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則是因為,要能夠影響到核心至少也是需要一定量的咒力,而伏黑惠不過是個5歲的正在覺醒才能的孩子,照理來說根本不會擁有這么多高質量的咒力。 真是讓人驚訝的才能,讓禪院家?guī)Щ厝ゲ攀潜╅逄煳铩?/br>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泉凪就決定了,伏黑惠一定要被他撿走才行! 即便聽到對方的解釋,伏黑惠也沒有露出什么吃驚的表情,他不在乎什么咒術師的才能、什么咒術師家族,他只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他的父親是個切實的人渣,連兒子都要被其他人帶走了也不過是喊了一個陌生人來接手罷了。 泉凪沒有告訴他伏黑甚爾把他賣了,也沒有告訴他那個不負責的爸爸也已經(jīng)死了。畢竟這是他們父子兩個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做中間這個傳話的人。 伏黑惠不想跟泉凪他們離開,因為他還有繼母跟津美紀,即使繼母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至少也比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兩個人要更有信用一些。 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泉凪也沒有多說什么。現(xiàn)在的他戒心可真強,一點都不像個五歲的小朋友,不過想到他特殊的生活環(huán)境,泉凪倒是也能理解。 留下了可以聯(lián)系的通信號碼,他今天暫且先離開。但是他絕對不會就這么放棄伏黑惠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交給他去做。 第87章 從伏黑家離開后,五條悟一直側目看著泉凪,引得他忍不出問出口: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你就這么走了?五條悟還以為他一定會把伏黑惠帶回去呢,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么離開了。 不走能怎么樣呢?法治社會,那孩子不相信我,我還能強搶不成。 五條悟想想也是,雖然是伏黑惠親爹的囑托,但是對方早就沒了,他們又沒有什么文件可以證明。但是一想到要放棄把人讓給禪院家,他又覺得不甘。 見他嘴撅著快能掛個茶壺,泉凪安慰道:不會讓給別人的,現(xiàn)在他不愿意跟我們走只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覺醒術式,等他覺醒之后禪院家可就不會這么溫柔地等在一旁了。給他一年的緩沖時間,他會明白雄鷹是不會跟燕雀為伍的,那個時候他會自己主動找上我們。 說著他笑著瞥了眼五條悟:這個你不是深有體會嗎? 輕輕哼了一聲,五條悟不置可否。 雖說一開始來見伏黑惠是因為跟伏黑甚爾的交易,但是見到面之后泉凪便決定一定要把人拉進高專里。沒有其他的理由,就是因為他罕見的天賦。 五條悟雖然嘴上不說,但泉凪一直都知道。 從杰叛變后,悟的思想還有理念便更加確定,他想通過更多的強大的志同道合的伙伴從根本上改變咒術界。泉凪不會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就像他也不會對夏油杰的理想說什么一樣。 這是他們自己的人生和決定要一輩子為之奮斗的目標,作為朋友與伴侶泉凪只會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給他們提供一定的幫助。 先不說夏油杰那邊,有他在的情況下,五條悟的壓力會少很多。畢竟有個實際的神明站在他這邊,上層對他施加壓力的時候怎么也會考慮一下這位神明的立場。 但這不會是長久的,即便有了白澤提供的仙丹,他能在此世存在的時間最多也只有十多年。而且還需要考慮到最后快要到期限的時候,他不能全力使用力量的情況。 那群無利不起早的鬣狗又怎么會嗅不出他身上的限制,到了那個時候,他的影響將會越來越低,到最后還是只能靠五條悟他自己。 就算五條悟一直是最強的咒術師,但只要他還抱著一點一點改變咒術界的想法,政治就永遠都會是壓著他脊背的那座大山。 不過好在,這一些都是很久以后的未來了。至少現(xiàn)在,泉凪還能幫他多分擔一點,讓他再多享受一點少年人的快樂青春時光,不要那么早就踏進社會這個大染缸里。 而且,如果他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的話,也許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保持著,直到五條悟老去、自然死亡,他將他引入黃泉地獄的那個時候。 回到高專以后,泉凪發(fā)現(xiàn)夜蛾正道似乎變得特別忙。他每天除了完成校長的本職工作還有定期的任務,可即便是這樣,之前也都能每月跟泉凪見上幾面,吃幾頓飯。 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泉凪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周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了。 結了婚也不能忽略掉自己的老父親呀,于是泉凪找不到夜蛾正道的人就去找?guī)r田昴打聽消息。有些事情,夜蛾正道不方便告訴他但還是會跟自己一直以來的前輩通通氣。 本來以為是自家叔叔遇上了什么麻煩,結果得到消息告訴他,麻煩確實挺麻煩,但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說白了,就是泉凪他當哥哥了。 沒錯,一段時間沒有關注,夜蛾正道居然又有孩子了。 雖然這個孩子有點特殊,是一只咒骸,但這只咒骸可跟泉凪房間里那群掃地洗衣做飯的小管家不同,他天生擁有K情,是極為罕見的突然變異咒骸。 該說夜蛾正道在運氣這方面非常逆天嗎? 年輕的時候遇到了泉凪,成為了鬼神的養(yǎng)父。拉扯大第一個孩子后,居然又能創(chuàng)造出熊貓這樣的特殊存在。他不當咒術師后也許可以去試著買彩票,說不定中彩票的錢都能保他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知道這件事情后,五條悟不知道是誰給的勇氣,居然跑到夜蛾正道跟前舞:是不是因為第一個孩子結婚了所以老師你寂寞啦?不然為啥會這么快就選擇要二胎。 然后果不其然被制裁了。 泉凪給他揉著頭頂上的大包的時候,也在觀察著自己的弟弟。 黑白相間的毛發(fā)、rou嘟嘟的身體、憨態(tài)可掬的舉動無一不是告訴他這就是一只熊貓的幼崽。屁股上裹著的尿不濕和嘴里含著的奶嘴讓它多了一份人性化,可這在外人的眼里就變得更加可愛了。 至少泉凪是這么認為的。 安撫完五條悟,泉凪拿著相機走過去對他說:你叫熊貓是嗎?我是你的哥哥泉凪,你叫我凪就可以了。我可以給你拍幾張照片嗎? 小小的熊貓才剛從夜蛾正道那里得知,自己身體里還有個哥哥跟jiejie,見到泉凪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哥哥居然有這么多的嗎? 他看了一眼夜蛾正道,確定泉凪并沒有開玩笑,K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平靜緩和的咒力,熊貓很快便接受了他:好呀! 一邊拍照一邊上手揉新出爐的弟弟,泉凪似乎能夠理解鬼燈為什么會一有時間就去初江廳。動物們的治愈能力真的很強,尤其是對鬼燈這種工作強度極高的鬼神,作用尤其大。 話說初江王的輔佐官似乎就是一只熊貓,泉凪看著在自己手下舒服得露出肚皮的弟弟,跟親疏關系無關,他覺得自己弟弟的樣子更加可愛。 沒有人能夠拒絕可愛的熊貓,不是人的也不能。 因此鬼燈看著泉凪舉給他看的一疊熊貓照片有點無語:所以你是想用這些照片來賄賂我? 點頭,泉凪爽快的承認了:對,只要你把那個術士的審判書和對應的倶生神的記錄復制一份給我,我就把它們都燒給你。 天對術士的裁決一點都不出乎意料,連面都沒見到就直接下達了死刑的判決。只不過地獄的亡靈實在是太多了,最近才終于排到他而已。因此鬼燈也是才將術士的資料整理好,卻沒想到泉凪居然算好了時間在這里等著他呢。 你是不是跟地獄還有其他的聯(lián)系?不然為什么消息這么靈通,而且,是什么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就幾張照片就可以賄賂到我的? 泉凪玩著手上的照片,漫不經(jīng)心回道:除了你,我還跟誰有聯(lián)系啊。而且,你真的不動心? 可疑的沉默。 把照片捏成扇子的形狀,遮著嘴巴泉凪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鬼燈。 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鬼燈果斷選擇轉移話題:你這么關心那個術士,是從他身上找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方法了嗎? 談到很早以前他跟鬼燈說過的規(guī)劃,泉凪收起了玩笑的態(tài)度,罕見地認真起來:對。之前跟你說的時候,被你全盤否決了,讓我很是失落了一陣。明明那個時候他覺得那個想法成功的可能非常大的。 站在地獄輔佐官的角度,我不可能同意你那個瘋狂的計劃。會把整個地獄都牽扯進去的。 鬼燈還記得那個時候他興沖沖拍開他的辦公室門,不顧桌面上多到累到天花板的文件,拉著他非要聽他講什么《地獄和高天原關于友好合作關系的議案》。名字倒是取得像模像樣,但是翻開第一頁就是各種充滿了血腥味的強制手段與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 即便是身為鬼神的他也受不了從字里行間里透露出來的陰森詭異的幽暗氣息。 自然,那次的提案被他一票否決了。而且事后還向伊邪那美大人表示你家孩子最近似乎有點閑,所以總是在胡思亂想,讓對方誤以為他那段時間放假了,便天天找上門去關心他的心理健康問題。 自那次以后,鬼燈還以為他已經(jīng)學會了放棄,沒想到居然還記著呢。 我當然記得,不然你以為我很閑嗎。專門找你批出差的許可就為了找一支筆?既然想要得到對方的支持,泉凪也就不再瞞他雖然他覺得鬼燈多半也猜出來了,索性將那層窗戶紙直接戳破。 當初被你否定的時候,我還挺不以為然。畢竟要想得到什么又不付出點代價,天下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事情。不過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開你,所以伊邪那美大人說自己掉了一支筆的時候我就想趁機找機會出來一趟,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靈感。 泉凪緩緩道出自己的心路歷程。 如果在地獄里不能找到更好的辦法的話,說不定在此世會有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選擇了轉世。雖然為了避開高天原天津神們的K知,他不得不使用了特殊的rou身,讓自己十多年都只能作為稍微特殊一點的人類生活,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段人類的生活,反而讓他理解了為什么當初鬼燈拒絕他的原因。 不能把生命當做成數(shù)字,地獄的住民也不是棋盤上的棋子,即便他們已經(jīng)是死亡的狀態(tài)了,也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被他任意的使用、揮霍。這么一想,當初的他確實過于想當然,冷血了些。 所以這一次我有了新的提議,你要聽一下嗎?如果聽完后你覺得具有一定可行性的話,再來決定要不要把那份資料給我吧。 然后,讓我們大鬧一場! 放下茶杯,鬼燈正了下身形:好,那就讓我來聽一下你那個看似不切實際的妄想是不是有了可以落地的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