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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玩家后我成了獸王 第174節(jié)

    但他并沒有戳穿她,反而倒是在她略有些不自在的挪開視線之后,輕輕嘆了一口氣:“若真的很不舒服,便向我禱告吧?!?/br>
    “???”我對你的腹誹是送子貓貓神,難道還要加一個管xxx的神?咱們獸神管的也太寬了吧?

    何筱筱沒意識到自己在發(fā)情期睜大眼睛的時候,眼眸里全是水汪汪的婉然,而獸神垂下眼簾,并沒解釋他話里的意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千萬不要勉強?!?/br>
    “嗯?!焙误泱忝銖姂艘宦?,但等他出門之后,她心里卻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不能隨便跟部落的其他獸人滾床單,她不打算成家,對部落的其他雄性下手可能誤了人家一輩子,要是獸神愿意保持人形,給她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等過段時間他取回了神力說不定就可以回天上去了,自己也不用負責,似乎這個計劃,很是不賴?

    不不不……這么想也太喪病了。

    何筱筱胡亂甩了甩頭,但在意識到頭發(fā)干了自己又開始無意識的纏腿的時候,她苦惱的歪了歪嘴唇。

    **

    死掉的精靈尸體,在不久之后就被玩家們悄悄的推過了中線。望遠鏡里,精靈們悄悄的來收了尸之后就低調的背著尸體從小樹林里離開了。

    玩家們能夠清晰的看見,其中一個年紀最小的精靈頻頻回頭張望,而其余精靈則一臉的擔憂和煩惱,腳步沉重又疲憊。

    但他們所有人都接到了紫色標記為史詩的主線任務,而這一次的主線任務介紹則出乎意料的短:

    【準備面對精靈的攻勢。在精靈的攻擊下活下來并等待增援(成功守住防線獎勵每人200點部落貢獻點)】

    每人兩百點!

    狗策劃從來沒發(fā)過這么大筆的獎勵!

    但獎勵越高,通常也就意味著他們面臨的風險更大,這一次既然是所有人人人有份,是不是說明即將到來的精靈攻勢,也必定比他們想象的更兇殘?

    玩家們當中專精策略的已經在論壇上分析過一波了:

    【論泡面外交的失?。耗銈兪遣皇峭浟?,精靈族不是每個人都覺得我們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的?。≡敢夂臀覀兎窒怼贤?、交流的這是他們當中的少數,而更多的精靈打心底里就不覺得獸人和他們是平等的。如果胡蘿卜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那么就要用棒子先讓他們覺得痛,讓他們愿意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再和我們好好談。這不是你們想刷隱藏任務的錯,更不是泡面的錯,只是這種不平等心態(tài)累積到了一個程度的必然?!?/br>
    【我想著給他們分泡面的時候真就沒想那么多,我只想著也許精靈會搞點兒他們那邊的稀有果子什么的丟過來換,我們也嘗嘗鮮,誰知道竟然會沖過來誒!】

    【不奇怪,看截圖小隊有十一個精靈吧?沖的最快的好戰(zhàn)分子死了,在后面猶豫的沒有被箭矢射中,這也算是合理的結果了?!?/br>
    第150章

    帶著隊友冷冰冰的尸體, 整一支精靈小隊候在參天的巨樹之下,心情忐忑。

    唯一不忐忑的,只有小隊的隊長。

    他看似低著頭, 但實則并不像他的隊員那樣恐懼。

    在路上,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理好了前因后果。

    在母樹之下, 靜靜的躺著死亡的精靈已經開始腐爛了、爬上了尸斑并且散發(fā)出臭味的尸體---只有當完成了安葬儀式之后,他的身體才會重歸母樹,靈魂才能永遠安息。

    在精靈族,這個安魂儀式通常是立刻進行的, 所以此時此刻散發(fā)出隱約臭味的尸體就吸引了幾乎是所有在場精靈的注意力,讓人們朝著母樹下聚攏過來,人群里竊竊私語著, 在議論著他們狼狽的劃破的精靈制服和手上滿滿的箭袋:“是邊境護衛(wèi)呢,這是出了什么事?”

    “肯定是邊境上又有麻煩了吧, 我就知道那些獸人不會就安安分分的,怎么就不能讓我們休養(yǎng)生息呢?非得要挑起是非,真是該死?!?/br>
    “噓, 先別胡說,說不定只是一場意外呢?你看他們身后的箭袋里連箭都沒少,難道我族戰(zhàn)士面對獸人的進攻還能束手就擒?”

    “但那孩子身上插著那么多的箭……”

    聽著所有的這些議論,年紀最小的精靈愕然抬起頭來。

    同僚死了,他也很難過。但是這種難過沒有阻礙他在路上反思自己, 一路反思他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他深深懊悔, 悔恨自己為什么要嘴饞那個食物,悔恨自己為什么在同伴沖出去的時候沒有拉住他,明明前方到底有什么樣的危險, 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貪婪、輕敵、招搖。

    他甚至差一點就要丟臉的哭出聲來,只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但就在他囁嚅著想說點什么的時候,母樹上的平臺忽然綻放出了柔和的光芒,先前還在竊竊私語的精靈們集體噤聲,而小隊的精靈們,由隊長開始深深低頭。

    年輕的精靈看到了王那張無比英俊、如同神祗一般俊美偉岸的臉出現在了平臺上。

    他的聲音柔和低沉:“發(fā)生了什么事?是誰殺害了我們的同胞?”

    “王!”小隊長低泣出聲,“我們在邊境巡邏,今天只是第三天,但獸人無故入侵我們的領地,在被我們示警驅趕后退之后,他們竟然用一種古怪的器械從地下對我們射擊,這種武器我們從未見過,射程又長、箭雨又密,我們猝不及防,綠藤他……殉職了!”

    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

    在他背后的年輕精靈震驚的抬起頭,唰的一下盯住了小隊長的脊背:不!這根本不是事實!

    他怎么能這么說?

    他說的好像獸人是故意挑釁,他們只是被動還擊,還中了埋伏寡不敵眾……明明不是這樣的?。?/br>
    這不是他認識的隊長,這也不是他知道的事實!

    年輕的精靈當即就要出聲抗辯,他身邊的同僚見狀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說出真相,怎么就是害死你們?

    “玩忽職守,和敵人私相授受,你說,到底哪一種說法才可以被接受?”

    “……”年輕精靈痛苦的低下了頭。

    同僚的聲音像是一條毒蛇細細的嘶嘶:“你有權力決定你自己的生死,但你沒有權力決定我們所有人的生死。你或許不怕死,不怕名譽掃地,但我們都不愿意?!?/br>
    年輕的精靈環(huán)視一圈,對上的同僚不是低下了頭避開他的視線,就是對他搖搖頭,表示不要。

    他頹然軟了下去:他知道,這代表著現在隊長的說辭,所有人都是共犯。他們全都接受了這個說法,接受了這種不光彩的活著。

    而從今而后,他也和他們一起站在了陰影里。

    他眼中的光彩弱了下去,嘴唇抿緊了,低下了頭。

    “王,你要替我的兒子報仇??!你要替你的子民討回一個公道!我們要獸人,血債血償!”斜刺里沖出一個外貌依舊年輕,沒有進入衰亡期的女性精靈,她是死去精靈綠藤的母親,此時淚眼婆娑,滿目痛苦,“王,求求你了!我愿意第一個上戰(zhàn)場!”

    精靈的共情度很高,再加上由于生育本身便困難,生育和更迭率很低,導致他們對族群中的每一個成員都非常在意,此時見她為了自己孩子的死去如此痛苦,幾乎所有精靈都感同身受。

    見精靈王微微動容,但皺眉沉吟不語,底下有脾氣比較急躁的精靈忍不住的喊出了聲:“王,求您為子民討回一個公道!”

    “求王為子民討回公道!”

    精靈王環(huán)視了一圈臺階下激憤的民眾,被包圍在中間的尸體,還有跪下的女精靈。

    這一切是如此順遂。

    他在心里思忖道。

    心想事成的感覺,幾乎讓他忘記了自己眼底的刺痛感,那種如跗骨之俎一般的扎人的痛楚也像是褪去了。

    迎著落下的晚霞,精靈王的聲音清越如鐘磬,整個廣場上聽的清清楚楚:“我原希望去年一戰(zhàn),打的獸人從此再不敢犯我邊境,殺我子民。但如今看來,野蠻種族永不可能銘記教訓,和我們和平共處。今日慘劇,乃是我昔日一念之仁的過錯?!?/br>
    所有在場的精靈都看到,隨著他自責的話語,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他的面頰緩緩落下,映襯的他如同冰雪一般冷艷的眼瞳中的痛意格外分明。

    “王,不是您的錯!”終于有精靈大聲喊了出來,“您也是避免打下去有更多的傷亡!”

    “是啊,”精靈王痛苦的輕輕搖了搖頭,“但如今又有同胞死在獸人的獸行之下,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姑息養(yǎng)jian,絕不會再輕易枉縱!這一次,我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記住,精靈的尊嚴永不容侵犯!”

    “不容侵犯!”狂熱的民眾舉手高喝,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年輕精靈,緩緩的癱倒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從此背上了永遠無法洗清的罪孽。

    精靈王一聲令下,所有精靈各自回家準備食物、武器、箭矢。

    兵貴神速,精靈王已然決定,抓緊時機,在這一晚之后,廣場聚集即刻出征。

    而年輕的精靈剛剛踏出廣場,樹后的陰影處忽然鉆出了一個影子,那影子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到了樹后。

    他這時候才看清,面前的這人是個典型的半精靈。

    “你干什么?”他略帶警惕的問道。

    “剛才我看到你的反應了?!卑刖`低聲說道,“事實的真相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吧?不是吧?”

    年輕的精靈死死的抿住了嘴唇,他搖著頭,一言不發(fā)。

    等再被對方焦灼的搖了兩下,他才露出了惡狠狠的神色,低聲怒道:“難道你想吃里扒外?不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被允許出入精靈之森的半精靈不多,眼前的這一個有點眼熟,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是甜品店的老板,“不關你的事,你別管!”

    烏沙知道自己已經被認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也許是個傻子,但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的精靈,是他阻止一切走到不可挽回地步的最后一個機會了。

    他想要試一試。

    他不知道精靈能不能打過自己看到每每有驚人之舉的貓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的這些是不是在給自己招禍,但他今日站在臺下,卻似乎看到了滿地的尸首,粘稠的鮮血,痛苦的痛哭。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試一試。

    “我當然是不配管的。”烏沙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年說道,“我只是個半血,便是要上戰(zhàn)場,也輪不到我。可你不一樣。為了你們今日的一番話,有多少你熟悉的精靈要拿起武器?你見過那些武器,是不是?你知道它們有多兇殘,是不是?那你想想,會有多少精靈倒下,會超過你們小隊的人數嗎?那流出來的血,會染紅我們我們精靈之森的每一條河流,會讓家家戶戶都失去他們的頂梁柱。”

    年輕的精靈瑟縮了一下,眼底全是戰(zhàn)栗驚慌。

    良久,他才終于崩潰的跪在地上,大聲的、絲毫沒有收斂的抱頭大哭起來。

    烏沙知道,他已經做出了良心的決定。

    等抹干了眼淚,少年站起身來,對眼前的半精靈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的眼底又顯出了幾分少年精靈特有的驕傲氣息,“你說的對,這件事不該你管,你也不用卷進來。我這就去說出真相,你等著就是了?!?/br>
    烏沙沒有料到他會選擇自己一個人面對,明明剛才還是怯懦的、軟弱的模樣,現在看上去,倒是讓他想到了自己聽過的那些歌頌精靈的歌曲里,清高倨傲,但傲骨錚錚,清流如水的純凈,他忍不住問道:“喂,真的不用我一起?”

    “我一個人就夠了!”他斷然說道,“你又沒有親歷過,和你有什么相干的?!?/br>
    “喂,”烏沙忽然說道,他注視著這個少年灼灼的眼眸,“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青柳?!鄙倌暾f道,“來不及啦,我得趕緊走了。雖然也許你有其他的目的,但我還是想說,謝謝你幫我做出這個決定,說出真相以后我才能睡得著,睡得香?!?/br>
    烏沙長久的凝視著少年的背影,旋即迅速動身,向邊境的方向趕去:作為長期往返邊境兩地的精靈,他認識近路,而他有一種預感,也許事情不會像他們希望的那樣,順順利利的結束。

    青柳剛剛跑到樹下,就看到了圍在尸體旁邊低聲禱告的隊友們。

    王已經離開了。

    他剛剛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忽然感覺自己腰間一涼。

    低頭一看,只見一截刀尖露出在外。

    隊長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視線幾乎是瞬間開始模糊,青柳捂住了腰間,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和他生死與共的伙伴們。

    隊長湊近到了他耳邊,低聲說道:“反骨仔,你話太多了?!?/br>
    為什么?為什么連我也要殺?

    他的眼睛瞪的圓圓的,眉梢眼角的痛苦里充滿了不甘。

    然后他看到剛才那個勸自己的同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為什么要回來呢?一切本來已經結束了……你為什么非得回來?”

    事情已經定了,一切已經結束了,他還回來,無非是為了向王告狀,向王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