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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源于血緣,源于家族,那么這份憐愛又是什么呢? 在回到繼國府后,蜜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望自己的母親。母親死前的行為被父親視作對家族的一種反叛,因此并未將她納入家族的庇所,后面也壓根沒有給禁足的蜜,什么掃墓的機會。 反而是留在繼國家的巖勝,多cao了點心,他在自己掌權(quán)后,按照母親的信仰,將她移到了一處陽光和煦的靜謐之地。 如今女人的墳?zāi)怪車_著一叢叢淺藍色的花朵,那是母親生前很喜歡的花朵,蜜還記得她將花朵遞到自己手上時臉上的笑容—— “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蜜?!?/br> “當初就是這樣漂亮的藍色花朵,將你帶到我身邊的?!?/br> “像是你眼睛的顏色一樣,是多么美麗的花朵呀?!?/br> 雖然知曉母親上天之靈,已經(jīng)化為陽光的恩賜,照耀在自己身上了,但是親眼看到她的墳?zāi)惯€是件讓人難過的事情。 再加上自己早已沒有那么漂亮的藍色了。 我已經(jīng)因為轉(zhuǎn)換為咒靈,變?yōu)榱藵庥舻淖仙恕?/br> 這讓跪在母親墳前的蜜,望著那些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的花朵,看著那象征著“純潔”與“夢幻”的仲夏之藍,忍不住就掉起了眼淚。 在詛咒的眼里,與母親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黑發(fā)藍眼的模樣,是她擁有過的最天真最美麗的姿態(tài)了。 現(xiàn)在雖然也能誘惑到絕大多數(shù)人,但是再和之前的藍色對比,還是讓她感到了種無力的悲哀。 只是因為mama和緣一愛我,所以一直沒發(fā)現(xiàn)而已。 我變得好丑了。 “我現(xiàn)在,是不是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 總是被愛臭美的meimei,拿著花朵在面前炫耀的巖勝,自然是理解她話語中的深意的,少年好像在這個時候,才頭一次認認真真地注視著少女的新姿態(tài)的。 他皺著眉頭,隱忍克制的視線自上而下,看著那與自己外衣相似,深得他喜愛的,色澤濃郁的鳶色長發(fā),那墜著淚水的羽睫,藏在陰影里充盈著哀愁的蜜色眼眸,他的目光順著淚水,滑過她抿緊的櫻粉唇瓣,最后低低落在她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的單薄肩頭上。 “不,你還是很可愛的?!?/br> 甚至連哭泣都是美麗的,惹人憐愛…… 讓他很難說清,看著“meimei”這副姿態(tài)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似乎是在附和少年的這句安慰,于風(fēng)中顫動的花朵,像是母親的手,輕輕拂過了她帶淚的面龐。 巖勝也隨著這個場面,別過了視線。 等到掃墓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夕陽昏昏沉沉地墜在云端,看起來像個嬌嫩的溏心蛋,被風(fēng)一吹,那橘紅色的蛋心便散了,在天空暈染出絲絲縷縷的晚霞。 這種柔和夢幻的光芒籠罩了村子的每個角落,再加上此時正陸續(xù)有人歸家,這景象看起來簡直溫馨美滿極了。 只可惜這種回家的喜悅,并沒有出現(xiàn)在蜜身上,她站在府邸正門前,望著“繼國”的家紋瞧了許久,發(fā)現(xiàn)比起熟悉,心里更多的是陌生,畢竟她在家里待了十三年,卻從沒見過正門是什么樣…… 這種感覺她不經(jīng)產(chǎn)生了幾分唏噓之意,她在十三歲那年,深夜里從后門逃離了這座華美的牢籠,不想十六歲的時候還能從正門再走進去。 小時候的家很大,大的像與世隔絕的獨島,她走在后院的鵝卵石路上,永遠不知道路的盡頭是何處;小時候的家很小,小的仿佛間精致的閨閣,她被鎖在里頭,認識的只有那么幾位家人。 那么真正的家到底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呢? 為了填補心里殘缺的認知,蜜跟在巖勝身后,將一切都看得很仔細,但是眼前的畫面卻是讓人覺得割裂,甚至是破碎的—— 和她之前所見識過的,整體都顯得溫馨寧靜的紫藤花家住宅相比,繼國府就被分成了兩半,大部分和記憶無差,氣氛清冷、古板甚至陰郁。一切僅在推開后院那扇小門后,發(fā)生了些許改變,在母親和她所居住過的地方,還種著幾顆花樹,保留了一片藥田,呈現(xiàn)出幾片柔軟的顏色。 就像是少年在幼時經(jīng)常做的那樣,他在長大后,也將沉默的內(nèi)心,小心地藏在了這小小的后院里。就像蜜通過咒花見到的那樣,他在無數(shù)個夜里,只是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看著花朵發(fā)呆。 …… 因為不想讓巖勝再想起“一個人被留下”的感覺,本來在鬼殺隊習(xí)慣摟住緣一胳膊的蜜,在今天重新拿出了童年時對待兩位兄長,一碗水端平的行動水準。 等到了晚間住宿的分配,自然也是一人一間,蜜去睡原來的房間,而長大后的緣一則被安排到了客房,而兩個房間中實在隔了不小的距離,所以在蜜準備熄燈的前一秒,看到敲門進來的戀人時,也是愣了那么一兩秒。 “我想你了……” 作為一位meimei,對于兩位兄長兩碗水端平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對于早就解除兄妹這層關(guān)系的戀人來說,僅僅那樣一點關(guān)注好像就顯得有些不足了。 她在曖昧朦朧的燭光中,凝視著少年那張好看而淡漠的面孔,聽著那種是撒嬌一樣的話語,不緊不慢地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發(fā)尾,微微揚起了嘴角。 “我們不是一起待一天了么?你怎么想我啦?” 這可真是很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