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日之三

    范海辛和曳影鳴劍的場合

    一句話簡介：到底是誰睡了諸葛亮。

    *

    意外溫柔的懷抱讓人莫名心安，諸葛亮抓緊了范海辛的袖子，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他，更不知道該不該推開。許久，他才聽到對方幽幽地嘆息。

    “本來想同你留一些快活的回憶，可現(xiàn)在，既然如此……”范海辛停下來，好像在思考，過猶不及，把獵物嚇跑就不好了。

    這種時候，美食總是更能慰藉心靈的。

    范海辛雖然遺憾，卻也深知徐徐圖之的道理，拉著他出去覓食：“走，今天我請客?！?/br>
    “誰跟你這么熟了？”諸葛亮氣得好笑，還沒忘記他剛才企圖壁煎自己的事呢，轉(zhuǎn)身要從他臂彎里掙脫，再回頭一看，狐貍已經(jīng)不見了。

    到底是在外面，范海辛不方便肆意亂來，只得松開了手，規(guī)矩地走在前面開路。到了餐車，服務(wù)生很快端上了餐點。

    魚片粥，番茄蛋花湯，還有一堆沒什么油水的菜葉子，一眼望過去，清淡極了。和范海辛想象中的大餐完全不一樣。

    諸葛亮也備感受到冒犯，懷疑地看向范海辛，他趕緊舉起雙手表示清白：“不是我點的?！?/br>
    剛說完，范海辛突然明白了什么，抬起頭。

    服務(wù)生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那是個高大英俊的仿生人，寒冰般的藍色眼眸中倒映出諸葛亮的模樣。

    他的制服有些特別，一身金縷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奪目的行草仿若游龍，騰飛而起，像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制的，袖口下露出的手腕是深沉的金屬色，模仿出輪廓分明的肌rou線條，肩膀很寬，到腰腹又收起，顯得緊致有力。

    上車前，諸葛亮就聽說過，通往河洛的特快上，以往的乘務(wù)員被最新型的人工智能取代，實現(xiàn)了全自動機械化服務(wù)。昨日給他檢票的就是乘務(wù)員，當(dāng)時他看了一眼銘牌，代號曳影，負責(zé)看守八號車廂。

    正巧，諸葛亮原本就想去找他，問問值夜情況——如果有人進出他的房間，一定會被曳影記錄下來——沒想到他卻跑來餐車做兼職了。

    “祝用餐愉快?！币酚澳樕蠜]什么表情，語氣也毫無感情，不帶一絲波動，那雙無機質(zh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諸葛亮看。

    他明明是對著諸葛亮問候，目不斜視，對面的范海辛聽著卻莫名一寒。

    “謝謝。”諸葛亮朝他笑了笑。他在稷下常年研究機關(guān)術(shù)，對人造物反而覺得很親切，如果有機會，還想近距離觀摩一下他的機身制作。

    而范海辛好像很不自在，飯菜都沒怎么碰，就胡亂扯了個借口，腳底抹油開溜。

    諸葛亮暗暗松一口氣，放下湯匙，“可以打擾你一會兒嗎？”

    眼看著范海辛溜了，曳影本欲轉(zhuǎn)身離開，聽到他的詢問，便停下了腳步：“隨時待命，愿意為您效勞?！?/br>
    “你……不用這么客氣?！敝T葛亮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道，“坐這里吧?！?/br>
    諸葛亮在狐貍那兒睡了許久，又與范海辛糾纏一番，現(xiàn)在早就過了飯點。范海辛離開后，偌大的車廂就只剩下他們兩人，籠罩著一片沉默。

    兩人對視片刻，曳影似乎在與自己的指令艱難地對抗，半天才做出反應(yīng)。

    “……好?！?/br>
    他慢慢走過來，順從地坐下。華麗的披風(fēng)從肩膀一側(cè)垂下來，凌亂張揚的文字在布料上閃爍發(fā)光。

    曳影的機身很高，剛坐下來，腰間的披風(fēng)就滑落在地上，諸葛亮替他挽起，無意識地摸了摸那些閃爍的金色。

    這是上古的字帖，蘊藏著魔道的力量，演變莫測，而曳影本身又是機關(guān)造物，金屬機體錯綜復(fù)雜，這兩者的結(jié)合……實在完美。諸葛亮情不自禁撫過他的手腕，再到小臂，默默驚嘆著鬼斧神工。

    他一不小心看得太入迷，抬眼正撞進曳影的目光，才后知后覺感到赧然，抽回手：“抱歉……”

    曳影望著自己殘留著余溫的手腕，知道他感興趣，便主動開口：“我來自鑄劍池?！?/br>
    “不……我不是要問這個?！敝T葛亮小聲說，“我是想問，昨晚，你一直在車廂尾守著？”

    他點了點頭。

    仿生人的服務(wù)是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的，他們并不需要休眠，也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樣進食，不會走神，還擁有非同一般的身手，是列車員的最好選擇，還能兼職做保鏢。

    諸葛亮眉毛一擰，愈發(fā)遲疑：“那，有沒有看到什么人……經(jīng)過走廊？”

    話到了嘴邊，有些難以啟齒，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說辭。

    有那么一會兒，曳影一動不動，藍色的虹膜上泛起陣陣光斑。

    “有?！苯K于，他緩緩回答，“零點過一刻，5號房的客人出門，五分鐘后回到走廊，在4號門前停下敲門。沒有回應(yīng)，他就回去了?！?/br>
    隔壁有人來敲門？

    諸葛亮怔了怔，并沒有絲毫印象——這也不奇怪，那時候他早就被人迷倒了，一點意識都沒有，哪里聽得到敲門聲。

    至于在他房間里的人，當(dāng)然也不可能去應(yīng)門。

    “那零點之前呢？”諸葛亮緊跟著追問。

    曳影和他對視著，居然撇開了目光，擬態(tài)的睫毛垂下，蓋住眼眸中的熒光。

    “數(shù)據(jù)出錯……丟失部分信號……”

    他主動握住了諸葛亮的手。

    突然，一道無形的透明屏幕在他眼前展開，畫面里正是八號車廂的走廊，望過去一覽無遺。

    諸葛亮從中辨認出自己房間的位置，但沒過一會兒，畫面閃了閃，就被卷入一團黑暗。

    ……！

    列車員注視著那雙失神的藍眸，似乎有些慚愧，收回了立體投影，冷漠的聲線也變得輕柔微弱：“是我的失職?！?/br>
    “……沒關(guān)系?！敝T葛亮回過神來，心中輕輕一嘆，安慰他說不要緊。

    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有點遺憾，但也不至于太失落。他料想那人敢在列車上做出這種事情，肯定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不會讓他輕易查到自己。

    換做自己，要想在車廂夜間做點什么，當(dāng)然首先要解決這個隨時待命的列車員。

    雖然是高級的仿生人，但沒準(zhǔn)也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漏洞……

    諸葛亮的目光定格在曳影的臉上，越看越心動，輕咳一聲，問：“我可以看看你的……嗯，身體么？”

    剛說完，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稍一回味，臉頰不由燒了起來。

    諸葛亮確實對他的機械體和組成結(jié)構(gòu)非常感興趣，但這么脫口而出，就好像是……性sao擾一樣。

    其實他以前并不在意這些。稷下的學(xué)術(shù)氛圍極好，賢者們從小悉心培養(yǎng)，給了他一切便利的條件，而他也確實極具天賦，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相對應(yīng)的，也就對男女□□知之甚少。

    若不是因為昨晚的遭遇，諸葛亮根本不會想到，自己還會有被男人侵犯的一天，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和一個仿生人獨處一間，都本能地感到不自在。

    偏偏曳影的思維邏輯也和常人不一樣。

    就好像諸葛亮只是在向自己詢問晚餐的菜單一樣，他定定地看著他，眸光微微閃爍，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公事公辦地說，好。

    曳影起身帶諸葛亮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剛關(guān)上門，就非常熟練地解開了腰帶，再到披風(fēng)的紐扣，上半身的衣著脫落掛在腰間，露出力量感十足的擬態(tài)肌rou。

    諸葛亮：……

    如此坦蕩又配合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最完美的研究對象——前提是，昨晚沒發(fā)生那些事。

    現(xiàn)在的諸葛亮很難再心無旁騖地面對這樣一具袒-露的軀體，習(xí)慣性伸出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曳影的肩膀上，指腹貼著那些細小的銀色凹槽撫摸，微微出神。

    氣氛一下子就曖昧起來了。

    曳影安安靜靜地坐著，垂著眼眸看他的手從自己肩膀摸到腕部，又從胸口的能源石一路往下，順著肌rou肋骨的輪廓，最后，柔軟細膩的指尖抵在他結(jié)實的腰腹處，一時間好像不知該何去何從。

    諸葛亮的目光也跟著落下，掌心按在平坦又堅硬的金屬機體上，離縫著金線的腰帶只有分毫之差。

    曳影的腿敞開著，膝蓋微微屈起，坐姿看起來很放松，松散的披風(fēng)在腰間堆積，恰好遮住胯部那一塊。諸葛亮的手停下了，莫名感到緊張，喉結(jié)微微一動，抬眼對上曳影的眼睛。

    雙目對視，對方眼里依舊毫無波瀾，找不出半點感情，他突然就放下心來。

    這是仿生人啊，又不是真正有生命的人類，也沒有丁丁，為什么要給自己強加壓力？

    諸葛亮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回歸研究本心。

    “如果有外部數(shù)據(jù)入侵，你這里……”他正想和曳影討論安全性能可能出現(xiàn)的漏洞，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懸在半空的手腕被曳影握住，拽了過去。

    諸葛亮也因此被拽得向前傾身，差點撲倒他懷里去。

    “曳影？”他另一手連忙撐在對方胸口，穩(wěn)住身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被貼在了曳影的小腹上，一點點往下。

    腰帶突然松開，披風(fēng)無聲息地滑落墜地。掌心被什么東西抵住，鼓鼓囊囊的，諸葛亮試著摸了摸，又下意識往那兒一看，身體頓時僵住了。

    怎么會有（——）的？！

    他呆呆地抬起眼睛，而曳影微微瞇起眼，胸前與肩膀上的細小晶體都隨之泛起淡淡的光波。

    他告訴他：“我以前是一把劍?！?/br>
    多一把曳影劍，很正常。

    諸葛亮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耳朵燒得通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

    沒了那件披風(fēng)，曳影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坦誠相對，但仿生人的身體畢竟和常人太不一樣，沒有皮膚與血rou，本不該引起那份余念。

    諸葛亮卻挪不開眼睛，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第一眼看到曳影的時候，就被吸引得厲害……此時暴露在他面前的是一具等待探索的身軀，金屬光澤或明或暗，勾勒出性感又鋒利的線條，潛藏著驚心動魄的力量。

    曳影收攏手指，寬大的掌心裹住了他的手，冰涼與微熱的接觸，令他微微一顫，想要縮回來，對方卻不給他機會。

    這時，曳影的目光直直撞入他眼中，聲音低沉下來，音色卻溫和清澈：“……可以嗎？”

    諸葛亮臉頰迅速升溫，嘴唇囁嚅著，羞于給出肯定的回答。

    明明他還穿著衣服，被曳影看著，卻仿佛跟沒穿一樣，想到身上還殘留著陌生人施加的印記，他便愈發(fā)極力抗拒，緊緊攥住對方的手指。

    “別……”

    曳影一眼不眨地望著他，這番拒絕在他看來只是害羞的表現(xiàn)，還……很可愛。

    “沒關(guān)系?！彼€是溫柔地將諸葛亮拉到了自己懷中，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傾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我會輕一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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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曳影的身體真的太澀了！

    作為機器人（？）曳影一個就可以把亮亮按在床上搞得起不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