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自小有無見過怪物的經(jīng)歷？”

    “……抱歉沒有?！彼匆妰扇祟I(lǐng)口旋渦狀的金色紐扣，想起真人的提醒，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敏銳察覺到面前的人流露抗拒的神態(tài)，虎杖悠仁和九十九林對視一眼，后者裝模作樣輕嘆一聲，“你也是沒有才能的人嗎？太遺憾啦。”

    “那么，打擾了。”九十九林從口袋里掏出兩顆草莓味奶糖塞到他手里，揮手告別。

    “誒？結(jié)束了嗎？”虎杖悠仁稀里糊涂跟著九十九林走過拐角，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他還以為會偽裝地更像調(diào)查人員一點。

    “不是啦，”九十九林剝了根棒棒糖，解釋道，“最近我發(fā)現(xiàn)對咒力變得敏感起來了，所以才想和你一起驗證一下，剛才的小哥……他最近和真人接觸過哦?！?/br>
    他皺了皺鼻子，“身上有股真人的腐爛淤泥的味道，好臭?！?/br>
    自真人一戰(zhàn)，他意識到系統(tǒng)制造的軀體其實是隱形金手指。

    他原本就對環(huán)境中的咒力十分敏感。仔細(xì)留意之下，九十九林發(fā)現(xiàn)許多事情都有跡可循，例如少年院上空匯聚的咒力，停車場附近一帶普通詛咒格外少……

    因為和真人惡狠狠打過一架，他對真人的咒力和氣息印象深刻。

    甫一照面，他便發(fā)現(xiàn)吉野順平身上真人的氣息簡直快溢出來了，生怕他看不見。

    “聞、聞出來的嗎！好厲害！那我呢那我呢，身上是什么味道？”虎杖悠仁毫不懷疑九十九林的說辭，興奮地問道。

    “嗯……陽光的味道？不過有好多霉斑。”九十九林指指他眼下的疤痕。

    “一會兒再去找一次吉野同學(xué)吧。”九十九林摸摸口袋，還有一點零錢，愉快決定道，“給受蠱惑的吉野同學(xué)買點糖分補(bǔ)充?！?/br>
    不知道是否天意，兩人笑笑鬧鬧挑完禮物出來，剛好瞥見吉野順平獨坐河堤草坪上的身影。

    虎杖悠仁自來熟地跑過去，九十九林慢悠悠綴在后面。

    等他晃過去挑級臺階坐下，兩人已經(jīng)莫名其妙打成一片。

    九十九林聽了一耳朵，什么《蚯蚓人2》在系列里最好看；咒術(shù)師如果需要殺人怎么辦……

    電影啊，他完全沒看過這個世界的電影。

    晚風(fēng)吹過，拂起吉野順平劉海一角。

    九十九林看著他額上的煙頭印愣了愣，一不小心牙齒用力，咯噔咬碎嘴里的糖球。

    校園暴力……

    他大概能夠猜到真人是怎么接近吉野順平的了。

    九十九林能夠體諒吉野順平的痛苦但無法感同身受，反之亦然。

    即使如此，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做。

    “吉野同學(xué)?！本攀帕执驍鄡扇说恼勗?，天色漸晚，再不說清楚就來不及了。

    傻笑的虎杖悠仁和嘴角噙笑的吉野順平同時看向他，似乎意識到什么，兩人不約而同收斂笑意。

    “不要那么嚴(yán)肅嘛，給，路上買的禮物，原本打算下午上門拜訪的?！?/br>
    浸滿甜膩氣息的紙質(zhì)包裝袋塞到吉野順平懷里。

    他手忙腳亂接過。

    “謝、謝謝，但是……”

    “先別急著道謝，有一件事?！本攀帕?jǐn)[擺手，直視他的眼睛，“吉野同學(xué)——你在撒謊對吧。”

    吉野順平驀地站起來，紙袋掉在地上，扎著蝴蝶結(jié)的餅干盒從里面滾出來沾上泥巴。

    虎杖悠仁沒想到九十九林突發(fā)制人。

    雖然不解，但他默默拾起袋子，朝同伴方向走了一小步，表示自己的立場。

    風(fēng)止住了。

    他默不作聲重新樹立起密不透風(fēng)的防護(hù)罩，就好像方才的相談甚歡不過鏡花水月。

    九十九林往下跳了兩級臺階，在他面前站定。

    “單獨一處咒力濃度過高會引來詛咒，但是詛咒的味道過濃也會吸引詛咒哦，就像兩面宿儺的手指在詛咒眼里是超稀有裝備一樣?！?/br>
    “吉野同學(xué)周身全是真人氣味的緣故，你家里也都是他的味道吧?！?/br>
    “我無法斷言真人對吉野同學(xué)抱有惡意，但就我個人而言……”九十九林指指自己的小腹，“這里被真人貫穿的時候留了好多血，我自己沒有感覺很痛啦，只是看著很恐怖。”

    光是校園暴力就快面臨崩潰了，他無法想象一臉輕松的九十九林曾遭遇過什么。

    吉野順平只覺得四肢灌滿冷鉛，不住沉墜。

    他該相信誰？

    九十九林又指了好幾處地方，“脖子差點被割斷，呼——幸好我躲得快?！?/br>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得同情，只是想告訴吉野同學(xué)，如真人所說咒術(shù)師的確不是好人，但詛咒也不是。”

    “吉野同學(xué)想通過真人教訓(xùn)那些家伙沒有問題，改變主意加入高專也沒問題，當(dāng)然我也承接套麻袋的委托，一個人只要一千円，量大從優(yōu)、唔唔……”

    虎杖悠仁干笑著捂住九十九林的嘴，暴露本性了，林！

    “非常抱歉，打擾了?！?/br>
    吉野順平叫住后撤的兩人，猶豫問道“mama她真的有危險嗎……”

    “唔唔唔！”九十九林嘴巴被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拼命擠眼睛暗示

    真的！他看漫畫多年，經(jīng)歷悲慘的配角挨刀子黑化的可能性超大！

    “順平——”

    “咦？是順平的朋友嗎？要不要來家里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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