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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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古之森東部的茂盛森林東南,分割遠(yuǎn)古之森和人類居住的平原的山脈格洛林在這里分叉。一道山脈的支脈插入了森林之中,并逐漸平緩,以一座格外高大,聳立在森林之中的山峰為結(jié)束。 這座山峰以它出眾的高度俯瞰著周圍的森林,被林木文明的居民成為斯番瑞爾肯,意為觀察者。 在這座山峰高聳入云的頂端,被掏空的山壁之中,黑色的火焰在銅制的燈臺中安靜地燃燒著,就像幾千年前,也預(yù)示著幾千年后。幾縷天光從山頂?shù)氖^之中照射下來,照不到山洞盡頭巖壁的上方。 一朵瓊花出現(xiàn)在了山洞的前方,它旋轉(zhuǎn)抽長,增生出枝干和更多的葉花,轉(zhuǎn)眼之間變成了一位頭戴花枝,身穿花瓣一樣裙擺長裙的女性精靈。 這位美麗的渾身仿佛縈繞著光暈的優(yōu)雅女士站在那里,抬頭看了看,目光仿佛能穿透火焰與黑暗,看到山洞頂天光照不到的地方。 在那里,黑色的火焰和影子匯聚,石壁上幾千年前釘下的鎖鏈好像蛇那樣移動,好讓黑發(fā)黑衣,皮膚蒼白的赤足女子踩著它從上面走下來。 “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了我這里來,”半身美人,半身白骨的黑鳳凰賽孚瑞亞對那位精靈笑道,嘴唇朱紅,黑發(fā)漫卷,好像影子和黑煙的妖怪,“尊敬的瓊,精靈們的信仰,永不枯敗的瓊花樹,遠(yuǎn)古之森的庇護(hù)者,倒懸境的支撐,我們的維爾塔尊陛下。有什么我能為您效勞的嗎?” “賽孚瑞亞?!本`女神杏仁一樣形狀,美麗溫柔,仿佛自帶三分笑一樣的眼瞳注視著她,“我們需要你的幫助?!?/br> “什么事情還能難住你呀,我尊敬的維爾塔大家長,竟然需要我的幫助?!辟愭谌饋嗋托Φ?,就算是嗤笑,由她那張黑白分明的臉做出來,也帶有某種妖異的美感,“項玉把我鎖在這里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一天。我不要,你們就會來求我了嗎?” 瓊看著她,眨眨眼,特別誠懇地低下頭:“我請求你,賽孚瑞亞冕下。請您幫助我們吧?!?/br> 賽孚瑞亞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她倒是忘了,這幫家伙現(xiàn)實主義的很,能有里子絕不要面子。她這么干脆地低頭,一點也沒有賽孚瑞亞想見到的窘迫,讓黑鳳凰也佩服,反而顯得自己格局太小,幼稚無聊。 “我猜是和那個不省心的格萊西亞有關(guān)?!彼樦F鏈走下來,青白的赤腳踩在地上,鐵鏈好像蛇一樣縮了回去,“看起來他又拿著屬于項玉,或者屬于我的權(quán)柄做了些招人討厭的事情,具體如何,說來聽聽?” 燈臺里的黑火跳動著,照亮了放在墻角石頭后面的珠寶雜志。賽孚瑞亞最近開始喜歡這個,她覺得那些流暢的線條,寶石和金屬交相輝映的光輝很有一種可愛的美感。在世俗世界中價值連城的珠寶對黑鳳凰沒有任何意義,在真正完全脫離世俗的傳奇強(qiáng)者眼中,這些東西同孩童喜愛的彩色積木沒有什么兩樣。 珠寶雜志比珠寶省事,她可以通過它們一步到位地觀賞所有品種的珠寶,而不需要自己親自去搜尋。而雜志,這又是凡人有趣的設(shè)計之一。黑鳳凰看到喜歡的會自己去取,留下自己的羽毛,讓他們?nèi)ズ透】粘且X。在那幾個千年里,她見識過匠人被人搶走了寶物而傾家蕩產(chǎn)的慘劇,更希望把麻煩的后果丟給諸神讓他們處理。 黑火跳躍著,無形的風(fēng)吹過那些雜志的書頁,翻動著它們。 “我拒絕。”黑鳳凰說道,“看在項玉把權(quán)柄留給我的份上,我可以在大事上幫助你們,但這不包括為了一點小事就去送死。” “格萊西亞把權(quán)柄的一部分和米諾尼斯之鎖綁定,我們不敢毀壞它,因此也對它毫無辦法?!杯偪粗?,態(tài)度平和,情緒穩(wěn)定,說話還是那副不急不氣的樣子,“你是權(quán)柄的真正主人,如果有人能夠在這種情形下進(jìn)去,并在里面打開它,那恐怕只有你了?!?/br> “我聽懂了?!辟愭谌饋喌膽B(tài)度毫無變化,“但是,我不干?!?/br> “說到底只是兩個傳奇而已,對于凡人來說傳奇高不可攀,但對于你們,幾萬年的時間里,傳奇當(dāng)然也會有新晉和死亡?!焙邙P凰笑起來,“若是兩個不相干的散人,你不會這么干脆地請求我。若是來自自由領(lǐng),那更是管他們?nèi)ニ?。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們是你們親近的下屬和伙伴?!?/br> “這是你們的私事,但他們又不是我的伙伴,我也可以管他們?nèi)ニ?。”黑鳳凰笑起來,無情嘲諷道,“就像你們面對不相干的凡人生死一樣,你們幾時體諒過他們也有親人和伙伴。個別凡人的生死你們認(rèn)為可以犧牲,遇到自己就不干了,隨便你們怎么做,我可不為此買單?!?/br> 瓊有一會沉默了。 “我們一直在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對凡人,對下屬,對伙伴,這個標(biāo)準(zhǔn)是一致的?!彼龑愭谌饋喨崧曊f道,“若你愿意幫忙,我們會提供最完整的保護(hù)。若你不肯,那么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困死在那里。而這一切本來是不必要的?!?/br> 賽孚瑞亞回想了一下諸神多年來的作為。 “說的也有理。”她笑了起來,“可這不代表我也一定是這樣的人。我知道有這件事了,但不會保證什么,讓我思考幾天吧。反正晚兩天早兩天,他們也不會立即暴斃的不是嗎?” 瓊再說,她卻不肯松口了。 黑鳳凰是世界能量軸心中誕生的精怪,生而超凡,缺乏人性,天生地養(yǎng)。這么多年來她和凡人社會沒有交集,也沒有好友和真正關(guān)心的具體事務(wù)。瓊沒有什么可以用來打動她的,況且都是千年的狐貍精,話術(shù)說多了沒用,不真誠倒會適得其反。 她也就沒再勸。 只是臨走,她對走到墻角開始看珠寶雜志的賽孚瑞亞說道:“項玉的另一位繼承人,你見過吧?” 賽孚瑞亞幾十上百年不和凡人打交道,眼前立刻就浮現(xiàn)出來前不久和她近距離接觸過的小姑娘。 凡人憨憨,又蠢又傻,耿直得活不過下二十集。唯一的可取之處是答應(yīng)她不會接受項玉的權(quán)柄,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做的還算守信。 ……算了,項玉喜歡她。死都死了,隨她去吧。 “她怎么了?”賽孚瑞亞問道,故作驚訝,“我的天哪,你們不會用她來威脅我吧?說到底她是項玉的繼承人,這到底是誰威脅誰?。俊?/br> “那怎么會呢,我們不會做有違原則的事情?!杯?cè)崧曊f道,(賽孚瑞亞發(fā)出了諷刺意味十足的嗤笑聲),“只是,紫芫是她的愛人。她本就帶著前世記憶,心靈漂泊,我們恐怕這會對她的精神狀態(tài)造成極壞的影響,而這是我們也幫不上忙的。” 賽孚瑞亞看著她,眼神稍微嚴(yán)肅了一點點。 但她最終也還是沒有松口答應(yīng)。 “知道了?!彼龑Ν倲[擺手,身影化入了黑霧和火焰,“我說過了,讓我想一想。反正又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br> …… 洛芙不知道這個下午她是怎么過的。 她本來要去警局上班的,因為這個炸裂的消息全被她拋到了腦后,很晚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和隊長道歉請假。她蹲在歌舞劇院后場的小巷里哭了一場,她爬起來,去浮空城大都總部時鐘塔,以紫芫緊急聯(lián)系人的身份要看他群星之樹上面的星星。 星星還亮著,他確實還活著。這讓洛芙在不真實的緊張恐懼之中放下了一點點心來。但他的狀況也算不上好,那顆星星忽明忽暗,看起來比其他所有傳奇階的都要暗淡,似乎無法再亮起,熄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她謝絕了浮空城工作人員的詢問,既然判斷是塔爾維亞下的,那么沒有必要為難他們。從時鐘塔出來,她漫無目的,感覺大都那么空曠,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紫芫的住處,用他之前就給她,讓她隨時能來的陣盤打開門,進(jìn)來他家。 紫芫家里還是老樣子,基礎(chǔ)家具擺的和樣本間一樣沒什么變化,因為沒有開燈而顯得昏暗又冷清。這幾年他們交往,她往他家里搬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小玩意,為此紫芫還被他的同事開過玩笑。毛絨絨的真皮羊毛毯子搭在沙發(fā)上,旁邊還擺著她軟綿綿的毛絨兔子。 洛芙走過去坐下,把毛絨兔子抱在懷里?,F(xiàn)在是下午,魔影沒有投射出影像也沒有聲音。屋里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感到一切都那么陌生。 紫芫是個白癡。 洛芙心想。 她要的從來不是他的房子,他人不在了,這些東西,留給她又有什么意義呢。 她孤零零地來,身外之物一樣也帶不來亦帶不走,房子也好,別的也罷,她本來也不需要什么。 但他把這些沒用的東西留給她,自己在遙遠(yuǎn)的,誰也幫不上忙的地方孤零零地死去。 洛芙終于體會到了和蘇茜出事當(dāng)時的紫芫完全一樣的無力和絕望,她好恨自己的弱小,憎恨導(dǎo)致這現(xiàn)狀的一切,卻又不知道具體該恨誰。 甚至比那更糟,紫芫是傳奇,他比蘇茜強(qiáng)太多,也就可以堅持的更久。他會努力活下去,但如果失敗,那所有的希望都會變成絕望,而這個過程是如此的,一天天不知盡頭的漫長。 她什么都做不了。 這會終于沒有人了,洛芙把臉埋進(jìn)她曾經(jīng)很喜歡的毛絨兔子里,允許自己哭的肆無忌憚。 她崩了半天,覺得自己這樣子不行。 雖然浮空城那幫人完全靠不住,但紫芫還沒死呢,她覺得他還可以搶救一下,沒得現(xiàn)在開始報喪。 塔爾維亞那邊大概是說定不會改了,但未必代表著其他的超凡勢力不行。至少她現(xiàn)在身上還有項玉的權(quán)柄,也許總也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她就跑到皇后區(qū)夏夜行宮后門,拜訪布萊茲。 布萊茲甚至沒睡醒,披頭散發(fā),一臉喪氣地接待她。 “我們的能力是一致的。”他看起來也快愁死了,就是不知道原因是不是和洛芙一樣,還是原因就是洛芙本身,“要是有辦法,我們能不去做嗎?桓琴是塔爾的行者,紫芫是瓊的大神官,你以為他們死掉我們會感覺很棒嗎?你不要把我們想成什么冷血動物好嗎?” 洛芙很懷疑地打量著他。 “格萊西亞那王八蛋把那把鎖和權(quán)柄綁在一起了,項玉死了,我們暴力破解里面不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他甚至不愿意讓那玩意脫離自由領(lǐng)的范圍?!彼麑β遘秸f,“你也幫不上忙,你拿的是古蘭德權(quán)柄,和艾瑞爾塔權(quán)柄除了共同的曾經(jīng)主人以外沒有交集。賽孚瑞亞倒是說不定行,但她……” 洛芙差點跳起來:“賽孚瑞亞冕下可以?” “她是權(quán)柄正經(jīng)的下一任主人,雖然沒拿到手,但多少有些不同之處。而且力量只是傳奇巔峰,不超過那玩意的承受極限。如果說著合格世界上還有一條可行的道路,那就只能是她了?!奔t發(fā)一副cao勞過度之后就睡了兩個小時的凡人一樣半死不活的樣子,“不過她一般的屁事都不管的,就算別人跪著求她……” “我知道了,我會去跪著求賽孚瑞亞冕下的!!” 布萊茲:等等……發(fā)生了什么?“倒也不必跪下來求……” “感謝您布萊茲尊陛下!”洛芙撲過去抱了他一下,風(fēng)一樣沖了出去,“您最好了!” 布萊茲:?。??? 洛芙跑掉了。 紅發(fā)在原處坐了一會,人還是傻的。 隨后他笑了起來,笑容里有些無奈和嘲弄的意味,頭發(fā)還亂著,臉上卻哪還見什么睡眼惺忪:“唉,年輕人,愿你成功吧?!?/br> ……要是不成功,瓊和塔爾可不太擅長表演真情實感的悲情戲碼。 維綸斯走了進(jìn)來,望著洛芙離開的方向,有些皺眉頭:“塔爾維亞大人真的……” “讓我當(dāng)了一回好人?!奔t發(fā)單手支著腦袋,端桌邊的紅茶喝,“唉……呸!這是啥?新來的茶葉嗎?好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