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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玩家后我成了獸王 第44節(jié)

    2l:【樓主走好】

    3l:【樓主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經(jīng)過了底下的提醒,地球修理員才想起,前幾天似乎貓族獸人們剛在河水里撈起了一些狼族獸人的尸體。

    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河水的上游有沒有鐵礦,而是他有沒有命順著這個方向找上去的問題。

    地球修理員痛苦的撓了撓頭,正在他苦惱于要怎么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論壇上忽然彈出了一大堆@他的私信。

    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地球修理員抖著手打開了論壇。

    映入他眼簾的圖片如同是‘鐺鐺鐺鐺’的重錘,錘的地球修理員眼冒金星,頭暈眼花:

    那簡直是一萬句嘲笑,地球修理員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才確認(rèn)自己是真的在自己最擅長的領(lǐng)域輸給了對方這個事實:好吧,他輸了他認(rèn),可人家是怎么贏的呢?

    他這么有經(jīng)驗都只是大致確認(rèn)了河水上游有鐵礦這件事,一個不是找礦專業(yè)畢業(yè)的,神神叨叨的杏林學(xué)徒,是怎么做到比他還快的?而且找到的竟然還是銅礦?這……

    難道靠的是她算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嗎?

    地球修理員的心里升起了深深的驚慌:強者竟然恐怖如斯!

    他再瞅了瞅那張圖片上孔雀綠色的礦石和蹲在地上和綠色石頭一起比了個v字手勢的杏林學(xué)徒,痛苦的抖著手打下了認(rèn)輸?shù)脑挘?/br>
    【大佬,我錯了!我不該和大佬打賭的!求大佬教教我,是怎么這么快找到銅礦的吧!】

    杏林學(xué)徒在底下回了一句:

    【……】

    【只是運氣好罷了?!?/br>
    她的確覺得自己只是運氣好。

    說是答應(yīng)了地球修理員的打賭,實際上杏林學(xué)徒在觀察熊族幼崽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不干凈的水,這些天有些懨懨的。

    天氣炎熱,腐壞的尸體在水中易生瘟疫和蟲孓。

    在挖井成功找到水源之前,熊族獸人在還沒有接到他們的通知前就已經(jīng)喝了河里的水,而幼崽的抵抗力比成年獸人更弱一些,這種疾病惡心的表現(xiàn)的更明顯。

    在她觀察來看,貓族的這位祭司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她顯然是對熊族垂涎三尺。

    貓族現(xiàn)在有余力養(yǎng)更多的獸人,所以如果她真有了這個想法,毫無疑問的,誰能幫她實現(xiàn)這個想法誰就是部落最重要的人。

    而她,杏林學(xué)徒,就要做這個最重要的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杏林學(xué)徒當(dāng)時是想要去找一些青蒿來治療熊族肚子不舒服的痢疾癥狀的,但出了部落之后,除了在河邊找到了一小片青蒿,她竟然還看到了荊芥!

    這個時節(jié)正是荊芥幼嫩的時間:這是一種被記錄在先祖留下來的文獻當(dāng)中的重要藥材,主要用于治療感冒、便血等等癥狀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先祖在文獻上看到了手寫的注解,大概是寫字的人曾經(jīng)的親身經(jīng)歷,以活潑的筆觸愉快的說道:“荊芥又稱貓薄荷,貓貓聞之,飄飄欲仙,遂可以任汝為所欲為了?!?/br>
    從為所欲為四個字,就能體會到寫字人的心情有多爽!

    這么想著,杏林學(xué)徒愉快的扒了兩株---怕種不活還給留了幾棵,悄咪咪的帶在包里帶回了部落。

    她還沒進部落呢,平時寸步不離守著兌換點倉庫睡大覺的兔猻茸就豎著耳朵走到了她面前。

    他寸步不讓,啪嘰癱在了地上,直接攔住了杏林學(xué)徒的去路,平時嚴(yán)肅的眼睛里莫名的就透出來幾分碰瓷的猥瑣:“你背包里是不是裝了什么東西?是不是要跟我兌換的?”

    “???”這么靈的嗎?

    平時從來沒有享受過被碰瓷待遇的杏林學(xué)徒一愣,先是試探性的拿出了對她來講非常重要的青蒿,兔猻拼命搖頭:“嗷嗚不是這個!不是這個味道!”

    他不開心了,尾巴啪啪啪的狂甩著地面,杏林學(xué)徒一看他這聲音大的都快把其他的貓貓也給引過來了,她口袋里的東西有限,不能真全給交代了,慌忙拿出了一株貓薄荷,在他面前一晃。

    “喵喵喵就是這個味兒!”兔猻瞇起了眼睛,那一股味道讓他想起了年輕時候在春天滾過的草地和沒有最終答應(yīng)和他結(jié)為伴侶的母貓。

    行叭,果然是貓薄荷引來的強盜。

    杏林學(xué)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我這里一共也就兩棵,一棵給你,一棵我得留著研究種子和種植,這樣以后就能有很多很多,用不完的了?!?/br>
    兔猻沒在意她其他的話,他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胡子都翹了起來,平時看著像隨時要沖上來跟你干架的臉變成了嘴角上翹的心滿意足。

    他伸出爪子,啪的拍在地上:“我要我要我要!”

    看她還是猶猶豫豫一臉糾結(jié),兔猻想了想,決定告訴她一個小秘密:“最近狩獵隊那邊打來了一頭非常奇怪的獵物,你要是把這個給我,我就帶你去看?!?/br>
    非常奇怪的獵物?

    這引起了杏林學(xué)徒的好奇心。

    作為一名未來的醫(yī)者,雖然目前她還沒有吃透那本書上講的很多治療方法啦草藥的炮制方法啦之類的細節(jié),但是能多見識見識,對她來講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兔猻嘴里說的什么奇怪的獵物,會不會是生病的獵物?會不會是特別的疾???會不會跟熊族幼崽一樣是傳染病的前兆?

    被兔猻勾起了好奇心,杏林學(xué)徒放下了貓薄荷,老老實實的給貓主子上貢了。

    她手剛離開,那只剛才還高貴冷艷的端著的大毛團呼啦一下沖了下去,沖著那株植物就蹭了起來:至于剛才說的帶她去看?忘記了忘記了,回頭再說吧!

    “……”又是舔又是蹭又是在地上打滾,這跟平時正正經(jīng)經(jīng)連一點尺寸不合都要跟玩家們公事公辦的,真的是一只貓?

    杏林學(xué)徒并不是很想打斷對方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high一波,但是她還關(guān)心著那個‘奇怪的獵物’呢,冒著打擾一只貓貓自己high可能被抽的風(fēng)險,她小心的問道:“內(nèi)個……你說的奇怪的獵物,在哪兒?”

    兔猻勉強的抬起頭來,眼神里只有最后的一絲清明了,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你自己去找狩獵隊啦!那邊那邊!就是他們今天拖回來的……”

    說著再也顧不得她還在旁邊了,自己管自己high去了。

    杏林學(xué)徒終于還是沒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內(nèi)心:沒有誰在看到全身的毛毛這么長這么密的大長毛球球在自己面前滾來滾去還一臉絲毫不會反抗的樣子能忍得住的好嗎!

    要知道平時他們雖然在跟幼崽玩,但是都是經(jīng)過了嚴(yán)格的要求,只可以逗(做)著(訓(xùn))玩(練),可以喂食物,但絕對不可以隨便上手摸的好嗎!

    至于更大的大貓,像摸老虎摸黑豹什么的,除了少數(shù)不怕死的真的去直接上手被推開了之外,大部分玩家還是秉持了彼此尊重的原則,遠遠看看就好了。

    所以杏林學(xué)徒摸到他毛毛且聽到他肚子里呼嚕呼嚕呼嚕拼命的鼓動聲的時候,簡直感動的要哭了啊!

    她不敢多摸,戀戀不舍的回頭多看了幾眼,終于還是一步三回頭的去了狩獵隊那邊。

    南星他們帶著狩獵隊回來:這一次的獵物當(dāng)中,的確有一頭他們都摸不準(zhǔn)的獵物。

    大家正圍在這只鹿旁邊,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南星先去找了祭司,而杏林學(xué)徒到的時候,何筱筱也已經(jīng)來了。

    鹿的脖子上還粘著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塊的血塊,在場的大貓們都看的清清楚楚,那血液的顏色,竟然是青色的。

    再有經(jīng)驗的大貓也沒見過這樣的血色?。?/br>
    青綠色的血塊而不是血褐色的血塊,這個顏色的血液,讓整個狩獵隊的獸人們都十分害怕,就怕他們最喜歡的這種獵物被詛咒了或者被下了毒物,不能再吃。

    何筱筱蹲下身來,皺起眉頭看了一下鹿的身體。

    除了血糊糊的傷口之外,她并沒有在這只鹿的身上找到其他病變的痕跡,她也檢查過了毛皮,似乎并不像是傳染病的樣子。

    面對南星擔(dān)憂的目光,何筱筱沒有立刻說什么,但她知道如今安撫獸人們的心態(tài)非常重要:雖然部落里大家沒有說,但上游狼族滅族的事情到底是對部落的獸人們也造成了影響,對于很多人來講,擔(dān)心是難免的。

    她雖然不知道這頭鹿的血色為什么會變成青色,但只要確定了這頭鹿沒有病,她可以跟部落里的所有人說,這只是一個意外。

    何筱筱正在斟酌措辭,卻聽到旁邊的一個女玩家發(fā)出了一聲‘啊’聲,聽聲音甚至有幾分驚喜,而不是驚嚇。

    她皺眉望去,看到的是那個三測玩家里面她重點標(biāo)注過的女玩家杏林學(xué)徒。

    這位認(rèn)得中藥,知道一些風(fēng)水的皮毛,在國粹斷層的星際時代,已經(jīng)是難得的讓何筱筱感覺到了幾分熟悉和親近。

    她笑了笑,問道:“你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是的!”杏林學(xué)徒的眼睛被熠熠的光點亮了,她在書上見到過這個案例!

    藍綠色的動物血液!

    如果能再看看這鹿的胃囊,能找到?jīng)]消化干凈的食物,那就能確定了:真是書上記載的例子。

    果然書里說的對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看看看看,她這不就親眼看到了書里講的例子?

    杏林學(xué)徒對何筱筱解釋道:“祭司,這種藍綠色血液的成因,我知道一種可能。也許是因為這種食草動物平時喜歡食用的草和嫩芽長在銅礦之上,所以當(dāng)它們吃下大量的這種植物之后,它們血液中的銅含量就過高了,這最終導(dǎo)致血液里出現(xiàn)這種偏向于綠色的銅銹斑來?!?/br>
    銅!

    杏林學(xué)徒極為興奮的繼續(xù)說道:“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那么找到了這頭鹿平時活動的位置,我們就找到了一個很有可能儲量豐富的銅礦!而且只有銅礦靠近地表,這才會讓銅被它上面生長的植物吸收,然后被鹿吃了進去,最終被我們發(fā)現(xiàn)?!?/br>
    何筱筱的眼睛也微微一亮:她看杏林學(xué)徒的眸子更加多了幾分欣賞:一個光會死讀書的研究人員對現(xiàn)在的她來講也算是個人才,但既能讀書,能融會貫通對看到的現(xiàn)象再加以分析的人,當(dāng)然就更棒了!

    她點點頭:“那你能確定這頭鹿是否屬于這種情況嗎?”

    杏林學(xué)徒卻有些猶豫。

    她到底只是紙上談兵,僅僅在書上見過這樣的情形罷了,萬一最后發(fā)現(xiàn)是疾病……會不會耽誤了他們的治療?甚至讓附近的人都被傳染?她肩膀上的擔(dān)子沉甸甸的,像是重重的壓住了她的嘴巴,讓她一下子猶豫起來。

    她這一踟躕和擔(dān)憂,何筱筱看的清清楚楚。

    祭司輕聲開口鼓勵道:“經(jīng)驗需要累積。我曾經(jīng)聽說有一位世界著名的醫(yī)者,遍嘗百草最終因吃了毒草而死,但他留下的關(guān)于百草的書籍,卻造福了未來的萬民。如果你的判斷錯誤,那也遠比我們現(xiàn)在什么頭緒都沒有的強。沒有人會因此而怪你的?!?/br>
    對上祭祀灰藍色的,閃爍著點點笑意的眼睛,杏林學(xué)徒內(nèi)心深處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她有些沒出息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終竭力想要尋找的那一絲肯定,最終卻是在一個游戲里的npc的身上找到了。

    莫名的,在這一刻,杏林學(xué)徒并沒有單純的把何筱筱當(dāng)成是一個游戲里的祭司,而更像是一個身處高位卻對她交托了信任的領(lǐng)袖:“如果我學(xué)習(xí)的東西在所有人看來都過時、落伍、沒有意義,他們都反對我繼續(xù)下去,那我還有必要堅持嗎?”

    何筱筱猜到了她這個問題背后真正的深層含義:她問的未必只是游戲里的堅持,而是在現(xiàn)實里,她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

    一個在星際時代卻了解中醫(yī)和風(fēng)水的女生,她背后的故事肯定比她提交的資料更多。

    何筱筱并沒有按照自己的需求單純的告訴她你快堅持下去我們需要你,而是笑瞇瞇的問她:“你像我們一樣缺吃少穿嗎?”

    “……不缺……”

    “哦,那你需要養(yǎng)小崽崽嗎?”

    杏林學(xué)徒搖了搖頭。

    “那你學(xué)的東西,讓你快樂嗎?”

    杏林學(xué)徒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遵從本心回答:“是的?!?/br>
    祭司明亮的眸光落了過來:“那么,我相信你問題的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不是嗎?”

    杏林學(xué)徒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的眼睛也明亮了起來,她歡樂的轉(zhuǎn)向了旁邊聽他們打啞謎有點兒不太耐煩的南星,笑瞇瞇的問道:“請問您能幫我刨開它的肚子嗎?我需要看一下它吃下的食物?!?/br>
    南星忍著惡心,切開了鹿的胃袋。

    一股酸液混合著還沒有消化的殘渣流了出來。

    杏林學(xué)徒看著那堆內(nèi)容物,眼睛一亮:她在那里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紫色的小花!

    可以確定了!

    她興奮的指著那只剩下了模糊形狀的植物說道:“這是香薷!有它的地方,就一定有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