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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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主,您虔誠的撲人在此傾聽您的教誨,并奉上給您的即品。希望您享用,愿您滿意?!?/br> 黑暗的,被幽紫色火苗照亮的房間里,神壇之前,穿著嶄新衣服的男子虔誠地雙膝跪地,兩只手平舉一個放置了內(nèi)臟的托盤,用顫抖的聲音大聲唱道。 在最初的時候,這些東西可以極大地換取神明的愉悅,讓祂賜予自己可以極大幫助他改善生活的金錢。可現(xiàn)在不是這樣了,神……他的神,要求越來越嚴苛了。 黑燈安靜地燃燒著,男子跪在地上,因為緊張而渾身顫抖,馴服地低頭等待。 火苗閃了閃。 他急切地抬起頭,然而面前的祭壇上并沒有他需要的一筆錢財。那些被獻祭的內(nèi)臟腐爛溶解,化為黑色的汁液,就在他的目光中彎彎扭扭地歪曲爬行,組成了不詳?shù)暮谏址?/br> 神明沒有賜福他,神明對他的獻祭不滿,神明向他發(fā)出了警告。 【垃圾?!磕切┖谏淖址麑懙?,歪歪扭扭,就像是流淌的骯臟的長蟲在祭壇的石板上爬行,【作為你的‘誠意’?】 那些無聲的字在石板上安靜地爬行著,男子卻感到一陣徹骨的涼意。他以頭搶地,大聲道歉;“請原諒我!我會為您帶來更多!無論您想要什么我都會為您取得,請您相信您的信徒對您的虔誠!” 黑色的細流在石板上蜿蜒著,古魔文冷酷無情:【你能得到多少,越多越好。越多祭品,就能得到越多獎賞?!?/br> 祂甚至沒有指明具體要多少,這讓男人忐忑起來。他還沒想申辯,或是同自己的神明討個具體數(shù)額或是寬限,就見祭壇上的黑字又有了變化。 【你的愿望已經(jīng)得到了仁慈的滿足。展示你的忠誠,它們能被滿足,也就能被收回?!?/br> 男子想到了一切可怕的后果,身體顫抖了起來。 但黑燈上燃燒的淡紫色火苗已經(jīng)熄滅了。在突然漆黑的房間之中,祭壇上蜿蜒的黑色細流化為一灘濃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邪神……或許最開始給人很多甜頭,但最終,祂們總會露出貪婪的獠牙。 男子在地上跪了一會,踉蹌爬起來,轉(zhuǎn)身拉開了祈禱室的門。 在他拉開門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 男子慌了,恐懼攥住了他的心臟,他沖進了臥室,帶著最后一絲僥幸,來到了貝麗絲的身邊。 貝麗絲面前的箱子里,那個本來堆滿了神明賜予他們的閃閃發(fā)光金幣的箱子,里面黃橙橙的,施了防止銷毀防止偽造魔法的金屬圓板,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干癟風化,最終變成毫無價值的骯臟污泥。 這過程是那么快速,當他趕來的時候,那么多金子只剩下了巴掌大的一小堆,而這一小堆,也在他和貝麗絲驚恐的目光中化為了泥土。 “這是怎么了?”貝麗絲非常驚慌地拉住他,“我們的錢,我們的錢不見了。” “我看到了。”男子沉痛地低聲說道,“這是神明對我們的警告?!?/br> “你不是已經(jīng)獻祭了那么多人命嗎?那是神明賜予我們的錢,還有我們購買新房子的,給塔爾尼絲治病的錢,為什么要收……”貝麗絲拉著他,慌張問道,急的都快哭出來。 “神明對我們的祭品不滿意,這是處罰?!蹦凶哟鸬?。 “他還要什么祭品?那么多人命啊,越來越多,他給的越來越少,現(xiàn)在又要收回去。我們的生活剛剛有些起色,他怎么能……”所有的金幣和儲蓄消失的打擊對貝麗絲太巨大,她此時已經(jīng)六神無主,口不擇言,全然忘記了那位‘神明’既然可以讓賜予他們的錢消失,視線也可以注視到她在說自己壞話。 “神明需要更多祭品,更多更多,以展示我們的誠意。”男子低頭看著箱子里的那堆土,表情陰狠而沉重,“否則這箱土就是我們的未來,神明賜予信徒的東西,當然可以隨時收回來。” “他要多少?”貝麗絲被他嚇到了,哭也不敢哭,顫抖著問道。 “越多越好。”男人答道。 貝麗絲嚇傻了,她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但她更知道那個邪神要的祭品到底是什么。被金錢的喜悅沖昏了的頭腦冷靜了下來,多日積攢的不安終于爆發(fā),她突然抱住了男人的腿:“不要去了!我們搬家吧!” “說好了干完這一票就不干了的,警方已經(jīng)開始搜查了。前幾天那位來這邊的大小姐我去打聽了,是翡翠橋警局的執(zhí)行官,領(lǐng)域強者,這附近所有的犯罪分子誰不躲著走。你就這么沖上去,用什么和領(lǐng)域強者抗衡,被捉了就是死啊!錢沒了就沒了,塔爾尼絲的病也有好轉(zhuǎn),我們搬走吧,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沒錢可以再賺,之前的生活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 男人揮手重重打了貝麗絲一個響亮的耳光,把她直接打開,摔倒在地:“注意你的言辭!貝麗絲!不可以侮辱神明!我們會永遠虔誠,絕不背叛信仰?!?/br> 貝麗絲摔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著男人。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從前不但不打人,連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她父母在他落魄的時候接濟他,他從未忘記過恩情,在父母過世以后沒有拋棄她們姐妹,塔爾尼絲重病,他跟著她一起艱難生活變賣家產(chǎn)打零工生活給她治,也沒有說要放棄兩個弱女子去輕松的獨自生活。 他打的好重,貝麗絲捂著臉,看著他的目光心碎而難以置信,感覺自己左邊的耳朵在鳴叫。 男子的本意確實不是虐待她,但他也沒有后悔和道歉。他彎下腰來,在貝麗絲耳邊說道,“神明的信徒是不能背叛的,事到如今,除了滿足神明的要求,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他扶貝麗絲站起來,沖她一笑:“放心,神明賜予了我對付能力者的法子。我會沒事的,被懲罰而失去的金錢我會用自己的努力掙回來,你,塔爾尼絲,我一定會帶你們離開這個地方,體面的去到那些干凈高檔的小區(qū),有自己的房子,給塔爾尼絲看好病的?!?/br> 他拉開門,消失在門外冬日的夜色里。貝麗絲呆了一會,滑坐在地,再次捂臉哭泣起來。 另一間小房間的門被拉開了,穿著睡衣的小姑娘走了出來,擔憂地跑到j(luò)iejie身邊:“jiejie,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必慃惤z捂臉哭泣,側(cè)過身子,抱住了meimei的肩膀。 “塔爾尼絲,你會沒事的?!彼拗f道,眼淚很快浸透了女孩的睡裙,“我們會有錢的,一切都會好的。” 小姑娘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伸手摸了摸jiejie的頭發(fā),輕輕嗯了一聲:“我不怕,jiejie,好不了也沒關(guān)系。你不要和哥哥吵架,沒錢也不要緊,我們在一起都平安開心,這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br> 貝麗絲聽了,沒有回答,她趴在meimei肩膀上,哭的更大聲了。 和姐妹倆相依為命的小說家奔入了大都的夜色,開始了他見不得人的骯臟狩獵。 市中心的房子里,紫芫撩開窗簾,望著遠處的燈火和翠因河,輕聲念了一句,“大都最近……不太平?!?/br> 洛芙在他背后埋頭寫作業(yè),攤開四本書,輪流翻資料,力量很大,暴躁的一比,都沒抬頭。 快期末了,她魔法陣高級算法課的期末論文毫無頭緒寫了又改不知道怎么弄,感覺可能要人生第一次掛科。本來好不容易見面紫芫還想和她親近親近,一聽說作業(yè)沒寫完,哦豁,那叫一個瞬間變臉貼面無私,當場就把她提來了書房。 寫完這個學術(shù)垃圾之前她是別想再和他有親密行為了,洛芙氣的要死,恨自己為什么當時腦子一抽就選了這門鬼課,還膨脹地覺得自己基礎(chǔ)不錯不需要上前置課程。破選修不選本來也沒事,選了又難又自閉,就硬給自己添堵。 “……有異質(zhì)的力量在盤旋,向下伸向凡人,向上窺伺魔力循環(huán)?!弊宪镜故切钠綒夂停⒁曋饷婵戳艘粫?,落地窗的玻璃上映照著他漆黑的眼眸和身后埋頭寫稿的姑娘,放下了窗簾,“布萊茲在搞些危險的事情?!?/br> 洛芙梆的把《規(guī)則魔法陣構(gòu)型理論簡述》這本書扔到一邊,扭頭去翻《魔法陣構(gòu)型邏輯》,想罵人,又覺得不應(yīng)當。 她低頭用力捋頭發(fā),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 “所有人都在說諸神搞事情?!彼龑ψ宪菊f,真的不想寫這個該死的論文了,除非紫芫親自來當她的槍手,“但我毫無頭緒,沒有人告訴過我他們要怎么搞這個事情。” 紫芫披著深紅色的袍子,站在窗前,轉(zhuǎn)身看著她。 “夢魘拿著權(quán)柄,他有隱匿自身的能力,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存在融入到世界規(guī)則之中去。如果他不主動出擊,沒有人能夠捉捕和擊殺他。這也是他長久以來的狀態(tài)?!?/br> 這個洛芙知道,夢魘甚至還能拿著權(quán)柄跑到其他世界去。但那個選項已經(jīng)不存在了,他想要掌握權(quán)柄,試探諸神狀態(tài)的時候失手,被撕開一半,為了維持自我,已經(jīng)不可能帶著權(quán)柄脫離了。 “他現(xiàn)在是自由領(lǐng)的一部分,你也可以理解為,自由領(lǐng)及周邊地區(qū)的世界意志在這個區(qū)域的體現(xiàn)?!弊宪境聊?,“但,這不是他想要的。把自身寄托在世界規(guī)則里,會帶來巨大的神性侵蝕。他的存在本來就不完整,每時每刻,他都在抵抗自己腦子里出現(xiàn)的世界魔力潮汐的運行規(guī)律,艱難地維持自我?!?/br> “他仍然無法現(xiàn)身人前,出現(xiàn)就會挨打,被強得多的諸神追殺,不是權(quán)柄的真正主人。如果項玉復活,權(quán)柄會自動歸還,到那時候,只有一半存在的傳奇,無法通過世界規(guī)則寄托自己,很快就會瘋狂崩潰,然后自然死亡?!?/br> “這對于一位高貴強大的傳奇階來說,是屈辱和不能忍受的可悲。諸神存在完整而強大,維持現(xiàn)狀,對格萊西亞來說是在等死。他在尋求改變,也必須這樣做?!?/br> 洛芙緊張地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筆。 這是上面這幫大佬撕逼的可怕之處,夢魘會這么做,諸神也知道他會這么做,而夢魘知道諸神知道他會這么做。但他還是必須要去做。 “你知道他在尋求怎么樣的改變,對嗎?” “我或許知道,但不能確定。你要知道,格萊西亞之所以活到現(xiàn)在還很精神,手里還是有籌碼的?!弊宪绢D了頓,收回目光看向洛芙:“格萊西亞不是權(quán)柄的真正持有者,這是弱點,也是強項。諸神護持文明,本質(zhì)為一,不能互相傷害。格萊西亞并不真的是其中一員,因此他的行為也不受限制?!?/br> “他們不敢逼他太緊,是怕他魚死網(wǎng)破?!?/br> 洛芙拿著筆的手頓住了。 紫芫看著她,她看著紫芫,感覺情況陷入了僵局。 洛芙人傻著,小腦瓜陷入了快速的思考。 現(xiàn)在是諸神壓倒性的面對夢魘格萊西亞有優(yōu)勢,但殺不死他。格萊西亞跑也跑不了,反抗也反抗不動,只能抱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嚷嚷你們不要過來,過來我就砸場子給你們看,靠這樣獲得一些茍延殘喘的空間。 挺尷尬的,還有點喜感。但身為項玉復活的重要相關(guān)零件的持有者,洛芙笑不出來。 諸神這邊,解決問題的一個法子是把項玉整活過來。洛芙不是第一次聽說了,權(quán)柄的真正主人回來以后,格萊西亞的那一份不屬于自己的分分鐘就會被收回去,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盡管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把權(quán)柄歸還給項玉要達到一個怎么樣的條件,只知道條件要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達成。除此之外毫無頭緒,倒是自己越來越繼承人,讓項玉死透或者被項玉侵蝕的未來近在眼前。 感覺諸神也不太著急引導她,這條路不知道他們會怎么走,但條件不足,她現(xiàn)在總歸是判斷不出來。 而格萊西亞尋求的改變……應(yīng)該不是應(yīng)在她身上。洛芙回憶自己這幾年來見過的種種痕跡,隱晦的劇透和各種蛛絲馬跡,感到答案呼之欲出。 “你說夢魘現(xiàn)在是‘自由領(lǐng)以及周邊地區(qū)’的意志?”她看向紫芫,“自由領(lǐng)周邊?” 她明白了,紫芫高興不起來,沉默地點了點頭。 自由領(lǐng)周邊地區(qū)……是東方十五國。 而在這個關(guān)鍵時期,十五國本來應(yīng)該維持穩(wěn)定,卻經(jīng)由人神有意放手,而自由混亂了起來。 這不對勁。 除非這是一個誘導。 現(xiàn)在維持現(xiàn)狀讓諸神也很難受,家里揣著個大炸彈,外面天翻地覆,這邊出不了家門。炸彈還被夢魘這個腦子有坑的家伙拿在手里,隨時會rou身攻擊。 夢魘在尋求改變,諸神也在尋求。混亂起來的十五國……是個巨坑,雙方博弈的戰(zhàn)場。 夢魘拿著權(quán)柄在鋼絲上跳舞,諸神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環(huán)伺。諸神贏者通吃,夢魘輸了就死。 那肯定是一場刺激的比賽。 洛芙傻了……她老家,輝耀,就挨著自由領(lǐng)的光之限界。 她消化了一會,問紫芫:“夢魘……他在追求怎樣的改變?” “他永遠也不可能正面對抗諸神,因此尋求的會是更加穩(wěn)定的戰(zhàn)略平衡,或者脫離目前的緊張局面。” 脫離什么?“他不是把一部分存在寄托給權(quán)柄,無法帶著它離開了嗎?” “是的,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寄托在了自由領(lǐng)和它周邊的地區(qū)上。以他目前的狀態(tài)無法分離。但他可以帶著這些地區(qū)一起走。星空里有無數(shù)世界,諸神精力有限,如果格萊西亞跑了,在虛空一族的幫助下,真的可以跑到追不到的地方去?!?/br> 聽起來……與其自己的世界里有一片打也打不死,無論如何不能互信,還能隨時搞事魚死網(wǎng)破的家伙,讓他帶著自由領(lǐng)這片大概占全世界六到八分之一的物質(zhì)離開,在急于幫助星空中其他文明抵抗末日的諸神看來,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 ……實際上能接受才有鬼,不把戰(zhàn)場上所有人的頭都打爆,諸神肯定是昨天晚上沒吃飽。 “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莉絲上神和我說,人神尊陛下不是人,叫我不要對他抱有不必要的期待了?!彼皖^苦笑起來,為事情的走向愁的要死。 太可怕了,太狠了。當年黑鳳凰問她,犧牲輪到自己她還能不能這么大言不慚,沒想到這么快就應(yīng)驗了。她還不好后悔,這滋味別提多酸爽。 紫芫沒吭聲,十五國十幾億人,加上自由領(lǐng)的三億多和十五國周邊包括大都無盡海和迷亂之淵在內(nèi)的大片地區(qū)是諸神不可能放棄的。 但這和洛芙身為王室的家庭沒什么關(guān)系,各國的王室貴族命運和國內(nèi)局勢息息相關(guān),在這種層面的沖突之下,跑都跑不了。 “虛空一族可能掌握著和我們的魔法技術(shù)完全不同的規(guī)則應(yīng)用方法,他們穿梭世界,一定在其他文明有不同的收獲?!彼麌@息一聲,走到洛芙身邊坐下來,伸手攬過來她,“那個姑娘,他們養(yǎng)著她,應(yīng)該是想要和她的族人搭上線,在必要的時候消除格萊西亞那邊虛空一族提供的技術(shù)支持的影響?!?/br> 洛芙低頭捂臉,說不出話。 “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弊宪据p聲鼓勵。 洛芙長長地,長長地呼了口氣。紫芫這么說,她感到溫暖,精神上有了依靠。 “不,如果真的很危險,該走你還是走吧。你的身份卷進這些事里,后果應(yīng)該很嚴重。”她對他說,“我怎么說都是繼承人,項玉的權(quán)柄在我這里,不會死掉的。你不要出事,那樣對我來說才是真的完蛋?!?/br> 紫芫漆黑的眼睛注視了她一會,沒有說話,傾身吻了她。 ……再冷漠的男人,口腔里都是溫暖的。 洛芙又想起了他之前把她拉過來寫作業(yè)的cao作,很燥,伸手摟過紫芫的脖子,吭吭唧唧地邀請:“阿芫,我不可愛嗎?” 紫芫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隨后拍了拍洛芙的手背。 “你,唉,我把時間拉長,你先把作業(yè)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