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書迷正在閱讀:就讀A校后我分化成了O(GL)、[綜漫同人]原來前任都是大佬、一夜春(h)、極品紈绔兵王、現(xiàn)代王牌高手、紈绔農(nóng)民、愛上被cao的yin亂生活(NP高H)、我們這十年、誅天禁、你是不是不想離
親愛的洛芙: 我聽說你在輝耀王都遭遇了投毒和襲擊,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我真的快要嚇死,每天都不知所措。幸好那之后不久輝耀方面宣布你脫離危險,不久前我得知你醒來,才松了一口氣,贊美諸神。無論如何,被賜福的天降圣王女還能得到他們的庇護和保佑,對于我們這樣認識和關(guān)心你的人而言都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我學(xué)校里有同學(xué)猜測,最近世界發(fā)生了很多隱秘不可說的事情,你一定也聽說了我祖父退位,以及輝耀北方公爵的意外死亡。我的一位老師,阿克洛特的符文系副系主任,貝阿·坦尼克神階魔導(dǎo)師閣下,一天下課以后在教室門口被浮空城的白袍法師請走了,之后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 他是一位激烈反戰(zhàn),以至于很多時候觀點有些偏移正常軌道的資深學(xué)者。很多私下流傳的說法認為他把這樣的反戰(zhàn)行動付諸實施了。我們院長和我們在之后的全校大會上講話,說就算最堅固的堡壘也會有從內(nèi)部被攻破的可能。這些上層博弈真是太可怕了,希望輝耀沒有因此受到太多波及。 我這里一切都很好,大哥也很好,他希望和輝耀重修友好的鄰邦關(guān)系,最近應(yīng)該有派使者去和你爸爸接洽。我作為弟弟愿意為他的誠意作保,希望你爸爸下決定的時候能夠稍微考慮一下。 但這些都是小事,我非常擔(dān)心你,愿你平安無事。如果情況允許,請回信告訴我你的近況,我將一直迫不及待地等待它。 擔(dān)心而焦急地等待你回信的,你真誠的朋友,俄托。 有著逶迤的銀色河流般長發(fā)的男子把信放回了桌上,轉(zhuǎn)身面對來到他身后的一臉無話可說的小姑娘。 “感謝您那時候去我的夢里喚醒我?!甭遘嚼侠蠈崒嵉匦卸Y,感謝的很真誠。 內(nèi)心同樣真誠地思考要不要對他指出翻別人信件這種行為非常非常的不禮貌,就算是尊陛下也不禮貌,就算是救過她命的尊陛下也一樣不禮貌。 當然如果奧古斯都想做個殘暴無道的巫師大神,那……就請他繼續(xù)自由自在地愛干嘛干嘛好了。 “哦,見到了熟悉的名字?!蔽讕煷笊窨粗偶埳系膬?nèi)容,輕輕點了點俄托被綁走的老師,貝阿·坦尼克這個名字,“見到搞砸這一切的人的名字,有什么感想嗎?” 誒……啥? “你不知道?”奧古斯都看向她,“就是這個人cao控魔偶給你灌的清凈之泉。他還碰巧是你們這一屆四大入學(xué)的招生官,來輝耀招生的時候找了個借口出去做了好多布置。這家伙本來就反戰(zhàn),誰促使他付諸行動的痕跡被抹掉了,自己又死不肯說。阿克洛特的超凡導(dǎo)師里出了這種人,無月可氣個半死?!?/br> ???俄托的信洛芙還沒仔細看,她還說這人的名字怎么有點眼熟,原來是四大招生的那位阿克洛特的副系主任? 當時她還聽到遠古之森的紅發(fā)精靈和紫芫說,這個人有個前未婚妻在輝耀,要去拜訪。原來那個是借口,他去布置準備幾個月以后害自己了嗎? 遠程魔法太恐怖了,真是紫芫去而復(fù)返讓她白撿一條命回來。要不是塔爾維亞這波拉了因果線,她怕是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害的。 奧古斯都又看了那封信兩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拍了兩下腦袋。 “抱歉,剛剛腦子不太好使?!币呀?jīng)比從前理智太多的奧古斯都對他說,“看到攤開的文字下意識地讀了兩句?!?/br> “不要緊的,您也告訴了我一些重要的事,不過請您下次不要這樣了?!甭遘?jīng)]有一秒就決定原諒他。 “你剛剛說你的夢……”他金色的眼睛看向洛芙,“是項玉喊我來的?!?/br> 誒? 奧古斯都沒有回應(yīng)她的驚訝,轉(zhuǎn)身向殘響所在的里屋走去,雪白繡著繁密暗紋的禮袍下擺隨著他的動作瀟灑地一甩。 “她還在嗎?”洛芙因為小jiejie可能沒事而感到驚喜,跟在他后面看著奧古斯都走到毫無反應(yīng)的殘響面前,伸出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眉眼和臉龐。 奧古斯都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他專注地注視著徹徹底底毫無反應(yīng)的殘響,因為背對著洛芙而使她看不到表情。 單就他觸摸項玉的這個動作,就比他曾經(jīng)在洛芙這里渡過的那么長時間里的任何時候都要親密和逾越。 如果不是這樣,洛芙幾乎都要懷疑項玉記憶里的那些場景是不是真的了,又或是懷疑這個人會不會是那種堅信往事不可追的冷淡薄情。 “你還在嗎?”他輕聲問。 項玉的殘響沒有一點反應(yīng),仿佛一個失去靈魂,不會動也不會聽的死物。 “那時候我有話要對你說,你不肯聽,說要到戰(zhàn)后把答案告訴我。”他對殘響說道,“已經(jīng)是戰(zhàn)后了,你……還要聽嗎?” 殘響空洞的眼神甚至都沒有一點變化,她紅色裙擺上殘碎的影像仿佛煙霧一樣在清晰和模糊之間變換著。 奧古斯都沉默了很久。 “那之后她唯一一次出現(xiàn),是告訴我你要不行了,讓我來喊你醒醒?!彼硨β遘?jīng)]有回頭,卻回答了她好久之前提出的問題,“我不知道,我那天掙脫被抑制的力量的時候太急,受了傷,花了很久才從新封印,回來這里?!?/br> 后半段不像是在和洛芙說,倒像是給殘響的解釋。 他坐實了一直以來洛芙的猜測,但并沒有讓任何事使人感覺更好。洛芙感到抱歉,卻連安慰都不能說。她輕輕退了出去,留奧古斯都和殘響在安靜的房間里獨處。 軍團長赫布利安正在外面的走廊上靠墻背手站著,好像一個恪盡職守的老實騎士。 看到洛芙出來,他對小公主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陪著她一起往外走。 已經(jīng)是初夏,外面天氣還好,洛芙和軍團長無言地走到花園里,終于開口對他說,“我……很抱歉?!?/br> 面容平平無奇,眼眸深邃而堅毅的軍團長看了她一眼:“不,這是女皇本來就應(yīng)該面對的結(jié)果。” “她擊穿了命運,這是早就定好的代價。如今的一切能夠存在是因為幸運,想要取得必然曲折?!焙詹祭矊λf,“女皇生前死后都令人尊重,做出決定的時候已經(jīng)準備好了迎接結(jié)果,她不會非得要求活過來的?!?/br> 洛芙:…… 有點感動。 但你這么說,你家那位大神知道了心態(tài)會不會爆炸啊。 呃……現(xiàn)在想想,奧古斯都當初在王宮開大的時候未必就不知道這種后果,也沒見他當時怎么猶豫?,F(xiàn)在還挺真情實感,感覺他們理智起來有點可怕。 “我相信女皇不會就此消散的?!避妶F長解釋道,“她還有活下去的愿望,才會從虛無和歷史中掙扎著聚集一次。這種小事,不會讓她輕易結(jié)束的。” 樓上傳來了悠揚的口琴聲。 這是洛芙從未聽過的曲子,曲調(diào)古老而優(yōu)雅,仿佛屬于遙遠的時間之前。她看向曲子傳來的方向,隱隱猜測出了吹奏者。 奧古斯都和項玉……真的好難啊。 一千年前,項玉犧牲了自己,本來是必然徹底的會死亡。 她也確實死了,可如今殘響聚集,赫布利安說是因為她還有對生的渴望。 她還有沒有聽到的奧古斯都的話,還有沒能傳遞給奧古斯都的回答。 她想活的,但她必須死。雖然不知道她決定犧牲自己是死前最后一刻的應(yīng)變,還是很早以前有所預(yù)謀的計劃,但可以肯定的是,炸掉自己的因果這樣的慘烈死亡,一定是下定決心全力以赴的主動犧牲。 就這諸神還差點團滅,奧古斯都受刺激太大崩潰直接瘋掉。 唉,想不下去了,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和他們比起來,洛芙現(xiàn)在面臨的真的是小問題。不奇怪塔爾維亞他們還挺淡定地研究解決方法,隨便誰經(jīng)歷了那樣毫無出路的滅頂之災(zāi)還打出全勝結(jié)局的,這種小風(fēng)浪肯定都毫無波動。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王宮上空浮動的口琴聲里,加入了女子歌唱的曲調(diào)。 那歌聲一開始還很不引人注目,離得又遠,混在口琴聲中令人難以分辨。但很快,它變得嘹亮而悠揚,奧古斯都的口琴聲不見了,他拋下樂器,合著這個聲音一起唱了起來。 洛芙和赫布利安驚呆了,兩人真的扭頭就跑,毫無形象地沖上樓去。 殘響醒了。 赫布利安幾乎是粗魯?shù)刈岄_幾個聽見歌聲奇怪地過來看情況的女仆侍從,沖到了洛芙客廳的門口。上午的陽光從落地窗中照了進來,長發(fā)銀白而逶迤,金眸明亮的奧古斯都攬著一身紅裙的美麗女子,在房間中間合著對唱的歌聲跳著舞。 殘響的眼中復(fù)又亮起了幽蘭色的光,她用那雙帶著笑意的湛藍眸子注視著奧古斯都,恢復(fù)成紅色的裙擺隨著舞步揚起,歌聲婉轉(zhuǎn)悠揚。晨光中的他們仿佛忘卻了現(xiàn)實中不合時宜的一切糟糕景象,身處一個和其他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單獨世界,為洛芙補全了她記憶中和項玉跳舞的奧古斯都對面的一半圖像。 赫布利安眼眶紅了,上一次他看到這樣的景象,還是一千年前的決戰(zhàn)前夕。他的主君勢必要死,其余的諸神也未必能活。那時候的氣氛盛大中帶著離別的絕望,整個世界都仿佛覆蓋著一層激昂而哀婉的色調(diào)。 而現(xiàn)在這樣和平的,溫馨平和的場景,那時想來是多么的可貴啊。 軍團長難以自控地露出難忍淚水的激動表情,但不肯低頭,死死注視著眼前仿佛穿越時間再現(xiàn)的一切。他生怕這是最后的場面,看一眼少一眼,不肯移開視線,甚至舍不得眨眼。 那首曲子已經(jīng)到了盡頭。 在舞蹈的末尾,項玉由奧古斯都攬著向后仰作為結(jié)束動作,作為普通舞伴,這樣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 但短暫恢復(fù)意識的尊陛下沒有,她向后倒在奧古斯都手臂上,突然伸手撫摸他的臉,并就勢抬頭親吻了他的嘴唇。 “——”她對奧古斯都輕聲說了什么,對他笑。 之后,她眼中的藍色幽光消失了,尊陛下變回了殘響,只有顏色從破碎摻雜圖景變回統(tǒng)一的裙子保留了下來,虛幻模糊的情況也遠好于之前。 奧古斯都被她這一連串動作驚得呆住,過了好一會,他在殘響懵懂的眼神中攬著她站直了。就著舞蹈結(jié)束攬著她的姿勢,他單手用力摟住項玉的殘響,仿佛要用這個動作記住擁抱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