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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舉動再次引起駱浮屠的誤會,他盯著周琰看了許久,幽幽道:“沒想到你對我的容貌還有這種占有欲?” 周琰這面癱臉甚至有點繃不住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怕他出去惹事,即使他要全(和諧)裸出街他都不會管的。 不過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解釋那么多,越解釋駱浮屠越來勁,不理他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周琰和駱浮屠出門時,外面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幾個還沿著那輛馬車走過的路線撿地上的銀葉子——沒錯,這位鐵礦廠小廠主十分張揚,一路游街一路撒一些用銀子打出來的葉片,那些對他殺了怪物這件事不感興趣的平民也都跟在馬車后面撿葉子。 看得出,他十分喜歡被人矚目的感覺。 駱浮屠剛往前走了一步,腳底下就不小心踩到一片,他看著那葉子忽然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很幼稚:“低級的模仿。” 周琰沒明白過來,問道:“什么意思?” “地灑金葉,寓意將神的智慧灑向大地,引得眾人撿拾,代表他們蒙受神旨。這是極具宗教意識的儀式,嗯……我成為大祭司那天,就曾在祭壇拋灑金葉。不過這種行為跟你說得差不多,是一種用儀式給普通人洗腦的行為,后來我就不玩了?!?/br> 周琰恍然大悟:“原來加百列在模仿你,說不定還是你的迷弟呢?!?/br> 駱浮屠聞言皺起眉頭,似乎不太愿意承認:“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做過這種事,憑什么覺得他模仿的是我。” ——他確實有很多追隨者,但是追隨者的質量也很重要,加百列這種還是算了。 周琰好笑地看他一眼,然后彎下腰撿起一片落在腳邊的葉子,將葉子遞過去:“你看。” 他剛想說什么,此時卻有一個人忽然從遠處沖過來,狠狠推了周琰一把,并大喝道:“滾開!” 周琰沒有防備,竟然就被那人生生推倒了,駱浮屠急忙張開手臂接住他。周琰撞到了他的傷口,駱浮屠忍不住皺起眉頭。周琰也感覺到了,他急忙站穩(wěn),摸了摸駱浮屠的胸口:“傷口裂開了?” “無礙?!?/br> 駱浮屠只說了一句話,推開周琰的那個人此時再次走過來,將周琰和駱浮屠一同擠開,撿起他腳下剩下的幾片銀葉子裝進一個小袋子里,大搖大擺地走了。 對方穿著侍者一樣的衣服,看上去好像跟那個加百列是配套的。 周琰抱著手臂盯著那人看去,眼前忽然被一片黑紗擋住,那是駱浮屠的袖子,他的袖子好像被什么托到了空中,就好像他使用靈力的時候產生的效果一樣,隨后,周琰就見那片袖子猛地朝前飛過去,穿著侍者服的人凌空摔倒,背朝后狠狠砸在地面。 周琰呆了一下,連忙拉住駱浮屠,后者卻用一股很巧妙的力道卸掉周琰的力氣,又是一揮手,那人便“呼”地從飛起來,再次狠狠砸在地上。 這意外發(fā)生得很突然,周琰想攔都來不及,等他反應過來,那個人已經被駱浮屠提起來摔下去地摔了五六個來回,摔得鼻青臉腫,跟豬頭一樣。周琰急忙張開手抱住駱浮屠。 “夠了夠了!冷靜點!” 駱浮屠終于住手了,遠遠看去見那里也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人——畢竟一個人好端端走在路上忽然原地摔打,這場景看起來也太詭異了。周琰怕引人注目,連拖帶拽地把駱浮屠帶到墻角:“你做什么!” 周琰壓低聲音兇了他一句,一抬頭卻見駱浮屠正冷冰冰地盯著不遠處那人,他的聲音從面紗底下傳出來:“我很冷靜?!?/br> 他說完之后低下頭來看周琰:“如果不冷靜,他早就死了。” 他的聲音確實十分冷靜,也并不像盛怒之下才做出這種懲罰行為,而是順手就做了。他正是不覺得這種反擊有多么過分,甚至做出這種反擊連一點情緒波動都不會有,才會覺得自己是冷靜的。 周琰明白駱浮屠平日里隨心所欲慣了,忽然讓他忍耐似乎有些強人所難,語氣放軟了一些:“……別小題大做?!?/br> 駱浮屠皺緊眉頭:“我替你出頭,你還怪我?想不到你還有以怨報德的美德?” 周琰聽他語氣中充滿嘲諷,頓了頓:“我們是來找人合作的,不宜招惹是非。而且我剛剛也沒怎么樣,何必跟他斤斤計較?!?/br> “哼。” 駱浮屠并不想聽周琰的勸告,拔腿就走:“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我倒要看看,到底能招惹什么是非。” “……駱浮屠!” 周琰一把拉住駱浮屠,見拉不動他,也動了氣。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拽回來,摁在墻上,周琰盯著他,咬牙道:“附加協(xié)議,三天!” 駱浮屠微微愣住,下一秒周琰便一把扯掉他的面紗,重重地吻上來。駱浮屠下意識屏住呼吸,周琰十分生氣,抓著他的衣領在他唇上用力啃咬。經過最初的愣怔,駱浮屠很快反應過來,他摟住周琰的腰將他拉向自己,反客為主,強勢地撬開他的牙齒,強迫他與自己唇舌糾纏。 ——他怎么會滿足于僅有嘴唇上的貼觸,接吻自然是要全身心投入的。 周琰會出此下策完全是因為腦子一時發(fā)熱,但是駱浮屠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沒有機會他都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周琰如今自己送上門來,他更會牢牢把握。 于是這原本只打算安排三天時效的“附加協(xié)議”,被駱浮屠硬生生拉長到七天,八天,乃至更長……他抱著周琰靠在墻上忘情地吻,一只手托在他后頸處,似乎想將他揉進身體里似的。周琰原本只想點到為止,讓駱浮屠能聽進他的話,可是他沒想到,一旦開始,后面的走向如何,他就完全不能控制。周琰幾次想推開駱浮屠,立刻又被他吻得淪陷,好像被注射麻醉劑一樣,想反抗卻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