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真正理解底層人的艱辛。你理解不了，像八阿哥和額娘這樣的人，是如何謹(jǐn)小慎微的活著。八阿哥想為自己的額娘爭來名份，借以提升自己的身份；額娘是想自己爭名份，好讓你們兄弟幾個身份更貴重一些。”

    德妃轉(zhuǎn)話道：“你知道了吧？這次封后大典之前，后宮準(zhǔn)備晉一批嬪妃。聽說，你皇阿瑪準(zhǔn)備晉良嬪為良妃。這都是八阿哥的功勞?！?/br>
    他現(xiàn)在性子收斂了，與任何人都沒在關(guān)系。是他覺得自己長大了，到了該有擔(dān)當(dāng)?shù)臅r候。何況下面還有幾個弟弟，他這做哥哥的總要有做兄長的樣子才行。

    但四阿哥沒想著去解釋。

    他沉聲道：“兒子不知?！庇值溃邦~娘若是沒旁的事，兒子先告退。那邊還有重要的事，等著兒子去辦?！睕]聽出來，德妃最后那句話的暗示。

    德妃沉默了片刻后，笑道：“有件事，額娘剛才想了想，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你心里好有個數(shù)?！?/br>
    “這次，你皇阿瑪讓你改記在皇貴妃名下，其實(shí)是對額娘的一種懲罰。有人把額娘和宜妃在永和宮里說的一些閑話，添油加醋地傳給了你皇阿瑪。”

    “額娘是永和宮的主位，可永和宮從來都不是你額娘的，四處都是耳目。你的東五所也要注意，尤其是皇貴妃給你撥的那兩名宮女，她們的心或許不在你這里?！?/br>
    “最好尋個理由，把她們退給敬事房，另讓內(nèi)務(wù)府選兩名奉茶宮人……”

    那兩名宮人不是皇額娘撥的，是他主要討要的。何況，皇額娘同他說明了兩個人的情況。她們自從入了東五所之后，也從未有過二心。

    四阿哥實(shí)在不想再聽德妃說是非，于是行了個半跪禮：“兒子和太子約了巳時中談重要政務(wù)，時間快來不及了。兒子先行告退，改時間來聽額娘的教導(dǎo)?！?/br>
    此時不說，以后或許就沒有機(jī)會，再教導(dǎo)這個兒子。德妃想把心里的話說完，嘆了口氣道：“皇貴妃命好，出生在權(quán)傾朝野的佟佳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你跟了她，額娘放心。有皇貴妃cao心著，以后你的事，額娘再也不用cao心了。”

    德妃再次提到皇貴妃，四阿哥忍不著辯解：“佛語有云，有果必有因，或許是皇額娘上一世做了許多善事，所以才有了此生的榮華富貴。額娘也多向皇貴妃學(xué)著，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br>
    德妃：“......”這說的是什么話！這是一個兒子該說的話嘛。剛改了玉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德妃沉默了片刻后，大聲笑道：“皇貴妃手上沒沾血腥，是因?yàn)橛行┦拢瑳]等她知道，就有佟家的人幫她處理干凈?！?/br>
    “就說敬怡軒住的那位小主，就因?yàn)楹退拿忠粯樱雽m后，一次沒侍寢，就被打入了冷宮。三餐不濟(jì)，衣不避體，鮮花一般的姑娘，現(xiàn)在連株狗尾巴草都不如，估計(jì)沒幾日的活頭。”

    四阿哥再次道：“額娘多保重，兒子告退?！?/br>
    四阿哥逃也似地從永和宮里出來，原想左拐，從奉先殿東邊的夾道，繞一圈去毓慶宮。往右看時，正好看見黃忠，只得向右走。

    “黃諳達(dá)，皇阿瑪在里面？”他看了一眼承乾宮門外立的御前侍衛(wèi)。

    “回四爺?shù)脑?，是呢?！秉S忠的干兒子是自小侍候四阿哥的大伴，現(xiàn)在是東五所的總管，連帶的，黃忠與四阿哥的關(guān)系也比較親近，“您是要進(jìn)去請安的嗎？奴才這就給您通傳。這會兒，主子爺和娘娘在說閑話呢，有空。”

    四阿哥猶豫了片刻后道：“行，麻煩黃諳達(dá)了?！?/br>
    承乾宮的后殿里，在說著三個女娃的事。

    “臣妾不打算撫養(yǎng)?！辟氈榈溃斑@三個孩子，臣妾就照顧不過來了，再多添三個，難免會忽略她們。撫養(yǎng)孩子，不是只給他們吃飽穿暖，讓他們的身體健康長大就行，還要考慮他們的心理是否健康。臣妾認(rèn)為，還是給她們一個安穩(wěn)的家，這樣更有利于她們的成長?！?/br>
    康熙又一次覺得自己的一腔關(guān)懷，付了流水。他有些不甘心：“已經(jīng)抱進(jìn)了宮里，再還回去，這也是對她們的一種傷害?！?/br>
    佟寶珠思索了片刻后道：“把她們分開，給其嬪妃撫養(yǎng)？像庶妃張氏、貴人納喇氏、端嬪董氏都為皇上生育過子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膝下空空，若是能撫養(yǎng)皇上的義女，日子也能更好過一些。”

    她們是康熙早期的嬪妃，當(dāng)年生的孩子夭折了。沒孩子，年齡又大，康熙快忘了宮里還有她們這號人。

    “行！”折騰了一場，為別人做了一件好事?？滴跣睦锊粯芬猓琅f笑得真誠，“就依貴妃的安排?！?/br>
    接著又道：“你看看宮里，還有誰需要撫養(yǎng)孩子，朕再讓人找?guī)讉€。反正也養(yǎng)得起，就是添幾個奶娘嬤嬤的事嘛。再說了，大清國是朕的，整個大清國的老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替他們養(yǎng)孩子也應(yīng)該?！?/br>
    只要能讓貴妃開心，怎么樣都成。

    就在這時候，黃忠進(jìn)來通傳，說四阿哥來請安。

    “讓他進(jìn)來。”康熙道，“朕正有話要同他說?！?/br>
    作者有話說：

    第194章 兄弟

    四阿哥進(jìn)了承乾宮,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無論是影壁上的吉祥圖案，還是院子里才拱新芽的梨樹，抑或是在紫禁城里常見的大水缸, 都覺得與別處的分外不同。

    從月洞門進(jìn)入后殿, 熟悉感就更強(qiáng)烈了。黃色琉璃瓦的井亭、他親手栽在石榴樹、就連幾年前, 他給“多多”制作的木欄狗窩都還在原處沒動。

    想到多多, 他心情有些沉重。多多老了, 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 都在睡覺。劉福多次說，再給他尋一只同樣的狗, 像多多這種通人性的雖是不常見，cao心尋尋, 還是能找到。

    四阿哥不愿意。

    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一模一樣。人是如此，狗也是如此。即使是模樣相同，同樣的通人性，也不是他的多多。

    “兒臣胤禛見過皇阿瑪?！彼陌⒏缣ど线M(jìn)正殿的臺階才回神，進(jìn)了東次間里, 先向康熙行叩見禮，又向佟寶珠行問安禮，“兒臣胤禛給皇額娘請安，?；暑~娘萬福金安。”

    “平身吧，在這里, 我們是一家人, 勿需多禮。”康熙帶著笑意看了一眼佟寶珠, 直奔他要說的話題：“朕準(zhǔn)備今年把你的婚事給辦了, 你有什么想法嗎？你皇額娘說了，盡量依著你的心意?！?/br>
    關(guān)于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婚事，佟寶珠只問過康熙，是不是今年給他們安排。并建議辦在太子大婚之前。

    除此之外，沒再說什么。

    康熙是想在她面前表現(xiàn)，自己在處理家事方面，寬容大度，又兼顧了她在孩子面前的威望。

    佟寶珠沒到體會康熙的思想，只是覺得如此大事，竟然沒提前跟她說一聲。但在孩子們面前，她一向和康熙配合的很好。

    康熙的話一落，佟寶珠便笑著接話：“有什么想法，你盡管說出來?！彼陌⒏绲男宰泳髲?qiáng)，又極有主見，擔(dān)心他當(dāng)真提出太過離譜的請求。他要是決定的事，別人可是很難改變他。

    佟寶珠緊接著又說道：“若是你皇阿瑪反對的事，肯定是有其中的道理。我們再慢慢商量。你可不能像你大哥當(dāng)年那樣，讓你皇阿瑪為難。”

    “你看你大哥大嫂，現(xiàn)在相處的多好，估計(jì)他早就后悔當(dāng)年之舉了。不但自己受罪受罰，還連累了你們幾個都為他求情?！?/br>
    “做父母的，都是為了兒女著想，即使有意見分歧，也是因?yàn)槟挲g和閱歷不同造成的，我們心平氣和地溝通?！?/br>
    殿內(nèi)的氣氛，方才還是恭敬客氣而又疏離。佟寶珠一開口，便轉(zhuǎn)變成了尋常的人家談話，有關(guān)心也有擔(dān)憂。

    仿佛是普通的父母，普通的兒子。

    四阿哥頓感輕松，他毫不猶豫地笑著接話：“兒臣沒什么想法，全憑皇阿瑪和皇額娘做主?！?/br>
    康熙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在他面前，除了大阿哥和九阿哥之外，沒人敢隨便提出要求。貴妃是多慮了，白白浪費(fèi)口舌說那么多。

    心里雖然腹誹著，但他也依照佟寶珠那樣，親切而又隨和地說道：“方才，朕讓欽天監(jiān)合了你與烏拉那拉氏的生辰八字，婚期訂在九月初二，秋高氣爽，最是好季節(jié)。朕還沒告訴費(fèi)揚(yáng)古，待會兒你備份禮物去烏拉那拉府上一趟，親自同你未來的岳丈說。問問他可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別人把姑娘嫁到我們皇家，我們盡量依著他們的心意辦。待商議好了，朕再正式下旨?！?/br>
    “兒臣遵命?！彼陌⒏鐩]說謝恩的話，而是問道：“皇阿瑪，三哥的婚事呢？也是今年辦嗎？”

    “老三的日子是七月初九?！笨滴跤挚戳速氈橐谎郏半拮屃壕殴θジ嬖V老三了，晚一會兒，朕回乾清宮時，再跟他談。把你的婚事安排在老三后面，朕是考慮，你的成親禮興許會比他的熱鬧。畢竟你是皇后的長子，佟佳氏族人肯定都要參加?！?/br>
    四阿哥想說什么，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沒說。低垂下眼皮道：“兒臣聽皇阿瑪?shù)陌才?。?/br>
    康熙看向佟寶珠：“朕要交待老四的話，說完了。你還有事嗎？”

    佟寶珠正在考慮，讓四阿哥帶什么禮物去烏拉那拉府上合適，聽到康熙問她?；亓嘶厣瘢聪蛩陌⒏绲溃骸叭輯邒吆忘S總管在前殿，你去問問他們，可有什么需要特別交待的。還有你額娘那邊，也去問問。禮數(shù)方面，我們盡量做足，省得有哪處疏漏?！庇值?，“到了烏拉那拉府上，向覺羅氏傳本宮的話，她什么時候有空，讓她來承乾宮一趟。”

    “謝謝皇額娘?！?/br>
    “若是沒別的事，你就告退吧?！笨滴跗炔患按溃骸半尥泐~娘，還有些事要說?！?/br>
    四阿哥離開沒多久，容嬤嬤來了，當(dāng)著康熙的面，向佟寶珠回稟給四阿哥準(zhǔn)備禮物的事。辦什么事，備什么禮，有規(guī)矩定例。

    容嬤嬤和黃忠都是這方面的行家，佟寶珠對他們自是放心。沒等容嬤嬤一一說出來，她就道：“具體都送什么，不用告訴本宮了。把那套藍(lán)蝴蝶的發(fā)釵帶著，算是本宮的一點(diǎn)小心意?！?/br>
    藍(lán)蝴蝶發(fā)釵是朝鮮的貢品，王妃張氏親自給大清國皇貴妃準(zhǔn)備的禮物。藍(lán)色的蝴蝶翅膀上，綴著圓潤的珍珠，金絲做的觸角，稍微一動，便顫抖起來。

    靈動美麗。

    佟寶珠僅試戴過一回，她覺得自己過了配戴這種鮮亮首飾的年紀(jì)，當(dāng)時就想，留著，將來送給兒媳婦。

    康熙對這套首飾有印象，還是經(jīng)他的手，送給佟寶珠的。聽說要送出去，有些不滿，當(dāng)即插話道：“藍(lán)蝴蝶貴妃自己留著。朕讓梁九功在乾清宮的庫房里，另挑選一套貴重的送給她?！?/br>
    容嬤嬤看出來，最近主子同是給萬歲爺較勁，生怕她再說出不當(dāng)?shù)脑拋?，急忙接話道：“藍(lán)蝴蝶發(fā)釵十分特別，若是送了將來的四福晉，恐會引起其他福晉們眼紅。暗中說娘娘厚待了自己的兒子，娘娘還是留著自己戴的好?！?/br>
    佟寶珠一想也是，便應(yīng)了。對著康熙笑道：“還是皇上考慮的周全?！彼氲剑罪椚羰菑那鍖m那邊出，更顯得對姑娘的重視，又道，“既然是送了，就多挑一套給覺羅氏。三阿哥那邊，也一并送著?！?/br>
    長時間沒得貴妃對他的笑臉，康熙有些受寵若驚，立即說：“貴妃安心養(yǎng)身體，這些事不用你cao心。朕安排人去辦?！闭f著話，站起了身，“朕現(xiàn)在就去，等忙完再過來，我們繼續(xù)商議孩子們的事?！?/br>
    容嬤嬤忙道：“奴才另有一件事，需要稟給娘娘。”

    康熙又坐下了，他要聽聽是什么事。貴妃這邊的事，他都想知道。

    “方才四阿哥同奴才說，他聽宮人說，有位小主因?yàn)橥锬锏拿忠粯?，被人虐待，關(guān)進(jìn)了偏僻荒涼的敬怡軒里。問奴才是否當(dāng)真有此事?！?/br>
    容嬤嬤從容不迫道：“與娘娘同名的小主，奴才知道。是五年前，萬歲爺南巡帶回來的江南女子，叫王寶珠，眉眼處與娘娘有幾分相似。最早是住在永和宮，后來去了何處，奴才沒注意。此事，需要讓人去查問嗎？”

    聽著“王寶珠”這個名字，佟寶珠想了一會兒，才想到后宮是有這么一個人。當(dāng)初，她好像是聽誰說的。那段時間，她正被康熙厭煩著，時不時的禁足，容嬤嬤也不在她身邊，對后宮之事知道的甚少。

    等她又重掌宮權(quán)，沒見過這號人，便沒再想起來。

    敬怡軒在紫禁城的西北角，臨著幾處宮內(nèi)太監(jiān)住的廂房。在沒和康熙鬧別扭之前，后宮中的角角落落，她每個月都要走兩趟，就是怕有人在背后干見不得人的事。后來，康熙一再讓她禁足，又莫名其妙冷待她。讓她有些心涼，再加上身邊的宮人，全都是康熙安排的，她使喚著也不順手，偏僻的地方便沒再去。

    “你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辟氈榉愿赖溃叭羰钦嬗写耸?，把她帶到太后那里，讓太后處置?！?/br>
    “你們不用管了，朕讓梁九功過去?！闭l又在后宮里作妖，給貴妃添堵。讓朕查出來，決不輕饒。康熙站起了身：“朕來處理?！?/br>
    梁九功就站在次間門外，里面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這事他知道，只是不知道詳細(xì)情況。因?yàn)闋窟B的人不至一兩個，當(dāng)時主子爺又不知情，他便沒讓人去仔細(xì)詢查。

    一個沒侍過寢的小主嘛，還是別人進(jìn)獻(xiàn)的。死了也就死了。這種糟心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沒想到，竟然被四阿哥翻了出來，還被主子爺親自過問。

    哎喲，后宮又該動蕩了。

    宮里忙碌著。宮外，九阿哥在來?？蜅Ｕ业搅怂麑ち税胩斓娜恕４B珠炮的表達(dá)完心中的怒火。

    五阿哥擰著他的臉蛋子，居高臨下俯視著他，道：“人家不愿意與你成親，關(guān)我什么事？我還說，我們兩情相悅，你來橫插一杠子呢。不罵你就已經(jīng)是寬容，你還有理了?！?/br>
    九阿哥抱著他的手臂，又蹦又跳：“胤祺，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咬你了。

    五阿哥笑道：“你咬啊！你敢咬我，我把你的臉擰腫，再把你拉到外面，讓全京城的人看你笑話?！?/br>
    “你敢！你敢碰我一指頭，小爺跟你沒完?！本虐⒏绫牡母鼌柡α?，像是頭小豹子似的胡亂踢騰。

    “我現(xiàn)在可是兩個指頭碰你?！蔽灏⒏缢闪耸郑Z氣仍是不緊不慢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沒完。你打得過我嗎？”

    打不過！

    九阿哥捂著被擰疼的右臉，四處看看，也沒看到能求救的人。兩名隨從，早就退到了包廂外面，還很體貼地把門關(guān)得緊緊的。

    “我跟那丫頭，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當(dāng)年，我是擔(dān)心她被你嚇傻，人家父母跑去老祖宗那里哭鬧，才想著替你把事攬下。后來，她完全好了，我便沒理會過她。”

    “可她說要跟你成親！”九阿哥含著淚花說。

    “你這孩子，才幾歲啊，就想著成親?！蔽灏⒏缬肿聛砗炔瑁钟崎e似的說：“再說了，成親是兩廂情愿之事。人家不愿意，你應(yīng)該想辦法去打動她，而不是憑著自己的性子胡鬧。你的身份高貴，人家的也不差。你就沒想過，你這么鬧，會給人家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我沒胡鬧！”

    “這還不是胡鬧?！蔽灏⒏缫娬f別人，九阿哥不在意。又說道，“我是你親哥，不跟你計(jì)較，這要是換了別的兄弟，就你這今日之舉，別人不會在心里記你一筆仇恨嘛?！鞭D(zhuǎn)話又道，“今日就不說了。從明天開始，你上午去上書房讀書，下午和他們幾個一起練騎射。只有中午和晚上的時間，你自己安排?！?/br>
    他看著，九阿哥轉(zhuǎn)身要走，起身抓著了對方。接著說：“知道親兄弟是什么關(guān)系嗎？”

    九阿哥紅著臉，氣勢洶洶道：“我是蠢蛋，什么都不知道。”