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藤蘿蔓的調(diào)停下，最后洛芙和安妮勉強達成了和平共處的協(xié)議。

    說的好聽，事實上這讓整個輝耀上層建筑分裂成了圍繞兩個公主的涇渭分明的兩個團體，跟洛芙前世皇子黨爭奪嫡互相傷害瘋狂內(nèi)耗的局勢一毛一樣。

    甚至比那還爛點，畢竟她前世古代大家奪嫡黨爭內(nèi)耗歸內(nèi)耗，皇帝至少還在上頭活著，系統(tǒng)還能維持基本的面子上的和平和做事能力。切斯特躺平了又不死，搞得這種和平分裂的局面才真的叫人蛋疼。

    ……除了自己真的謀害切斯特還被抓現(xiàn)行以外，洛芙想不出比這更糟的變化了。

    她們互相約定不用手下的超凡在各種地方互砍，也不用能力者的手段去對付團結在對方周圍的高官大臣們，至少把王國的基礎運轉搭起來。洛芙要求安妮答應她不會把輝耀的內(nèi)部事項告訴蒙托洛，也不能用輝耀的國力去為高爾文鋪路。作為代價，政治上對傳統(tǒng)貴族的打擊她不再可以使用過去那些粗暴的辦法，要尊重傳統(tǒng)貴族對分封領土的所有權。

    洛芙不愿意讓，外交換內(nèi)政是怎么個換法她都覺得傻逼。為此雙方差點又打起來，還是要靠碧藤蘿蔓搬出十五國發(fā)展趨勢才勸撫住。

    ——最后也沒達成一致，雙方互放狠話之后散伙，在不激發(fā)高烈度能力者戰(zhàn)斗的基礎上回去該干嘛干嘛，繼續(xù)在暗地里合計怎么互相傷害。

    法布芮元帥在切斯特寢宮外的走廊上找到了洛芙。

    “元帥。”

    “公主殿下。”法布芮元帥沖她撫胸行禮，“很抱歉我沒有及時察覺和阻止今天的事情發(fā)生?！?/br>
    “不，這不是您的錯，我也沒有察覺安妮想法的變化?！甭遘絿@了口氣，“無論如何，至少我們維持了暫時的和平。冒險者工會可是還有一位冕下，如果和他們?nèi)鎸?，我也會為您和諸位其他超凡而擔憂?！?/br>
    “您應該知道，這樣繼續(xù)下去，隱患極大，國家有被分裂的風險。”元帥看著她，“安妮公主怎么會突然有這樣大的動作？神殿方面仍然沒有新的指示？”

    “神殿不會比支持我更加支持安妮。”洛芙答道，沉默了一會，“冒險者工會貫穿了蒙托洛和輝耀，有一位傳奇坐鎮(zhèn)，雖然我們目前為止沒有正面接觸過加爾冕下，但那畢竟是一位冕下，態(tài)度是不容試探和冒犯的。有他們突然加入，這已經(jīng)是我們目前能達到的最好結果了。”

    這些元帥當然都是知道的。在過去，他也知道，只是并不想?yún)⑴c。軍方的立場是一個完整的強盛的可以抵御外敵的輝耀，以及可以支撐輝耀擁有做到這一切物質(zhì)基礎的政府和統(tǒng)治者。

    他本來也不看好安妮公主，因此帶領輝耀幾乎全部的軍隊一直站在洛芙這一邊。但今天，安妮和jiejie對抗造成了政府上層事實上的撕裂和對立，以及引入了外部超凡力量，這一切極大地挑戰(zhàn)了他對王室白癡的容忍，也激怒了他。

    “我聽說布洛瓦伯爵夫人經(jīng)常來到王宮探望陛下。昨天還借宿在了王宮里?！?/br>
    “她昨天深夜收到了安妮的消息，清晨急匆匆回去了?！甭遘綋u搖頭，知道這位上神是真的急眼了，連捉安妮的凡人母親這種cao作都打算做，“我想她以后可能都不會來了。換句話說，如果她來，說不定是一個可以爭取和突破的對象。您不必放下超凡的尊嚴去做這種事，如果有后續(xù)情況，我會處理?！?/br>
    “我相信您的能力?！狈ú架窃獛洿鸬?，“也相信您身上的秘密?！?/br>
    洛芙苦笑起來。

    “既然今天這場變故背后有蒙托洛王儲的影子，那么我想我在王都的時間可能也無法長久了?！?/br>
    “這正是我想對您說的?！甭遘綄υ獛浾f道，“請您在恰當?shù)臅r候去往王國的北方邊境，震撫住邊境的駐軍，以及威懾蒙托洛方面的動向。蒙托洛的戰(zhàn)火快要蔓延到邊境了，我有理由認為他們會借此機會把輝耀拉下水。安妮畢竟是王女，如果她想插手，邊境的兩位將軍恐怕會難做。蒙托洛人沒有一點江湖道義，就算我們不幫忙，也不能做借刀殺人的刀?！?/br>
    “您的懷疑很有道理，現(xiàn)在我對您所在的王都局勢更加放心一些了?！痹獛泴β遘铰冻鲆粋€胡子很大的笑容來，“我下個月就會啟程，您擔憂的事情不會發(fā)生。”

    “多謝您的體諒，祝您一路順利?！甭遘近c點頭。

    法布芮元帥板起臉，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兇神惡煞很有威嚴的大胡子。他沖公主點點頭，準備走，又想到了什么。

    “其實您不必對冒險者工會過于警惕，加爾是一位冕下，他不會輕易下場?！鄙衔簧駥β遘秸f道，“對于上位神和下位神來說，凡人的政治或許還能有些什么崇高的因素或是有利可圖的內(nèi)容在里面，他們之中那些無法更進一步的家伙，也可能試圖用超凡力量為自己謀取一些好處?！?/br>
    “但傳奇是不同的，他們是諸神一下最強的能力者，呼風喚雨，世俗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滄桑變幻的世界的一部分。力量和思想改變了他們，沒有傳奇會對世俗政治感興趣。所有涉及政治的傳奇都在大帝國皇帝座下做事，而就像我從不懷疑紫芫冕下會借助您在輝耀這種小地方摻和一腳一樣，我也不會懷疑加爾冕下會通過這件事試圖獲得什么世俗的好處?！?/br>
    他提到紫芫，讓洛芙怔愣了片刻。隨后說出來的內(nèi)容讓她陷入了思考。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冒險者工會通過參與世俗而壯大，這或許符合冕下的希望，但卻未必是他授意或是愿意參與的方法。那么我就不必太顧慮冕下的存在，可以稍微放開手腳一些了?！甭遘近c頭，“我明白了，多謝您?？上椰F(xiàn)在無法通過什么辦法聯(lián)系到加爾冕下，不然這對事態(tài)的幫助或許還大一些?！?/br>
    “您不必試圖聯(lián)系他。他雖然對世俗的事情沒有興趣，但冒險者工會若是能夠在他手下的那些人手中壯大，他也是支持的，那些超凡的利益和喜怒和他是息息相關的?！狈ú架菗u頭道，“我只是想告訴您他不會為了您在世俗層面敵對冒險者工會就下場一樣，但他也不會為此收手的。”

    “畢竟……傳奇雖然對凡人的事情沒有興趣，但也不都是無欲無求的。”

    他看向了隔壁的房間，那扇雕花鍍金的大門之后，是切斯特的寢宮。這個國家真正的君主，國王，輝耀的太陽，能夠輕易搞定這一切但就是起不來床的家伙正像半片幸福的豬rou一樣躺在被子里，今天和昨天前天也沒有什么不同。

    傳奇不無欲無求，就像自由領的那位把切斯特放躺了一樣。

    “不知道父親在夢里見到了什么吸引人的好事，這都不肯醒來?！甭遘巾樦哪抗饪戳诉^去，笑了起來，“有時候我甚至也會忍不住羨慕他啊，什么都不管，躺在那里睡覺就好了?！?/br>
    ……

    切斯特在做什么美夢？

    當然是他和米蘭達一起開開心心地在整個大陸滿世界游歷，接活干活拿錢出去玩的快樂日子啦。

    郁郁蔥蔥的遠古之森南方重鎮(zhèn)巨木城的郊外，金發(fā)的姑娘從樹叢后面鉆出來，甩了兩下剝掉了纏在腳上的灌木，向著坐在不遠處石頭上面容冷峻的青年走去：“不是?！?/br>
    青年沒吭聲，站了起來。

    “還以為是個兔子洞，好失望啊?！泵滋m達走到他身邊，攬住他，可可愛愛地唉了一聲，“這位空間魔法師警惕也可以理解，但這也太警惕了吧。周圍的空間被切的這么碎，外面送封信進來都要雇傭冒險者，野生動物不小心都被切死啦。”

    “我覺得挺好?！鼻兴固乜戳丝粗車臉淠?。遠古之森的草木永遠郁郁蔥蔥，但在下位神的眼中，這里的空間被分割的七零八碎，到處都是危險的空間裂隙和切口，“沒人打擾，那些凡人王國厭煩世俗斗爭的貴族們都應該弄一個試試?！?/br>
    可惜他們沒有對應的超凡力量。

    米蘭達吃吃笑起來，為切斯特難得的幽默感，也為他對凡人政治斗爭的抱怨之情。

    切斯特撇撇嘴，他沒覺得哪里好笑。

    不過米蘭達卻覺得他說什么都很好玩，令人愉快，總能笑出來。他知道這是因為她愛自己，有感情的濾鏡，所以才對他說的無論多么冷漠無聊的話都很感興趣。

    想到這里，切斯特不想承認，但他的心里也歡欣雀躍起來了。

    “快出去了，”他拿著羅盤對了對方向，和米蘭達開始繼續(xù)在密林里穿行，“回去城市里想吃點什么？”

    “還吃呢！”米蘭達氣哼哼地拍了他后背一下，“我們天天一起接活，都沒錢了。要不是這位閣下多給了些秘銀，出去也是啃餅。快感謝人家，然后我們出去把秘銀先賣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鼻兴固乇凰浦白撸稽c也沒覺得她力氣很大，反而對她低頭頂著自己后背的可愛行為感到無法描述的喜歡。米蘭達真好，裝作生氣的樣子怎么樣都超級可愛。

    “賣完秘銀再去吃好吃的。”米蘭達頂著他走了兩步，抬起頭來，墊腳從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在切斯特耳邊笑嘻嘻地，“我知道你肯定也饞rou了，我們賣秘銀的時候和老板打打價，然后去吃森林烤rou吧。我看好了哦，森林之都傳送塔附近有一家特別好的烤rou，便宜量又足，之前我們進森林之前路過的時候不是還聞到香味了嗎？”

    切斯特唔了一聲，想了想，捉過米蘭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湊到嘴邊親了親，換來她一陣銀鈴般的咯咯笑聲。

    他抿了抿嘴。

    森林之都，不能去。

    不是不能，是他不想。

    在某個還沒有發(fā)生的未來里，有人在森林之都的傳送中心外面等他。

    輝耀來的人，來告訴他一個他不得不回國的，無法拒絕的消息。

    他們不會有機會去吃上那家烤rou。米蘭達會和他一起回國，而在那之后，在那之后……

    不，這一切不能發(fā)生。米蘭達絕不能回輝耀，他們的旅行不能終止。

    “我們不要去森林之都了，去迷霧小鎮(zhèn)吧。”站在巨木城傳送塔門口，切斯特扭頭，對身后的人兒說道，“那是我們第一次一同旅行的地方，既然是第一次，總得選個好點的出發(fā)點。”

    “……”米蘭達抬頭看著他，湖綠色的眼眸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那么美，就像一顆寶石，又像一捧湖水，“我……”

    “那是旅行開始的地方?！本拖襁^去許多次，切斯特對她說道。

    “旅行開始，就不再會結束嗎？”金色頭發(fā)，他這輩子唯一愛過，至今也在愛的女人凝望著他，年輕的面孔上仿佛還有細膩的容貌，每一寸皮膚都帶著血色，其中是鮮活的勃勃生機，“那之后怎么辦呢？我們還能真正在一起嗎？”

    “我們會有祝福和愛憐的孩子嗎？她要怎么辦呢？”

    “什么孩子？”切斯特不明所以，他們周圍的光影已經(jīng)扭曲變換了起來。遠古之森巨木城的傳送塔，以及周圍或粗獷或精美高挑的建筑全部變成了一片模糊虛幻的幻影，似乎在旋轉，讓人看不真切，“我們不會有孩子的，你一直這樣，不好嗎？”

    一直……這樣。

    不會有孩子……就沒有危險，更不會有變故。

    就會……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米蘭達看著他，清澈的湖綠色眼眸中是一片茫然和迷惘。

    而他們周圍的景象，已經(jīng)從溫暖茂盛的遠古之森，變成了初冬時節(jié)的迷霧小鎮(zhèn)。高大的白石傳送塔殿堂在他們背后聳立著，周圍的白霧虛幻縹緲，像過去和未來一樣輕柔地浮動著。

    米蘭達的眼神有些哀傷。她這樣看著切斯特，后者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說得對?！彼c了一下頭，眨眨眼，神情變成了剛剛相遇不久時候的靈動和好奇，“那么，‘冒險者’閣下，我們先找個地方，對各自在這個任務中的角色和職責進行一下分工吧！”

    ……

    “我覺得他挺自得其樂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潛意識里就不想醒過來。”

    國王的寢宮里，碧藤蘿蔓收回了伸在切斯特頭頂?shù)氖?，努努嘴，看上去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洛芙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表情木然，對此不知道該發(fā)表什么看法。

    兩個女兒打的頭都要飛了，當?shù)倪€能在床上睡得心滿意足十分安詳，只能說……

    不愧是你啊，切斯特。

    “總之……他的情況沒什么變化。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講?！北烫偬}蔓往后退了兩步，給國王拉上床幔，走到旁邊對公主點點頭，“還算穩(wěn)定，并且在可以預計的未來都會一直這么穩(wěn)定下去。他畢竟是下位神，還請殿下放心?！?/br>
    “我知道了，多謝上神?！甭遘?jīng)_她提提裙子，抬起頭微微笑了一下，“還要多謝您之前調(diào)停我們雙方的沖突。這幫了我們太大的忙了。”

    “您客氣了。劃分凡人和能力者的界限，避免能力者的恩怨過多影響凡人世界，也避免能力者本身的無謂內(nèi)耗，這本來就是浮空城的職責。”碧藤蘿蔓輕柔地答道，“雖然十五國地區(qū)對能力者勢力的一些限制有所消解，但這不過是讓一切回歸到了一千年前的樣子。請您相信，諸神仍然注視著這片土地，這即使我們，也是他們的意志，能力者和凡人終歸走在兩條不同的道路上?！?/br>
    提起諸神，洛芙不想接話。輝耀和蒙托洛鬧成這樣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她已經(jīng)很失望了。她對上神笑了一笑，“總歸是讓您費心了?！?/br>
    碧藤蘿蔓嘆了口氣。

    “不，我應該道歉。”她對洛芙說道，眼神有些歉意和哀傷，“很抱歉我能為您做的不多，而且在可以預見只是不知何時到來的未來，說不定我還會離開輝耀，無法再為您提供最基礎的幫助。”

    洛芙有些驚訝。

    “那位夢魘閣下的力量在擴張，從自由領而來，往蒙托洛和輝耀。”碧藤蘿蔓對她說道，“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接近。我們作為效忠于諸神的超凡，并不來自于這片土地，在他眼中就像白紙上的黑炭一樣顯眼。當他的觸手接近輝耀的時候，我們會暫時離開，以避免無意義的傷亡。”

    她嘆了口氣，“到了那時候，我們恐怕更加幫不上您什么了?！?/br>
    洛芙?jīng)]說什么。

    諸神是真的把輝耀和蒙托洛放給夢魘了。這是某種骯臟的交易，置本地幾億人的生命安全于不顧，現(xiàn)在連手下的超凡都要撤走了。

    超凡能撤走，凡人可不行。這些留在這里的凡人變成什么了？

    必要的犧牲？

    ……其實在更早之前，她就應該知道的。只是那時候她還心存幻想，自欺欺人罷了。

    “我本來也有口信傳達給您，想要邀請您和我們一起走?！北烫偬}蔓對她說，“不過現(xiàn)在看來，您恐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了?！?/br>
    洛芙哪里不想跑，她想死了，做夢都想甩開這一堆爛攤子跑去安全區(qū)。

    但問題在于，她真的能跑嗎？拋棄一個國家的人，她跑得了性命，跑不掉身上的重擔。這些人如果到時候都死了，都會壓在她身上。她的一大半好友下屬都在現(xiàn)在的輝耀，她自己跑了，這些人都死，她逃出來的生命里又還剩下什么呢？

    況且，在所有的這一切的前提之前，洛芙其實不是沒有思考過，諸神到底是怎么想的。

    情況都這么危險了，上位神都撤走，還沒有采取極端手段把她捆出去。他們是真心尊重她的決定，認為繼承人歷練一下是必須的，以至于到她死了都可以接受的地步，還是覺得她留在輝耀還有些用處。所以讓她自己決定，盈虧自負呢？

    如果有用處，這用處會是什么？

    “請您別太擔心，只要您不放棄輝耀，國家的命脈之心就會保護您，沒有誰會傷害您?！北烫偬}蔓對她說道，“凡人的事情對超凡沒有意義，夢魘想要侵入輝耀，不傷害這里土地上的生靈，不傷害本地生養(yǎng)的超凡是很有必要的前提。他滲透或者不滲透，只是一種變化的力量對比變化。如果我在情況不好的時候離開，那么也會在情況好轉的第一時間回來?！?/br>
    “我知道了?！甭遘蕉Y貌地笑笑，“我會記在心里的，感謝您的消息?！?/br>
    碧藤蘿蔓搖搖頭，表示這不算什么，“除此之外，既然您不肯走，那么我還有一個口信要告訴您。如果您感覺情況不對，不要離開王宮。國王在王宮受到的是國家意志最完整的庇護，格萊西亞既然窺覷輝耀，就不會在這里碰您一根頭發(fā)?！?/br>
    洛芙眨眨眼。

    這似乎是諸神的口信。

    果然，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會走，給她留下這件事做了預案和應對辦法。

    ……很奇怪啊，洛芙心想，這個預案可不像是鍛煉年輕人會給的東西，她留下來是有用的吧？

    在這種程度的爭斗和亂世之前，這用處會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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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故事里：

    *主角以為的不一定是對的。

    *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把別人的利益放在一切行動目的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